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因為不可抗力的因素,擂台賽的規則稍微調整一下。”
“你們每三人一組,切忌單獨行動,在山上搜尋一隻黑白花色的邊牧,對方的特征是......”
“注意對方具有易容、意識操控、心魔感染的能力,一旦發現就立刻發信號,率先找到目標者即可直接進入決賽——”
在雲雷頂上空盤旋的金鉤子猛地衝進樹林裡,撥開了一片灌木叢,隨後欣喜地拍著翅膀喊道:“雷將神大人!我找到火將神大人了!”
一道雷電砸在空地上,雷將神從中走出到了躺在地上的火將神前,伸出手指打出一道電花,火將神便醒了過來。
“青鹿,你這是怎麽回事?被人暗算了嗎?”
火將神有些惱怒地站了起來,“大意......真的是大意了,我對上了那個老魔物,不過如果只是單獨對上的話我也不虛,但是他竟然還帶了不少幫手。我光提防他的心魔,結果被其他人給暗算了。”
“幫手?”雷將神眉頭一緊,“都是些什麽人,用的什麽手段?”
“很雜,看起來不像是咱們練氣的......不對,能力大多都是煉金一系的,他們是煉金術士!”
“煉金術士?......難道是翡翠會的余孽?”
“他們身上的殺氣很重,而且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非常有可能......想必這幾日的凶殺案也是他們所為。”
火將神頓了頓,又問道:“既然這樣,擂台賽還要繼續辦下去嗎?畢竟青水承平日久......不算上之前和金沙的那次,那次將神門沒出動......大多數弟子都沒有實戰經驗啊。”
“當然要。如果因為威脅就退縮,那將神門都成什麽樣的人了。”雷將神眯了眯眼睛,“沒有經驗麽......這就是一次絕佳的考驗,雖然殘酷、危險,但和即將到來的危機面前,這些都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其他將神已經去護山大陣上頂著了,黑峰那邊應該不用擔心,咱們就盡快把您的繼任選定吧。對了,牛副將那邊......”
雷將神歎了口氣,“還是沒消息。慢慢找吧,已經發動所有能發動的力量了......”
“敲敲——”平三聽到休息房間的門被人敲響,同時還有一個男生配合著說了話,便道:“請進。”
房門推開,是一隻穿著黑色俠士服的黃發狐狸,身後背著兩把長劍,笑著對平三打了個招呼:“你好!”
“額......你好......”平三一時間看呆了眼,慢慢地臉紅了起來,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我是魚龍會的馮謙,現在在火將神門下。關於將神門擂台賽的最新規則,我可以邀請你一起組隊嗎......平三師兄?”
“啊、啊......為什麽是我啊?”
馮謙偏了偏腦袋,“因為師兄的防禦能力很強,這正是我所欠缺的,所以我希望和師兄合作搜索屍魔,然後在決賽再分個高低。”
“不可能!癡人說夢,勝者一定會是小野——”鹿曠從他的床位上一躍而起,走到了馮謙身前,他有些驚訝地頓了頓,隨後道:“你好,我是鹿曠。魚龍會的手段缺乏遠程攻擊的對吧?我很擅長這個哦。”
“沒問題啊,我還發愁該怎麽找人呢......”小狐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之前沒有來過將神門,
這次是為了開闊視野才臨時報名加入的,那麽之後就多多關照啦。” 鹿曠:“馮謙君......那個屍魔可是非常厲害的,搞不好會送命哦?”
馮謙立刻鞠躬道:“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請師兄相信我的能力。”
“嘿,前幾輪沒被刷掉的肯定都有兩把刷子,只要不是被柯普斯逮到落單的就沒事。那麽歡迎你的加入,馮謙——”
小狐狸離開後,平三激動地靠在門上:“我撞大運了啊!好帥的狐狸,要是再壯點就更好了!”
“是啊,要不怎麽說狐族都挺能勾魂的......慢著,”鹿曠猛地拍了一下平三的頭,“我沒說你能饞,碧池!”
“什麽啊,你剛才不也兩眼發直......”平三捂著被鹿曠打痛的地方,“再說人家是來找平三的,你好像不叫這個名吧?”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了......糟了,小野怎麽辦!”
“......小野肯定要和冰流一組,再加上赤遼,搞定。”平三壞笑著勾搭上鹿曠的肩膀,“怎麽了,鹿哥你難道想撇下我去做燈泡嗎?對了,魚龍會是什麽?”
鹿曠想了想,道:“沒聽說過,我一直都在金沙,如果是近幾年新興的流派那我肯定不知道了。不過看他那身行頭,應該是劍客之類的吧。”
“嗚嗚嗚......”赤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門口,委屈地哽咽道:“你們又不帶我玩......”
“哎,別哭啊,小野哥哥到時候會帶你玩的。”平三連忙上前摸著赤遼的頭安慰道,鹿曠則在後邊嘲笑著:“哈,赤遼24歲還管小野叫哥哥?”
“鹿哥,別打岔。嘿,我這裡還有點糖果......拿著它們去找小野玩吧。”
“耶!糖果!”赤遼開心地抱著糖果走出了門。
平三松了口氣,“真是好打發的狐狸......”
