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與程處嗣這幾個混帳東西的關系，越來越密切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淵悄無聲息的走到天台處，看著遠處一片欣欣向榮的李家莊，眼中滿是感慨。

“從程處嗣那幾個混帳東西拜入我門下開始，他們的關系注定要親密一些！”

李玄緩聲說道。

“你明白就好！”李淵道。

“此事已成定局，而且他們都是秦王舊臣，必然要親近一些！”

李玄再次回道。

“唉！”

聽罷，李淵眼中閃過一絲哀痛，無奈歎息一聲。

李玄輕聲嗤笑一聲，李淵的話語他聽的懂，不就是怕再來一次玄武門嘛?

不過，要是按照原本的軌跡，高明那小子，還真有可能跟在一些反骨仔的攛掇下，來學一次李二。

不過，現在?

誰敢攛掇高明，他能錘爆他的腦袋。

而且，世界那麽大，高明與李二的眼光，也都不能隻盯著那只有一個屁股大的皇位上啊！

……

而在另一邊。

杜構幾人在去蔡國公府的路上，先去孫思邈等醫者所在的院落，將孫思邈接上。

隨即，才拐道，去蔡國公府！

一進府，杜構等人，便是察覺到府上的緊張氛圍。

杜構神色大變，連忙往進跑去。

“阿耶！”

進去之後，臥房內，杜如晦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床前，則滿臉緊張的阿娘，一旁還站立著一個只有四五歲的稚童。

屋內，滿是藥味。

“阿娘，阿耶怎樣了?”

杜構連忙對著一旁的婦人問道。

“唉，太醫署的太醫剛剛離去，並開了幾副藥，言你阿耶邪氣入體，再加上身體常年勞累，需要靜養！”

杜楊氏滿臉擔憂的回道。

“唉！”

聽此，杜構滿臉擔憂的歎息一聲，便說道:“阿娘，孩兒還將孫神醫請了過來，請孫神醫給阿耶看一看！”

“孫神醫?”

聽罷，杜楊氏臉色微愣，隨即滿臉大喜。

“孫神醫在何處，還不速速將孫神醫請進來！”

“阿娘稍等！”

說著，杜構連忙往外走去。

不到片刻，便領著孫思邈，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

“太子殿下?”

“見過太子殿下！”

杜楊氏臉色再次一變，連忙行禮。

“嬸娘無需多禮！”

李承乾連忙說道。

隨即，杜楊氏才滿臉期待的看向孫思邈。

“還請孫神醫，救救我家相公！”

“杜夫人客氣，杜相乃是大唐賢相，老朽自當竭盡全力！”

孫思邈連忙行了一禮，隨即便自顧走到床榻之前，對著杜如晦看了起來。

越看，神情越是嚴肅。

半晌，在杜構與杜柳氏的詢問下，才重重歎息一聲。

“唉！”

“孫神醫，我家相公病情如何?”

杜柳氏連忙問道。

“回杜夫人，杜相藥毒已深入心肺，再加上常年勞累，身軀早已虛弱不堪，如此下去，不出兩年……”

說著，孫思邈不由滿面沉重的搖了搖頭。

聽此，杜構與杜柳氏都不由臉色大變。

“孫神醫，阿耶是中毒?”

突然，想到什麽，杜構緊緊盯向孫思邈。

“老朽觀看杜相之面貌，確是如此！”

孫思邈緩緩說道。

“可是，阿耶怎會中毒呢?”

杜構連忙問道。

“這……”

孫思邈也是一臉疑惑。

“孫神醫可否查探出，杜相所中之毒，乃是何種毒藥?”

一旁，李保定連忙問道。

“回殿下，老朽只能看出，杜相面相與脈相為中毒之相，卻是不知，杜相所中之毒，為何毒?”

孫思邈緩緩搖了搖頭。

聽此，杜構與杜柳氏等人，都是一臉愁苦。

“咳咳……”

這時，正在熟睡的杜如晦，突然狠狠咳嗽幾聲。

隨即，直接端坐起來，對著床前，便吐了一口黑血！

同時，還有一個濃厚難聞的腥味，傳來出來。

聞此，孫思邈臉色大變，連忙看向地上那一攤子血！

“阿耶?”

杜構則是一臉驚喜的看向床榻之上的杜如晦。

在吐完之後，杜如晦則是已經清醒了過來，張開眼睛，看向面前圍著的一眾人。

“太子殿下也來了?”

看到人群中的李承乾，杜如晦神情閃爍。

隨後，又是看向一旁的孫思邈。

“沒想到，老夫竟然有幸，可以讓孫神醫給老夫看病！”

“老朽見過杜相！”

孫思邈對著杜如晦連忙微微拱了拱手，隨即便滿臉凝重的問道。

“老朽在杜相血跡中，聞到了丹砂之味，敢問杜相可是在服食五石散之物?”

“嗯?”

聞言，杜構與李承乾等人，都不由臉色大變。

而杜如晦，神色也是一怔，隨即輕笑一聲。

“孫神醫果然醫術高超！”

“唉！”

聞言，孫思邈不由滿臉無奈的歎息一聲。

而杜構，則是滿臉急色。

“阿耶，您怎麽在服食五石散?”

“五石散乃是良丹，可讓老夫精神煥發，神清氣爽，為何不能服食?”

杜如晦緩聲回道。

“阿耶，那五石散明明是毒藥！”

杜構臉色更急，“剛剛孫神醫說您是中毒所得的病狀，孩兒還奇怪，您好端端的怎麽能讓毒藥深入心肺，沒想到您竟然在服用五石散！”

“自古，文人雅士皆會服食五石散，又怎會是毒藥?”

杜如晦滿臉不信。

“來人，速去捉一隻雞來！”

杜構轉頭，對著屋外喊道。

“是，少郎！”

隨著一聲應答，很快便有下人遠去。

隨後，杜構再次看向杜如晦。

“阿耶，您的五石散在何處放著，我給您證明五石散會是何種毒藥！”

“在老夫書房，書架左側的格子內！”

杜如晦一怔，不過還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阿耶稍等！”

聽此，杜構連忙往外走去。

不到一會，便是手中抱著一個精巧的小木盒子走了進來。

見此，杜如晦不由兩眼一亮，滿是渴望。

不過，杜構對杜如晦去滿是警惕。

杜如晦只能無奈歎息一聲。

隨後，杜府管家也拿著一隻雞，走了進來。

“阿耶請看！”

見狀，杜構直接從那小木盒內，掏出幾粒小小的黝黑丹藥，放在地上。

而那隻雞，則是連忙對著丹藥啄了上去。

瞬間，幾粒小丹藥便是被那小雞吃進肚中。

見此，杜如晦滿眼心疼。

“你這逆子，此五石散珍貴無比，老夫每次都隻舍得吃上一粒！”

不過，話剛說完。

便是看到那隻雞，突然大叫，隨後胡亂扇動翅膀。

折騰半晌後，眼角與嘴角，都流出一絲黑血，倒地沒了生息！

“嘶……”

見此，杜如晦與孫思邈等人，都不由臉色大變。

“這怎麽可能?”

杜如晦滿臉不敢置信，下意識的看向管家。

“老爺，小人所捉來的雞，都是府上養，事前絕對沒有食用任何食物！”

管家連忙搖頭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