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南鄉郡(注),陰縣。
初夏時節,山間各色野花盛開,漫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紅,蝴蝶飛舞於花叢之間,成群的蜜蜂在花叢中忙碌著,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樹蔭之下,傾國佳人抬起皓腕,提筆將眼前美景勾勒於蜀錦之上。
俊美的夏侯玄抬眼看了看妹妹,放下手中書卷,不耐煩問道:“媛容,畫完了嗎?再晚的話,天就黑了。”
佳人眼角余光瞥了自己的哥哥,淡淡說道:“兄長若有急事,不妨先回去。”
夏侯玄訕訕一笑,握著書卷,說道:“沒事!只是為兄擔心天色變晚,有歹人出沒。”
面紗下的佳人,輕啟朱唇,說道:“驃騎將軍,叔父(夏侯儒)在西,舅父(曹真)在北,西蜀如何能犯南鄉郡。”
聞言,夏侯玄微微一笑,打趣說道:“莫忘記,還有你未來夫君也在西。”
此佳人便是司馬師未婚妻夏侯徽,字媛容。其母德陽鄉主為大司馬曹真之妹,因早年喪父,為人深有見識;才學過人,喜好丹青。
夏侯徽臉色泛紅,有些害羞,白了眼夏侯玄,低聲道:“兄長莫取笑我!”
夏侯玄嘿嘿一笑,看著自己的顏色過人的妹妹,心中有些不舍,畢竟再過數月,就要做他人婦了。
夏侯玄字泰初,曹真之侄,曹爽表弟,少有名望,為人清高,才學過人,胸懷大志,時人稱為“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夏侯徽抿了抿丹唇,說道:“兄長常陪伴陛下身側,應當喜怒不動於聲色,更不能以貌取人,惹他人不悅。”
夏侯玄沉默半響,望著才識過人的妹妹,感慨說道:“媛容之言,為兄銘記於心,不敢忘也!”
夏侯玄與毛皇后之弟毛曾坐在一起時(注②),因毛曾相貌醜陋,夏侯玄當場面露不悅,事後被曹叡記恨,貶其為羽林監。
夏侯徽停下手中的毛病,幽幽歎息,說道:“兄長,父親早逝。我夏侯氏興盛之任交予兄長,望兄長謹言慎行。若兄長能夠改正此缺點,以兄長之才,定能興我夏侯氏,為我大魏丞相,助我大魏一統天下。”
夏侯玄點了點頭,笑道:“可惜媛容為女子,若為男兒身,定能與為兄我一同大興夏侯氏,匡扶大魏。”
夏侯徽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妹不過淺薄之見,兄長因多謀善斷,司馬兄弟,休元(陳本)兄皆可為兄長助力。”
夏侯玄正欲回答之時,忽然有部曲前來稟告,惶恐說道:“家主,蜀騎在山下劫掠,請家主、小姐迅速離開。”
夏侯徽花容失色,問道:“蜀軍不是遠在魏興郡(安康軍)嗎?怎麽會深入南鄉郡。叔父大軍何在?不還有鄖關嗎?”
南鄉郡因為有上庸郡及鄖關的存在,一直都沒有處在戰事之中,而這次吳班夜襲夏侯儒,大破魏軍,讓安寧許久的南鄉郡,陷入戰亂之中。
相比夏侯徽的惶恐,夏侯玄更為鎮定,拉著夏侯徽直接走,吩咐道:“所有人迅速跟上,不要攜帶任何東西,快點回到陰縣。”
夏侯徽提著襦裙,邁著步子,勉強跟上兄長的腳步。
夏侯玄一腳跨上馬車,緊接著拉著夏侯徽上車,吩咐眾人說道:“快點出發,小心蜀騎。”
馬車旁,部曲長騎著戰馬,應道:“諾!”
部曲長策馬在前,數十名部曲將馬車簇擁在中間,尋著人煙稀少的道路行去,一路煙塵滾滾。
不遠處陰縣百姓們互相哭泣,背著包袱,在漢軍的逼迫下背井離鄉,驅趕向漢水畔。
男丁敢怒不敢言,拎著大包小包,遠赴異域;婦人哭泣著,扶著家中老人、幼子,跟著丈夫身後。
相貌魁梧的吳桓駐馬於道路兩旁,喊道:“諸位勿憂,前往我大漢者,皆分田地,免賦稅三年,衣食勿缺。”
吳桓,吳懿之子也,字伯華,曉知軍事,娶蜀中張氏女為妻,生有子吳喬。
此次吳班率三千甲士乘船,順漢水直下南鄉郡,先是攻破武當縣,留下句扶遷移武當縣百姓,然後繼續順流南下抵達陰縣(老河口市傅家寨附近)、酂縣一帶,掠奪人口,遷往漢中。
此言一出,百姓們哭泣聲方才小了許多,將信將疑,被漢騎趕上船隻。
“大公子,北面似乎有大批馬隊蹤跡。”親衛稟告道。
聞言,吳桓緊勒韁繩,調轉馬頭,說道:“我率軍迎戰,你且護衛著這些百姓上船,切不可被魏軍干擾。”
“諾!將軍多加小心。”親衛抱拳說道。
吳桓舉著馬槊,呼喝著兩百余名騎卒,策馬奔騰而去,卷起陣陣黃沙。
小道上,馬夫拚命揚著馬鞭,驅趕著馬車,馳騁在崎嶇的山道間,上下顛簸。
夏侯玄掀開車簾,只見後面煙塵滾滾,有大批騎卒追趕,呵斥說道:“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馬夫頭上汗水直冒,瘋狂抽著馬匹,但到極限的馬匹,根本再也無法加快速度。
部曲長見漢軍即將追趕上來,分出十余騎試圖阻緩漢騎腳步。
吳桓借著腳下雙鐙,張弓搭箭,射中一人,隨即縱騎而繼續追趕。
夏侯部曲十余騎也紛紛被漢軍一個錯身,斬落馬下,根本沒有阻緩漢騎腳步。
馬車內,夏侯玄看著愈發接近的漢騎,直接拽住丫鬟,往馬車下推去。
丫鬟哭泣著,推撒著,死死地握住木欄,又看向小姐,似乎在哀求著什麽。
夏侯徽揭下車簾,看著車內驚慌失措的丫鬟,歎息一聲。
聰慧的她,如何不知道目前局勢,馬車速度太慢,很容易被漢騎追趕上。即便將丫鬟推下車去,自己與哥哥也很難逃脫,如今唯有兄長策馬,方能逃脫。
夏侯徽藏在衣袖中的玉手捏著帕子,輕聲說道:“兄長住手!”
