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解決了,除了羅德裡克這個家夥自始至終沒有露面。
離開的日子就在眼前,基爾的心情突然失落了起來。算算來到凱拉特城的日子其實不久,但似乎經歷了很多,也交了幾個朋友,更有老爺子的關懷令他在新的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愛與溫暖。
基爾從系統裡拿出一堆東西放到了老爺子的雜物房,相信用個一年不成問題。回頭時,老爺子默默站在門邊,注視著基爾。
“怎麽了,孩子,你打算對老康德不辭而別嗎?”或許善良的人都很敏感吧,基爾這兩天傷感的神情沒有逃過老爺子的眼睛。
哪怕聽起來像責問的語句,語氣也是那麽的溫柔,父親般的溫柔。
“老爺子,我……”
基爾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些都是他無法明說的事。
“沒有關系,我的孩子,鳥兒要高飛,魚兒要遠遊,更何況是你,在老康的的眼裡,你非常棒,非常棒。”老爺子的眼睛已經有點濕潤了,講話的時候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可誰又不是呢,基爾想到了自己讀大學離家時父母殷切的眼神與關懷,跟眼前的老人一模一樣。
“我處理完外面的事情一定會回來陪你的,老爺子。”基爾隻說得出這一句話了。
老康德點了點頭,微笑道:“好的,孩子,我會等你。”
夜深人靜的時候,基爾按照利奧留下的暗號來到阿爾佛雷德的陽光基地。為了掩人耳目,兩人決定在明天11點和12點先後離開凱拉特成,沿著城西商道走5公裡,在那裡的一個休整點碰面。
第二天吃完午飯,老爺子默默收拾好餐桌後去廚房準備食材了。不錯,哈皮餐館在今天晚上即將重新營業。
在基爾準備的物資中,除了太太樂,更準備了十三香為後續開發新菜色做準備。在偷竊事件傳播全城後,相信已經沒有人再敢來覬覦這些調味料。
當小白得知基爾離去的消息時,面容平靜,回屋拿了東西,送著基爾來到了城門外。
三月底的春風,剪刀般撲棱在兩人的臉上,頭頂的陽光卻像初夏般炙熱,守門的士兵已經尋了一處地方躲了起來,只有在有人路過時才探出頭,張望一下。
兩人相擁著告別,雖然相識短暫,但小白的幫助對於基爾而言,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從那以後他已經是一名魔法學徒。
“沒想到是你先我一步離開這座城市。”小白說道。
“你來這裡的事情還沒做完嗎?”基爾問道。
小白微笑道:“還沒有,也許永遠完不了,誰知道呢。或許我更應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畢竟碧姬小姐這樣的女人很難遇見,而且她對我的吸引力似乎經越來越大了。”小白微笑道。
“真心換真心,祝你成功。”基爾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喂,朋友,你忘了一個東西。”臨走之際,小白喊住了基爾。
看著眼前面帶疑惑的家夥,小白扔了一本書過去。基爾接過一看,是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封面寫了幾個字《世界第一天才魔法學習筆錄》。
這讓基爾喜出望外,就算沒見過世面的自己,也明白小白的魔法造詣絕不簡單,能獲得他學習筆錄,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像是中了彩票。
“多謝你的,小白,這幾天真的多謝你。”基爾動情地說道。
“好了好了,走吧。”小白不以為意,笑嘻嘻地催促著基爾。
“對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說完,基爾從懷裡掏出了那個所謂的神器打火機遞給小白,“這下真的要再見了,保重。”
小白眼中的神采立刻變得喜悅,趕忙接過。可還沒等基爾轉身,小白賊兮兮地笑道:“我的好兄弟,你得再等等。”
基爾隻當小白是依依不舍,卻見他又從懷裡掏出一本不那麽破舊的筆記本拿了過來,低頭一看,封面寫著《世界第一天才魔法學習筆錄修訂版》。
小白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從基爾的手裡搶過原先那本筆記,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拿錯了,這本才是正品,哈哈哈。”
看著一臉賤笑的小白,基爾的心裡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這家夥真他媽是個王八蛋。
小白回去了,風繼續像刀一樣切割著基爾的臉。基爾並不是一個天生樂觀的人,但他會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笑吧,多笑一笑,人生還是美好的。
前路不明,但他知道當自己和阿爾佛雷德匯合後,他所要做的事確實非常明確,那就是殺人,殺了那個害死自己第一個好友的人。
你殺過人嗎?
電視裡,電影裡,小說裡,每個主角手起刀落,一條人命就沒了,殺人似乎比殺雞簡單。
真的如此嗎?
