秦風當即召集部眾,下令在此休整十日,並命杜松、黃翊等人在這期間操練士卒,不許懈怠。
別看老道士一直眼瞎了,年紀也大了,但在山林之間健步如飛,秦風和幾個背著虎骨、胡鞭等材料跟在後面氣喘籲籲,好幾次還被遠遠落在後面。
行走了一天半的時間,眾人跟著老道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此山可有名字?”秦風看著那高聳如雲的山峰,不由問道。
老道笑道:“此乃天柱山也,老道的道場便在此山之上!”
隨著,秦風帶著幾個甲士背著材料跟著老道來到了天柱山山頂,這裡有一座道觀,算不上宏偉,但頗有年月,似乎飽經滄桑,除了老道士,再也沒有其他人。
道觀門前的廣場頗大,以青石鋪就,有精雕圖案,在廣場前面就是懸崖,據崖底有千丈之深。
秦風和幾個小兵就在道觀住了下來,這裡風景不錯,吃了飯沒事乾就隨處走走也挺愜意的。
老道士很快就開始煉丹,他把材料投入煉丹爐中,命秦風燒火,然後他又去生爐子把一塊天外隕鐵丟進去煆燒。
在煉丹和鍛造兵器的閑暇時間,老道還在一旁指導秦風修煉刀法和練氣之法,兩人雖然是交易新聞,但老道顯然不想讓秦風學個半吊子,還是很盡心盡力的傳授。
丹藥煉了七天,兵器也煉了七天。
當丹爐打開,一股奇異藥香味撲鼻,老道大袖一揮,丹爐中的藥丸呈螺旋狀飛起裝入瓷瓶之中。
秦風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這老雜毛有幾把刷子啊,這是什麽功夫?
“拿著,每隔七日服用一粒,期間日日習武,每日最少兩個時辰,不可間斷!”老道說完把瓷瓶丟給秦風。
幾籮筐虎骨、虎鞭加上許多藥材就提煉出一小瓶藥丸。
秦風接住,塞進了懷中。
到了這天下午,兵器也到了火候,打磨之後進入最後一道工序,老道用最後的一些虎血對刀身和刀刃進行淬火,霎時間,一股凶煞之氣在鍛造房內蔓延開來。
“這······”秦風看著這杆三尖兩刃刀不由呆住了,刀身上一片火紅,似乎在不停燃燒的火焰。
老道說道:“此兵器凶煞之氣太重,對敵有震懾心神之效,可喚做‘虎煞三尖刀’!”
秦風從老道手裡接過虎煞三尖刀打量著,越看越喜歡,笑著連連稱讚:“好兵器,好兵器!”
次日清晨,秦風練氣一個時辰,習練刀法一個時辰,吃過早飯就與老道告辭。
老道把秦風等人送到三門外,秦風走了一段,停下回頭高聲詢問道:“老道,還不知汝可有名號?”
老道大笑:“哈哈哈······貧道還以為汝永遠也不會問,且聽好了,老道俗家姓左名慈,字元放,天柱山烏角道人是也,汝已得貧道傳授,今後若遇同道中人,可報貧道名號,以記名弟子居之!”
兩人相隔數十丈,對話聲響徹山谷。
秦風喉嚨動了動,撩起裙甲下拜:“師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左慈站在山門下,微笑著揮揮手,轉身離去。
秦風等人離開天柱山,花了兩天時間才趕回營地。
途中,秦風對隨行幾個兵卒吩咐:“吾師名諱,爾等斷不可向他人提及,若有泄露,嚴懲不貸!”
幾個甲士急忙稱:“不敢,不敢!”
回到營地時,杜松、黃翊等校尉正在操練兵卒,營中熱火朝天,
生機勃勃。 此時已是建安五年春,二月中旬,寒潮漸去,已快到春暖花開之時。
次日,秦風便下令拔營啟程,帶著隊伍一路向北而去。
連續行軍數日便到了大別山北部邊緣地帶,這一日,隊伍在一處山谷停下扎營,秦風派出斥候向北探查地形和打探當地情況。
在第二天下午,斥候返回稟報已到了汝南境內,此處距離最近的城池是三十裡外一座叫原鹿的小城,這小城人口不多,轄區內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余人,城內只有四千多人。
營地大帳內。
楊弘說道:“都尉,在下以為就在此次落腳是一處不錯的選擇,若有官軍來攻,便可退入山林!”
秦風問道:“將士們糧草軍需如何籌備解決?這個縣人口太少,就算讓這裡一萬多百姓日夜勞作,也養不活吾不下三千勇士!”