衣冠散亂的夏侯玄,停下手中動作,望向妹妹。
夏侯徽紅著眼睛,說道:“兄長乘馬逃,將妹妹留在車上吧!”
聞言,夏侯玄臉色漲紅,指著丫鬟,大聲說道:“將她扔下車去,你我兄妹便能逃脫。”
夏侯徽抿著朱唇,搖頭說道:“你將伊兒扔下去,也無濟於事。騎兵始終比馬車快,除非兄長騎馬逃離,否則兄長與我都會被擒。”請下載app愛閱app最新內容
夏侯玄不複溫文儒雅之貌,大喊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扔下你一人。你要知道亂軍之中,你女子如何自保?我與你一同留下。”
淚水沾濕紗巾,夏侯徽哀聲說道:“兄長,你是夏侯興複之望,家中唯一男丁,豈能與我相比乎?”
夏侯玄連連搖頭,泣聲說道:“媛容,我怎麽能棄你而去。”
夏侯徽抽出匕首,刺在白質的天鵝頸上,說道:“兄長你若不走,徽兒死在你面前。”
夏侯玄不知所措,連忙說道:“不要,放下匕首。”
夏侯徽紅著眼睛,泣聲說道:“兄長放心,夏侯徽自有辦法保全自己。”
……
最終夏侯玄被夏侯徽說服,痛哭流涕騎馬離去,留著夏侯徽與丫鬟夏侯伊二人在馬車上。
夏侯徽玉手握住夏侯伊,柔聲說道:“放心,我有辦法讓你我二人活下去。”
夏侯伊小鳥依人躲在夏侯徽身後的馬車角落,聽著夏侯徽言語,緊拽著她的衣袖。
隨著馬蹄聲愈發接近,夏侯徽也不由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
馬蹄聲結束,一名漢騎揭開車簾,雖見看不見面紗後的夏侯徽容貌,但依稀可見其傾國之姿,不由有些呆滯。
夏侯徽冷哼一聲,大聲呵斥道:“你是何人,敢如此無禮。”
漢騎見夏侯徽貴氣逼人,心中不由膽怯,垂首放下車簾,喚吳桓前來。
吳桓心中好奇,隔著車簾,沉聲問道:“你是何人,敢呵斥我軍將士。”
夏侯徽緊握著匕首,毫不膽怯,冷聲說道:“我是大漢宗親,士卒無禮,如何不能呵斥,你為何名?又為何官?”
聞言,吳桓一愣,大漢宗親哪有在魏境內的。
吳桓心中更加好奇,說道:“我乃大漢外戚,漢左將軍之子吳桓,不知車內是誰?”
夏侯徽微微松開充滿手汗的匕首,淡淡說道:“我乃大漢皇后之母夏侯夫人(張飛老婆)外家,我與皇后同為表姐妹。”
吳桓知道自己抓了條大魚,同時也知曉劉禪與皇后的恩愛,不敢得罪夏侯徽,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多有冒犯,恕罪。請夏侯小姐隨桓入蜀,與皇后一敘親情。”
“嗯!”夏侯徽淡淡應道。
吳桓指揮著漢騎護送著夏侯徽馬車到漢水畔上,最後送上船隻,隨著百姓一同進入漢中。
《漢紀·光文帝妃子傳》:“夏侯夫人,名夏侯徽,字媛容,沛國譙縣人,父夏侯尚,兄夏侯玄,少孤。以司馬師粗鄙,心慕中祖英偉,文采過人,離家而入蜀。中祖聞夫人見識有度,於是納為夫人。”
曹操平定荊州之時,因南陽郡轄三十六縣過大,分南陽郡西部八縣為南鄉郡。
②《世說新語》:魏明帝使後弟毛曾與夏侯玄共坐,時人謂蒹葭(蘆葦)倚玉樹。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麽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麽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 最後一本你是怎麽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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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