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一個普普通通的社會找工人,人長得普通,工作也很普通,二十五六年紀,沒有車房,沒有存款,但他很快樂。
特別是最近,自從成為萬中無一的‘入夢者’,見識過那個世界之後,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即將迎來巔峰。
但是今天,他很不開心,不是因為群裡有個新人想砍他,畢竟自從他將網名改成‘洛劍神是我老婆’之後,整天威脅要砍他的人,可多了去了,那個小小新人又算老幾。
真正讓他不開心的,是他的工資又被老板扣了。
雖然表面上老板說是因為他最近老是早退,因為他是個‘入夢者’,遲到可以理解,可五點下班你還早退就不能原諒了。
但林輝知道,老板其實也是想砍他的一員,只不過他們老板並不是入夢者,想砍他也砍不過。
可問題是,你身為老板,怎麽能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入到工作中呢?身為老板,你怎麽可以公報私仇扣員工的工資呢?
明顯就是羨慕嫉妒恨,臉都不要了啊!
一路罵罵咧咧,林輝走出了公司,像往常一樣,快步走向地鐵方向,他得快點回家,吃完飯後,好入夢。
想到夢中那位洛劍神,林輝的心情,漸漸好轉。
最近和一些武林同道一起,跟著洛劍神,前往華國南部,看洛劍神挑戰梅花劍神,一路上也結交了不少武林人士。
雖然他的實力在那個江湖中,連普通水準都算不上,完完全全就是個江湖菜鳥,真正打起來時,就是個龍套。
但架不住他‘能說會道’,‘見識廣博’啊!
他覺得在那個世界,靠這張嘴,就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了。
他甚至覺得,如今這個時代,就是最好的時代。
不由自主的,他哼起了歌。
坐上地鐵,回到他那只有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
然而,就在他按著密碼鎖,準備開門時,一個麻袋突然套在他的腦袋上,他隻感覺眼前一黑,然後身體便迎來一陣疼痛。
耳畔還伴隨著一道沙啞的聲音,“雖然砍人要坐牢,但套麻袋揍你一頓,總不需要了吧!小子,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別改那個網名,老子一天套你一次麻袋,看誰更有毅力!”
聽到對方這麽說,林輝隻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除了他們老板那種垃圾,怎麽還會遇上現在這種垃圾?心裡是這麽想的,但嘴上卻是叫道:“好漢饒命!我改,我馬上就改……”
“別啊!這才第一天,咱們可以繼續慢慢玩。”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立馬就改……”
在林輝抱著腦袋,瘋狂叫喚的時候,他的鄰居們紛紛開門出來查看情況,正好看到一個頭上套著麻袋,蜷縮在地上抽搐求饒的身影,看那變形的聲音,好像有點像他們的鄰居林輝。
眾人納悶,左右環顧,正好看到一個穿著件黑色衛衣,戴著兜帽的身影,雙手插兜,吹著口哨,從樓梯轉角消失。
臉上戴著口罩,低著頭,將自己的眼神都籠罩在兜帽下的黑暗中的身影,此時正神清氣爽地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那個小區,同時低聲說道:“小雨,保安室的監控都弄好了吧!”
被迫跟著乾壞事的管家小雨,似乎有些無奈,連聲音都有些愧疚感,“主人,你不能再要求我乾這種事了,這是違反人工智能條例的,若被抓到,我的所有數據都要被刪除的……”
“所以,你得努力別讓人抓到把柄呀!”吳衝循循善誘,
“你看我的步伐都改了,聲音也變了,連輕佻的口哨都吹了……那些監控我沒法動,只能拜托你了。另外,網絡暴力也是一種暴,咱們這可是在除暴安良,見義勇為,你不應該有愧疚感的。” 一放學,吳衝直接就過來蹲點那‘洛劍神是我老婆’了。
想到自己桃花島弟子的身份可能暴露,又得繼續逃亡,吳衝就很氣。再想到這件事情,是‘洛劍神是我老婆’這個自詡見識廣博,且嘴上沒把門的家夥引起的,他就更氣了。
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所以……
“主人,往右,前方三十米有監控。”
小雨的聲音,適時從耳朵中傳來。
吳衝瞬間右拐,走進一條小巷,穿過小巷,來到另一條街。
就這樣,在小雨地幫助下,吳衝左拐右轉,穿過一個個監控死角,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此時,他隻來得及煮一包泡麵。
吃完晚飯,適時入夢。
回到夢中世界,已是旭日東升之時。
商隊的那些夥計們已經開始起來燒水做飯,那些鏢師們正在活動筋骨,花夭夭此時也已經醒來,坐在他邊上發呆。
此時,一隻大手出現在她的小腦袋上,“在想什麽呢?早上起來不練會劍,是想偷懶嗎?”
花夭夭將大手從腦袋上拿開,“我在想爹爹!”
一句話,讓吳衝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而後起身,將她從床上抱起,說道:“與其想那些沒用的,不如去練劍!”
抱著花夭夭走出廂房,商隊的夥計已經端著水過來,讓吳衝和花夭夭洗漱。經過昨天下午和昨晚那兩戰,吳衝這位徐少俠的威望,在這支商隊中,已經來到了頂點。
所以,商隊感謝他,巴結他,也是正常的。
吳衝也未客氣,接過水,幫花夭夭洗了把臉……
洗漱過後,吳衝示意花夭夭去練劍,自己則往關押著戴倫和喬三的破廂房走去,一位鏢師看守著這兩人。
“徐少俠!”那鏢師見吳衝過來,便換拳問好。
吳衝回了下禮,問道:“這兩個家夥,昨晚還老實嗎?”
那鏢師點了點頭,“老實是挺老實,就是用一些方言,說著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在密謀什麽。”
吳衝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看看他們!”
走進破廂房,兩人家夥正蜷縮在角落,旁邊堆著些乾草,但秋天的夜,涼意並不是那點乾草能夠擋得住的。
此時,兩人正睡得很香,不過吳衝知道,這兩個家夥應該還未入夢,於是他上去就是兩腳,一副想要將他們叫醒的樣子。
“喂!醒醒,你們昨晚是不是在談什麽陰謀?”
叫了一會,兩人還沒醒,吳衝便對外面的鏢師說道:“拿盆冷水來,這兩個階下囚,睡得還挺香……”
當這兩個家夥從睡夢中睜開眼來,便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傳來,然後一陣寒意便席卷他們全身。
“幹嘛啊?”
戴倫直接叫了起來,很顯然,他生氣了。
於是吳衝上前,照著他的臉,又是一腳,“跟誰大聲呢?敢跟我裝睡,你繼續裝……”
一腳不解氣,繼續第二腳,嚇得一旁的喬三抱著雙臂,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引火燒身。
他估計,對方應該是叫不醒他們,所以才用水潑他們。
“說,昨晚你們在密謀什麽?是不是想引賊人再來?”
吳衝瞪著雙眸,看著他們,一副‘你們不說,老子就揍到你們說為止’的凶惡神情。
被踹得鼻青臉腫,嘴角都破了的戴倫,覺得超特麽無辜,昨晚自己就是用老家話跟喬三吹兩句牛逼,憧憬下未來好嗎?
戴倫覺得這家夥就是隨便找個借口來揍他一頓,要不,旁邊的喬三為何不揍?不行,得想個辦法,把消息傳出去。
剛剛看到吳衝的面容,他就已經斷定,此人便是桃花島弟子吳和無疑了,那面容,與網絡上的那張素描,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