所有被心魔感染的人都被關在了單獨的隔間裡,只能通過鐵門上的窗口傳遞夥食。
被感染的人大多只出現了一個心魔,或幻化成他們幻想的伴侶,或幻化成他們渴望的物件,或者乾脆變成了一隻不斷發出噪音騷擾的人不得安寧的蒼蠅。
“咦?”小野拉下其中一個鐵窗朝裡面探頭望去,發現不是冰流後就關了回去。
魏火虎走了過來,禮貌地問道:“小野,你在找什麽人嗎?”
“冰流,雷將神門的......等等,你不是也感染心魔了嗎?為什麽你沒被關起來啊?”
“哦,我啊。”魏火虎指著自己道:“雷將神大人說我的心魔沒有再去感染他人的能力,雖然不會消失也不能控制,但是不會妨礙我的行動,所以除了小心點別讓其他人碰到就沒別的限制了。”
他運轉形元,那團黑霧組成的小刀隨即出現被他握在手中,魏火虎小聲嘀咕道:“奇怪,‘凶匠’克拉馬打造的款式......那個每殺一個人就用其身體部位製造一把兵器的凶匠,他的作品我一直都想要的......”
小野看著那與冰流迥然不同的心魔,似乎明白了什麽:“這麽安靜......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想找冰流嗎,跟我來吧。他的情況有點特殊,所以要特別小心。”
金鉤子也急切地敲著鐵門,將手朝鐵窗裡伸進去:“小探!小探!你感覺怎麽樣?”
“好疼啊......這可怕的怪物一直在扎我......”小探蜷縮成一團,“隊長,我真的一輩子都沒法擺脫它了嗎?”
“不不不,你千萬別這麽想!大家都在想辦法了,你千萬不能放棄啊!克服它,你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小探將頭深深地埋進翅膀裡,不再搭話。
魏火虎領著小野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拉開了最後一道鐵門:“平三也來過,還有其他人......想來探望的人不少,但都被我婉拒了。雷將神大人說你是冰流唯一的朋友,所以可以放行......”
“吱呀——”
不是什麽陰暗潮濕的牢房,就是一個正常的房間,有床有桌有椅,冰流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考著什麽,見有人來便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小野:“你這——”
冰流:“你怎麽有點失望?我只是中招了又不是犯錯了,當然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小野:“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冰流摸了摸後頸上插著的針,道:“不能用形元,因為運轉形元心魔就一定會出現。雷將神說這是他從沒見過的狂暴心魔,所以耗費的形元也會更多,要是讓它們出現的話,我很快就會精疲力盡暈倒。”
他有些遺憾地表示:“對不起,小野,恐怕這次比試與我無緣了。”
“別這麽說嘛,將神已經在找那個柯普斯了,等找到他後就有辦法解決心魔了。”小野安慰道:“別擔心,我也會加入搜尋隊的。”
“我比較擔心你啊......”冰流看著小野朝氣蓬發的模樣,便有些失落地低頭道:“成為將神一直是你的心願。現在你好不容易有了成為將神的機會,但是因為這翡翠會的余孽就要錯過了......你不難過嗎?”
“那個沒什麽啦,”小野搖了搖尾巴,“我的確想成為將神,但比起那個,更重要的是確認你和大家沒事......至於將神嘛,我一定會成為的。而且赤遼也會幫忙找哦,我們兩個強強聯手一定會是第一個發現柯普斯下落的那隊。”
“嗯,那就......祝你們好運。”
小野想走過去抱一抱冰流,卻被魏火虎拉了回來:“關於心魔的更多情報還有待了解......以防萬一,別靠近他。”
“噢,無聊。”“聽說山上有危險?”“我還等著看比賽呢,這就沒了?”
由於擂台賽規則的更改,許多在雲雷頂客房居住的觀眾陸續下山了,而平三的小隊則在其中一個出口盤查離開的人們。
平三:“走了好啊,留下來也是添亂。考慮到心魔的特性,太多需要顧慮的人會讓我們分心的——”
其中一個背著紅纓槍卻披頭散發的猴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會。”
“哦,那麽大嬸你是搜索小隊的一個,還是要離開的遊客呢?”
猴族本來就比較顯老,雖然那生著雀斑,蘋果肌碩大無比的猴女只有20來歲,但看起來卻和40來歲的兔族一樣有了明顯的皺紋和松弛的手臂皮膚。那猴女將長槍在地上一插,大呼小叫道:“你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什麽態度,人又抓不到還不和我師姐學著點!”
平三滿頭問號:“你師姐哪位?算了關我什麽事,既然不想下山那就回客房去吧。”
“咦?阿芳?”申涼猴背著手走了過來,“你不是鬧著要來挑個金龜婿嗎,怎麽要下山了?”
