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玉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思考著,從荒午城一路過來的途中,她一直跟在護送韓斂的隊伍後面。
一路上,荒午城似乎並沒有派出其他修士來曦光城,所以很有可能,荒午城根本就沒有送養料來到曦光城。
不過也說不定是淨靈塔塔主為了不引起韓斂五人懷疑,特意將兩撥人給分開了。
她現在以獵屍人的身份混入淨靈塔,能夠得到的情報明顯會更有價值,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不引起懷疑。
現在沈知玉對於獵屍人的情況還很不了解,稍不注意就可能會露餡兒了,現在暫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沈知玉慢慢地舔了舔後槽牙,盯著前面帶路的韋德,心中有些猶豫,自己到底是先繼續偽裝下去,還是直接從他口中逼問出更多信息?
韋德帶路在城中蜿蜒曲折的走了約摸半柱香的時間,最後來到一片有些擁堵破敗的建築之中,推開了其中一座屋子的門。
“到了。”韋德推開門之後,就回過頭來看著沈知玉,臉上帶著奉承的笑容。
沈知玉暗自放出幾道細微的劍氣進去探查情況,隨後她揚了揚下巴,“把養料弄出來。”
“這個……”韋德搓了搓手,小心問道:“石道友,你還差幾個養料?”
沈知玉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道:“你這裡有多少養料,我就差多少。”
韋德臉上的表情猛然就僵了瞬間,張了張嘴呐呐說道:“石道友,荒午城這一回送了這麽多食材,按照慣例來說,是可以免除養……”
嗯?食材多了可以免除養料的嗎?這麽說的話,淨靈塔塔主不是將食材和荒午城分成兩隊護送,而是真的沒有送來養料?
沈知玉慢慢垂下眼簾,這樣的話,只要讓韓斂秦羲他們五個人牽製住荒午城來的人,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冒充荒午城來的獵屍人,然後潛入曦光城的淨靈塔了!
韋德說著說著,悄悄抬頭去看面前修士的表情,沈知玉察覺到了,抬起眼來,泛著涼意的深邃鳳眸看著他。
看見沈知玉冰冷的眼神,韋德隻覺得手腳冰涼,他的聲音漸漸變得越來越低,最後他正苦著臉準備進入房間時,沈知玉又開口把他叫住了。
“荒午城這一回送了五個食材,養料可有可無,所以我並沒有帶養料來曦光城。但是養料我自然有其他用處。”沈知玉慢條斯理的說道。
本來沈知玉是準備說帶養料回荒午城的,結果韋德聽見沈知玉的話後,稍稍反應了一下,隨後像是想明白了一樣,小心翼翼的問她道:“所以,石道友你是想……?”
嗯?這裡面還有什麽隱藏的東西嗎?
沈知玉眼神不著痕跡的動了動,隨後臉上露出來諱莫如深的表情看著他,沒有說話,一臉的高深莫測。
韋德的臉頓時皺了起來,本來還不算難看的容貌頓時顯出猙獰來,他很是為難的說道:“石道友,現在離靈魔盛宴只剩下四次半血月輪換的時間了,你自己又沒有帶養料來,我就算是把我獵到的全部養料都交給你,也遠遠不夠的……”
靈魔盛宴?沈知玉微不可查挑了挑眉,養料和靈魔盛宴有關系嗎?而且這韋德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有意思,集向往、垂涎、嫉妒、恐懼、不甘於一體,複雜極了。
“就是因此我心情不好,不然你以為我不去東南邊,反而坐在犄角旮旯裡面做什麽?”說完後,沈知玉狀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她看著韋德,意有所指的說道:“你難道就不想?”
“想又有什麽用呢?一百個築基期養料才能換到入場資格,哪有那麽容易?”韋德搖了搖頭,泄氣的說道。
所以,一百個築基期養料就可以換到參加靈魔盛宴的資格?
不過這韋德弄五個築基期養料都深覺困難,更何況是一百個?
而且看這曦光城裡面的人口數量,想要抓住一百個築基期,無疑是異想天開。
“是啊,一百個的數量實在是過於困難。”沈知玉瞥了韋德一眼之後,惆悵的歎了口氣。
“那又有什麽辦法?靈魔盛宴的名額有限,除了元嬰上人以外,連金丹長老想要參加盛宴也沒有那麽容易,給我們築基期的條件,迄今為止還沒有築基修士做到過。”韋德也同樣表情苦悶的歎了口氣。
沈知玉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隻覺得這句話信息量過大了。元嬰上人?這荒域竟然有元嬰期修士嗎?
她頓了頓,看著韋德,罷了罷手後不耐煩的說道:“不聊這些了,你趕緊把養料給我!”
韋德臉上苦悶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他乞求的說道:“石道友,我這裡只有三個築基期養料,但是你也知道獵屍人的規矩,我要是交不上五個築基期養料,我就沒命了。”
眼見著沈知玉眯起了眼睛,手上開始把玩獵屍人匕首後,感覺到危險的韋德連忙說道:“但是我還知道另一個可以得到盛宴名額的法子!”
沈知玉手指微微一頓, 睇著韋德,淡淡道:“哦?說說看。”
韋德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指指著地面,用一種分享秘密的神秘表情說道:“石道友,你也知道,下邊一直有一股反叛淨靈塔的勢力,之前我們塔主曾經說過,只要有人能夠找到他們在曦光城的總窩點,就可以得到一個參加靈魔盛宴的名額。”
沈知玉聞言皮笑肉不笑,目光危險的看著他,“韋德是吧?是什麽地方讓你覺得,我很好騙?”
韋德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硬著頭皮說道:“……石道友這麽這麽說?”
“找到那些反叛修士的總窩點,不見得比獵到一百個築基期養料簡單,而且淨靈塔找了這麽久了都還沒有找到那些反叛修士的窩點,我剛剛從荒午城過來,對曦光城陌生得很,上哪兒去找反叛修士的窩點?!”沈知玉心裡很不痛快,這狗東西竟然把她當傻子一樣忽悠?
手裡的匕首頓時蠢蠢欲動,她盯著韋德,打量著該往哪裡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