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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不是郝昭戰死,是王雙。我寫錯,已經修改!)
就在魏延抵達漢中之後不久,車騎將軍黃權也抵達漢中面見劉禪、諸葛亮二人。
劉禪提出魏延的北上涼州,深入羌中,進入湟水谷地的計策。
黃權雖不悅魏延越級稟告,但見劉禪把決定魏延是否北伐的權利交給自己,自然是十分感動。
黃權瀏覽魏延方略許久,以為魏延此計可行,可以允許魏延出征。
是夜,劉禪帶著前漢趙充國奏疏,到魏延屋中。
劉禪在門外,透過縫隙,見魏延側坐朝著屋門,手持書卷,在燈火下研讀。
劉禪見魏延親衛欲稟告,輕輕擺手,示意親衛不必通報。
劉禪掀簾而入,腳步放輕,走到魏延左側,見其正在研究涼州方面資料。
劉禪端坐於墊上,將奏疏放到案上,笑道:“士三日不見,應當刮目相看。朕的鎮西將軍,沒想到勤學至此。”
聞言,魏延轉身一看,見劉禪坐於墊上,受寵若驚,拱手稱道:“臣魏延拜見陛下,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劉禪手指左側榻上,笑道:“坐下說話!”
魏延正襟危坐,不敢失禮。
“你進貢的鹿肉,朕和上丞相品嘗了,味道非常鮮美。你倒是有心了!”劉禪朝著魏延,笑道。
魏延搓著手掌,憨笑道:“陛下喜歡就好!”
劉禪面露笑意,輕點奏疏,說道:“數年前,朕送於子均《孫子兵法》,讓其多多研讀。今日朕送文長數十封奏疏,此乃前漢營平侯曾上奏於前漢宣帝,談論涼州、羌人事宜奏疏、戰報。”
“此奏疏乃是金城趙氏,營平侯子孫,歸漢亭侯(趙承)抄錄所獻於朕,朕今歲以來多有研讀,受益匪淺。文長獻鹿肉於朕,朕便回此奏疏於文長。”
說完,劉禪將奏疏推給魏延。
魏延當即跪地行禮,
面露激動,揚聲說道:“此禮厚重,在下羞愧,不敢受也!”
劉禪板下臉來,佯裝不悅說道:“朕所賜之禮,臣下豈有不受乎?文長接下即可。”
“諾!”
魏延坐回原位,面露興奮之色,小心翼翼地接過趙充國奏疏,忍不住打開翻閱。
趙充國上奏漢宣帝的奏疏、戰報,皆是趙充**事思想的精華。
西漢趙充國知曉軍略,熟悉匈奴和氐羌的習性,特別對涼州、河湟谷地地理非常了解,多次擊敗匈奴、羌人大軍,維護西漢西陲安寧。
七十余歲高齡,受漢宣帝詔令,前往涼州,平定羌亂。並因在涼州多年,趙充國熟知當地氣候、地理,曾上疏十二便,言屯田湟中之策。
趙充國繪像於未央宮麒麟閣,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
劉禪看著這一幕,輕輕一笑,說道:“若是他人,朕定是不舍。但文長即將遠赴涼州,朕便以此禮相送。”
魏延翻著趙充國奏疏,心中激動不已,滿是喜悅,臉上直樂呵呵。
劉禪拿過一封奏疏,攤開說道:“文長你看,此乃趙充國上疏宣帝,其中言,河湟之地乃是涼州肘腋之患,河湟不寧,涼州一日不安……涼州動亂,則關中惶恐也!”
劉禪看著魏延,收起奏疏,笑道:“文長由此可知,涼州之地對關中,對我大漢多麽重要。趙充國以七十高齡入涼,平定戰亂。文長年不過四十有余,可比趙充國可年輕許多。”
此時魏延方才從贈書的喜悅之中回神,明白陛下是允諾自己兵出涼州之策。
連忙放下奏疏,魏延單膝跪地,沉聲說道:“臣必不負陛下之托。”
劉禪喜上眉間,笑道:“朕已命前將軍為文長副將,出兵八千協助文長北征。同時朕特進文長為左將軍,兼任涼州都督,掌涼州軍事。”
雙喜臨門,魏延大喜過望,連聲拜謝陛下。
魏延單膝跪地,沉聲說道:“臣願替陛下平定涼州,收復西域,永鎮西陲。”
劉禪哈哈一笑,扶起魏延,說道:“朕還需卿替朕平定中原,興複漢室。朕明日親自為文長送別!”