“我哪有!”王芳立刻換了副面孔,嗲聲嗲氣地朝申涼猴蹭了過去,“老師,您都說比賽取消了,那我不就一點表現機會都沒有了,這找人不就看誰鼻子靈,憑什麽直接成為將神啊。”
申涼猴嫌棄地示意王芳不要靠近,“將神大人交代的事項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比賽只是延期不是取消,到時候照樣要靠武力決勝。率先找到屍魔的人得到一個最終挑戰的機會罷了,還是看實力,只是少了許多被淘汰的風險罷了。你到底下不下山?”
平三:“猴哥,這是你的徒弟啊?”
申涼猴有些尷尬:“我本來屬意你和赤遼那孩子的,但是你們一聲不吭就離開將神門,副將神大人又一定要我去帶幾個小卒......我其實不怎麽喜歡收的。哈,蠢徒無禮,見笑了——”
那王芳倒是有點眼力見,發現申涼猴和平三關系不錯後便老老實實地站在申涼猴身後,不再吭聲了。
平三見馮謙和鹿曠在不遠處檢查出口的人,便小聲地問道:“猴哥,你知道魚龍會嗎?”
“魚龍會?哦,你和那孩子組隊了啊。”申涼猴瞥見到了微笑著耐心對遊客解釋的馮謙,“是用劍的,不奇怪。辰江馮家原本是一個以宗族為基礎的異術組織,因為他們的兩大家傳絕學——鑄劍和練劍,因此又被稱為‘拜劍山莊’。不過在你們去金沙的這段時間,拜劍山莊遭到一夥歹人襲擊,原本的少當家,馮家長子馮彪死了,許多中堅一代的高手也紛紛隕落,於是和辰江一帶的幾個小流派合並成了魚龍會。”
申涼猴摸著下巴仔細地遠望著馮謙,“形貌清古,舉動恭謹,是貴氣之人啊。平三兄弟,有機會給我引薦引薦唄,哈哈。”
“沒問題沒問題。”
申涼猴轉身便走了,王芳狠狠地瞪了平三一眼,隨後忙不迭地跟上了申涼猴。
平三走到鹿曠身邊,“鹿哥,我覺得柯普斯還會有別的目的......至少不會這麽輕易的下山。你說,翡翠會都沒了,他還冒險來將神門做什麽?”
“不知道......”鹿曠輕微地顫抖了起來,“他最好別落在我手裡......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送走了最後一名遊客後,原本熙熙攘攘的出口頓時冷清下來。馮謙拿著一封名單走來,有些凝重地對兩人說道:“師兄,一個壞消息......名單上的人數對不上,大概有30來個人留在山上,而且也和客房的人確認過了,沒有人在客房裡。”
平三:“他們可能去山上到處逛了吧?就算30幾個人應該也搞不成什麽事,將神門這麽多高手呢。”
正說著,便有一人走了過來。
馮謙衝那人道:“先生,你是打算下山了嗎?”
“下山......唔,這次比賽沒看見幾個人就結束了,我啊......很不過癮啊!”
說罷,那人飛速旋轉起身子,無數鋒利的骨片朝平三他們甩了過來。平三立刻使用了石姬的鑽石能力,擋在鹿曠和馮謙前面,“眼熟的家夥......他是阿黃的同黨阿浪,但是當時阿黃的記憶裡沒有關於他能力的事!”
“我來——”馮謙拔出長刀衝了過去,只見刀上覆蓋了一層淡藍色的形元,隨後他飛快地揮舞著刀將每一塊襲來的骨片悉數斬碎,幾個躍步便到了阿浪身前,再將刀一轉,以刀背猛地撞上了阿浪的胸腹部,將其重重地打飛了出去。
平三心道:“和小野的手法很像啊......額外用一層形元處理利器,使其無法對生命體造成傷害,但對死物卻能予以毫不留情的斬擊......這就是拜劍山莊的手段嗎?非常適合抓捕行動啊。”
“額啊啊......明明已經用蠱片覆蓋要害了,居然還會受這麽重的傷......”阿浪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胸前那一大塊骨片結成的鎧甲掉了下去,“我太不自量力了......搞不好就會和阿黃那笨蛋一樣死掉......別人死掉好玩,我死就不好玩了。”
他再次飛速旋轉起來,隨後往平三猛地一甩,借力朝反方向衝了出去。
“追!”三人立刻朝他趕去。
“耶耶耶~糖果~”赤遼開心地抱著一堆糖果走在棧道上,時不時停下來往嘴裡丟一顆,“小野在哪,小野......”
棧道與山路連接的亭子旁站著一個人,一直在遠遠地盯著赤遼——正是小野。赤遼便朝他跑去:“小野!”
小野卻轉身離開了,赤遼不解地跟了上去,但小野似乎加快了速度,很快赤遼便被引到了一處密林中,小野便停了下來。
赤遼看著前方的小野,抬頭嗅了嗅,便往後退到:“不是小野啊......”
“哈哈......哈哈哈。”那“小野”捂著臉笑了起來,隨後身上的肌肉扭曲起來,變回了青雀稚奴的模樣,“就知道瞞不住......可以啊,紅魔鬼的兒子,這麽年輕就能用形元來認人了,我真的好羨慕......為什麽我沒有讓我引以為傲的血統啊,我也想有出身和家境......呵呵呵,像你們這些出身這麽好的二代,還是死了好吧!”
