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們無從下手,就是凶手李媛是怎麽把劉輝的下半身帶走的。
我們在調查監控的時候,沒有看到李媛出來,或者說,她出來時可能換了衣服,那也沒見有可疑人用什麽東西將下半身屍體帶走。
張馨月想了一會,跟我倆說道:“耗子,會不會和秦女士的那件案子一樣?李媛也想著將劉輝剁成肉泥衝進下水道,但她做完一切後沒有時間,就隻把劉輝的下半身剁碎扔進下水道?”
我點點頭:“酒店排水管一般都很雜亂,不好尋找啊,白哥你覺得呢?”我問白陵,他坐在一旁,眼睛盯著酒店的台燈:“我想說的是,你們千萬別覺得惡心。”
他一這麽說,我和張馨月就覺得納悶:“你想說啥?大哥?”
白陵緩緩說道:“萬一她吃了呢?”
我和張馨月笑了:“怎麽可能,這裡連吃個方便麵都得費時間先燒熱水,怎麽可能會吃了,白哥你是不是想過了?”
白陵表情淡定,他點了一支煙:“我年輕的時候接手過一個大案,當時整個城市的所有警方,包括特警,武警,偵查,技術隊,法醫調查組,輔警,區警等,都知道這件案子,後來凶手被住了,凶手也是一個女的,你們猜她是怎麽殺的人?”
“怎麽殺的?”我倆問道,張馨月在一旁聽的入迷。
“她就是把死者的頭顱切了下來,然後放在水缸。”白陵說道,吐出一口煙。
“那關這件案子有啥問題?”我問到。
“不!”白陵繼續說道:“死者的生殖器不見了。”
“哇喔……”張馨月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呢?白哥。”
“當時法醫也是一名女法醫,她看了死者的傷口後,便說出一句話:被咬下來的。”
我和張馨月頓時傻眼了:“這麽殘忍?硬生生?”
白陵點頭說道:“是的,那女法醫跟旁邊的一名實習女孩說道,愛一個人上了頭,就會走火入魔。”
我用舌頭磨了磨牙齒:“這也太離譜了,那女的是有多愛,才會把喜歡的人殺死,然後……”
“嗯,是啊。”白陵說道。
“白哥。”張馨月問道:“那叫你這麽說的話,李媛難道真的生吃了死者?”
白陵搖搖頭:“不,我瞎猜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了。”
我點了一支煙:“我覺得不可能,你要是說切碎打包帶走我還能相信。”
白陵瞪著眼睛看向我:“哎,打包帶走?你方法可行,那怎麽帶出去的?骨頭呢?不也需要書包啥的嗎?”
我看著白陵:“我也是瞎猜的,雖說現在冬天穿的厚,在衣服裡面裝點東西確實看不出來,那骨頭呢?她不可能說從窗戶扔下去?”我走到窗戶邊上,樓下確實沒有骨頭。
現在,我們所做的,只有找到李媛才能破解迷霧,也能找到死者劉輝丟失的下半身。
李媛的同事說道:“她可能在家裡,也可能在市中心的人民公園裡。
人民公園,多少情侶散步遛彎的地方,他們在這裡卿卿我我,說著感人動地的話語,發誓愛她一輩子,兄弟們,你們還能記起年少時陪你散步的那個人嗎?
楓葉落地,水漫小溪,我漫步在枯葉中,風帶走了我的淚水,我們什麽時候還能相愛,因為答案已經說了出來。
在公園和李媛的家裡,我們並沒有找到她的蹤跡,不過發現了桌子上的一份信件,裡面是一萬塊錢,
這可能就劉輝給李媛的分手費,還找到一部手機,是死者劉人的,手機還有電,通訊記錄上顯示最近的一次是案發當天劉輝給家人發了一條短信說“去xx地旅遊。” 凶手沒有找到,我們足足找了三天,李媛好像人間蒸發,現在所能做的,只有通過李媛在手機上的旅遊地址才能找到她。
有些凶手,他們會故意泄露地址,從而讓警方進入誤區,通過手機電話記錄,案發當天劉輝的手機發給一名叫張教授的醫生,經過查證,張教授表示那天確實是李媛打來的,說請假幾天,去旅遊。
然而,當我們準備去抓捕李媛時,醫院的一名護士打來電話,她聲音急促:“李媛在家裡等著你們。”
“啥?”我們不敢相信,她回來了?她想自首?
