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阿偃
崔南菀病了之後,錦桐奉韓大太太的命來了幾次崔南菀的院子,每次都正好與張弘謙碰上,拉了幾次小手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兩人成就了好事。
第二日,張弘謙去韓大太太的屋子裡,把錦桐要了過來,當日開了臉,在崔南菀的面前敬了一碗茶,做了張弘謙的屋裡人。
此時,錦桐靠在張弘謙的懷裡,一面哭得淒哀,一面道,“二爺,是不是因為妾身,二.奶奶才會這樣?嗚嗚嗚,若是能給二爺留下一兒半女,便是讓妾身去死,妾身也是願意的,妾身就怕妾身死了,妾身留下來的孩兒也會沒了命啊!”
張弘謙受夠了崔南菀那清冷孤高的性子,他大字不識一個的紈絝子弟,自然是從來不曾入了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崔南菀的眼,開頭新婚間,他尚且還肯耐著性子寵一下崔南菀,等新鮮勁兒過了,也暗自恨崔南菀不把他這個當丈夫的放在眼裡。
對小意不已的錦桐,張弘謙疼到了骨子裡。
“你放心,她不敢,她要是敢,爺我就休了她!”
蕭恂在屋頂上,掀開了一片瓦,朝底下一看,立馬羞紅了臉。他把個瓦片往那洞裡一扔,哐當一聲,碎成了幾片,有兩片落下去了,一小片正好砸在了帳子頂上,砸了個洞,落在了錦桐的頭上,當下就把頭砸破了。
二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錦桐嗷一聲嚇暈過去了,張弘謙嚇得跳了起來,貓兒一樣地叫了一聲,“誰?”
宣德侯府武功起家,也沒撐過兩代。當今這一任宣德侯張穩,若不是跟了當今皇帝,十多年前博了那一場,未必還能保住爵位。
要不是謝知微與宣德侯府鬧了這場矛盾,蕭恂都想不起自己還有這門親戚。他渾然沒將宣德侯府放在眼裡,對跟在身邊的人道,“把張弘謙綁了,剝光了,掛到城樓上去。”
劉偵仲深深地看了蕭恂一眼,道了聲“諾”,便一躍而下,將本就隻穿了一條褻褲的張弘謙提溜出來,一路越過高牆屋頂,朝南熏門跑去。
崔南菀住到娘家之後,這院子裡的人就越發群龍無首了,大半夜的,誰願意管外頭的閑事?就算有人聽到些動靜,沒有主子吩咐也懶得出來看。
以至於,張弘謙原地失蹤,愛妾腦袋上多了個血洞,流了大半夜血,肚子裡那顆沒來得及萌芽的種流沒了,也沒人知道。
“啊!”
次日,服侍錦桐的小丫鬟喊了好幾聲“姨娘”,裡頭沒有人應,門縫裡隱約有血腥味逸出來,她惴惴不安地推開了門,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姨娘,發出了一聲驚叫。
一個下人而已哪怕是死了,也沒人關心什麽。
韓大太太用完早膳後,有人把這院子裡的事報上來了,韓大太太沒當一回事,直到小半個時辰後,聽說二爺不知道去了哪裡,韓氏才驚覺起來,“二爺昨晚上宿在家裡,這一大早的能去哪裡?還不快去找找!”
昨日,韓大太太跟丈夫和娘家都說了謝知微的跋扈,今日一早的朝會上,必然會有人要彈劾謝知微,她就要看看一個女子三天兩頭被人彈劾,她還有沒有臉。
為了不生意外,韓大太太特意交代,讓張弘謙不要出門,安分在家待兩日。
兒子一向聽她的話,再說了,外頭的小妖精們有什麽好的,家裡又不是沒漂亮姑娘,他們這樣的家世,兒子看上了誰,那都是她的福氣。
韓氏養了三個兒子,照理說,應當是小兒子最受她疼愛,但小兒子出生的時候是難產,她不喜歡,大兒子不和她一條心,她也不喜歡,幸好還有二兒子,孝順至極,她焉能不喜?
韓氏沒當一回事,用過早膳便讓人去打聽宮裡的消息,看今日的朝堂上,皇上如何處罰謝知微這個小蹄子。
陸偃快馬加鞭地從朝陽門回來,走新宋門大街,完美地錯過了南熏門外的一場熱鬧。
他一身大紅彩繡麒麟袍,雖行路匆匆,但鬢發不亂,眉眼收斂了邪肆妖魅後,顯得格外冷清,若非身後那揚鞭策馬的一眾東廠番子,誰能想到,眼下這個絕色昳麗的青年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東廠督主。
未及三刻時間,陸偃便一陣風一樣上了禦街,沿途的攤販行人紛紛避讓,及至東掖門前,東廠番子紛紛勒馬,陸偃一騎飛躍,衝了進去,在長慶門前翻身下馬,將馬韁繩扔給了過來服侍的小太監,快步往裡走。
湯圓早就得到了消息,趕緊過來,邊接過了督主扯下來的披風,邊道,“督主,昨日郡主與宣德侯府起了衝突,今日朝會上,兩方的禦史差點打起來了。”
“發生了什麽事?”
能叫二十四衙門隻呼爵位不道封號的也只有謝知微一人了,陸偃眉眼微沉,渾身殺氣凌然,不似往日。
湯圓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經過說了,正準備問詢,身後快步走來一個東廠番子,附耳過來,將南熏門外發生的事與陸偃說了。
陸偃不染而朱的唇角微微勾起,他對湯圓道,“進去稟報吧!”
朝堂上,參謝知微的禦史與彈劾宣德侯府的禦史幾乎扭打在一起了,皇帝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地下的一切,臉色越來越黑,幾乎滴下水來。
陸偃不在,昨日發生的事,到了今日,皇帝都不知道,一邊是宣德侯府一邊是端憲郡主,一邊是宣德侯府,一邊是謝家和武安侯府聯盟,皇帝如何判決都不好。
一個小太監快步過來,喊道,“啟稟皇上,東廠督主陸偃求見!”
“快,快宣!”皇帝連聲道,他松了一口氣,阿偃為了婁國那幾個權貴暗地裡來大雍的事出京這幾日,皇帝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陸偃快步走了進來,青年身形欣長,龍行虎步,步履不疾不徐,俊美妖冶的臉龐映照在透過窗欞斜射進來的朝陽裡,越發奪目,麟德殿裡上下輝煌的彩繪壁畫都因此而顯得黯然失色,淪為他的陪襯。
“臣參見皇上!”陸偃行過禮,皇帝連忙叫起,“阿偃,你總算回來了,差事辦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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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恂:欺負我媳婦,一個個活得不耐煩了!
陸偃:本座幾日不在京,就有人欺負郡主,票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