赤遼身後,白眉兒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靠近,右手中間三指的指甲伸出半個手掌長,便朝赤遼的腦門刺來。
在即將刺到赤遼的瞬間,赤遼猛地將頭一低,那指甲便擦著他的後頸掠過,挖下了一大塊肉,赤遼同時瞬移到了數米外,而白眉兒也在跳入密林中消失不見。
“厲害,厲害......”稚奴拍著手,陰沉著臉喝彩起來,“我被交代不要和你交手,因為肯定打不過你......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只要一直盯著你,別讓你走掉就好了。”
赤遼又對著半空嗅了嗅——什麽也沒有聞到,白眉兒從出現到消失根本沒有任何氣味。
“啊......”赤遼後頸的鮮血越流越多,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突然開始撓起傷口,將傷口越扒越大,“在哪呢......在哪......在這!”
他猛地從那一堆血肉中抓出一小滴透明的液體甩了出去,那液體碰到一顆一人腰粗的樹乾上,隨後以液體為中心,被觸碰到的地方開始飛快地消失,整棵樹隨後便倒在了地上。
“不是小野......我走了,還要找小野呢......”
赤遼轉身便要離開,白眉兒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伸出指甲朝他後心捅去,赤遼身子一晃避開了要害,但指甲還是刺穿了他的肩膀。他轉身朝白眉兒的頭抓去,但白眉兒又迅速脫身,鑽進樹林消失不見。
鮮血一股一股地從赤遼的傷口湧了出來,稚奴也捂著眼下道:“這種出血量......要倒了。”
“唔......”赤遼還是那副呆滯的表情,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他舉起拳頭,凝出一團形元,稚奴也警惕地也形元包圍著身體,但下一刻,赤遼卻一拳打在自己肩上的傷口上,更多的鮮血被打飛了出去,但又是一小滴透明的液體也被打了出來,掉在地上後整片草地都枯萎成灰。
“好疼呀......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
赤遼身上升起一團黑紅色的形元,而在他肩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發著黑光的菱形漩渦標記,“我要生氣了......”
在暗處的白眉兒卻有些詫異地心想:“這不是狼王的蔓影攝魂術嗎?為什麽會在這小鬼身上?”
赤遼猛地朝稚奴衝了過去,稚奴腿部肌肉立刻膨脹起來,隨後猛地往下爆發一股衝力,靠著反作用力發射到了另一邊。
“嚓——”
白眉兒再次出現,以在赤遼的腳踝上重重一割,切斷了他的跟腱,赤遼那條腿一軟便半跪在了地上。白眉兒又移到了稚奴身旁,道:“我已經看清他的行動模式了......”
“怎麽說?”
“不是我自誇,如果我想隱藏自己的話,即使是老狼王也找不到我。他總能在我出手的最後一瞬間避開,卻不能察覺到我的動作,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這不是後天訓練的行動,而是本能對危險的躲避。也就是說,紅魔鬼的兒子是靠本能來行動的,只要你不對他釋放惡意,他就不會主動攻擊你。”
赤遼慢慢站了起來,而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流血。
“已經通過使用‘隱’來止血了,這是一場持久戰呢。”
“要驗證你的說法,只能通過我來完成了......”稚奴便收斂起形元,也進入了“隱”的狀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次任務也太簡單了吧?我倒是有點擔心雙毛大人那邊了......他的任務,是把那隻叫小野的白狼帶回去吧?”
“很難啊,他的傷口已經變淺了......”白眉兒注意到了赤遼身上的其他變化,“無比純粹而強大的形元,這在煉金術士中是非常罕見的。”
說罷,他徑直朝赤遼衝了過去,赤遼也毫不客氣地一掌揮來,兩人同時衝了過去——赤遼便到了稚奴面前,但稚奴竟然就是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赤遼倒在僅僅一步遠的前方。
稚奴:“真的嗎?這麽輕松就搞定了?”
白眉兒摸了摸他右臉上的三道抓痕——方才他也被赤遼擊中了,“準確地擊中了他的迷走神經......不過嘛......”
赤遼又站了起來,直接繞過稚奴,沒命地朝前方跑去。
“嗯......很神奇啊,他的身體就像一個有著完美自淨功能的生態系統,形元在經脈的循環運轉幾乎無法被外力破壞,任何不和諧的因素都會很快被察覺並修複,因此不管是中毒還是外傷都能在形元的引導下迅速恢復......這次試試封住他的形元吧。”
說罷,白眉兒追了上去。
金鉤子落在了地面上,翅膀朝前一揮,道:“前面有狀況!”
魏火虎和申涼猴便跟了上去,到了金鉤子說的地方,果然倒著七八個將神門弟子。
魏火虎依次給幾個躺在地上的人把了把脈,又站起來道:“他們都還活著。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這些人都是一擊被放倒的。快速,準確,以剝奪人的意識為目的......這風格和雙毛他們的狠辣殘忍迥然不同,應該不是一夥人。”
申涼猴皺眉道:“還有別的敵人?我說這一個一個的也太超模了吧,難道全都是將神級別的高手嗎?”
