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形容的恐懼蔓延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蕭媚兒甚至嚇得靠在了門邊。
一個人竟在一點點變成粉末!
眨眼之間林逍手中就只剩下了這一顆人頭,這是怎樣一種殺人手段!
“劉管事,兩天之內本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將涼州到京城的路程中會遇上的江湖宗門都給本王標注出來。”
“這顆人頭拿去掛在涼州城上,告訴全城百姓有認識一一匯報可免一死,要是知情不報被查出的,那就怪不得本王不給他們留全屍了。”
人頭被扔到老管事跟前。
看著那顆到死甚至臉部情緒都沒有絲毫變化的人頭,劉管事心中一顫,這說明這家夥死前甚至連一點痛苦都沒有。
甚至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提著人頭,劉管事飛快地離開了王府,這一刻他是真的懼怕了。
“都散去吧,將府邸上下打掃乾淨,別有血腥味。”
交代完最後一句話,林逍看見一人緩步走來,正是負責訓練諜子的王詡,對方手中攥著一摞紙張。
林逍稍顯意外,見到王詡走到跟前才問道:“怎麽來了?”
“聽到這出事,我便去查了一下,戰事是在半個時辰前發生的,我去城頭要來了兩個時辰前以及昨天的入城名單,這一份是這一個時辰內出城的名單。”
王詡雙手遞上:“只要核對一下相同的名字,出城之時卻消失不見的的名字,便八九不離十了。”
林逍這次是真的開心的笑了,王詡又拿出一份名單:“這是涼州境及千裡之內有名頭的江湖門派的記載,如果我想的不差,這些人應該有一部分在其中作為接應,不過應該有不少是外來戶,畢竟這麽大的事情外人做的膽子更大一些。”
“這可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王詡你該不會是本王肚子裡的蛔蟲吧?”
林逍笑呵呵的收下王詡遞來的名單,這個陰狠毒辣的青年果然沒有用錯。
只是一想到此人還是如今躺在床上重傷的雪寒推薦的,林逍的笑容中就多了凌冽的殺機,針對他沒關系,甚至於興趣來了林逍不介意陪對方玩玩,但如今傷到的是他的女人。
對此,林逍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殺到天地膽寒鬼驚神怕!
看見年輕藩王的殺機,王詡道:“第二批諜子已經可以使用,我收了個徒弟,剩余的人他可以調教,這段時間我住進王府吧?”
“也好,有你在本王也可以放心入京。”
思索片刻,林逍抬頭道:“後天你便以武王府首席客卿的身份,替本王出席閱兵大典。”
老皇帝要自己入京述職並非什麽秘密,婉清也受了點小傷,在那些人的認知中這會兒自己受了傷還要入京,也正是繼續刺殺的好機會。
心念一轉,王詡便明白了林逍的心思,點頭答應下來。
待到王詡離開之後,林逍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俏臉煞白的蕭媚兒打趣道:“聽婉清說,你聽到打鬥聲之後立馬就趕來了,你還會耍刀呢?”
蕭媚兒皺眉:“你還有心情說笑,讓王妃假扮你,你自己呢?去了潼關白卒軍駐地?難不成白帥其實是!”
“噓……”
林逍上前手指點住那雙紅唇:“本王喜歡聰明的女人,但也不要太聰明了。”
蕭媚兒腿腳一軟別過頭覺得不妥還是忍不住道:“你就不怕被白卒軍發現,倒是後以他們對白帥的敬畏,肯定會認為你在褻瀆他們心中的神明,把你亂刀砍了也說不定!”
“你覺得他們有膽子從我臉上摘下那張面具?”
林逍哈哈一笑,
推開門走了進去,蕭媚兒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走進去,心事重重的去了自己的院子。林逍竟然冒充白卒,這種事想想她就覺得一陣後怕!
深夜。
守在床邊的林逍看著茫然睜眼的女子,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女子看清自己躺的地方連忙驚駭要掙扎著爬起來,自己居然睡在了王妃的床上!
“我、我怎麽能躺在這!”
“又不是沒躺過怕什麽。”
林逍按住對方的身子:“別亂動,傷口會裂開。”
“王、王爺!”雪寒叫喚一聲忍不住低下頭,“奴婢沒能護住王妃,請王爺責罰。”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現在罰你,本王可不忍心。”
刮了一下對方鼻尖,林逍拿來一顆梨子,慢慢削著梨皮,說的話讓女子心花怒放:“趕緊好起來,下午間婉清還和我說,你雖然是奴婢出生還刺殺過我,但大秦民風剽悍她出生平民依舊能做正妃,那想必你做側妃也並無不可。”
女子逐漸瞪大嘴巴,忍不住道:“王妃,真真這樣說?”
“我就說你是隻貪心的貓吧。”
林逍切下一塊梨子喂過去,女刺客眼神有些暗淡,但還是笑著吃下梨塊。
林逍起身扔下一句話讓女子眼神再度亮起來。
“不過我倒覺得婉清說的話沒什麽不妥的。”
人已離去,女子悄悄掀開絲綢被褥,看著身上的紗布,驟然一笑,這三刀挨得值了, 不說那不知真假的妃子頭銜,起碼換來了一塊梨子不是?
步出院子之後的林逍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琴音,府內會彈琴的出了自己和婉清,那就只有新住進府裡的王詡了。
推門而入,王詡琴音沒有一絲紊亂,一曲奏畢之後才起身:“王爺。”
“你倒是有雅興陪我喝一杯。”
王詡輕笑:“那就卻之不恭了。”
倒酒入杯林逍率先問道:“依你看我這次入京需要如何?”
王詡顯然早有對策,轉動著酒杯:“那自然是越暴戾越好,在下建議王爺最好帶上那一萬白卒軍,清理江湖門派的同時,惹出的風波越大,那些人才會越看清王爺。”
“就像剛得了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拿出來炫耀?”林逍一笑。
王詡點頭:“王爺剛遭刺殺,按照王爺以前的行事作風此舉符合情理,朝廷那邊頂多也就是議論幾句,若是再有幾個不長眼的跳出來那就更好殺雞儆猴,想必這也是皇宮中的那位召王爺入京的目的。”
說著王詡起身呢喃道:“亂世初顯,王爺現在該做的就是一把重刀,不一定要有花哨的技巧,但每一刀砸下去都要將局勢砸得更亂,而這每一刀一定會砸得極準,因為掌刀的人要對付的恰好都是王爺要對付的人。”
說到這王詡眯眼:“這段時間我暗中收集了大皇子和其余藩王的信息,以大皇子做的事來推測此人衝動易怒,斷不是儲君之才,我猜測大皇子只是被推出來的一堵牆,替未來皇帝擋下如今這些風雨的牆!還有一人藏在暗中,這人才是皇帝心目中真正的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