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沸血散,若是能用好,三品之下的武夫便都是廢人,相信這世間各大宗門都很樂意自己的門派擁有這東西。”
“這其中能產生的價值不可估量。”
金鋒烈長歎一聲:“所以這個林尊必須想辦法將他連人帶心留在咱們這。”
金筱幽嬌笑:“那要不三哥做媒,把我許給他算了,反正他早就爬上我的床了。”
“為兄倒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也說不定。你不是說他色膽包天野心不小?”金鋒烈笑著。
金筱幽微微頷首,美目之中眸光閃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翌日。
林逍站在馬車旁邊,旁邊金鋒烈兄妹兩人,以及三十名駕車的金府下人,更為可怕的這些人身後還有一百蠻人騎兵跟隨。
一共二十輛馬車運送著兩百石糧食向著春陽城外離去。
蠻兵軍營駐扎在城外六十裡處。
金筱幽美目流轉看了眼街邊的行人,不少男子都趕緊低頭嚇得如鵪鶉一般,引得金筱幽笑聲如銀鈴。
林逍掀開車簾攙扶著金筱幽上車後,被對方拉進了車內一直到車簾放下,街邊男子才敢抬頭。
金鋒烈則騎馬反而充當起了護衛,畢竟林逍裝作自己沒有修為,而金筱幽更是不通武道,這次要面對的有可能是個四品上層的高手,他當然要護在身側。
他的本意是讓蠻兵護送就行,但金筱幽覺得不妥,不這樣大張旗鼓的,釣不了那些藏在暗處的捕蛇郎。
馬車內。
林逍懷中擁美,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在他的神念感知下已經找到了捕蛇郎趙赫的位置,這個喜歡微笑的中年漢子就孤身一人坐在了他們此行的必經之路上。
一向放浪荒誕的金筱幽此刻也有些不安,看了眼林逍:“你覺得他們回來嗎?”
“若是不來豈不是更好?”
林逍輕笑,肆意撫摸著女子嫩手。
就在車隊行至半程之際,一股攝人的氣勢竟是讓戰馬也停步不前。
察覺到馬車停下,金筱幽起身林逍掀開了車簾。
眾人遠望,就見有人盤坐荒地,在他身前有著一壇黃泉酒,敬即將上路的自己也敬那送自己上路的人。
“什麽人膽敢攔路!”
一百蠻子騎兵的頭領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冷聲一喝。
趙赫揭開酒壇的泥封單臂提起,暢飲了一口。
隨後拋酒上天,酒水旋天而下,趙赫起身不發一言,下一刻已經來到那蠻兵首領身前一拳轟出,強大的氣勁激蕩起一陣暴風。
連人帶馬、一拳碾殺!
“列陣衝殺!”
蠻兵副首領心中一驚,在那人馬化作一灘血肉時,那酒壇才將將落地!破碎!
金鋒烈驚駭交加,他本身也是五品巔峰接近四品層次的武夫,但趙赫這一拳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一境之差如天與地!
但見趙赫以拳殺人,金鋒烈心中又是一定,看了林逍一眼,發現這家夥似乎有些不適應這種血腥場面露出皺眉神色。
果然還是需要培養啊!
反觀金筱幽卻是無懼,眼中甚至還有些興奮的光芒閃動。
原本駕車地三十多名車夫一瞬間從糧車中抽出兵器,將趙赫圍在了中間,他們真實身份實際上是金家豢養的武夫,境界多在六七品。
接住砍來的兵器,趙赫一擰兵器瞬間寸寸崩碎,連帶著粉碎的還有敵人的手臂,慘叫聲猶如殺豬一般。
自始至終趙赫都是一副微笑表情。
大地騰動,原本圍攻的人群立馬散開,一百蠻兵鐵騎從四面八方而來,氣勢驚人。
拳頭砸翻刺來的長槍,那用硬木浸泡桐油歷時一年多才成型的長槍,
竟然是瞬間就繃斷。趙赫一雙鐵拳轟出,直接將這蠻兵的鎧甲砸出了兩個大坑,人在飛行途中就已經氣絕身亡,他的五髒六腑都被趙赫這一拳碾成了渣。
林逍眼簾低垂著,只是望著那條場中穿梭如燕的趙赫,每一次出拳就有一條人命隕落,同樣的趙赫的真氣也就弱一分。
此刻完全是靠著深厚的真氣修為在低於沸血散的毒效,這一百三十余人都服下了林逍配置的沸血散。
就等著趙赫來殺。
口中呢喃著殺字,金鋒烈雙手環抱,雖然遠離戰場但他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趙赫的真氣在減弱,林尊的沸血散起效果了!
“殺吧、殺吧、繼續殺吧!”
金鋒烈笑著。
然而趙赫之強遠在他意料之外,雙手扯住最後一名蠻兵的雙腿向兩邊一扯, 瞬間雄壯的蠻人被從中間活生生撕開。
一手拖著一半,鮮血染紅荒地,滿身傷痕的趙赫只是帶著笑,步伐已經有些踉蹌。
滿地碎屍連蠻人戰馬都沒有放過,宛如修羅降世的趙赫直到現在才開口說話:“助異族犯我秦地、按捕蛇令、該殺!”
說罷扔掉了手中兩半碎屍衝向了金鋒烈!
早已經驚駭交加的金鋒烈慌忙招架,雙拳一擋整個人竟是橫飛出去一口鮮血噴濺而出。
“三哥!”
嚇得早早就躲在林逍身後的金筱幽悚然一驚,以最後一拳重傷金鋒烈的趙赫,轉而朝著林逍衝了過去。
在殺第一人後他就感覺到自己中毒了,只是修為深厚硬生生拖到了殺完所有人,重傷金鋒烈之後才徹底壓製不住毒性。
此刻的他其實已經修為不複,跌跌撞撞的握拳衝向林逍,那微笑的模樣,林逍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對方的想法。
從袖子中摸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他也本就打算親自送趙赫上路的。
推了一把金筱幽,林逍握著匕首衝了上去,這一幕讓金家兄妹都呆住了。
匕首狠狠刺進了心臟中一絞,趙赫死死抓著林逍的衣服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微弱聲音:“捕蛇郎趙赫……拜見吾皇……一定要把異族……”
“逐出我大秦。”
得到回應,趙赫合眼而笑。
林逍像是被嚇得一推,沒讓趙赫最後屈膝下來,而是向後倒去。
仿佛呆滯了一般林逍目光緊緊盯著趙赫,最後滿手鮮血的轉過身去看似魂不守舍。
微風蕩過血腥荒地,似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