楊弘卻說:“這方圓百裡都是這等小城,我軍可以隨意派人上門討要,讓各縣定期繳納糧餉,若不從,便出兵攻打,各縣城城牆矮小,又多倒塌缺口,輕而易舉就能攻破,城內糧草還不是予取予奪?”
閻象摸著胡須看著秦風臉上的神色反應情況。
秦風卻道:“吾等並非天生賊匪,豈能一直以靠劫掠為生?”
楊弘與閻象互相看了一眼,起身向秦風拱手道:“如此,在下倒有一策!”
“先生有何教吾?”
楊弘說道:“既如此,都尉索性率軍攻下一城,自己任縣令,或者直接打到汝南郡治所汝南城,自己任太守治理轄下百姓,以轄下產出錢糧養兵、練兵!”
閻象這時起身說:“楊弘此策倒也不急於一時,我軍兵力不多,可先拿下一座縣城,解決棲身之所,再招募兵馬,而後慢慢蠶食周邊城池,隨著我軍掌控城池越多,兵馬也會越來越多!”
秦風問道:“倘若曹軍來攻,我軍如何應對?”
楊弘這時說道:“此事倒是頗為棘手,不過如今汝南看似在曹操轄下,實則被袁家控制,在下建議都尉投效袁家,以都尉手中兵力,能在袁家有一席之地,隻待河北袁本初揮兵南下,都尉可隨袁家起兵從南面夾攻曹操,待大勝之時,袁家必會論功行賞,將軍之位不在話下!”
秦風看著楊弘,難道這人的心思一直在袁家?當年他和閻象等人帶著袁術靈柩和妻子去江東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秦風心中冷笑,嘴上卻說:“袁家嘴臉,吾已看夠,不想再看,二位先生若是想去投效袁家,吾不阻攔,隨時可離開!”
楊弘連忙起身行禮:“都尉說笑矣,吾等絕無此心思!”
“既如此,就再也不要提投效袁家之事!”
夜裡。
楊弘與閻象對面而坐。
閻象道:“楊公,到了我等該做抉擇之時了,如今還有機會離去,無論是投曹操還是投袁紹,都不是難事,這二人的堂下必有我等一席之地!”
楊弘頗為自嘲的笑了一聲,“曹操和袁紹如今帳下都是謀士如雲,我等前去又會受到何等待遇?”
“那楊公之意······”閻象問道。
楊弘腦子裡不停地權衡、取舍,最終說道:“閻公,吾想賭一把!秦無衣果決狠辣,卻又不魯莽,還算禮賢下士,有梟雄之姿,唯一的缺陷就是出身問題,但這又何嘗不是他的優勢?如曹操、袁紹、孫策這些人盡管出身頗好,這又是他們的桎梏,受掣肘太多!”
“秦無衣算是一張白紙,可以任意作畫!”
閻象沉思片刻,抬頭道:“楊公,一旦做出抉擇就不能反悔了,你我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蛇鼠兩端可不是君子所為,若選擇留下輔佐秦無衣,便不能再三心二意,否則遭天下恥笑,百年之後吾等也無顏面去地下見列祖列宗了!”
楊弘拿起酒壺倒滿酒,拿起酒盞向閻象示意,一飲而盡。
閻象點點頭,“本縣安逸度過晚年,不想楊公還有雄心壯志,且陪汝賭一把!”
二人喝了酒,當即一起來中軍大帳找秦風。
“見過都尉!”
秦風問道:“二位先生去而複返,這是?”
楊弘、閻象二人作揖下拜:“弘(象)拜見主公!”
秦風驚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立即把二人扶起來:“二位先生快快請起,能得二位先生真心相助,乃風之福分!”
“多謝主公!此前我等二人其實並未真心為主公出謀劃策,最初只是想離開廬江去江夏,通過江夏轉到去河北,這些時日以來,我等才得知主公是成大事者,願意追隨左右略經綿薄之力!”楊弘說道。
秦風笑著說:“好好,請二位先生入座細說!”
二人當即入座,楊弘說道:“我觀主公也非甘居人下之人,如今勢單力薄,亦可借勢而起!”
秦風立即問:“如何借?借何人之勢?”
楊弘笑道:“先借曹操之勢,待攻下汝南鏟除袁家勢力,主公便向朝廷進貢以示臣服!曹操與河北袁紹相爭,必不想後背遭到攻擊,定會以朝廷名義冊封主公,那時主公就拜托了賊寇身份,此乃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