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永遠是療傷最好的方式,也容易敞開心扉。
“靜秋,你說我們像不像蜜月旅行。”簡單說。
“就你愛胡說。”靜秋說著,看著遠處的海風,再多的傷心也被吹幹了。
“那有什麽,這裡四下無人,說什麽都沒人聽到。”簡單說著。
“那是。”靜秋回答。
“媽媽,我好想你。”靜秋突然站起來,對著大海喊著。
“我也有話要說,希望靜秋早點找回快樂,希望我永遠有錢。”簡單也大聲說著。
“你已經很有錢了!”靜秋回答,要他重新說。
“希望我們青春永駐。”簡單說著。
“這個還可以。”靜秋回答,兩個人對著大海用力的許下心願後,在海邊奔跑起來,他們許久都沒有出來放松了,她過去一個月都在忙碌和悲痛中。
“走吧,我去那邊看看。”簡單說著,牽著靜秋朝著太陽的方向,現在還很早,酒店裡面的人都在睡覺,來往的都是當地土著,也沒有人認出明星簡單。
“好。”靜秋把鞋子扔在原地,跟著簡單一直走著。
“靜秋,你知道嗎?我爸出來了。”簡單說著。
“我知道。”靜秋回答。
“你爸爸加我好友的時候有備注。”靜秋說著,她看到簡單父親關注的人都跟簡單有關。
“我爸挺能折騰的。”簡單說著。
“他挺有意思的。”靜秋回答,簡單那時候的願望就是幫父親還債,等他出獄,她想起自己的父親,他比想象中堅強,父親已經回學校了,家裡沒有人,他請了一個傭人每天去打掃家裡,這個人是倍佳佳的同鄉,他自從知道自己來自貴州後,就對那裡產生了好奇,關注那裡的人和事,同時也開始愛吃貴州菜,他說這是小時候的味覺。
很多事情都是冥冥注定的,父親找到了自己的故鄉,也能接受母親去世的消息,他現在有了新的動力。
“靜秋,我想問你,你和石川少爺還有聯系嗎?”簡單問。
“石川,許久沒有聯系了。”靜秋說著,和石川的最後一次見面,似乎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雖然她還是會想起他,公寓鑰匙給母親時,她還擔心石川會突然回來找他,現在,他應該和竹晚也有了新的生活。
“他有來參加葬禮,你們沒有說話。”簡單繼續問。
“不會的,他不可能來參加葬禮,那天那麽多人,他不會出現的。”靜秋說著,她確實沒有見過石川,但看到石老爺子來過。
“他有約我見面。”簡單說著。
“約你,是什麽事情?”靜秋問,石川在北方城,除了工作,不會見其他人。
“什麽也沒說,可能後來竹晚來的緣故,你對石川的了解是什麽。。。”簡單問。
“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聰明絕頂,有點霸道又很孤獨,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的聽覺異於常人。”靜秋說著,還能想起石川的樣子,分手後,她才覺得自己有一點了解他,他看似冷酷無情,但內心確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他用答應繼承家業來換取靜秋的自由,母親說過,他去找過外婆,很想靜秋。那時,她已經和景然領證結婚了,為了尋兒能夠正常生活,現在想起來,解決這些事情的辦法有很多種,她當時根本沒有過多考慮就答應了景然。
“你們有多熟。”簡單說著,他的直覺是石川喜歡靜秋,可他是一個難以猜測的人,而且城府太深,
在他面前,他隻覺得自己很膚淺。 “他有特別的吸引力,也可以這麽說,他看起來很難相處,其實熟悉了,發現他很細心,很會照顧人,他會讓人沒有壓力,很自由,但他也很狡猾,很容易看到別人的弱點。。。”靜秋說著,想起和石川相處的點滴。
“靜秋,你和石川,是不是有過感情。”簡單說著,靜秋眼中的石川,太豐富了,沒有人能這麽了解北方城的太子爺,他頓時明白了,石川找他依舊是為了靜秋。
“是一段往事,我受邀照顧他的母親,在莊園裡生活了一年。”靜秋回答。
“所以,他對你特別照顧。”簡單繼續說。
“嗯。”靜秋回答,她不知道怎麽跟別人去解釋跟石川之間的往事,石川就是她心裡的秘密,她是和景然有過八年戀愛的人,中間和石川結婚,欺騙了景然兩年。
“那你現在的婚姻順利嗎?”簡單問。
“婚姻裡面的愛情變質了。”她以為離開石川,她能接受的只有景然,沒想到,卻是自己騙了自己。
“我是覺得你傻才離開南方城的。”簡單說著,雖然他們在一起天衣無縫的合作,當靜秋走的路跟他背道而馳,所以他把靜秋結婚的信息賣給竹晚,開啟新的人生。
“我母親臨終前就是這麽說我,她是完全不能接受我和景然在一起的,你知道我母親那樣的人,對我要求很高,和景然結婚,而且還有前妻的孩子,她覺得我太讓她失望了,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有阻止我,可父親卻是支持我的,他覺得景然經歷那些事,會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也那麽愛我。。。”靜秋說著,她和景然結婚後,母親的話都應驗了,她根本沒有真正照顧孩子的經驗,景然每天都生活在重壓之下,她覺得自己進了一個囚籠,硬著頭皮生活。
