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尖嘴猴腮的修士在地上奮力掙扎著,大聲呼喊,“趙誠!……我叫趙誠!”
剛剛他還準備抽調真元召出法器,結果剛剛一動就被匕首洞穿了掌心,他同時也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真元都被禁錮住了,所以立刻就慫了。
“你出來是做什麽的?”沈知玉繼續發問。
她當然不會讓他有反抗的機會,早就給他喂了軟靈散,而且在匕首上也塗了點藥,倒不是什麽毒藥,就是會把痛覺放大十幾倍,所以趙誠身為一個修士才會痛成這樣。
趙誠疼得滿頭大汗,躺在地上喘著氣,眼看著那帶著面具的人又要動手,他連忙回道:“我是出來銷毀廢鼎的。”
怕面前的人不知道什麽是廢鼎,他又連忙解釋起來。
“廢鼎就是用廢了的爐鼎,那時候她們就成了廢人,沒有作用了就會被銷毀掉,我就是專門處理廢鼎的。”
就像是鈍了或是斷裂的兵器一樣,因為沒有用了所以就要銷毀掉嗎?
沈知玉沉默片刻,再問:“有固定的處理場地和處理時間限制嗎?”
“沒有,沒有!廢鼎都是我們隨意處理的!”趙誠連忙搖頭。
回答得飛快,但是眼珠子卻在不停的亂轉。
不老實!
沈知玉冷笑一聲,伸手握住匕首手柄,在趙誠恐懼的眼神中狠狠一擰,鮮血四溢,“我要聽實話。”
趙誠張大嘴巴,就要發出淒厲的喊叫,沈知玉隨手一道禁言咒封住他的叫聲,“不用費勁心思了,周圍我布置了隱匿陣法,隔絕聲音神識,你喊得再大聲都沒有用。”
強烈的痛意讓趙誠身體都抽搐起來,因為被封住嘴巴叫喊不出來,無法宣泄痛苦,所以喉頭不斷擠出“嗬嗬”的悶哼聲。
“最後一次警告,再下次我就廢了你的……”話未說盡,沈知玉猛地抽出匕首,隨手一擲,匕首的刀鋒正好貼著他的雙腿之間落下,他能夠感覺到大腿的皮膚被劃破了,流下來一絲溫熱的血液。
趙誠頓時一個哆嗦,滿眼懼怕。
在趙誠拚命點頭後,沈知玉解開了禁言咒後,他喘著粗氣用顫抖著聲音說道:“有…有專門的處理場地和…處理時間,只不過我們一向……有慣例,就算帶著廢鼎晚到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關系的。”
意思就是暫時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沈知玉點點頭,淡淡道:“說說幽冥匠的情況。”
趙誠心底一驚,這人竟然知道幽冥匠,很明顯是對他們有所了解的,剛剛問的那些肯定都是試探他,但是他卻沒有如實回答,所以才會吃那麽大的苦頭!
自以為想明白了的趙誠頓時老實起來了,一五一十的說起自己知道的事情。
那個黑坊市原本是一個很小的自由交易場所,因為緊鄰這片資源豐富的山林,來往的修士不少,所以外邊小鎮的一對夫妻就進來修築了不少院落,開了一家客棧,做來往修士的生意。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是幽冥匠是三年前來到這裡後,一切都變了。
自由交易場所的修士都是一些修為低微的練氣修士,完全不是幽冥匠的對手,所以很快就被幽冥匠控制了起來,而外邊小鎮上的人全然不知,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坊市裡面來人。
而幽冥匠把控著黑坊市,來這裡的人有一個就控制一個,到後來,連外邊的小鎮也被控制了近一半的人,但是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明面上一切都沒有改變。
聽到這裡,
沈知玉打斷了他的講述,問道:“他用什麽控制你們的?” 這裡還是青荒府,屬於璿璣劍派瞎管的地盤,肯定會有宗門設立的外事堂,若是那些修士沒有被什麽特殊的手段控制的話,肯定會去求援的。
而現在外事堂卻明顯沒有半點反應,應該是幽冥匠真的從來不曾走漏風聲。
當然也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小鎮上外事堂裡的值守修士出了問題。
聽到沈知玉的問話,趙誠臉上慌亂了一瞬,但是很快又平靜下來,老老實實的說,“這個我不能說,我們都被下了禁製,只要一提到相關的字眼,我們就會血液逆流而死。”說到這裡,他悄悄看了她一眼,保證道:“但是你盡管放心,短時間之類肯定是不會被發現的。”
沈知玉盯著他深深看了一眼,不可置否,“繼續說。”
趙誠點點頭,“幽冥匠殺了一批反抗他的修士後,之前的那一對開客棧的夫妻就主動投誠,幫他抓了很多女修當做爐鼎,采陰補陽助他修煉。”
“因為很多女修並不是上好的爐鼎體質,他就會給給那些女修喂了一種叫做合歡丸的東西,她們的身體就會被改造成一種藥,這時候再與其雙修,就能夠最大程度吸取女修身上的真元和生命力。”
“但是每一個被采補之後的女修都會成為廢鼎,不但會失去修為,而且過不了多久就會生命力枯竭而亡,……幽冥匠就會讓手下的人把廢鼎都處理掉。”
“子母攝魂珠是怎麽回事?”沈知玉問道。
“子母攝魂珠是幽冥匠賜予手下的一種法器,威力極大,只能使用一次,但是這法器很是邪門,不但敵我不分,而且會把使用者都吸成乾屍。”趙誠解釋的情況和她之前看見的情況大致一樣。
“其他的法器呢?”沈知玉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地方。
趙誠一臉茫然,“什麽其他法器?”
“沒有什麽其他的邪門法器了嗎?”沈知玉皺眉問道。
“沒有了,幽冥匠賜下的法器只有子母攝魂珠。”趙誠有點誠惶誠恐的看著她。
沈知玉心中頓生疑惑,看著趙誠,陰森森的問他,“你騙我?”
趙誠瘋狂搖頭,連道不敢。
根據這趙誠所說的情況,沈知玉大概尋思出了點東西,那一對開客棧的夫妻,大概率就是昨日見過的鄭坤夫婦了,也就是鄭婷的父母。
她看向趙誠,“知道幽冥匠的來歷嗎?”
“不…不知道,”沈知玉眼睛一眯,趙誠本能感覺到危險,他感到身體一涼,拚命回想,“等…等等,我再想想……”
“……對了!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和另一個處理廢鼎的人一起……做任務時,從那個廢鼎的手中看到了一塊刻著血魔宗三個字的牌子!”絞盡腦汁後,趙誠在越來越大的壓迫感中,想起了一些零散的線索。
血魔宗?怎麽有點耳熟?
沈知玉凝神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