當我和白陵趕去她的家裡時,她正坐在放滿雜物的沙發上,手腕留著血,順著沙發流到地下,這個女人閉著眼睛,兩行淚水溢在眼角,我們將她送往醫院,審訊也在醫院。
兩天后,李媛脫離了生命危險,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低著頭,不說話。
我和白陵走了進來,坐在一旁的病床上,李媛抬頭看著我們,又把頭別了過去。
“說吧,你為什麽要殺死劉輝。”白陵問道。
李媛咬著嘴角:“我愛他。”
白陵:“把你殺人的經過都說一遍。”
李媛像一個機器,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掉他,我只是讓他再也不要離開我。”
白陵看了我一眼,沉重的呼吸道:“你好好說。”
李媛很平靜,她用手抹了抹眼淚:“喝藥,分屍,拋屍,就這麽簡單。”
之前我們已經了解,劉輝想著趕快跟李媛談完回家睡覺,於是兩人就來到酒店開了一間房,後面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變得越來越淡,在這過程中劉輝也多次提出分手的要求,而每當劉輝提出分手後不久,李媛都會稍稍改變一下自己,希望和他複合。直到劉輝再次提出分手,而這次李媛並沒有挽留下來,在分手後劉輝還給了她一萬元的分手費,來彌補這麽多年來李媛對他的感情。
雖然將分手費交給了李媛,李媛也接受了劉輝的分手要求,但兩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這一萬元的分手費而結束,在之後,劉輝也沒有就此擺脫掉李媛。在這段感情中,李媛還是覺得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雖然兩人已經分手了,但李媛還是放不下劉輝,於是,李媛又開始要求劉輝和她複合,並且還要將分手費還給他。
但此時的劉輝對李媛的感情早已被消磨掉了,面對苦苦哀求的李媛,這一次他沒有再給她機會,分手費也沒有拿回。於是,李媛便將自己心中對於劉輝的感情轉化為了對他的恨,在之後的工作中,她便帶出來十多片安眠藥放在身上。
她向劉輝提出,在下班後好好談談, 而見面的地點她定在了當地的一家賓館裡,隨後李媛便在賓館裡訂下了一間房。當天晚上,劉輝跟著李媛來到了賓館的房間裡,這時李媛再一次表示自己想要和他複合,也想和他結婚,當晚,劉輝又一次拒絕了她的要求。
這個癡情的女人最終將劉輝殺害,她是一名藥劑師,對於乙醚和安眠藥等都十分了解,她去廁所將藥放進水瓶裡,讓劉輝喝下,等劉輝昏迷過去後,這個女人用事先準備好的刀具拿出來,她愛上了她,她溫柔的分屍,對於她來說,這是愛,這是只能她自己擁有的愛。
當一個人愛對方越深,在得不到時也就會越恨對方,變得歇斯底裡。
這個女人做完一切後,給劉輝的家裡發去消息說旅遊,又在旅遊期間發了動態,可不知為什麽,她突然回到家裡,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並且讓同事幫她報警,我們不了解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但我隱約的猜到,她可能從心裡走了出來,她可能在某一個時間段想到,她殺死了她愛的人,她想自殺以此殉情,可能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又不對,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畫面。
案件結束,我和白陵,張馨月來到餐館吃飯,兩人問道:“耗子,你去相親了沒?”
我搖搖頭:“我堂弟告訴我,家人介紹的那相親對象是個佔有欲極強的女人。”
白陵和張馨月笑了起來。
“對了,李媛到底是怎麽把劉輝的下身帶走的?”我看著她倆。
可能那時具下半身,將永遠的埋在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