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市看守所。
“叮當!叮當!”隨著腳鏈在地上敲擊發出的聲音,江天路被緩緩帶入審問室。魏越正坐著看著他。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許久,魏越先開了口
“江天路,在詢問之前,我要告訴你的是,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交給國際刑警了,你將會在自己的家鄉受審,知足吧。我們為你爭取到了這次機會,希望你好好的把握住機會,接下來希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魏越說。
x“既然魏警官給我爭取到這麽大的便利,那我若是不配合,那就說不過去了。”江天路說。
聞言,魏越點點頭,翻開了面前的詢問本,準備記下關鍵信息。
“姓名,家庭信息這些東西我就不問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坐在這裡了。”魏越看著他說,“但是,與檔案說的不同,你並沒有服兵役的記錄,能當上這種組織的小頭目,看來你本事挺大呀。可以具體說說嗎?”
江天路在椅子上坐直,說:“這事說來話長,我想魏警官也不想聽我講一些無用的話吧。”
魏越回道:“有沒有用我們說了算,你隻管說。”
盡管江天路雙手被拷在了審問桌上,但他仍舊攤開雙手,做出投降狀。
“好吧,好吧,一切如你所願。”江天路說,“這要從我上學的時候開始說起了。”
“我出生在老鷹國,剛上學時,我也像魏警官一樣,想要當警察。但是,我的父親,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退役老兵,在我上大學後,性情大變,開始對我和母親揮舞他那該死的拳頭,本來熬著熬著,我拿到了生物和化學雙學位準備帶著母親離開他開始新生活的時候,我的母親在家裡由於他的施暴,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腦袋撞到了桌角。等我得知消息感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江天路眼角有一滴眼淚劃過,魏越見狀,掏出紙巾遞給了他。
“在那之後,他就把所有屬於母親的東西都清出去了,包括我。他認為母親對他大喊大叫都是因為我,而母親只是想讓他盡一點作為父親的責任,而不是成天泡在酒吧裡,收黑幫小弟。在那之後,我加入了軍隊。軍隊很欣賞好學歷的人,他們讓我去了生物研究所,研究當時的超級士兵項目。也就是基因戰士計劃的前身。我們想要通過改造人體的特定DNA片段,達到某種能力。實驗一共進行了大約458次,到最後,只有一例成功了。參與這個項目的剩余457個士兵均以犧牲為由處理了。不久後這個項目終止了,一是因為這個計劃本來就是針對正處於冷戰的毛熊國,而冷戰結束了,二是因為國會不想把過多的資金投入在幾乎沒什麽成功率的實驗上,他們撤資了。”
“等等,抱歉打斷一下。”魏越突然出聲打斷了江天路的敘說,“你不會是想說,老鷹隊長的故事是真的吧?”
“事實如此,克裡斯就是實驗中唯一成功存活的案例,他退役後選擇了娛樂圈。哦,對了,老鷹隊長的編劇也是實驗知情人之一。我們將這個計劃改成電影,就不會有人認為這個計劃真實存在過了。而我拜托克裡斯消除了我曾經從事過的檔案,現在參加過實驗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所有參與過計劃的人都被暗殺了。除了被削去檔案的我,和他們無法暗殺的克裡斯。”
“你說這麽多就不怕被你們背後的人查到?”魏越說。
江天路挑了挑眉毛,說:“不能說嗎?你們警察不是有那個證人保護機制嗎?再說,憑你們警察嚴密的紀律性,這些東西傳的出去?”
“你怎麽知道警局裡面有沒有問題?嗯?”魏越說,“反正你已經說了這麽多了,不如把所有關於你背後的勢力信息都說出來吧,在那之後,你將會得到最嚴密的保護。”
“在那之後,我本來可以過平凡的生活,做一個普通人。但是他們找到了我。他們不知從哪找到了理應被銷毀的資料,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配合,他們將會把這些資料公之於眾。我不得已只能配合他們。”江天路說。
“他們是指誰?怎麽找到你的?”魏越問。
“不知道。那天我面試回到家,家裡就已經坐了他們的人。”江天路搖搖頭,“我也試過躲起來,我嘗試著改變相貌,更換姓名,但是不管我怎樣逃,他們總可以先我一步到達我即將居住的位置。 雖然我現在和他們合作基因戰士這個實驗,但我始終沒有見過他們組織內層的人。和我保持聯系的都是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罪犯。但是,在接手這個實驗後,我發現,我終於可以讓害死母親的男人經歷我母親所承受的痛苦了。”
“你殺了他?”魏越說。
江天路一臉大仇已報的表情說:“不,怎麽可以這樣便宜他?剛好實驗進行到了關鍵一步,我們需要一個人作為實驗對象。我以退伍軍人征召的方式,把他帶了過來。你看不到在實驗室裡他跪地求饒請求我放他一路的場面,他對我母親表示懺悔,可我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虛偽的一面,等我放了他,他立馬就會向當地警方講述這件事。實驗很成功,他撐過了實驗,成為了第一批基因改造戰士,但是所帶來的副作用是喪失了人性與理智,成為了野獸。這種戰士不好控制,但他可以幫我們處理失敗的實驗對象。”
“你瘋了。他是你父親。”魏越說。
江天路一改之前隨意的樣子,咬牙說:“不!在我眼裡他就是害死母親的罪犯。他應該收到我的嚴懲!”
魏越靜靜的看著他,一會之後說:“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在說下去了,我們會把你轉移至安保最嚴格的地方。”
“0號監獄麽。”江天路把話挑明,“的確,0號監獄確實可以保護我,但是作為證人,我是否可以申請監視居住呢?”
“不行。”魏越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畢竟,你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