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血液似乎和黑色液體產生了對抗,這種疑似鮮血的東西很快就抑製了黑色液體的流動,就連站在一旁的瘸腿男屍不自主的朝後面退了兩步。
吳空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敢斷定這些紅色血液就一定對他沒有威脅,他仍舊處於靜觀其變的狀態當中。
即使這樣,但也算得上目前為止的唯一一條好消息了。
隨著這股紅色粘稠的血液繼續擴散,漸漸地,他的雙腿隱隱有了知覺,沒過多久就恢復了行動能力。
只不過當你面臨好運的時候,厄運也在對你招手。
就在紅光籠罩的范圍內,那張黑色嘴巴的厲鬼也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立刻就鎖定了吳空。
吳空強忍著疼痛拔腿跑去,但眼下這隻剛恢復行動能力的厲鬼似乎不想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那原本撕咬的動作愈加強烈。
這股力量吳空拉扯不過,暴怒之下的他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將同樣覆蓋著黃金的左手朝這隻厲鬼狠狠砸去,金屬的敲擊聲響徹了整條石子路,在這暴雨朦朧的夜晚顯得尤為詭異。
只可惜這隻厲鬼根本不為所動,隨著下一次的撕咬,他的掌心又少了幾塊皮肉。
還沒等吳空回過神來,那隻瘸腿男屍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同時一隻手掌抬起朝著吳空的身體快速抓去。
吳空本能的將那隻咬著自己手掌的咬人鬼朝自己前面擋去,不過這本就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卻好像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瘸腿男屍的手掌接觸到了咬人鬼,緊接著男屍的手掌變得乾癟,好似有股詭異的靈異釋放了出去,而承受這道靈異傷害的厲鬼卻猛地鑽入了吳空的掌心裡面。
吳空頓時大驚,這隻鬼要是跑進自己身體裡面,那麽接下來就不只是斷隻手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這副嘴巴順著咬合的缺口在吳空的皮肉下面四處蠕動,速度非常的快,似乎是為了躲避瘸腿男屍的攻擊一樣。
他能清晰看見一條凸起輪廓和嘴巴及其相似的物體快速在皮肉之下快速蠕動,從掌心到手臂,從胸口到小腹,同時還伴隨著一股刺激性的疼痛在內。
緊接著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覺刺入了他的整個神經細胞,仿佛這隻鬼咬破了皮肉,鑽入了自己體內的器官裡面撕咬一般,那種痛覺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
身體裡一陣翻湧,吳空牙關緊咬,強忍著這股疼痛,朝著那一地的紅色血液走去,同時他朝著不遠處的李勇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尋求他的幫助,但此刻的李勇卻正承受著厲鬼複蘇帶來的痛苦,根本顧不上這邊。
吳空隻好把所有的運氣都拿來賭他這次的決定了,因為當這些粘稠血液覆蓋黑色液體的時候,那些黑色液體失去了靈異,仿佛被壓製了一樣,而他現在的想法正式如此,他想通過這些粘稠血液的壓製力來擺脫眼前的局面。
吳空用盡全身的力氣,在踏足最後一步腳印後,最終勉強走到了這攤血液當中,隨後便眼前一黑,昏倒了下去。
由於黃金的特殊性,血液並沒有覆蓋吳空的身體,這也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道退路。
瘸腿男屍的靈異在吳空黃金縫合的最後一個瞬間似乎停止了,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雨水的侵入早在吳空手掌破碎的時候蔓延了進去。
出於本能,這隻鬼沒在使用黑色液體的能力,又或者說黑色液體的這隻鬼已經被黃金屏蔽了感知。
瘸腿男屍慢步上前,
踏在暴雨傾盆的石子路上,踏在每個坑坑窪窪的積水槽裡,踏在這裡每個活人的心弦之上。 先前因為靈異牽引過來的浮屍這個時候卻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似乎被更強的靈異逼退,回到了水面當中。
厲鬼的手掌緩緩抬起,那隻乾癟發白,宛如白骨般的手掌朝著吳空的手掌抓去,不知名的靈異正在被這隻鬼釋放著,不出意外的話,在這隻鬼殺死吳空後,這個世上將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早在之前吳空就有過這種猜測,只不過這隻鬼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意外性駕馭了一隻墨水鬼,而這隻鬼的來歷卻出現在一個叫天使俱樂部的民間馭鬼者組織裡面。
通過瘸腿男屍的詭異伸手,一股不知名的恐怖力量襲擊而去,這股力量非常恐怖,在吳空手掌處的附近明顯出現了五根焦黑色的指頭痕跡,但厲鬼的手掌卻並沒有觸碰上去。
這顯然是通過某種媒介來完成的。
只不過與此同時,一道紅光再次綻放而出,地上的鮮血仿佛因為這隻瘸腿男屍釋放的靈異有了自主的活性,它就像被某種力量吸引,朝著男屍的方向蔓延而去。
這隻厲鬼的雙腿不自覺的朝後面移動著, 出於本能,地上這些猩紅血液的靈異似乎嚇退了它。
血液仍舊在挪移,厲鬼也在不斷朝著後面退去,隨著時而傳來的雷聲和漂在村子的雨霧,這隻鬼竟詭異的消失了。
而吳空身上的事情卻並沒有解決,那隻咬人鬼仍舊在他的身體當中來回蠕動,它多次停在了之前被它咬破的手掌附近,似乎是想要鑽出去。
只可惜吳空重新縫合了手掌,它再也沒有逃出來的機會了。除非後繼有人主動刨開這具身體才行,這也算關押了一隻厲鬼吧。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隨著咬人鬼的蠕動頻率慢慢降低,最終這隻厲鬼停在了吳空的右手掌心處,如果有人能翻動他的手掌,就能看到一張沒有牙齒的唇印浮現在掌心之中。
午夜兩點的時候,雨勢漸漸停止。
樹上垂落的雨點敲擊著李勇的臉頰,他的眼皮微微抽搐一番,朦朦朧朧間他清醒了過來。
就在不久前因為多次使用厲鬼能力的他遭到了第一次厲鬼複蘇的代價,在那個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本能的失控,伴隨著劇烈疼痛,他昏迷了。
如果不是吳空給他加上的黃金,和他第二次沒有主動要求吳空解除這種狀態,恐怕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擦了擦臉頰,把臉上的雨水抹去後緩緩起身,在他清醒之後便把目光移向了不遠處躺在稀泥裡的吳空。
走進看去的時候吳空也沒有任何動靜,就跟死了一樣,不過好在李勇看到了吳空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他可以確定,眼前的這位城市負責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