金鉤子道:“別這樣嘛,即便是將神級別的高手,我們三人聯手也可以一戰哦~”
“你吹牛別帶上我們哈,”申涼猴話還沒說完,樹林裡突然朝他們射出數十根金針,三人同時跳開,那些針便都扎在了地上。
金鉤子喊道:“我認得!這是五步谷的鬼門針!”
申涼猴張開嘴,又一點一點地張得更大,上下顎幾乎要張成一條線了,一團騷粉色的形元順著他的喉嚨升了起來,隨後猛地飛到天空,又迅速往外擴散。
“找到了,隔老遠就聞到了——”申涼猴立刻朝其中一片樹林點去,兩團形元便從指尖發出,“黑峰人的臭味!”
金鉤子和魏火虎會意,同時朝那裡衝了過去。
“砰砰!”那兩團形元點在了樹上,留下了兩團指頭深淺大小的痕跡,顯然那人已經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刷刷刷——”又是數根針從樹林的另一個方向射來,魏火虎翻身全部躲過,而金鉤子已經繞到了那人的身後,揮動翅膀將那人給扇了出來:“鬼鬼祟祟的,出來!”
那道身影在半空中擦著樹乾落在了地上,雖然體型頗大,但動作卻出乎意料地敏捷。
金鉤子疑惑地站在樹枝上:“五步谷,大殼......你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我被拜托了啊......”大殼雙目無神的看著金鉤子,在他的臉上讀不出任何一種表情,除了坦然和冷淡。
魏火虎從大殼身後衝來,一記虎爪朝大殼的後腦呼去,大殼立刻低下頭,同時反手射出數根針,那些針打在魏火虎身上後發出幾聲“叮”便被彈開。
金鉤子忙道:“等一下,這是小野的朋友!”
“根據小野和冰流小將的報告,大殼已經投靠黑峰了......可以殺。”
魏火虎另一隻手跟了上去,朝大殼的臉上抓去。大殼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抓到,旁邊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從哪裡竄出,將魏火虎撞在了一到了一邊的樹上——
“嘭——”樹被撞倒了,魏火虎重新站了起來,他身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光芒,此刻看起來仿佛一隻金老虎——“金鍾罩”。
趕來的申涼猴也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站在樹枝上的金鉤子也將手伸進懷裡,摸出數把羽刃。
那道身影裹著嚴密的黑袍,漆黑的帽簷遮住了頭部的耳朵和輪廓,面具遮蓋了面孔,唯一能幫助辨認其種族的只有身後那隻蓬松有力的白尾巴——看起來像是某種犬科的尾巴。
申涼猴也拿出一副面具戴在了臉上,“果然,我和大殼有過幾面之緣......雖然他的實力長進了,但是絕對沒本事放倒這麽多將神門弟子,還是在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抗的情況下......動手的人,其實是你吧!”
黑袍人:“......”
大殼轉身便朝山下跑去,而金鉤子三人則一動不動地盯著這位黑袍人。
“嗯......大家想的都一樣,這家夥看起來威脅更大。”
“先解決這家夥。”
“動手!”金鉤子朝黑袍人甩出羽刃,對方翻身躲了過去,魏火虎同時衝了過來,抬爪朝對方打去。但對方即便在翻空的過程中還是做出了應對的動作,伸出兩指朝魏火虎的眼睛刺去——
魏火虎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金鍾罩是絕對防不下對方一擊的,便迅速往後退去,而同時,申涼猴手邊已經喚出了一大團形元,那團形元伸出一條龍朝黑袍人咬來,“龍頭,牙突——”
黑袍人略微將頭偏向那形元化龍,反手一掌便將那龍給打散成數團形元。
金鉤子驚訝地喊道:“什麽鬼,‘喚神’直接被打散了?這是什麽手段?”
魏火虎沉吟道:“沒什麽,簡單的一巴掌而已......小心,對方的形元......很可能不在雷將神大人之下。”
“如果剛猛無敵的‘滅形元’無效的話,那麽‘毒形元’呢——”
隨著申涼猴的操縱,那些被打散成無數團的形元竟然各自朝著最近的形元團靠近,成了無數條形元蛇,紛紛朝黑袍人遊來。
此時,王芳和她的師姐——地包天嘴的猴女林茂也跑到了這裡。
王芳道:“哈,師父不是總說火將神門的魏火虎多厲害嗎,現在看來也沒什麽嘛......他們的動作我都看得懂,眼睛也跟得上。”
林茂從鼻子哼了哼:“師父老說我們功夫不到家,我看就是看不起我們。不管怎麽說,隨便上去動動手,這樣我們就算參與了,敵人被逮到了也有我們一份功。嘻,運氣真好!”
