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他們七個人發明了魔法?”我不解地問到。
“不是發明,只不過他們更靠近爆炸的中心,使得他們身體的異變更加誇張。而這種異變的直接影響之一就是能感知自然界的元素。”
說完,小白再一次伸出手掌,在我面前釋放了一次煙花。一個火球從他手掌中心躍動而起,一會後就無聲地爆裂開,熱浪席卷到我的臉上,讓我明白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影像,而是一個魔法。
“他們之中有一個人跟我一樣聰明,最先發現了這種共振,人類的第一個魔法就是小火球術。”
“聰明的小白,能不能先告訴我怎麽樣才能與元素形成共振。”
“很簡單,想象。”
“想象?”
“不錯,閉上眼,想象在你的手中有一團即將炸開的火球,你拚命控制住它”,我閉上雙眼,跟隨小白的語言想象,“好,現在你感覺它在拚命掙扎,它要掙脫出你的手心,他要朝天空衝刺而去,你忍不住了,釋放吧,小火球之術!”
“出來吧!小火球之術!”我大喊一聲,用力向天空投擲著空無,期待著花火在我眼前爆炸帶來的絢麗。
……
……
“小白,我的眼睛好像出了問題。”
“哦?什麽症狀,我略知一點醫道。”
“我的眼睛應該看到一團火球炸裂出炫彩的花火,但我現在什麽也看不到。”
“這好像不是你眼睛的問題,而是你腦子的問題,因為你壓根就沒成功。”
不!難道我僅僅只是一個對魔法絕緣的麻瓜,此生只能碌碌無為嗎?
“抱歉抱歉,剛才忘記教你咒語了。”
“啪。”
“其實咒語只是輔助,給菜鳥一種想象力的空間,或者說類似於一種自我催眠,像我這種高手自然是簡短意思兩句就行了。”小白捂著右臉解釋道。
“來,再做一邊剛才的想象,然後跟著我念一遍咒語——火之精靈,聽吾召喚,從吾血脈,崩騰而出!”
我深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鼓了個勁,加油,我是最棒的!
“火之精靈,聽吾召喚,從吾血脈,崩騰而出!小火球之術!”
寂靜,寂靜在我們兩人之間徘徊。沉默,沉默在尷尬地獨自唱著挽歌。
“小白,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的教學方法有問題?”
“阿帥,其實我們都應該接受這個現實。連續兩次施法,你連一縷煙都召喚不出來,已經說明你只是個沒有魔法資質的普通人。”小白拍了拍我的肩頭安慰我,眼中有一絲遺憾,他的這一聲阿帥也是難得的真誠。
“等我一會,我思考一下。爸爸再愛我一次。”
“老板娘好,老板娘吃了嗎?”
“你爹很好,你爹吃了。”
……真是搞不懂這個系統,一會冷漠,一會糊裡糊塗的,一會又這麽毒舌。
“老板娘,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明人不說暗話,我需要一個奇跡。”
“廢物沒有奇跡。”
“野百合也有春天。”
“好,你說服了我,說出你的願望。”
這什麽狗屁系統,這變得也太快了,本來還想給他高歌一曲呢。
“我想成為世界第一的魔導師!”
“老娘中華之神……系統,不搞什麽魔導師的爛名頭。”
“我想成為世界第一的修仙者!”
“聽起來順耳多了,但是我被禁止傳授法術,
所以你另求他法吧。” “我知道,我只是有個想法。”
“說來聽聽。”
“我身體裡不是蘊藏著小神龍的能量嗎?可不可以讓我通過小神龍的能量作為媒介,調動這個世界元素的使用權?”
“你認為魔法是什麽?”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零食,看著我問到。
“在我看來,魔法跟我們原來世界的仙術並無二致,都是一種能量的表現方式。”
“可以這麽說,我們的世界管仙術的運行叫做行功做法,這個世界稱呼為吟唱共振。就比如打火,你用火柴,我用打火機,手段不同,目的一致。”
“沒錯,老板娘。跟我想的完全一致。”看來我的修仙小說並沒有白看。
“當初你吸收小神龍精魄的時候,能量被封印在了你的心口位置,試試把注意力集中在那裡,感受能量的波動,慢慢加以引導。其他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懂可以問那個白發男,出去吧。”
可惡,這個系統竟然強製我退出,到底誰才是主人?
