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斂無奈的按了按眉心,“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沈知玉雖然並不太相信這片面之言,不過現在要是翻臉了對她沒有好處。
就算韓斂現在不過練氣修為,但是他曾經畢竟也是築基修士,真的打起來了,她不一定能夠佔得上風。
想了想後,沈知玉輕聲道:“這戒指,是我從何家修士身上撿到的。”
“是嗎?”韓斂淡淡反問了一句,也並未糾纏,隨後口問起另外一個問題,“那你知道自己的儲物袋是什麽時候出現問題的?”
沈知玉見他似乎真的沒有出手的意思,一直緊繃的脊背放松了一點,她在心中揣度一下後,緩緩開口:“是之前在羊角峽的時候,你們去追蹤那些邪修,我後面也跟了上去,然後被一陣巨大的靈力波震暈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處陌生的邪修地牢裡面。”
“而且我身上的儲物袋也不見了蹤影,後面陰差陽錯重新拿回儲物袋,從據點裡逃了出去。大概就是那時候,儲物袋被動了手腳。”
沈知玉簡略把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
韓斂聽見後,面上若有所思,他的手搭在小木幾上,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照你所說,何家應該是那些邪修的爪牙,不然說不清楚,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沒過多久,韓斂突然歎了口氣,“看來我之前猜測不錯,十大宗門怕是自顧不暇了。”
沈知玉謹慎的看著韓斂,“韓師兄何出此言?”
韓斂“嗤”笑一聲,“少裝蒜,你還能猜不出來?”
沈知玉沉默不言,看著他沒有說話。
見她要裝傻充愣到底,韓斂看了她半晌後,眼睫微垂,嘴角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
“剛剛那個修士是隻身追出來的,按照我之前和那些人打交道來看,他們出行一般都是兩兩一組,一般都不會有人落單。而且我看他身上怨氣衝天,結合你身上的儲物戒指來看,想來是為了尋私仇,才會隻身追出。”
“而追蹤你的方法卻又是和羊角峽一夥兒的邪修那邊的法子,這樣看來,那個何家怕是早已暗中投靠了那邊的人。”
頓了片刻,韓斂用手撐著頭,懶懶的說道:“你是練氣弟子,約摸不知道,那羊角峽雖然明面上看來是血魔宗的據點,實則經過探查後,已經能夠確認是天極有名的四大魔修宗門之一的合歡宗在其背後主事。”
“以往多年,合歡宗和天極各大宗門之間的關系不好不壞,但是這一次,各大宗門搗毀了合歡宗很多據點,而且還破壞了合歡宗不少的生意,他們出手報復也是理所應當。”
“而且合歡宗裡面的化神修士應該是最害怕飛升通道打開的高階修士了。畢竟她們晉升化神的手段不算光彩,一但飛升通道打開了,各種天道法則歸位,她們也就會迎來極端可怕的雷劫。”
“這樣一想,倒也是有可能的。”韓斂身子微微歪了一下,手肘撐在木舟船沿邊。
沈知玉知道的消息要比韓斂知道的要多上一點,她想了一想,小心問道:“可是僅憑合歡宗一個宗門,能夠攔下十大宗門嗎?”
“徹底攔下來那肯定是不太可能的,可是憑借她們的本事,策反幾個中高階的修士,讓各大宗門亂上一段時日卻是不成問題的。”
韓斂借著隻言片語一點一點推斷著事情的真相。
而沈知玉心裡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羊角峽背後的宗門竟然是合歡宗,怪不得他們抓了那麽多女修,而且那些人還有法子將那些體質不適合的女修化為爐鼎,供人掠奪修煉。
如果這一切的背後主使都是合歡宗,那就能夠說的通了。
但是這樣一來,無疑間接證明了合歡宗已經和深淵魔族勾搭上了。
沈知玉沉默片刻後,說道:“韓師兄,我覺得那些邪修還和其他勢力有所勾結。”
韓斂愣了一下,“你是說其他的三個魔修宗門?”
不能泄露有關於魔氣的事情,沈知玉沒有正面回答韓斂的問題,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心裡覺得有點不對勁。”
韓斂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她心中卻在疑惑:難不成,沈靈玉那些邪修竟然沒有派人來獵殺清墟宮的天才子弟嗎?
還是說,清墟宮沒有發現,有人對他們家的天才子弟下毒手了?不應該吧,身為天極第一宗門,不至於這麽傻吧?
所以,更可能的是,邪修隻對璿璣劍派的弟子下手了。
這樣說起來,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些深淵魔族在專門針對璿璣劍派的天才弟子?
可是,這是為什麽呢?
漫無邊際的想了一會兒後,沈知玉頓時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特異之處, 不由得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不會真讓韓斂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吧?她真的是那什麽命定之人?!
沈知玉眼皮子一抽,拒絕再想這麽可怕的事情。
不是吧,不是說命定之人是大氣運者嗎?她瞅著她這破運氣,實在是不像所謂的大氣運者。
倒霉鬼還差不多!
沈知玉搖了搖頭,對上韓斂狐疑的上下打量的眼神,她乾巴巴的笑了一下。
韓斂歪了歪頭,意味深長的問道:“沈師妹……”
沈知玉心裡頭有點發虛,但是面上卻鎮定的“嗯”了一聲,反問一句,“韓師兄,怎麽了?”
韓斂微微眯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有一些關於機緣的事情,我不方便說。”沈知玉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也不算是說謊,不管是在野生秘境的事情還是自己疑似所謂的命定之人的事情,都和機緣有關。
在修行界中,機緣都是極為私密的事情,有關機緣的事情,就算是父母親人和師尊道侶也是不能過問的,否則就犯了大忌。
韓斂被沈知玉的話哽了一下,但是知道和機緣有關的事情,他也的確不好多問。
韓斂磨了磨牙,臉上出現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行。”
沈知玉對著他微微一笑。
不過她自己心裡也犯嘀咕,在心裡不斷祈禱著,各大宗門一定要挺住!
如果她真的是那什麽命定之人,那麽請給她充足的時間讓她能夠成長起來。
否則甭說突破化神了,她都活不到築基!
但願這鬧心的猜想是假的,否則,她怕是小命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