“景然的愛後來成了你的負擔。”簡單說著,靜秋以為自己愛的人是景然,沒想到早就變心了。
“是的,婚姻裡的愛情是庸俗不堪的。”靜秋說著,她能和景然一起承擔他家庭的變故,卻不知道如何去和他一起經營以後的生活,尋兒小的時候還好,可隨著他慢慢長大,到了真正需要照顧他的時候,靜秋卻感到了厭惡,她當初的聖母心在後來變得無比可恥。
“你會離開景然嗎?”簡單問。
“我每天都想,可我又不甘心,曾經的感情就這樣變質,我最後悔的,就是答應李敏的要求,去看景然,可那樣,太殘忍了,我做不到,我對不起景然的事情太多了。”靜秋說著,這麽多年,她只是活在愧疚中,對母親的愧疚,還有對景然的愧疚。
“你們沒有認真談過嗎?景然肯定不會舍棄你。”簡單說著,靜秋就是景然的一顆救命稻草,他當然不會放棄,男人思考問題沒有女人那麽感性,靜秋的執拗也是她任性的一種,靜秋根本就不懂普通人那種生活,她太平順了。
“簡單,這個旅行讓我更加想要放棄這段婚姻,你知道李敏嗎?其實他的生活裡更加需要的是李敏,那個人就像他的姐姐,為他包辦好一切,越是這樣,他越是逃避生活。”靜秋說著。
“你和李敏的關系如何?”簡單問。
“不好也不壞,我很害怕跟她說話,太有壓迫感了,她一切都是為了景然考慮,但我又感謝她,沒有她,我們根本無法面對生活,僅剩的那些感情如何支撐現實。”靜秋說著,這些她從來不願意講,更加因為她沒有機會去說,她是沒有朋友的,大學裡的那些人,都稱她為公主,除了羨慕她的生活,就是寵著她。
“那就分開,來北方城。”簡單說著。
“你不是說,景然身邊還有李敏為他打點嗎?”簡單說著,靜秋的動態裡,都是她自己的生活,婚姻的就是名存實亡。”簡單說著。
“表姐也說過這樣的話。”靜秋說著,她和麥秸想把她調到北方城,同樣的工作。
“所有人都覺得你應該離開,那是大家都看到你的不足。”簡單說著,靜秋的世界不該被限定在那樣的環境中,她這樣的決定是受父親的影響,善心做善事,父親對豪門是抵觸的,他關心那些能力很強又能獨立面對社會的孩子,他就是一個嫌富愛貧的人,可能母親的娘家對他的影響,他只是沒想過,像他那樣幸運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景然和大師兄,他們雖然能夠吃苦,但他們是在父母關愛下長大的孩子,沒有父親經歷中的那份脆弱和敏感,更加不如他們那個時代的人,吃苦耐勞,內心淳樸。
這已經是一個物化的社會。
“我的父母都在以各自的生活經驗來愛我,以前都是我母親做主,這次,她的葬禮上,我看到原來父親和外婆家的積怨有多麽深,他們都有各自的理由,根本就不考慮在棺木裡面的母親,這些,他們都沒有在母親面前表露出來,母親去世後,我才想起她生前的那些告誡,原來是讓我做主,去避免那些鬧劇,父親的溫柔只是給了我和母親,外婆他們的和解都是看在母親和我的份上。”靜秋說著,想起和石川的婚約,原來父親一直都是不滿意的,他依舊覺得受辱,石川在他眼中確實有些傲慢,他身為靜秋的父親,卻沒有發言權,而他和石川的見面,不到三次。
但景然不一樣,他完全把景然當作自己的兒子看待,當他父母離世時,他更加是心疼景然,覺得很了解景然,所以即便母親反對,但景然卻沒有為靜秋的任性而生氣,相反一直都是說服母親,景然是一定能為靜秋帶來幸福。
最近幾年,她一個人在家裡養花養草,偏愛小動物,父親有抱孫子的想法,但她一直都在猶豫,而母親臨終的那些話, 點醒了她,父親內心的自卑和自信都來自於他的成長經歷,當她開始有了照顧父母的責任時,才看到這些真實露骨的利益,父親在母親靈堂前的崩潰讓她心疼。
有很多事,她都是不知道的。
而她的生活,不過是不斷的受父母影響的過程。
“靜秋,我給你的教育,就是讓你將來嫁給石川那樣的人,我動用外婆的關系,讓你隨母姓,嫁給石川,你父親雖然不說,但他是有意見的,可我真的希望你一生衣食無憂,不要像我這樣,我和爸爸很相愛,但那些年吃過的苦,就是生活的烙印,身體的疾病,就是那些年而養成的,你要理解媽媽。而且,你是喜歡石川的,他也愛你。。。”母親的這些話,讓靜秋泣不成聲,她緊握著母親的手,那時候靜秋已經和景然在一起了,他們決定不說出這些事。
“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感情是遇到的問題,可以找外婆,父親雖然愛你,但他畢竟不是女人,不懂那些心思,他的愛在於給我們最好的生活,但他對物質的標準太低了,跟這個社會根本就不相符,他手上只要有錢,就給了有需要的人,我理解他也尊重他,但他一直都把你捧在手心裡,卻從來不說讓你嫁給條件更好的人,他覺得只要你喜歡就好,這些本來就是矛盾的,我給你留的財產,是為了讓你生活有底氣。”靜秋的母親說著,她不希望靜秋嫁給小門小戶,在北方城,她們家族是很有影響力的,她不需要受家族的任何恩惠,但她要讓外婆知道,靜秋是她最重要的寶貝,一定要為她尋得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