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不好能怪得了誰?

　　但沒辦法，他是實習生，家裡又無權無勢，領導要遷怒於你，他能怎麽辦?

　　孫小明委屈得偷偷抹眼淚，兩個多月的努力白費了。

　　陳建歎了口氣，拍拍孫小明的肩膀，“這也是沒辦法的，以後加油了！”

　　孫小明嗯了一聲，“謝謝陳哥，我知道了，以後在職場我不會亂說話的！”

　　王秋霜找到撒氣對象，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她出道以來，遇到的對手很少，捧出一個又一個明星，順風順水的！

　　想不到陰溝裡翻船，在一個曾經被公司雪藏的張寒這裡連續栽跟頭！

　　王秋霜目光更加陰冷，咬牙切齒地說:“張寒，我倒要看看你這種老年選手，在娛樂圈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水花！”

　　她手機裡還躺著一條微信。

　　【胡大成】:表姑，你交待的事辦得差不多了，高層對某人“傲慢”的態度很不滿意，應該很快會放棄簽約。

　　傲慢兩個字特意打上了引號，提醒王秋霜他功不可沒！

　　隔天。

　　鬥音總部大樓。

　　會議室內，運營部的方經理，召開了內部會議。

　　方經理坐在會議桌的主位，聽各部門匯報工作。

　　胡大成連忙說:“我們新簽下的葉朗，數據表現相當亮眼，他的新歌昨晚才剛剛發布，就已經登上新歌榜第四的位置……”

　　所有的同事都望向他。

　　臉皮真厚啊！

　　所有人都知道昨天張寒信手拈來的吉他彈唱，完爆葉朗精心準備的新歌！

　　搞到現在張寒還沒簽下來，這胡大成還有臉在這裡尬吹葉朗?

　　方經理臉上也是陰雲密布。

　　但他暫時沒有打斷胡大成的匯報。

　　胡大成有點心虛，故意挺直腰杆，假裝不知道張寒的數據，接著匯報。

　　“葉朗這邊可以持續給量，大力扶持，相信能給我們帶來豐厚的回報！”

　　“我也剛簽下兩個新人主播，一個是電競類目，王者的前職業選手，風格幽默，很受水友歡迎。一個是舞蹈女主播，顏值很高，很受男粉喜歡……”

　　聽到這裡，方經理終於失去了耐心。

　　他手指屈起，敲敲桌面，冷聲問:“張寒呢?為什麽還沒有簽下來?”

　　胡大成故作鎮定，“老大，張寒這邊我多次溝通過，我以絕對的誠意邀請他入駐，給到他兩百萬年薪加提成的優渥條件，可是他……”

　　故意欲言又止。

　　方經理不耐煩:“說下去！”

　　胡大成點頭哈腰，“張寒說，看不上咱這點小錢，還說他覺得貓牙比咱們規模大，待遇好，他要去貓牙直播了！”

　　“什麽?貓牙比我們規模大待遇好，我沒聽錯吧?”方經理都要瘋了。

　　貓牙直播的確比鬥音發展早。

　　但鬥音背靠資本大樹，APP上線後大力推廣，異軍突起。

　　一下子搶佔了大量的市場份額！

　　目前來說，用戶是鬥音的最多，公司規模是鬥音最大，品牌市值也是鬥音最高！

　　怎麽能說貓牙比鬥音規模大?

　　方經理煩躁地吐了口氣，“這張寒，是不是搞錯了?”

　　胡大成低下頭，裝出內疚的樣子，“老大，都怪我沒能力說服張寒，他要這麽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他這個愧疚無奈的態度，引起了同事的憤怒。

　　同事們紛紛抱怨起來。

　　“張寒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就算他不滿意咱們開的待遇，

也沒必要捧貓牙踩咱們，誰不知道咱們鬥音的發展勢頭是全國最好的?”　　“張寒這是那什麽眼看人低！不簽就不簽，踩咱們一腳幹嘛?”

　　“他是不是忘了，他從哪裡開始紅的?要不是咱們老大無限放量扶持他，他能一戰成名?”

　　聽到同事的議論，胡大成趁機添油加醋地說。

　　“老大，那天張寒跟黑哥連麥pk，你特別批準放量，這件事我跟張寒說過了，張寒卻說，這是他自己的本事，跟您沒有關系，他還說……”

　　方經理:“還說什麽?”

　　胡大成:“他還說經理隻給他放一次量，說明經理能力不行，該早點下崗了！”

　　“他太過分了！”數據部的小張忍不住罵起來，“這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我就沒見過這麽狂的！”

　　方經理說要放量的時候，小張在場！

　　眼看胡大成把張寒說成了一個白眼狼，忘恩負義還辱罵老大，小張很有代入感地生氣了！

　　胡大成看方經理臉色越來越難看，繼續煽風點火。

　　他調出頁面，投影在大屏幕上。

　　“老大，各位同事，你們看！我多次邀約都被拒絕，張寒昨天卻在直播間公然對群友說，他要去貓牙了！今天還出來這麽一個熱搜，很有可能是張寒自己買的！”

　　大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映出#張寒坦言準備去貓牙發展這個話題。

　　點進去，可以看到張寒昨天直播的錄屏，正是他說要去貓牙的片段！

　　方經理臉色黑得跟煤炭差不多了。

　　這也太不給他面子！

　　還當著運營的面辱罵他！

　　早上他就是看到了這條熱搜，才在會議裡問起張寒的動態。

　　誰知道得到這麽一個讓他心梗的答案！

　　“算了，不理他，愛去哪裡去哪裡，散會！”

　　方經理推開面前的資料，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年輕的女助理李琴趕緊收拾好桌面的文件，屁顛屁顛跟上去。

　　會議室裡的同事還議論紛紛。

　　“這張寒真夠惡心的，我們鬥音把他捧紅，他卻嫌我們給的錢少，要去貓牙！”

　　“早知道不給他放量了，他一個草根，靠什麽起家?”

　　“當時經理給他那麽多流量，要是別的主播怕是要花好幾百萬去買的，他居然那樣說經理！”

　　胡大成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低頭走在最後。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

　　可惜誰也看不到！

　　方經理氣呼呼地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穿高跟鞋一步裙小步快跑的女助理李琴。

　　進了辦公室，方經理一腳把門踹上，大口喘氣。

　　他煩躁地松了領帶。

　　李琴連忙幫經理泡茶。

　　“這特麽，勞資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在辦公室的私密空間，面對自己的親信助理，方經理忍不住爆了粗口。

　　李琴遞過來一杯熱茶，“經理，您消消氣兒，別氣壞了身子！”

　　女人體貼的溫言軟語，讓方經理的暴怒得到了平複。

　　他接過茶杯，冷著臉坐在老板椅裡，一言不發。

　　見經理喝了兩口熱茶，情緒穩定些了，李琴這才開口。

　　“方經理，聽我說兩句好嗎?”

　　“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