王芳冷眼以嘴巴橫向變得很長但是不露出牙齒的姿勢笑著,“哼,加上我們足夠搞定這個敵人了,師父以後怎麽著都得高看我們一等了。”
說罷,她自顧自地提起長槍衝了過去,朝黑袍人刺來,但黑袍人只是身體微微一偏,那帶動而來的形元便將長槍偏轉了方向,朝金鉤子刺去,金鉤子連忙將身子一轉避開了長槍,申涼猴也急忙將形元毒蛇給驅散避免碰到突然衝過來的王芳。
黑袍人反手打來,魏火虎立刻將王妃撞開,擋下了這一擊,“果然不能硬接......這一下就已經脫臼了,即使用了金鍾罩還有這樣的破壞力......真是可怕。”
王芳隻覺得自己賞臉過來幫忙,卻被沒頭沒腦地撞開,頓時感到心中極度上火,大吼道:“有沒搞錯啊!”
魏火虎三人都沒有搭理她,繼續上前與黑袍人交手,卻突然幾道水袖落在黑袍人面前,黑袍人手一揮,那些水袖便反推了回去,妨礙了他們的視線和行動。
金鉤子終於忍不住了,大罵道:“那個白癡啊!”
林茂急忙收回水袖,卻勾在了王芳臉上,將她一路臉朝地拖了過去。
“有病!”王芳氣急敗壞地大罵道,卻發現林茂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王芳擰著臉陰陽怪氣道:“謝謝你啊!”
林茂卻徑直倒在了地上,背後是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黑貓卡洛斯站在她身後,手上還抓著林茂仍在跳動的心臟。
“啊!”王芳的兩個拳頭捧在臉邊尖叫起來,雖然她嚇得扔掉了槍,但她還是記得朝申涼猴跑去:“師父,師父救我啊!”
申涼猴被這一喊,分心朝王芳看去,就在這扭頭的瞬間,黑袍人已經衝了過來,金鉤子連忙扔出數根羽刃,同時魏火虎將申涼猴給推開,但自己的手臂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小臂立刻斷了,從傷口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
而卡洛斯已經抓著王芳的頭髮提溜著她的頭,指甲上還往下滴著血。
與此同時,紅山雀胖紅也從天空降落到了交戰圈中,他深吸一口氣,整個身體頓時膨脹成了一顆圓鼓鼓的球,隨後猛地對著申涼猴吹去——
金鉤子喊道:“快躲開!”
然而為時已晚,申涼猴已經被籠罩在了那氣流中,整個靈魂就這樣被吹了出來。
胖紅又一吸氣,再對著飄在半空中的靈魂吹去,將申涼猴的靈魂給完全吹散,卡洛斯也跑了過來,一腳踩爆了申涼猴的頭。
“申涼猴!”金鉤子急得眼角都泛出了淚花。
“這不知哪來的高手......”魏火虎在瞬間就做出了決斷,朝金鉤子喊道:“申涼猴已經折了,我們快撤!”
他縱身躍出了數十米外,卡洛斯也跟了上來,魏火虎便轉身一掌拍出,半空中一記巨大的掌印將卡洛斯生生逼退了回去。
金鉤子也張翅往天空飛去,胖紅抬頭看了看,“追不上,算了。”
“......”黑袍人走到申涼猴的屍體前,以形元凝出一盞酒杯,酒杯便自底部慢慢升起了酒,隨後揮灑在了申涼猴的屍體上,“願彼安息。”
卡洛斯和胖紅走到了黑袍人身後,黑袍人便道:“不是說了......我足夠搞定嗎,沒必要再造成無謂的犧牲。”
“抱歉,我們被拜托了,用自己的方式協助您......”胖紅也一改昔日的桀驁不馴,和大殼一樣臉上盡是坦然和冷漠,“需要您的力量來對付兩位將神,所以我們想盡可能減輕您的消耗。”
“走吧。”黑袍人朝前走去。
“喂,你們別再追我了!你們不是知道山上有很多埋伏的人嗎?不是應該告訴你們的老大才對嗎,追我一個小嘍囉做什麽!”阿浪頭也不回地大喊道。
馮謙:“他說的有點道理啊,是不是應該叫個人回去?”
平三:“別聽他鬼扯,這又不是拍恐怖片,我們可不要故意落單——三個一起盡快把這家夥解決了然後一起回去匯報任務嘛。要是回去的被伏擊了怎麽辦?”
鹿曠:“一打二和一打三,他最不想落入哪個結局啊?我們肯定不能讓敵人達到目的呀。”
“師兄們說得對,我確實沒什麽經驗啊......”
馮謙突然拔刀,將對方忽然轉身射來的骨片給切碎,與此同時平三也衝了過去,伸出荊棘劍朝阿浪砍去,阿浪以骨片覆蓋在手臂上形成臂鎧擋住了這一擊,隨後骨片伸長刺進了平三的肩膀。
鹿曠大喊道:“平三你這傻瓜,你用錯能力了啊!用遠程攻擊,你有那麽多遠程攻擊啊!”
平三卻反過來喊道:“吵死了,你不是比我更擅長遠程攻擊嗎!”
“閉嘴平三!”
“是你閉嘴!”
馮謙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將形元凝在刀劍,分別朝平三和鹿曠刺擊數下,鹿曠立刻喊道:“敵人在那邊啊,看準了再打,我(消音)你(消音)!”
馮謙喊道:“兩位師兄,快護住你們的心脈!”
