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就姚大爺那點俸祿，能過盤得起子爵府那麽大的排面?

　別打落牙齒往肚裡咽，連打腫臉充胖子的見面都盤不出來，那就真的是丟臉丟大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離開京城，說不定還能闖出一條生路來。

　之前原主做事的時候，還要著臉面，做什麽都藏著捏著，沒跟底下的人說清楚。

　可顧清菱穿越過來就不一樣了，她才不會讓自己一個人“發愁”，直接撕開了臉面，將一切攤開在了大家面前，讓姚二爺、姚二夫人知道:別再盯著大房的那個爵位了，那個爵位什麽都沒有，你們還是自己努力比較有盼頭。

　接著，顧清菱就是一番操作，給人、給錢、給店鋪，鼓勵各房“自力更生”。

　顯然，相較於姚大爺身上的爵位，捏到自己手裡的東西才是實實在在的，更有盼頭一些。

　尤其是後來，姚安宏還被顧清菱接手，準備親自教育，姚二爺、姚二夫人多少覺得自己手裡的“果子”香了。

　雖然姚二爺後面幾個字含糊了一些，但夫妻多年，姚二夫人怎麽可能聽不明白?

　她嗔怪地說道:“那不是當時情況特殊嘛，當時姚家就只有一個爵位了，一分家，我們二房就什麽都沒有了，我能不惦記了?再說了，我惦記那些又不是為了我自己，還不是為了你跟你兒子啊！”

　“我又沒說什麽……”

　“我沒說你說什麽，我只是想跟你說清楚，我也不是天生就是壞，見不得別人好。你看後來，老太婆把金陵的百香閣交給我以後，我說什麽了?我有跟大嫂搶管家之權嗎，沒有吧?”

　姚二爺說道:“你是沒搶，可你不一直盯著大嫂嗎?要不是你一直盯著大嫂，我們也不會發現這事。”

　“我當然得盯著了，我不跟大嫂搶管家之權，但我不能讓大嫂踩到我頭上。萬一她趁著我不注意，偷偷做假帳，吞了我的東西呢?”

　“大嫂會吞了你的東西?”姚二爺覺得，他夫人好像忘了現在是誰管家了。

　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是他們大嫂在管，但問題是，後面不是還有老太君顧清菱嗎?

　要是大嫂真的敢背著他娘做些小動作，他娘怕不撕了她。

　姚二夫人白了他一眼:“為什麽不會?當初我都眼饞他們大房的東西，現在我把金陵的生意做得那麽大，那麽好，大嫂怎麽就不能眼饞我們二房的了?”

　好吧，這一點姚二爺沒辦法否認。

　雖說大嫂也接手了京城的百香閣，但相較於金陵的百香閣，那邊天高皇帝遠，是個什麽情形，還真沒幾個人知道。到是金陵這邊，被姚二夫人做得風聲水起，又是百香閣，又是拍賣行，還有各大世家的合作……

　就算姚二爺沒插手，看姚二夫人喜得跟什麽的樣子，姚二爺就知道，姚二夫人肯定沒少賺。

　不過想到姚二夫人話裡的意思，姚二爺趕緊問了一句:“哎，你這麽懷疑大嫂，不會是你自己……琴娘，我可跟你說，你能唬弄得過大嫂，可不一定唬弄得過我娘。你那些手腳乾淨些，別到時候讓我娘給發現了，把你手裡的東西全給擼了，到時候你就得不償失了。”

　他想提醒姚二夫人，別為了佔那點便宜，搞些偷偷摸摸的手腳，到時候讓老太君顧清菱發現了，反到是把手裡的東西折騰沒了，那就真的是蛋打雞飛了。

　“我有那麽傻嗎?給老太君的帳本，當然不能動手腳了。”老太君都把新式帳本給弄出來了，她要是敢動手腳，那不是等著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裡?

　姚二夫人十分慶幸，還好她迷信老太君的權威，沒打這個主意，要不然……

　說到帳本，姚二夫人想起來了:“哎，你說，老太君的那個新式帳本，是不是真的很厲害?要不然，大嫂怎麽會派人過去專門學?”

　“肯定啊，大嫂可是讀書人，她又不傻。怎麽了?你也想跟著學?你那百香閣，用的不是這種新式帳本嗎?”

　姚二夫人搖頭:“當然不是，當初老太君把金陵的百香閣交給我的時候，我怕老太君插手太多，除了那幾個技藝丫鬟，其他的用的都是我自己的人……”

　那個時候，姚二夫人隻一心想著將金陵百香閣掌握在自己手裡，怎麽可能將某些關鍵的東西交到別人手裡?

　即使是老太君也不行。

　所以，金陵百香閣用的人，基本上都是姚二夫人自己的人。

　雖然前期，她沒有那麽多人，費了好大一把力氣才培養了一些出來，把金陵百香閣的生意做起來，但是姚二夫人覺得，這種“犧牲”是值得的。

　也因為如此，那個什麽新式帳本，她接觸的也不多。

　“你還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成親那麽多年，姚二爺哪裡不了解姚二夫人?

　聽她這麽一說，就懂了，哭笑不得地說道，“我不懂帳本，反正我跟大哥管理書坊和書店的時候，用的都是娘的人，那邊打一開始就用的新式帳本……別的我不管敢說，反正這帳本確實滿好用的，像我這種不怎麽會讀書的人，都能看懂帳本。”

　“真的呀?那你說，我現在跟老太君商量，讓人去她的下人培訓院學習，娘會答應嗎?”

　如果只是姚二爺說好就算了，偏偏姚大夫人那邊還派了人專門去學，姚二夫人就心疼了。

　反正只要跟在大嫂後面，肯定沒錯。

　“算了， 這事我幫你吧。”姚二爺也不知道老太君顧清菱會不會答應，不過看在姚二夫人肚子裡還揣著他的娃的份上，這件個活他接了。

　反正他是他娘兒子，他娘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跟他生氣，不幫他吧?

　對於姚二爺的厚臉皮，顧清菱表示:真以為是我兒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顧清菱真想來一句:“不行！”

　不過最終，她還是沒有為難姚二爺，讓他直接找人跟大丫鬟春天對接。

　姚二爺自然看得出來自家老娘臉上的嫌棄，看到她答應得不情不願，連忙說了一大堆好話哄她開心。

　顧清菱表情嫌棄地說道:“行了，好話說多了就不值錢了，你以後要是能不光嘴巴甜，行動也甜，我這輩子也就不怕沒福可享了。”

　“嘿嘿嘿嘿……娘，你怎麽這麽說?兒子什麽時候不孝順你了?你看，這不你說往東我就往東，你說往西我就往西，我都這麽聽你的話了，還不是孝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