緩慢睜開眼,小白正一臉寵溺地看著我。
“兄弟,剛才我思考了一下,盡管你叫了我爸爸,但我也不能這麽佔你便宜,以後我們各論各的,你叫我爹,我叫你弟。”
“啪。”
“小白,我感覺你的教學方法還是有問題。哪有人上來就能感知元素,釋放魔法的?”
“1+1等於幾?”小白沒有回答我的疑問,直接拋出了一個世紀難題。
“2。”
“回答正確。那我問你,當老師告訴你1+1等於2的時候,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麽1+1等於2,要怎麽證明1+1=2?”
看著我搖了搖頭,他笑了笑,繼續說道:“1+1等於2在最初只是人們對於一個事物的定義,就比如這是水,這是火。但是我們根本不需要去解釋為什麽這叫水,為什麽這叫火。”
小白又掏出酒瓶,喝了幾口所剩不多的二鍋頭,“魔法也是,魔法就是魔法,它的出現很突然,沒人去研究原理,所有法師日複一日練習的就是怎麽把火球變大。”
“既然練習的是怎麽變大,為什麽你對我的打火機這麽瘋狂?”現在的我已經有點糊塗了。
“原因很簡單,普通人練習魔法之初釋放的火球就跟我第一次施法時那樣的大小,後期隨著魔力的提升,火球可以越來越大。但是,當你想把火球變小,難度卻比變大高10倍,甚至更多。”
“這就是你說的對於能量的精細操控?”
“不錯,我們用用力氣,可以把石頭捏得粉碎,但是你用用力氣,能把石頭壓縮變小卻使它的外形保持不變嗎?”
“明白了,讓水變成蒸汽需要的能量很少,讓水蒸氣變成水就需要大量的能量。”
“雖不恰當,但也能解釋一點原因了。”
但我很不理解的一點就是,為什麽普通人試了兩次就別判定為沒有魔法資質的麻瓜,就像被判刑了一樣終生無法修得魔法技能。
小白憐憫地看著我,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朋友,也許這很殘酷,但現實往往就是如此。很多人會告訴你生而為人,人人平等,只要努力就會實現目標。但那都是真的嗎?”
我搖了搖頭,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世界有絕對的公平。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人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他的未來。有的人天生就是富豪之子,有的人天生力大無窮,有的人天生就能與元素共振,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在鄉村,一輩子都只能與豬羊為伍。”小白確實是一個疾世憤俗的人,他似乎對這種現實很憤怒卻也無奈。
“每個人都被迫做著被上天安排的事情,鞋匠的兒子是鞋匠,農民的兒子是農民,而富人的孩子永遠都是富人,天才一開始就掌握的魔法也許是愚者窮其一生都難以逾越的高山,這公平嗎?就像你,我聽老爺子說過你剛到他家的窘迫,現在想學習魔法的你卻又被上天阻斷這條路,你覺得公平嗎?”
“你說的沒錯,小白。我們從一出生就有了一條生存的脈絡,我們稱之為命運。但命運並不是一條直線,它是交織的,命運讓我碰到了你, 我感到很幸運很開心。但之所以我們能坐下喝酒,站起來討論魔法,那是因為我們在當時那個地點都決定出手搭救那個女人。”
我真誠地看著小白,“與其說這是命運的選擇,不如說這是我與你共同的選擇。”
小白愣了一愣,沒有接口,就這麽默默地看著我。
我繼續笑著說到:“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人都是批判家,你知道什麽是批判家嗎?他們批判著一切的制度,一切製造制度的人,他們總能找出無數個地方覺得不好。但是當你詢問他要一個解決方法時,他們只會轉過頭,繼續去批判其他的事物。”
也許我的現代思維對小白來說造成了一定的思想衝擊,他仍然沉默不語,也許他在思索,也許他在重新打量著我,他依然沒有說話。
“我的生活經歷與你不同,我們都不了解各自的過往。但我想說的是,也許我們都被命運掌控,但我們每個人都要在命運的手心裡掙扎,這不是為了自由,而是為了有選擇的權利。”
我轉過身,閉上眼,把手心伸向天空,注意力慢慢集中在心口。
“小白,接受命運,只是因為人們害怕命運,屈服於命運。你看著吧,我的一生是不可能被限定的,如果我們不能選擇出生,那就靠自己選擇改變。這一發就是我對命運的挑戰,出來吧——小火球之術!”
一個巨大的火球在我的上空凝結,下一刻它已經衝到幾十米的高空爆炸,火圈從中心處擴散,這不是小火球之術,這是真正的巨型的炸裂的花火,這是我自己掌控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