就像現在的基爾,自己連凱拉特城的地界還沒出,就已經瘋狂做起了心理按摩。經歷過戰爭場面的自己,現在正把殺半獸人與殺人劃上等號。
“爸爸再愛我一次”
現在基爾的神識正處在系統中,而身體依然向前,他在嘗試著學習一心兩用。
“來包煙,老板娘。”
老板娘拿出一包藍利群扔了過去,砸到了基爾的臉上。
“你倒是說一聲啊,我在看路呢,哎呀!”基爾剛把注意力從外界轉移到系統裡,結果腳下一空踩到了小坑裡,摔了個趔趄。
“向左兩步。”
“向右三步。”
“繼續向右兩步,好,向前一個大跳。”
“砰。”
“哈哈哈。”
基爾成功被騙得衝撞了一棵大樹,對於自己惡作劇的成功,老板娘難得像個孩子般大笑起來。
別說,她笑起來的樣子……還挺風情萬種的。
“啪”,基爾及時給自己呼了一巴掌。他是個男人啊,千瓦別忘記了,基爾在心裡告誡自己。
可似乎基爾忘記了,這只是一個系統管理員,又哪來的性別之分呢?
“對了,老板娘,我有一個想法,你幫我看看能不能行。”基爾捂著自己的臉問道。
“說。”
“我想把小白送我的魔法筆記由你來看來學,學完後能不能自動導入我的大腦,讓我走走竭盡?”基爾說道。
“哼,這種垃圾我根本不屑看”,老板娘一口回絕了基爾的提議。
“天~~~~~~~~啊,我死得好慘啊,真的好慘啊!年紀輕輕就被雷劈死,死後卻轉身到了一個孤兒身上,最慘的就是要天分沒天分,要資源沒資源,現在眼前難得有一條路給我,還被害死我的人拒絕了,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不得不說基爾的臨場發揮的確不錯,老板娘被這聲鬼哭狼嚎成功吸引,在忍受無數遍相同的哭訴後,終於不耐煩地答應了基爾的請求。
在準備一腳踢出基爾前,老板娘扔了一個打火機給他。不過基爾想了想,還是請老板娘換成了火柴。
老板娘瞪了基爾一眼,一腳滿足了他。
想想自己很久沒抽過煙了,煙霧穿過雙肺形成的短暫的尼古丁快感讓基爾稍微提起了精神,走向了和阿爾佛雷德相約見面的地方,也走向了下一個篇章。
利奧是第一個發現基爾的人,他站在商團前哨的位子,見到基爾走過來引領他來到了阿爾弗雷德處。
老阿爾弗雷德滿意地笑了笑,問道:“你自己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基爾點點頭,說:“雖然沒有盡善盡美地解決,最後的結果也算不錯了。”
“那就走吧。溫德爾商團,啟程了!”
阿爾弗雷德,不,溫德爾先生大手一揮,所有人都有序起身,牽車趕馬,一路向南行去。
基爾厚著臉皮鑽進了阿爾弗雷德那輛馬車裡。阿爾弗雷德抽著煙鬥,旁邊坐著一個臉蛋紅紅的少女,臉上有幾粒雀斑。
“你好,莉莉絲。”基爾打了一聲招呼。
陌生人突然的問號,令少女微微錯愕。看著這個與自己少爺一般大的男子,她輕輕點頭作為回應。
裡奧在出發後就消失不見了,但時不時有幾聲哨響從商團的前後左右傳來,聲音長長短短,音量也是忽高忽低。
阿爾弗雷德告訴基爾,這是裡奧作為商團的眼睛正在四周查看路況,指引著商團前進的路線。
按照兩人一開始的約定,此次的目的地正式是伯德城,基爾身故的地方。
仇人依然逍遙法外,約伯特,這個沒鳥的野狗。
基爾在心中默念著殺人凶手的名字,審判他的日子就要來了。
越往南,天氣越熱。
在經過十天火元素呼吸的訓練後,基爾在晚上睡覺時,身體越來越火熱,整夜輾轉難眠。想了半天改成了風元素的呼吸訓練,終於算睡了個好覺。
閑暇之余,比如晚間扎好營時。基爾會纏著利奧學習劍術或搏擊術,在經過三天鼻青臉腫的訓練後,終於反應過來的基爾一頭扎進系統,又一次哭爹喊娘地求著老板娘把中華劍術與武術拷貝到自己身體來。
可惜的是,老板娘再一次已系統被封為由,拒絕了基爾。
無奈之下,基爾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法的修煉上。畢竟基爾實在是分不清楚,利奧究竟是在訓練他,還是在故意毆打他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