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滴——”
各式各樣的鳴笛聲,充斥在擁堵的街道上,此時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車輛都在緩慢的前進著,引得一些人瘋狂按著喇叭表達不滿的情緒。
而此時醫院門診大廳,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裡排隊掛號。
外面突然走來了一對年輕的男女,他們一言不發,徑直往裡走。
這對情侶穿著款式新潮的情侶裝。男子染著一頭黃毛,下方是一張冷漠的臉龐。
而女子則是一頭黑發,不過白淨的臉色卻是一臉難受的樣子,看來是是帶著自己女朋友看病來的。
黃發男子牽著這個黑頭髮女子走向掛號窗口,排著不長的隊伍,準備掛號......
另一邊,經過李藝林跟余馨一番“思想教育”,余馨允許李藝林出病房走一走,去事發的病房去調查一下,但活動范圍僅限於這棟住院大樓。
李藝林首先乘電梯來到了六樓,整棟住院大樓是一個“T”字型建築。
電梯,休息間,護士站,醫生工作站都安排在那一橫的位置。
而病房安排在豎向位置,中間是一條很長的走廊,盡頭是有樓梯,病房左右分布兩兩相對,一共二十四間病房。
根據余馨給出的信息,六樓失蹤的是一對母子,其子發生了車禍,而他母親每天都在醫院負責照顧他,他們在621室病房。
他來到了621室病房:這裡跟他所在的病房格局基本一致,只不過之前只有這對母子在此,另一張病床沒有病人使用,現在這間病房空在了這裡。
他看著這裡的一切,床頭還有他們母子的一些日用品,擺放不算很雜亂,床鋪倒是整整齊齊的,大概是後來醫院有人整理過。
李藝林盯著床鋪,手撐著下巴,開始思考當時的情形:
我是一個出了車禍的病人,我躺在床上,全身很疼,這時母親可能在旁邊安慰我......這時觸發了厲鬼的殺人規律,厲鬼殺死了我跟母親。
李藝林一下想到什麽,自言自語道:
“九樓失蹤的是一對情侶,失蹤的都是兩個人,說明在場的人都觸發了規律,最終被鬼殺死,母子,情侶應該會不時的聊聊天說說話,所以會不會是說話呢?”
“不對!”李藝林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想,“一個醫院說話的人何其多,其他人都沒事,何況當時是晚上。”
晚上這些病人乃至家屬應該已經睡下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走到另一張床旁邊,但床鋪整整齊齊的,著實讓他有些無語。
他本來在想:這位母親是趴在兒子床邊睡覺,還是在另一張床上睡覺,不同的情況可能做出不同的判斷,所他想看看這張床是否被動過。
很明顯就像他看到的,已經被人整理好了,他的想法無法驗證。不過,像他這種級別,就算有什麽,也基本看不出什麽。
李藝林暗道:這些人真是,一點都不專業啊,病人失蹤你就給把床鋪先整理好了?警匪片有沒有看過?一點都不知道保留現場。
話雖然這麽說,不過李藝林對查案沒有一點經驗,他也只是憑借刻板印象吐槽而已。
他有模有樣的摸了摸床單:沒有灰塵,說明這個母親晚上應該是睡在這張床......扯淡!
病床不用應該也會每天有人清理吧?他突然甩手,反駁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禁搖搖頭:唉,看來是我想簡單了,
現場偵察可不是我的專長啊。 假設:晚上時兒子睡在這張床,母親睡在另一張床上,此時有一隻鬼闖進來,那就說明他們之中有一個人觸發了殺人規律,殺死其中一人後,另外一人目睹了這個情形,隨之也做出了什麽,導致被厲鬼殺死。
會是什麽呢?
帶著疑問李藝林準備前往九樓的病房看看,他走出621病房,站在走廊上端詳了一下:病房基本是靠近盡頭了,剩下的622,623,624病房都沒有病人入住。
李藝林沉吟道:“有點意思,九樓失蹤的兩個人房號是923,也是靠近這邊盡頭的。”
他朝著樓梯間走去,在門口站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踏入樓梯間,畢竟現在自己只是普通人,萬一被厲鬼盯上,此時的他沒有任何應對手段,穩妥起見,還是選擇坐電梯去九樓。
來到九樓後,李藝林徑直朝著923室病房走去,還未走過一半,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屍臭,混在滿是藥味的空氣中,雖然很淡,不過自己畢竟接觸過靈異事件,對於這種味道大概比常人更加敏感。
這味道有點像死魚一樣,順著鼻腔,鑽進他的每一個細胞。
嗯?這味道......