平三和鹿曠這才意識到,馮謙方才的攻擊化掉了不知什麽時候堵在自己心脈上的鬱結的氣,兩人也感到奇怪,平三更是不可思議地撓了撓頭,“怎麽回事啊......我怎麽會吼鹿哥啊......對不起啊鹿哥,我、我可能是瘋了!”
鹿曠也冷靜了下來,他低頭以“凝”看著自己的雙手,注意到他身上不知什麽時候被一團紅色的形元給包裹住了,而平三和馮謙也是一樣的狀態,“不......我們都沒瘋,我們中招了!”
他張開手,一根接骨木魔杖瞬間便出現在了手中,隨後他捏起魔杖在半空中對著一個方向,用形元畫出一個軌跡,一道白綠色的光芒便朝著附近的樹叢中射去——
“啪——”那光芒被什麽東西給阻擋,分裂成數道光芒鎖住了目標,隨後一個全身同樣被紅色形元覆蓋的人走了出來——
是一隻吊梢眼,有幾分痞氣的黑狼少年,耳朵上有一個豁口,臉上寫滿了不好惹和生人勿近,穿著灰背心黑短褲,比起形元者,倒更像是會在放學後打架的不良少年。
見到對方後,馮謙立刻緊張起來,“糟了......”
平三問道:“你認識他?”
“‘截天夜叉’俞冬天......當年黑峰撤軍後留在青水的狼族孤兒,被出雲觀的道士撫養,但是他覺醒能力後就為人所厭惡,五年內三次出家又三次還俗,最後一次還俗後殺死了道觀的所有人並去了黑峰......所以也叫‘養不熟的白眼狼’!”
鹿曠:“我現在沒心思聽他的故事了,他的能力是什麽?讓我們變得暴躁嗎?”
馮謙點了點頭,“......心在志為喜,肝在志為怒,脾在志為思,肺在志為悲,腎在志為恐,人基本的五情對應著五髒,人的神志在哪個髒器就會表現出相應的情緒,而俞冬天可以強行操控人的神志一直集中在某個髒器,從而持續地表達在某個情緒,這會導致對應的髒器持續高負荷運轉,並最終崩潰在這個情緒中,最後對應的髒器就會遭到重創,而其他的器官也會因為缺乏形元的供給而衰竭......這就是他的先天能力,‘無常引’。因為過於陰損,和他對上的人最後都成了死人或者殘廢!”
俞冬天看向馮謙:“你怎麽比明還了解我啊?”
馮謙狠狠地握緊了長刀,“馮家的好幾個長輩......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我大哥就是去了業城後再也沒回來......是你做的嗎!”
“你大哥?用刀的狐狸......有點印象啊。”俞冬天偏著頭,用拳頭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隨後陰著臉道:“你大哥......是叫馮彪嗎?”
“我殺了你!”馮謙立刻拔刀朝俞冬天衝去,平三大喊道:“別中計啊!他在激怒你,這樣就好操縱你的情緒了!”
馮謙的刀勢十分凌冽,但俞冬天卻躲也不躲,就這麽站在原地,而馮謙卻腿腳一團,險些跌倒,刀也因為手瞬間脫力而掉在了地上。
“該死......該死!”馮謙竭力站了起來,“我該想到的......你總是和那家夥一同出沒的啊!”
只見不遠處的草叢中站著一隻身材高挑、四肢修長的山羊,穿著一件純白的正裝,和他那一身淺藍幾乎為白色的毛發相襯,看起來倒是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那一字型的瞳孔中閃著詭異的綠光,顯然剛才就是他發動了能力。
平三突然癡漢臉起來:“哇,都好帥啊......”
“你TM瘋魔了吧,別在這時候花癡啊,我和馮謙要被玩死了!”鹿曠這麽一吼平三便回過神來,“我中招了嗎?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啊對,辦正事!”
“不管是什麽人,殺掉的話能力就無法發動了——”平三操縱著自己的血朝山羊和俞冬天刺去,但山羊卻看向他,平三那漂浮在半空的血頓時灑在地上,整個人也感到一陣脫力。
“和他形影不離的搭檔......倭瓜島民星戶明。”馮謙撿起刀,顫抖地指著星戶明,“他的能力‘孟婆醉’,簡單來說就是麻痹精神......該死,現在一點力都用不上了......”
阿浪迅速朝馮謙和鹿曠射來無數骨片,平三立刻撲了過來,那些骨片在刺出他的後背後便停了下來,“沒法用形元......所以你的攻擊連我不做防備的身體都沒法打穿?那你這能力......有什麽意義嗎?”
星戶明朝鹿曠頷首道:“鹿先生,哲人石給我們吧......我們也不貪心,給一小塊就好了,我們可以放你離開。”
“我可以走?......那平三和馮謙會怎麽樣?”
星戶明道:“我們被拜托帶走不死的恐獸回去研究,但是這隻小狐狸......為了不讓馮家的人繼續找冬天的麻煩,他得死在這裡。”
“你們!”鹿曠發覺,每當自己想運轉形元時,胸口便感到一陣劇痛,而精神上不僅進入極度萎靡的狀態,四肢也完全使不上力。
“見鬼的視線模糊了......是因為無常引讓其他的器官......貧血了嗎......”
