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帥!”
雙膝砸地、熊四海全然沒想到林逍非但沒有降罪自己等人,反而讓自己接掌斬將營,雖說如今的斬將營僅剩下了三十六人。
可以說名存實亡,但僅是此份信任,就已經讓這位前身是白卒軍的老卒銘感五內。
“下去養傷吧。”
拍了拍漢子的肩頭,等到熊四海離開後,公孫龍轉過身來單膝跪地:“請林帥撤離黑龍城。”
“你要讓本帥逃走?”
林逍笑了笑,公孫龍神色嚴峻:“形勢危急,眼下軒轅龍皇二十萬大軍即將到來,目的已經達到,懇請陛下撤出黑龍城!”
“末將保證死守城關,即便破城也定當斬敵數倍!”
“你的心意,本帥明白,但此事不必再提了。”林逍溫和一笑:“他軒轅龍皇還提不起我林逍這顆人頭!”
“陛下!”
公孫龍顫抖著聲音:“若是您有閃失,青州怎麽辦!”
“當下局勢,乃是我一手促成,不與軒轅龍皇見個生死,我林逍絕不退後,派出信使告知趙亮此地情形,告訴他我林逍就在這黑龍城等著他擊退並州冀州兩地亂兵!”
“你!”
公孫龍氣急起身上前,林逍笑道:“怎麽你還要打暈本帥不成?”
公孫龍說不出話來,林逍挑眉:“別忘了,本帥這一身修為也不是尋常人能敵的,若局勢真不在我,本帥會撤離的。巡防去吧。”
臉黑的和鍋底似的公孫龍剛走,劉武州走了進來,看了眼林逍。
剛松口氣的林逍翻了個白眼:“幹嘛,你也要來勸我?”
“他說的是對的。”劉武州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凌寒雪,多日相處下來兩人說得上是好友了,曾經又是齊名。
見其傷成這樣,心中又怎麽會好受?
林逍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如果我走了,黑龍城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被攻破,而我在這才有可能有勝機。”
“該布置的都已經布置好了,少你一個也無所謂的。”劉武州再勸。
林逍坐下:“你不是軍人所以不了解,我在這全軍便有士氣,趙亮那邊也會拚命擊退亂軍率軍救援,我若是走了這股氣就沒了,這三四萬大軍沒了主心骨和等待宰殺的羔羊沒什麽分別。”
“同理,只要我在,軒轅龍皇就會不顧一切的攻城。我不在他就會圍而不攻到最後將大軍活活困死餓死,那一戰我們就徹底敗了。”
劉武州動容依舊忍不住道:“只是這樣也太冒險了。”
“我明白,但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所以一定得拖到趙亮率軍來支援,只要敵軍的損傷在我們之上,等到趙亮趕來敵軍不攻自破!”
言盡於此,劉武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轉頭離開了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林逍才揉了把臉歎了口氣,身後卻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原、原來陛下也會有頹敗之色。”
“醒了?”
林逍轉過頭去,就見面無血色的凌寒雪呆呆的看著自己,女子本就白皙此刻失血過多更有一種病態美。
見她似乎想要掙扎著坐起,林逍上前:“別亂動,你傷勢不輕得修養很長一段時間,傷你的是誰?”
“軒轅龍皇,還有一名手持鳳鳴槍的老人,一名使劍的老者,實力都在二品。一共十八人,都是絕頂高手,陛下要為我報仇嗎?”
凌寒雪苦笑一聲,林逍摸著下巴:“這麽多,要是以前自然得找回場子來,這會兒怕是有些難咯,衝上去怕是會被打成豬頭也說不定。。”
“別人或許做不到,但你,我覺得可以。”
被林逍逗得一笑,
凌寒雪有些愧疚:“抱歉了,沒能護住斬將卒。”“軍人死沙場、這是宿命,況且是我欠下了你不小的人情,用不著和我道歉,只是這一次恐怕難以善了了。”
林逍思量了一下:“明日我讓馬車送你回青州。”
“那你怎麽辦?”凌寒雪一愣。
林逍搖頭:“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可……”
猶豫片刻,心中暗下決定凌寒雪抬起頭:“那我也不走。”
“開什麽玩笑,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和你師父交代?”林逍氣笑,這妮子今天怎麽了?如此反常。
凌寒雪皺眉:“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何須要向師尊交代。”
“別耍小孩子脾氣啊,如今的黑龍城說是搖搖墜矣也說不定,連我都說不準最後的戰局,留在這會喪命的。”
凌寒雪閉上眼睛:“那我也認了,能和你死在一塊也說得上是青史留名了。 ”
“嘿……你這家夥。”
察覺到手摸上額頭,凌寒雪睜開眼睛,眸子劃過一絲喜色,就見男子嘀咕一聲:“也沒發燒啊,怎麽說起胡話來了,江湖聲名不要了?不想武道登頂了?”
凌寒雪嘴角揚起,“很多時候就該賭一賭,這次我押寶你林逍。”
“真會死人的。”林逍縮回手,看著這位風華榜上排名第七的雪仙子。
“這座天下何時何地不再死人?”
一句反問讓林逍啞口無言,微微蹙眉,女子忍住疼痛開口:“扶我一下,我想起來。”
將枕頭提起墊在身後,扶著女子坐起,本以為對方要運功療傷林逍正準備離開,卻發現一雙明眸只是盯著自己。
俏臉浮上一絲紅暈,林逍疑惑:“怎麽了?盯著我作甚?”
“寒雪一直有一事想問,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女子抿著嘴角。
林逍抬起茶水隨口道:“問吧什麽事。”
“那日你親了我,還說愛死我了是不是真的?”鼓足了勇氣,凌寒雪眼中滿是期待。
林逍手一抖險些打翻茶水了,想起了那天裴月荷被救之後激動地行為,忙喝了一口茶水壓驚:“咳咳咳,這個!”
“難道你當著眾人輕薄了我就要不認帳?”
見林逍慌張,凌寒雪就將和人交手戰局上風窮追猛打一般:“那日可那麽多人看著呢,張前輩、左前輩、魚前輩等人都在,都說天子一言九鼎,你要食言?若是傳出去我該如何見人?”
“咳咳咳……這個、那個!”
好似猥褻犯一般,林逍支吾了半天心一橫:“我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