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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32年,大漢建興十年,五月。
朝會還未開始,殿中群臣手持笏板,臉上的歡喜之色難以遮掩,相互攀談,或言田畝水利,或談河西絲綢之路,或聊及其它政事。
從去年以來,朝政雖忙,但就大漢整體而言,朝廷由內至外都顯露出一種磅礴的生機,這種感覺幾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也展露在眾人的臉上。
郭攸之面露笑意,向身前的蔣琬,道謝說道:“恭喜公琰升遷尚書左仆射。”
蔣琬很是矜持,謙虛說道:“何喜之有?身居高位者應更為朝局憂慮。某領此重任,日夜難安也!”
“諸卿歸位,陛下將臨!”親衛喊道。
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手持笏板,站於階下,等待劉禪抵達。
尚書令、司隸校尉、禦史中丞三人的專席獨坐,諸葛亮不再孤獨,禦史中丞潘浚在旁相陪,唯有尚書令一位空蕩蕩的。
上月,劉禪分尚書仆射李福權柄,設左右仆射,左仆射由蔣琬擔任,右仆射依然是李福擔任。雖增加蔣琬入台,但蔣琬不過是兼任而已,尚書台的二把手依然是李福。
問一把手是誰?大漢上丞相、益州牧、司隸校尉、錄尚書事、督秦益涼三州軍事,武鄉侯諸葛亮是也。
劉禪大踏步入殿,揮揚衣袖,跪坐榻上,看著階下呼喊慶語的眾人,抬手示意眾人落座議政。
諸葛亮率先出列,手持笏板說道:“啟稟陛下,臣亮有事奏言。”
“準!”
“臣亮請為內府增設水利曹。去歲大漢新頒布《田畝水利律》後,各郡縣踴躍上呈各地水利,但核查人員卻由各處抽調,甚是繁瑣。故臣以為可於內府新設水利曹一司,掌大漢郡縣水利核查監督之事。”
從數年前,大漢改革征辟製後,原本屬於諸葛亮幕僚的丞相府正式擁有大漢天子認可的編制。從此之後,內府從名義上正式成為治理大漢的政治核心,除了宮廷官吏,中央大部分實權的官吏基本在內府中任職。
也因此,出現了內府長史的話語權比尚書令還大,蔣琬兼任尚書左仆射,壓李福尚書右仆射一頭,其也有異議。故諸葛亮想增設內府司曹必須上奏於劉禪才行,而不能再私下設立征辟。
劉禪拿著諸葛亮遞上來的奏疏翻看了幾眼,放在案上,問道:“從此之後新修水利應為常製,設水利曹司理所應當。不知上丞相欲命何人為水利曹掾?”
“臣以為參軍馬齊,馬承伯可擔此任。馬承伯為人勤勉,以才乾著顯。臣駐軍於漢中,可令其與諸人修繕山河堰,頗有治水利經驗。”諸葛亮舉薦道。
“馬齊!馬齊!”劉禪念叨幾句,忽然想起馬齊此人。
馬齊,字承伯,巴西閬中人士,與馬忠為同鄉之人,但非同族。
巴西有三狐五馬、蒲趙任黃等大姓。庲降都督馬忠為狐氏、馬氏雙重身份;車騎將軍黃權為巴西黃氏族人。
此馬齊乃是巴西五馬其中一族士人,當初劉禪的嶽父張飛平定巴地之時,張飛征辟他為功曹,後張飛舉薦給老劉,為尚書郎。
“可從上丞相之言。於內府新設水利曹,詔馬齊擔任水利曹掾,以輔助各州郡水利核查、監督之事。”劉禪相當爽快地下令道。
“諾!”
“可還有奏乎?”
“臣有奏言!”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潘俊離席與諸葛亮錯了一個肩,出列說道。
“準!”
“啟稟陛下,臣浚彈劾漢嘉郡太守薛永,新製後,薛齊遣族人析戶,分隸三縣,廣佔田宅,藏匿官奴,侵盜公私,遠超其名額所佔之田。望陛下治罪!”
此言一出,朝廷眾人皆望向大漢陛下。
薛齊乃老劉豫州老臣,其父薛蘭戰死後,常隨劉備左右征戰。可以說是大漢目前元老中的元老,如今他犯事,不由有人幸災樂禍,想看劉禪怎麽處置老臣。
劉禪眼皮跳了跳,老劉留下的功臣,他都有拉攏。薛齊他見過,而且頗為熟悉。漢嘉郡在其治下,百姓漸安,甚有功績,卻不曾想他居然敢頂風作案,不守限田之製,這無疑是在打劉禪的臉。
心緒雖亂,但劉禪的臉色一直如常,淡淡說道:“律法應當如何處置?”
“罷黜官職,沒收其超額所得田畝。”
劉禪眼睛微眯,他知道如果他對薛齊手軟,那大漢官吏就會對百姓手狠。
“可,將薛永免官,令其歸家反省,沒收超額所得田畝及侵盜公私所獲。”劉禪冷聲說道。
“諾!”潘浚滿意地退了回去。
待潘浚回席之後,尚書右仆射李福手持笏板,稟告道:“啟稟陛下,吳主遣使至成都,慶賀我大漢奪涼之功,現於宮門求見。”
聞言,劉禪輕笑一聲,他早料到孫權會安排使者,只是沒有想到以這種名義前來。
“詔!”
“諾!”
未過多久,諸葛恪渾圓的身體在宮殿中出現,向劉禪恭敬行禮。
“吳使,免禮!”劉禪說道。
“多謝陛下!”
劉禪打量了幾眼這個大胖墩,問道:“不知吳使入蜀所為何事?”
諸葛恪挺著大肚子,完全不問鄧芝勾結五溪蠻之事,而是笑著說道:“啟稟陛下,今我大吳至尊聞貴國奪兩州之地,至尊於七月一日,在漢吳交界之處設宴,以慶賀此喜事。 故命臣入蜀,邀請陛下赴宴,深談吳漢之盟。”
劉禪拿過諸葛恪奉上的奏疏,看了看上面的虛假之言,放在案上,似笑非笑地說道:“多謝吳主好意,朕思楚懷王也!”
戰國時,楚懷王受秦昭襄王的邀請,不顧聽昭睢、屈原勸告,執意前往武關赴約。結果楚懷王一到武關,秦人就關閉武關,被秦昭襄王扣下。秦國以楚懷王為人質,要挾他割巫、黔中之郡,才將他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