因為吳懿的大軍今日已經起程前往狄道,劉禪又與魏延閑聊數句,讓魏延明日就出發回狄道不要耽擱時間,兵貴神速。
……
漢水畔上,劉禪送別魏延,身後數十親衛跟隨。
“朕曾聽聞,文長善養士卒有方?不知是否如此。”劉禪朝著落後一個身位的魏延,說道。
魏延思慮半響,笑著說道:“陛下,臣善養士卒皆因在下出身戎武,知曉士卒從軍艱辛。”
劉禪停下腳步,笑道:“你倒是推己及人。”
魏延笑著應和,點頭。
劉禪手指前方,示意前行,說道:“孫子有曰:‘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此乃用兵之道也!”
頓了頓,劉禪繼續說道:“戰國吳起為將時,與士卒同衣同食。寢時不鋪席,行軍不乘車馬,親赴乾糧,與士卒共擔勞苦。或士卒生瘡,吳起用嘴為其吸膿,愛兵如子,方可潰敵無數。”
魏延頷首讚同,說道:“此上古良帥,臣有心效仿之。”
劉禪哈哈一笑,繼續說道:“孫吳用兵之道頗多,其中選將用人朕深以為然。”
魏延落後劉禪一個身位,用心傾聽。
“朕以為用人之道無外乎,重其德才、者也。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德才兼備稱之為聖人;無德無才稱之為愚人;德勝過才稱之為君子;才勝過德稱之為小人。”
劉禪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望著魏延,問道。
“朕以為就此四者用人而言,聖人難尋,不如以君子而委任,君子不可得,因求愚人,而非小人。不知文長可為何人?”
聞言,魏延心中有所觸動,沉默半響,說道:“臣難為聖人,臣不願為小人,臣願為君子。”
劉禪嘴角上揚,繼續前行,說道:“朕記住文長今日言語,還望文長勿忘今日所言。”
“臣不敢忘也!”魏延正色說道。
“此次擊退曹魏之後,涼州之地幾乎為我大漢掌中之物。到時候治理涼州,才是最為重要之事。涼州世人、大姓頗多,我大漢應當尊賢禮士,切勿高傲凌辱他人。”
“涼州之地,口十余萬,有才之人,有德之人,德才兼備之人,數不勝數,這些人因為我大漢之用。這般我大漢方能掌三州之地,克服中原,剿滅曹魏。不知文長知否?”劉禪苦口婆心,叮囑說道。
“臣知曉陛下所言之意,延不敢相忘。臣入涼州必會安定百姓,籠絡士人。”魏延頷首應道。
說完,魏延見周邊,發現陛下已經送行十余裡,又說道:“在下謹記,陛下已經送臣十余裡了,太遠了。”
劉禪猛然發現確實已經走了十余裡,笑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別。朕就不再相送文長了。”
“把左將軍戰馬牽過來!”劉禪招手,示意親衛把韁繩交給自己。
魏延上前拉住劉禪的雙手,勸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臣不敢受此禮也!”
劉禪甩開魏延的雙手,接過韁繩,輕笑道:“為朕大將牽馬墜蹬,理所當然,文長上馬!”
“來!文長上前。”
“使不得!使不得!陛下。”魏延連忙推辭。
……
“陛下,臣走了。臣無以回報,定不負陛下厚待之恩!”
最後魏延無奈,推辭不掉,隻得翻身上馬。
“文長,朕在漢中等你大捷,一路多多保重!”
“陛下請回!”
魏延從劉禪手中接過韁繩,在馬上向劉禪拱手行禮。
魏延驅使馬匹,輕走十余步,方敢策馬揚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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