李藝林全身汗毛豎起,喉結上下動了動。
他放慢腳步,兩隻手緊握,眼睛如同潛艇探照燈一般,在走廊兩側的房門間來回巡視,呼吸也開始慢了下來,他細細嗅著那股淡淡的屍臭,似要找到它的來源。
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不久,他已經接近923室病房,此時房門是半掩狀態,透過縫隙只能看見病床的一角。
李藝林抽了抽鼻子,讓他大為震驚,他立即摸出那張契約紙,做好了防備——那淡淡的屍臭便是從這923室病房散發出來的。
李藝林不再繼續往前走,他攥緊手裡的契約,只是緩緩將頭伸過去,斜瞪著眼,透過門上的小窗口觀察病房裡的情況。
病房裡有一個奇怪的男子:
他穿著一身寬大的淺色風衣,一頂淺黑的手鴨舌帽遮住了他的面容,無法判斷其年齡。
他的手上抱著什麽,似乎是一個用棉布裹著的小寶寶,不過這個小寶寶裹得嚴嚴實實的,似乎不想被別人看見。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在這無人的病房左看看右看看,這是非常不同尋常的。
剛出生的小孩子一般都是在母親身邊,方便喂奶,根本不會交由一個男人抱在身上,就算要抱著,那麽孩子的母親也應該在身旁看著。
眼前的男子,說正常點就像:一個人販子,專門偷別人小孩子的那種。
但他看起來十分不正常,好像渾身散發著死氣,讓人有一種生人勿近的錯覺。
沒錯!那股屍臭味就是從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從行為判斷是個馭鬼者。
李藝林暗道:這個人也在調查病人失蹤一事嗎?正好,跟他聊聊吧。
李藝林沒有選擇進去,而是在門口敲了敲。
“誰?”聽到敲門聲後,這個男子立刻警覺起來。
李藝林回道:“當然是人了,這位兄弟也在調查這件事嗎?”
男子毫無顧慮,直接走到門口,打開門便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站在那裡,穿著病服,身上多處貼著醫用棉巾。
他將這個青年渾身掃了個邊,似乎要將其看透,但青年的樣子,他完全無法將其和馭鬼者聯系起來。
男子皺眉:不像馭鬼者,我還以為是來搶生意的。
便問道:“你是誰?”
“李藝林。 ”他回答的很乾脆,“你又是誰?”
男子沉默了一下,帶著疑問的口氣:“李藝林?在圈子裡沒聽說過,那你應該就是新人了,我是胡烈,圈子裡的人一般叫我鬼嬰胡烈。”
李藝林愣了一下:鬼嬰?就是說這人抱著的,是一隻鬼咯,不過這也不算太意外。
便平靜的說道:“差不多就算那樣吧,我目前認識的馭鬼者,大概就只有任遠了,他是國際刑警。”
胡烈目光微動:“你認識任遠?負責我們大封市的任遠?”
“怎麽了?你也認識。”李藝林回道。
胡烈搖搖頭,他並沒有見過任遠,只是聽說過。
畢竟任遠是國際刑警,大封市的風雲人物,圈子裡的人就算沒見著,多少也都聽說過,如雷貫耳,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你一個新人跑到這裡,也是來抓鬼賺錢的?”胡烈隨即問道。
“錢?”李藝林瞬間捕捉到了一個詞,看來乾這個事情有很多錢,不然眼前的胡烈沒必要以身犯險。
“你不知道嗎?地下市場有專門交易厲鬼的買賣。”
胡烈伸出五根手指,笑道:“一隻鬼一般能買到五千萬,米金!還能換取關於厲鬼的情報。”
經過簡單的交流,胡烈已經對這個李藝林有了大致的了解:
純純的一個新人小白,看樣子什麽都不懂,不如拉攏他與自己合作抓鬼,讓他出力。
最後美其名曰五五分成,這樣自己不用過多動用厲鬼的能力,還能得到一份不錯的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