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
葉嫦曦浮出水面,全身乏力的她只能隨波逐流。
深海之下,繆迦面對那些黑影毫無懼意,蔚藍色的水蛇幻影圍繞繆迦流動,將其包裹,藍色光紋如同波浪般蕩漾,水蛇淡化,繆斯身上已經穿上了一套戰衣,水蛇化作一杆長矛被繆迦手持身後,繆迦並不戀戰,逃出深海才是真正的目的。
深淵玄奇·水虺是繆迦所穿戰衣的代號,穿戴者可以在水下呼吸,在水中的,各項能力都有提升,可以說這是專門為海戰設計的戰衣,而且繆迦可以創造並操縱僅限於卻不包括水元素的液體。
繆迦揮舞偽蛇矛,海洋推動她向那些黑影衝去,離得越近,那些黑影就越清晰,形如海馬,白色體表布滿紫晶圓環紋理,每一頭的雙鰭都是兩把鋒利的閘刀,它們的鼻子更像是一把帶齒的短劍。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巧。
繆迦在離一頭馬險鬼兩米時,偽蛇矛被其刺出,那頭馬險鬼來不及躲閃,乾脆兩把閘刀一起劈,但是偽蛇矛的矛身並非筆直,矛尖也有分叉,即便你知道這條蛇從何而來,卻捉不住它,。
高舉長矛,然後向其它馬險鬼用力甩出,被偽蛇矛咬住的馬險鬼被狠狠甩了下去,一個窟窿被海水灌滿,紫色的液體向外溢出。
其它馬險鬼包夾繆迦,只可惜繆迦在水中的速度是這些馬險鬼所不能相比的。
繆迦身形旋轉,偽蛇矛時而似毒蛇吐芯,暗藏殺機;時而像大蟒纏身,破防強殺,招式變化無常,手段狠辣無情,每次出手必是直至要害。即便此時的繆迦殺性大發,但真正的目的也沒有忘記。
然而不出意外的,意外發生了,布置在日本海域的邊域聲納全部開啟,這些東西可不是飛機潛艇上面的探測聲納,而是擁有致死性的聲波武器。
深淵玄奇·水虺可以抵禦大部分聲波攻擊,但次聲波卻是其不能抵禦的,好在次聲波的殺傷是通過同頻聲波導致靈核共振,從而讓靈核短暫停運,或是靈核破裂導致腦死亡,只要次聲波頻率和深淵玄奇不同,繆迦就能安然無恙,但那樣也會減少深淵玄奇的屬性上限,繆迦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就沒有了防禦和速度上的優勢。
距離海面還有最後五米,但此時,繆迦卻遭到了馬險鬼的自殺式攻擊,它們寧願死,也要留住繆迦,這背後原因讓繆迦不能想想,也不敢去想。現在,她眼中只有殺戮。
侵泡在海水中的繆迦早已四肢乏力,就連揮動偽蛇矛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紫色液體浸染了蔚藍的海洋,就像一個人皮膚上出現了一處淤青,這個人病了,但她的孩子卻漠不關心,反而無情索取。
這一刻,繆迦想起一個簡單的問題:保護人類和保護世界,哪個更重要?
看著護目鏡外的紫色液體,繆迦有了第三個答案。
不知是戰鬥導致的過度疲勞,還是那紫色液體關系,繆迦逐漸失去意識,但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沉沒,向著更黑暗地方沉沒。
“無能為力了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麽去保護別人,難道,這就是最後了嗎?”
四周的馬險鬼紛紛湧向正在沉沒的繆迦,它們蜂擁而至影子像極了深淵下的大手,一切都進入了尾聲。
海平面三十米以下是真正的黑暗世界,哪裡沒有光,光也穿不過三十米海洋的界線,仿佛那就是規矩。
“把繆迦,還給我。”一聲憤怒的呐喊突然打破了海洋的喧囂,
一道紫晶色的身影從海面向下俯衝,所過之處的海水盡數消失,紫晶色的塵灰在陽光下閃爍,海洋裡出現了一個不能愈合的斷層,那斷層不斷的向下延伸,那人兩隻手牢牢抱住身著深淵玄奇的繆迦,然後化作一道紫光飛向遠處的城市。 深夜,金民珠,安世賢,宋婕妤和蕭越四人跟隨人群從松江縣轉移到廣崗縣。現在的福島和松江已經全面成為了戰區,大量海妖毫無預兆的偷襲兩地,更有領主級海妖直接加入戰場,殺了日本防衛法師團一個措手不及。
在日本東北地區最南部的福島縣的一間木屋中,兩位少女正躺在床上熟睡,房間內還有一位身著白底藍紋和服的女人跪坐在她們身邊,不過她穿的並非日本傳統和服,雙腿不在被衣服完全包裹,而是改成了裙擺,後腰上系著一個很大的蝴蝶結,左腹前有也有一隻蝴蝶吊墜,衣服整體樣式貼近現代。夜深人靜,女人也回房休息。
日本的早晨來得早,這對兩位異國少女著實不能接受,她們的行李都留在了金民珠的遊艇上,而她們身上穿的也被海水打濕了,現在正晾在木屋的後院。
“大人,這是您要的衣服。”
“有勞了。”
“為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去忙吧。 ”
“是。”
女人雙手捧著兩套和服走進了木屋,看著裹著被子的兩位少女不免忍俊不禁。
“把衣服穿上。”
葉嫦曦看了看繆迦,看著葉嫦曦求助的眼神,繆迦也表示無能為力。
“不會的話,我教你們。”
隨後葉嫦曦和繆迦免費上了一堂長達一個小時的和服教學,雖然都是女性,但讓陌生人看著自己長達一個小時脫衣服穿衣服的過程繁瑣,枯燥。
雖然過程磨人,但不用裹著被子的感覺總是好的。
葉嫦曦趁女人離開,對繆迦問道:“繆迦,你背上的黑色薔薇圖案是紋身嗎?”
“不是,我出身的時候就有了,一開始只是一團棕色黑斑,但是隨著身體的發育,背後的棕色黑斑不僅顏色加深,薔薇的形狀也逐漸明顯清晰。”
“這對你有什麽影響嗎?畢竟這太詭異了吧。”
“嗯!影響是有的,我的美麗就是黑薔薇給的,相對的我也付出了更沉重的代價。”
“傷心就不說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葉嫦曦打斷繆迦,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木屋。
她曾經身處黑暗,而她自己的美也給她帶來不少麻煩,現在她依舊不能真正的接受曾經的自己,或許每個光鮮亮麗的人背後都用不為人知的黑暗經歷,像自己,像繆迦,像宋婕妤,每一個都是被操縱的棋子,不論是被保護,還是被欺凌,被迫害,那都只是幕後者的一時的樂趣。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自由,只有最後的孤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