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
是大秦比較重要的一個日子,這一天皇帝會召集諸多大臣在皇宮內大辦宴席,舉行拜月之禮。
辰時將至。
一位位朝廷大臣穿戴整齊,走向了皇宮之內,路上不斷有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說著前些天白卒軍連夜散播出來的消息。
自從那夜過後第二天,宰相大人就告病休息接連三天都沒有上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位初次進京就接連風波不斷的武王給氣壞了身子。
眾人輕笑,能讓咱們這位白狐宰相氣得閉門不出,這位涼州王爺本事可真的不小啊。
一輛馬車駛向宮門口,馬車邊上的人白袍白甲臉戴面具,眾人一看這打扮就知道是誰來了,紛紛側身站到一邊去。
雖然不屑車內的人,但該有的禮節還是有的,待到那一身白色蟒袍下車之後眾人高呼。
“見過王爺。”
林逍鼻腔一哼,沒有理會百官的恭賀直接帶著陸懷中直接走向了城門口。
真狂啊!
有人心中感歎著,倒也沒有什麽惱怒,和一個草包置氣做什麽?
陸懷中交出腰間的戰刀,隨林逍一同入宮。
比起上一次來皇宮,人明顯多了些,許多宮女在太監的指引下端著美酒瓜果前去布置設宴大殿。
按照慣例林逍等人要先去偏殿,等候宴席開始之後才入座,小太監剛想帶著兩人前去休息之地,就有一名老太監走來。
“武王殿下,太子殿下差老奴前來請殿下一敘親情。”
林逍略微有些意外,繼而露出笑容:“是的,本王不日就要返回涼州,按禮是該去向太子殿下請安,帶路。”
老太監喜笑開顏前方引路。
林逍心中有些疑惑,這太子林江在搞什麽鬼?不過他本就打算在金秋宴過後見一面這位大伯的。
對方特意派人來請倒是省去了自己的功夫。
太子林江已經年近五十,做了足足二十年的太子,但皇帝林宇依舊沒有退位的打算,就算耐心再好也該蠢蠢欲動了。
林逍心中輕笑,你這家夥鬥不過老皇帝鬥不過宰相裴嶽,那就讓本王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太子行宮並沒有什麽宮女下人,都派去準備金秋宴去了,也或許是為了接下來面見林逍,刻意為之。
老太監打開門,引著林逍步入後院,就見一個身穿明黃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喂魚。
男子和皇帝林宇有八分相似,微微隆起的眉頭似乎心中有事,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林逍之後露出笑容撒下一把魚食後起身。
“帶將軍下去休息吧,我和武王殿下聊聊家常。”
林逍笑了一聲,讓陸懷中跟著太監離去,就近找了張石凳坐下:“大伯,咱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林江邁步走來:“應該是第二次,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曾到九弟府上喝酒。”
“那咱們可就不算生分了,三王叔燕王可是在侄兒進京的時候送了塊美玉的,大伯總不能讓我白來一趟吧?”
林逍笑嘻嘻地剝開香蕉。
聽到燕王二字林江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繼而無奈一笑,坐在林逍身邊:“你王叔兵強馬壯,家中有糧,大伯久居深宮之中哪能有什麽好東西,你小子這是來打秋風啊。”
林逍吃下一口香蕉,“您可真夠小氣的,不過呢大伯您囊中羞澀,侄兒可是備好了一份大禮要送給大伯您。
” 林江稍微有些意外,伸入袖子中的手也拿了出來,他早就聽聞自己那個不安分的三弟不僅在城外送給林逍一塊美玉。
還在林逍遇到刺殺之後各種療傷聖藥大補藥材成堆得送給林逍,拉攏之意可見一般。
說自己沒錢,那只是玩笑之言,實際上他也早就準備好了東西,送給面前這位多年未見的大侄兒。
這下聽林逍居然給自己準備了禮物,著實有些意外:“你小子還真有心,什麽東西拿出來大伯看看。”
林逍倒了一杯酒,手指沾著酒水在桌面上寫下了兩個字,瞬間林江幾乎坐不穩,面露震驚之色地看著面前一臉笑容的侄兒。
半晌之後猛地甩袖:“胡鬧!趕緊擦了!”
“大伯,陛下九個兒子諸多孫兒,可就咱們兩處境相同啊。”林逍翹著二郎腿。
林江怒道:“你胡言亂語什麽,要是讓陛下知道了,沒你好果子吃!”
“大伯何必明知故問呢?”林逍挑眉轉動著酒杯:“三叔兵強馬壯,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
“裴相雖然門生遍及天下,但十幾萬大軍衝殺進來,這些讀書人還能用竹簡幫大伯上陣殺敵不成?”
林江臉色一沉,這正是這些年他所擔心的問題,就算有一天自己坐上了那張椅子,但是一旦燕王揮師南下,草蠻匈奴也隨之而來。
到時候燕王逼自己退位自己該如何?
若是不退, 草原蠻子和匈奴再加上幽州十幾萬大軍一同打進來,搞不好人都打算劃江而治。
再想的好一點,自己真的打退了這三方,到時候大秦國力必然下跌,周邊勢力必然會乘虛而入,搞不好都會亡國。
因此太子林江頭上的那幾根白發可不是因為年紀才長出來的,實在是愁的啊。
林逍再道:“何況大伯,難道真以為陛下選定的繼承人就是您?”
“你說什麽?”林江心裡一驚。
林逍幽幽道:“大伯應該聽說了侄兒已經把裴紅妝給休了吧?”
“這與你所說之事有何關系?”林江反問。
林逍道:“那娘們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嫁入武王府一年天天給我下毒呢,就像套出白卒令和我父親的功法大臂經,我暗中設計知道了她要這兩樣東西的目的,是為去幫助一位王爺。”
林逍雙手交叉:“咱們大秦現在的王爺算上我和三叔之外就五人,其余三個分別是荊州的林冥、兗州林毅、江州林琅這三位都沒什麽實權,也就在各自地盤上有點威風。”
“要說他們能值得裴紅妝給我下毒,侄兒是一萬個不信,那麽這個王爺又是誰呢?裴紅妝如此做背後咱們宰相大人又有沒有參與進來?大伯如何?現在還覺得擋在你前面的人就一個燕王嗎?”
林江雙拳緊握,已然面色漲哄死死盯著林逍,武王手指著桌面已經幹了的痕跡。
“我這次入京,就是來送大伯你,一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