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兗州城城隍府
漢白玉牌坊前,也有兵卒把守。例行檢查後,一行人繼續前行,不多遠,青石路盡頭,又設一道關卡。相比較於前兩道關卡,第三道就要簡單得多了,簡單地設置了一些路障,站立一隊兵卒,幾個官差。
關卡處的官差,遠遠地見女子帶隊走來,小跑著迎了上來,拱手小聲問道:“張管事,可曾尋著老爺?”
“嗯,幸不辱命,劉大人。”女子不卑不亢,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雖說相互之間認識,可女子還是按章辦事,循規蹈矩。陳山看在眼裡,記在了心上。
差官劉玉龍聽到幸不辱命四字,連道兩聲:“好!好!”隨即轉身往回跑去,邊往回跑邊大聲喊道:“撤障,撤障,閃開!”
兵卒七手八腳地慌忙撤開路障,陳山一行人快速地通過了路障,真正地進入了地府。
地府內,天氣灰蒙蒙的,就連天上的太陽也是發出有些清冷的光芒,遠山若隱若現在灰霧中。遠處,一座大城猶如一頭洪荒巨獸,盤踞在大地上。陳山坐在轎中,看看遠處的山和大城,再看看大路兩旁肥沃的黑土和綠油油的莊稼,不由感歎:“天還是這樣的天,地還是這樣的地,一點也沒改變。”
一行人急匆匆地在大路上行進,途中路過幾座荒涼破敗的村莊。陳山看著破敗的村莊,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但並未出聲發問。又走了不遠,一塊大田裡,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手拿皮鞭,大聲地呵斥著一群破衣爛衫的人們在地裡勞作,稍不順心,便皮鞭加身,抽得那些勞作的人慘呼連天。
陳山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喜怒不形於色。一旁的女差官見陳山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雙腿不由得有些發顫,偷偷地用眼角看了陳山一眼。
“別偷看了,你是城隍府的差官?”陳山問出了一路走來的第一句話。
“回老爺,是!”女子慌忙答道。
“既是城隍府差官,怎麽以前沒有見過你?”陳山問道。
“回老爺,屬下原在判官府當差,老爺離開第二年,鍾馗大人將小的調往城隍府。”女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黃凱是否還在城隍府?”陳山問道。
“回老爺,在!”
簡短地問了幾句,陳山便沒有再問下去,一口一句“回老爺”和沿途所見的一些景象已讓他內心有了些煩躁,沒有了再問下去的興致。
一行人又恢復了原來的沉默,走不多時,穿過了田野,來到了大城前。大城四周城牆高大巍峨,城門樓屹立,城門大開,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絡繹不絕。城門上方,青磚牆體內,嵌著一塊大石匾,“兗州”兩個字雕刻其上,當年雕刻的愣角早已被歲月磨平。城牆斑駁,石匾灰青,無不顯示著歷史的悠久與滄桑。
穿門進城,走中軸大街,沿街商鋪林立,一片熱鬧繁華。走過大約多半古城,一道厚重的城牆橫亙東西,將古城分割開來。城牆兩側,開著多道門洞,不時地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有的是被人領著,滿面欣喜,有的則是獨自一人,手持一紙文書,滿臉茫然。城牆正中,一道巨大的門洞。門洞內,大門緊閉,門洞上方石匾額上,城隍府三個大字醒目。
這就是地府都城,兗州城,地府最高行政首府,城隍府。
整個城隍府,盤踞兗州城北部,與南部居民隔絕開來,開南北兩門。北門只能進,不能出,供人間剛去世之人進入。進入之人,經森羅殿十殿閻君審查,評定一世為人的功過是非,了卻前世因果,再經判官府定奪,有罪的,依罪量刑,無罪的,直接放行,有家人的,通知家人來領走,無家人的,由判官府出具文書,出南門,到行政院報到,聽從行政院安排,到地府各地安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