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書閣兌換的那一門劍法簡單,一共也只有三招,之前萬劍會開始之前就已經學會了,現在只是一遍一遍的練習,以便能夠更加熟練掌握其中的奧妙。
第二場的鬥法對手是一個天極的散修,實力不如之前的何為貞,沈知玉很輕松的就解決了戰鬥, 連專門琢磨的劍招都沒有動用。
不過沈知玉雖然拿到了晉級的名額,但是她的心情卻頗有些凝重。
因為比劍過後,勝出的二十五人就會進行一場名次的定榜排位。
一共分為天地人三榜。
前三名修士就可以進入第一批次,為天榜修士,第四名到第十名的修士,名列地榜, 第十一名到第二十五名修士則是位於人榜。
不過這一次的名次只是暫時的, 後面的比試之中, 隨時可以挑戰,然後超越回來。只是這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因為想要越榜的話,不但要進行本榜名次之爭,而且還得打敗上一階層的榜上修士。
不過萬劍會最後一輪是選擇天、地、人三榜各自的前一百名,來進行最終的決戰。就算位於下榜的修士沒能越榜成功,但是只要打進了本榜前一百名,同樣也能進入最終一輪決賽。
但是無論在哪個榜上,獲得前一百名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相對而言,天榜修士人數是最少的,所以位於天榜的修士需要出場的次數也最少,競爭壓力相對較小。
地榜之中的修士人數是天榜修士兩倍之多,競爭比天榜大了很多。
而人榜修士則更加是人數最多的,所以一向以來,位於人榜的修士對於前一百名的競爭是最為激烈的。
一般而言,很少有人能夠越榜成功,同樣的,自己降榜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就像是之前發生的野生劍修事件,那些去收拾野生劍修的璿璣劍派弟子就是名列天榜的, 但是為了護短,自己控制著分數降到地榜之中的人,奇葩至極。
反正一但定榜了,就很少有人能夠挪動位置,大多都是拚命爭奪本榜前一百名的名額。
這樣一來,雖然這一次的排序並不會起到板上釘釘一樣無法修改的效果,但是沈知玉心裡卻知道,這一次的排序如果失利了,名次掉落在地榜甚至人榜上面的話,後面要花費極大的心力,才能將名次重新升上去。
更有可能的是,在一次次的本榜名次之爭裡,再沒有余力去向上衝刺。
而且這一次的定榜排名之爭,並不是像之前一樣一對一對鬥法,而是一場類似於之前的弟子試一樣的混戰。
沈知玉想起之前瞧見的顧雷和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實力不錯的築基修士,有些頭疼。
之前沈知玉還想著這個顧雷會不會還不知曉她和顧霄、顧霆之間的事情,但是後來在百人組第二場比試時,沈知玉看見已經晉階築基的顧霆來觀看她鬥法時,就知道定榜排序時,她一定會遇上麻煩。
就在顧霆來看了她鬥法之後,短短時間內,這個顧雷就成功的拉幫結派,將第三組內獲得晉升名額的修士拉攏了大半,就算是剩下那些沒被拉攏的中立修士,也不會冒著得罪玄道宗的風險出手幫她。
而那些被拉攏的修士,大多都是各處的散修,跑來參加萬劍會也是因為想要通過比賽或多或少撈到一點好處,而現如今,玄道宗的人拉攏,許出來的好處更多,自身利益為先的散修自然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
至於璿璣劍派的報復,他們也是絲毫不懼的,反正都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好處,大不了定榜之後直接棄賽離開就是了,反正想主意的是玄道宗的人,璿璣劍派要報復也輪不到他們身上。
沈知玉長長呼了口氣後,眼神漸漸變得狠辣。
顧雷這是明擺著想要狠狠地坑她一把,甚至他做這些動作不僅只是想要給她使絆子而已,更有可能是想要借機除掉她。
沈知玉想來不介意將人往最壞的方向去想象的,飛快的從顧雷行為中透露出來的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來他的動機後,心中莫名的湧起一絲怎麽都揮之不去的殺意,但是只是瞬間,那一絲殺意又冷卻下來,沉入心底,再也沒有痕跡。
默念了幾遍靜心咒後,煩悶的情緒平靜下來,沈知玉開始思考破局之法。
其實這些人不難解決,難就難在她要怎麽在不暴露真實實力的情況下解決他們,然後獲得前三名進入天榜。
現在的比試只不過是開胃的而已,真正難纏的還是後邊的對手,要是她過早的暴露了實力,興許就會被研究個徹底,她便不具備優勢了。
而且看似天榜人數最少,需要出手的次數相對而言也要比地榜、人榜上面的修士要少的多,但是真要論起來的話,天榜之上的修士大多是實力強勁的,而且修士間動起手來也很容易受傷,這樣兩相比較,天榜修士贏一場興許比其他兩榜贏三五場都更加艱難。
沈知玉打完了之後,留下來看完了第二輪剩下的一場鬥法。
排在她後邊的這個修士名字叫陳益,也是讓沈知玉在名單張貼出來之後就眼熟的名字之一,屬於玄道宗之中的一個附屬家族的築基修士,顧霆出現之後,第一個像顧雷投誠。
第一個投誠,又是實力強勁的那一波,沈知玉決定如果需要殺雞儆猴的話,第一個就找這個陳益,所以現如今才會專程留下來看看他的戰鬥方式。
陳益實力強,但是與他對戰的那個修士之前也隱藏了實力,現下一下爆發,打得漫不經心的陳益一個措手不及,險些陰溝裡翻了船,最後雖然負了傷,但是還是取得了勝利。
不過,他這傷勢不輕啊。
沈知玉看著他身上淋漓的斑斑血跡,眼眸微微轉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靠近過來,氣定神閑的在她身側位置坐下,而且距離挨得過近,兩人坐著時,衣角都碰到了一起。
沈知玉心中有些不悅,但是這看台上分明有許多空位,怎麽偏偏要到她身邊來擠?
側眸一看,發現這個坐過來的築基修士看上去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樣子,唇紅齒白,眉眼間帶著些桀驁不馴的孤冷,是個生得十分好看的少年郎,而且沈知玉覺得這修士的眼睛還莫名的有幾分眼熟。
看見他的長相後,沈知玉心中的不悅淡了幾分,輕聲開口問道:“不知這位道友……”
還沒說完,沈知玉便瞧見這修士都面色黑沉了一瞬,隨後怨氣十足的開口說話了,“沈知玉,這才幾年沒見,你就把我忘到腦後了!”
語氣之中,還莫名的有幾分見到負心漢一樣的指責、憤懣、不滿和委屈。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和那一雙有點眼熟的眼睛讓沈知玉腦子都卡了一下,甚至還以為自己曾經真的做下了什麽始亂終棄的事情,現如今卻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