阿浪大笑起來:“‘暴怒’和‘怠惰’大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能夠廢人心性,不管你們的形元和能力有多強悍,在他們面前都別想用出來,即使用出來也會大打折扣!”
他雙手結出骨片凝成了臂鎧和刀,“恐獸殺不死,另外兩個死了無所謂,我可以盡情地動手了!為了雙毛大人,也為了我自己,我會盡可能地殺人的!”
小野急匆匆地在山裡奔跑著,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感。
幾塊石頭突然朝他砸來,他便停下了腳步。
“很眼熟的項鏈哦,白狼少年。”柯普斯丟著幾塊石頭——又接住,從旁邊的樹叢中走了出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小野脖頸上戴著的項鏈。
小野立刻舉起了兵符,“屍魔柯普斯!你居然自己出來了,現在馬上跟我走!不跟我走也沒關系,我會打到你同意為止!”
柯普斯笑吟吟地看著小野,將石頭丟在地上,雙手插在褲兜裡,“為什麽呢?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吧,我應該還沒來得及招惹你呢。”
“你把冰流......還有將神門的許多人都給感染了!把解除心魔的方法交出來!”
“哦......你在擔心他們,我得說,你擔心的人挺多的——”柯普斯伸出左手,手掌朝上攤開,一團形元升起成圓盤形,隨後在圓盤中間開始播放著幾組畫面,“現在你要擔心的人更多了。”
畫面上是滿身是血卻依舊在不停往前奔跑的赤遼,以及被圍困的鹿曠他們。
“這是你叫來的人嗎?讓他們住手!”小野迅速衝了上去,拿刀捅向柯普斯。而柯普斯卻就這麽站著讓刀尖抵在自己的身上。
小野喃喃道:“我明白了......鹿哥!鹿哥說你是他在翡翠會的教官,你來將神門搞這麽大的亂子,原來是為了給小白報仇嗎?”
“噗......哈哈哈!”柯普斯看著小野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我的目標是鹿曠吧?鹿曠只是順帶......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你啊。”
小野迅速收回刀,往後一退,警惕地望著周圍。
“沒有別人,這裡只有我和你。”柯普斯張開雙臂,“你看,我甚至連武器都沒帶。”
“是嗎?金沙人標配的槍呢?”小野也發覺柯普斯真的沒帶槍。
“我在很久之前就射出我的子彈了,只是它今天才到達而已。再給你看一組畫面吧——”柯普斯揮了揮手,圓盤形元的畫面再次變化——是火將神青鹿,他倒在地上抽搐著,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什麽,這——”小野震驚地看著畫面,終於忍不住衝了上來,用刀柄重重地砸向柯普斯,“給我住手啊,快把解藥給我!”
“解藥?哈哈,這可不是毒,雖然我確實在把火將神大人弄暈之後注射了什麽......不過這可不是毒,不然將神門的大夫不可能沒發現啊。”
柯普斯笑著道:“你對機關了解的好像不如鹿曠多,所以我講的太深奧了你也許不懂......這是一種小的就像細胞一樣的機關機器人。我們的蠱師能操縱蠱菌搬運微型器材,所以我們會將製作機關的原材料和蠱菌混合在培養皿中,在機關組裝完畢後就消毒清除掉蠱菌,這樣留下的就是無法被檢測出的小機器人了......這些機器人會在體內橫衝直撞,破壞所有細胞,被注射者最終會死於溶血導致的缺血性休克或者多器官衰竭。 在我解除機關前還是有救的,但是一旦機關被啟動,即使五步先生親臨都救不了他了,呵呵......”
小野一拳砸在柯普斯臉上,“你這個瘋子!”
“我很清醒呢,否則我怎麽會把機關事先植入鹿曠的斷手,然後再讓黑仔提出把斷手給鹿曠接上呢?我想,你們都沒有懷疑黑仔吧?大殼也當然沒有發現那隻手有問題咯,畢竟機關本身是沒有毒性的嘛。”
柯普斯再次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那隻手是無償的吧?”
“什麽,鹿哥......”小野驚恐地看著圓盤上火將神的慘狀,又暴怒地一拳砸在柯普斯臉上,“給我解除機關啊!”
“你能救你的哥哥,也能救你的所有朋友......只要你像鹿曠一樣,為我執行一個簡單的任務。”柯普斯從懷裡掏出一袋粉末,“我們中最強的人也沒法在雷將神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接近護山大陣......但是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把這些東西放進護山大陣裡就行了。”
“你......我不會為你去害人的!”小野斷然拒絕道。
“不是為我,是為你的所有朋友......鹿曠,冰流,平三,赤遼,大殼,還有眼下將神門裡的其他人。雷將神或許動作足夠快,但是絕對沒有通訊法器快。只要你答應,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束手就擒,所有人都能得救。”
柯普斯蠱惑般地笑了起來,“雷將神也會同意這麽做的吧?畢竟......將神門不就是喜歡犧牲自己來拯救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