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完全沒想到,書香院還沒有建好,顧清菱居然又通知他,讓他先把眼鏡生產廠的設計圖做出來。
“沒想到姚老太君改嫁了以後,動靜也滿多的啊!”
婁清一巴掌拍到小廝的腦門上:“崇親王妃的閑話,也是你能說的?你腦袋還要不要了?”
小廝趕緊跪下來認錯。
“再有下次,直接發賣。”
“是是是,奴才不敢了。”
……
越是在貴人跟前伺候,婁清越是感受到“謹慎”的重要性。
小心無大錯,這句話是對的。
叫來工匠,把顧清菱的交待吩咐給了他們。
另一邊,在繁忙的幾天準備以後,姚家也終於再一次迎來了喜事——姚安馨要出嫁了。
故意錯開顧清菱出嫁的時間,挑了一個良辰吉日,就想著趕緊把這樁婚事給了結了,免得發生什麽變故。
出嫁的前一夜,姚大夫人是在姚安馨房裡睡的。
她知道,這一夜過後,女兒就成了別人家的了。
她一邊說著母女間的悄悄話,一邊紅了眼眶:“馨姐兒,不是娘急著要把你嫁出去,實在是為了你考慮。你年紀不小了,已經十八了,老太君又改嫁了,多的是人盯著我們家,我擔心拖得時間長了,會被人鑽空子。”
“娘……女兒明白。”
姚大夫人緊緊拽住了姚安馨的手:“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恨娘,覺得娘不想要你了,才會那麽著急把你嫁出去。娘真不是,娘舍不得,可是娘沒辦法……你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了,即使以後姚家出了什麽事情,你也是別人家的姑娘,不會被拖累。”
“娘,你說什麽呢?姚家怎麽可能會出事?”
姚大夫人搖頭:“花無百日花,別看著姚家現在蒸蒸日上,越過越好,可頭頂上懸著一把劍,到底什麽時候落下來,我們也不知道。姚家還有沒有以後,就看以後到底是誰坐上那個位置了。”
“娘……”姚安馨心頭一窒。
因為她也知道,姚家得罪晉郡王府的事。
雖說大皇孫李安特別討明光帝喜歡,可大皇孫李安年紀還小,又是一個吃貨,根本不如晉郡王府的五皇孫李炎出彩。
五皇孫李炎李大皇孫李安小一年,可人家成熟穩重,皇子范十足,不少人都誇他學業優秀,禮賢下士,有君子之風。
姚安馨也不知道那麽小的孩子,他們是怎麽看出來的,但就是有人說,姚家能怎麽辦?
他們指望著嫁進崇親王府的姚老太君能“護”下姚家,保姚家平安,可誰知道這杆旗子到時候有沒有用?
萬一要是沒用……
“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女兒聽說,那位身體極好,連老花眼鏡都不用。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肯定不會是最糟糕的結果。”
“希望吧。”姚大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哎呀,我跟你說這個幹嘛?你都要出嫁了。我跟你說,等你嫁到霍家,你要……”
霍家規矩森嚴,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姚大夫人不厭其煩的又講了一遍,生怕姚安馨沒記住,進了門就遭了霍家的忌諱。
雖說娘家是出嫁姑娘的底氣,可要是出嫁姑娘自己不爭氣,娘家再有底氣也沒用。關上門就是夫妻倆自己過日子,娘家還能管到床頭上的事情?
姚大夫人只希望姚安馨未來能夠夫妻和睦,舉案齊眉,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母女倆一說就是很晚,什麽時候睡下的都不知道。
天還沒亮,就有丫鬟進來催促,說化新娘妝的人來了。
姚安馨連忙爬了起來,又是洗花瓣浴,又是抹香脂,好一番忙活。
還好,姚安馨平時沒少用顧清菱給的護膚品,皮膚細膩,到是省了不少步驟。鵝眉淡掃,抹上胭脂,沒一會兒,一個嬌滴滴的新娘子便新鮮出爐了。
四周的丫鬟婆了說著吉祥話,討姚安馨歡心。
姚大夫人也回屋收拾妥當,看到打扮得這麽漂亮的女兒,心裡頭安慰了不少。
就是吧,想著以後姚安馨就是別人家的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過。可是再不舍,在男方家的接親隊伍到達時,姚大夫人也只能跟在姚大爺身邊,把女兒給送了出去。
並排和姚大爺站在一起,姚大夫人紅了眼眶。
在她偷偷摸眼淚的時候,姚大爺超人沒注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求安慰。
然而事實上,姚大爺的眼眶也紅了。
畢竟,在壽哥兒、康哥兒出生以前,姚安馨可是受了姚大爺的十年“獨寵”,對於姚大爺來說,姚安馨意義非凡。
他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很可能就這麽一個女兒了,都想好給她招贅了了,沒想到……
唉……終究不是自己家的,成了別人家的了!
姚大爺在心裡感歎著,只希望這個女兒以後能夠順順利利,平安到老。
送親的隊伍裡,姚安友做為姚安馨最大的“堂弟”,負責將她背出婚房。平時調皮的堂妹姚安玲難得乖巧,望著前來迎新的隊伍,甚至有了一種想要將對方趕出去的衝動。
所謂的堂姐夫霍博濤,討厭極了!
姚安玲發誓,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他。
她還教下面的弟弟以及小堂叔姚九爺,如何為難霍博濤,就是不希望對方順順利利地把她最心愛的堂姐給娶走了。
霍博濤有些哭笑不得,他好像一下子得罪了小舅子、小姑子, 還有一個看他礙眼的小叔,怎麽破?
似乎除了受著,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唉……
誰讓他“娶”了人家最心愛的堂姐/堂侄女呢?
前面的關卡好過,到了李文崇、顧清菱跟前,霍博濤感覺到了壓力。
本來,李文崇應該算他這方的長輩,但可惜人家娶了姚老太君,又把姚安馨當成自己了自己的“孫輩”於是乎……
霍博濤悲劇了。
給自己撐腰的人變成了給對方撐腰的。
“我沒什麽要說的,我的要求全在這張紙上。”霍清菱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大丫鬟春天將她早就寫好的紙條交給了霍博濤。
當霍博濤看到上面的內容,十分驚訝,忍不住抬頭望向了顧清菱。
“我不要求你全部都做到,”顧清菱望著他的眼睛,說得一臉認真,“但是,只要以後馨姐兒受了委屈,掉了眼淚,我就會按紙條上的說法,上門‘討要說法’。”
顧清菱重重咬了“討要說法”四個字。
霍博濤心頭一凌,因為顧清菱嘴裡的“討要說法”,可不只是一個說法而已,紙條上分明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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