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載著小野他們的保護罩在飄進王宮的瞬間便破了,小野他們被一股腦地倒在地上。
“嗷,好痛!”小野站起來揉了揉腦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見冰流和斷水呆呆地看著自己,小野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怎麽了?”
“那個......後面......”冰流指著小野的身後,小野便回頭看去——
小金坐在王座上,無腸賢者和小白則站在王座的台階下,三人都看向小野他們。
小野立刻大喊道:“金沙王,快躲開,他們要傷害你!”
“我知道,是我要求他們這麽做的。”小金走下了王座,“比起孱弱的我,無腸賢者和弟弟能更好地守護流沙族,我已決心讓出王位。”
“什麽?”小野朝小白喊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王位嗎!黑魘叛變了,其他三位將神都遇害了!”
“我知道,所以我更需要他們的力量了。”小金評價地坐在了地上,“小白,動手吧,做你一直想做的事。”
小野衝了過來,擋在了小金和小白之間,“就算你想讓這家夥出力,但是、但是你不用非得犧牲自己啊!”
小白偏了偏頭,道:“小白狼,你沒搞清楚狀況呢。身為私生子的我是沒有繼承權的,哥哥是想讓我代替他成為‘流沙小金’,以他的身份活下去呢。”
小野:“那、金沙王你可以成為親王,用流沙小白的身份活下去啊!”
小金搖了搖頭,“不,我不死,總有一天會卷土重來的,我的聖膏軍也隻效力我......如果我死能換來金沙延續的話,請就這麽做吧。”
“聽到了嗎,小鬼,讓開!”小白手上凝聚出了一把金刀,咄咄逼人地朝小野走來。
“想打架的話,我奉陪到底!我是不會讓你當著我的面殺人的!”小野毫不客氣地舉起了斷刀。
冰流也衝到了小野身邊,舉起玄冰槍對著小白。
“別浪費時間了,我有一個辦法來解決你們的問題。”無腸賢者雙手插在另一隻手的袖子裡,走下了台階,“我們打一個賭吧,小野。你贏了,我就保下小金,並且勒令小白為保衛金沙而戰,我贏了,請你們立刻離開王宮,不要再插手我們的事,怎麽樣?”
小白忙道:“爸爸!”
“閉嘴!”無腸賢者瞪了他一眼,道:“我一輩子逍遙自在,從來沒有對權力有過這樣的執念,到底為什麽你會是這種性格?也不像你娘......還有你也是,”無腸賢者看向小金,“我無憂無慮了一輩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生平不知道什麽是愧,什麽是悔,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苦大仇深的玩意兒。”
小野:“等等,你......是金沙王,和哲人王的......爸爸?可你不是老國王,所以......嚇!”
小金:“......”
小白:“......”
冰流見氣氛有些尷尬,便道:“前輩,您想和我們賭什麽?”
無腸賢者雙手合圍,一塊石板便出現在了半空中——那便是哲人王一直供奉在翡翠學院的,金沙的國寶,翠玉錄。他右手在半空中以形元畫出數個煉金符號和陣圖,隨後一行行字便從翠玉錄中飛出,在半空中排列出下面這段話——
在遠方的荒野裡,提到你的名字,我們都充滿了敬畏與感激之情。
沒有人能馴服我們野蠻的靈魂,你接受了挑戰。
在最無私的注視下,你教授,我們學會,本能得到了救贖,
你為野獸們帶來了他們做夢也想象不到的世界。
冰流仰頭看著這段飄浮在空中的字,問道:“這......就是翠玉錄記載的內容嗎?”
“和你們蘆蘆族禁地一樣的傳說,龍族使我們開化,讓我們從野獸成為了如今的‘人’。這是流沙族的祖先歌頌龍族所寫的讚歌,那位巨龍統領了整個大陸,所有的種族都甘心成為祂的子民,那就是大陸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統一而繁榮的王朝,聖巢。”
“而在那之後,那條巨龍在夢中迎來了蛻變,成了更貼近我們的存在,我們將這位新王稱為,自然神。巨龍的蛻變釋放了不可思議的形元,滋養了整個聖巢,這使得所有人都有了極其長壽的生命和無窮的智慧,而當人們的壽命走到盡頭時,他們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來迎接終焉——登升。”
看著半空中浮動的文字,小白的眼裡也放下了所有的暴戾,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向往,破解翠玉錄的內容,是他窮盡一生也不可得的目標,而此刻就在他面前出現了。
“他們的靈魂會飛渡夢之海,到達大夢境的彼岸,得到永恆的愉悅。流沙族的第一代金沙王,在到達大夢境的彼岸後又再度返回到了現世,帶回了一塊鮮血般的石頭,那就是能夠無視任何代價來實現願望的哲人石。在那之後,他再度登升,可自然神卻將懲罰轉移給了他的子嗣們。”
無腸賢者指著小白和小金道:“在王宮地下的最深處有著世間僅有的一塊哲人石,由於懲罰的存在,我們不能靠近那裡,但你們不受這個製約。數百年來,流沙族不信任任何人,因此哲人石便一直埋在地下,但線索卻留在了翠玉錄裡。今天,是讓它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小野道:“你想讓我們幫你取出哲人石?”
無腸賢者道:“正是如此。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王宮被攻破前我沒有看到你們回來的話,賭約也算作你們失敗。”
“小野。”冰流抓住了小野的手,小野問道:“冰塊臉,你不想讓我去嗎?”
“......亂了,全都亂了,將神門靠不住,父王也靠不住,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麽了......小野,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你了,不管你是轉身離開還是接下挑戰,我都要跟著你一起。”
“我知道了。”小野轉向無腸賢者,大聲道:“黑孔雀,我接受你的挑戰!”
無腸賢者便張開雙翅,他們的前方便出現一個翠綠色的圓陣,“王宮地下的最深處是沒有入口的,只有通過特質的傳送陣才能進去,就是這個。黑峰王刹軍的動作很快,所以請你們抓緊時間吧。”
陣法消失後,小白又問道:“爸爸,翠玉錄的後半段話是什麽?你刻意隱瞞了,但是我也是煉金術士,所以我能看出來。”
無腸賢者笑了笑,再次施法讓那些文字顯現在半空中——
你賜予了我們珍貴的智慧,一個又一個的,你不斷給予,但我們卻索求更多。
你悲哀地發現我們的欲望沒有盡頭,平息我們的怒火需要怎樣的代價?
你傾盡所有,但欲望未曾平息,更多的索取消耗著你的力量。
這欲望誕生了可怕的禍殃,它挑起了我們的嗜血與殺戮,我們再次變成遵從本能的野獸。
我們的靈魂被誕生自智慧的欲望所吞噬。
你的屍身仍回蕩著指責,聲音的主人撫平了我們的痛苦,也帶走了自己的夢想。
我們從他的痛苦中看到了一個絕望的真相,因為一無所有,才是最完美的容器。
“咦,斷水?你怎麽下來了?”小野發覺斷水竟然扛著平三一起走進了陣法。
斷水道:“我在金沙長大,也想為金沙做一點什麽。至於這家夥,他應該是寧願死也要跟過來吧?他發狂的時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冰流看向四周,這裡是一片潮濕的洞穴,隱約能聽到遠處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似乎是某種巨型爬蟲。他對小野道:“小心,這裡可能有古怪。”
“沙沙沙——”話音剛落,聲音變得更近了,三人猛然警覺起來,黑暗中突然出現數個發亮的圓點,飛快地朝他們靠近,三人立刻各自出招,將那些東西給打落了下來。
“啪。”小野打了個響指,指尖便點起一團火,湊近被打下的東西——從頭部來看似乎是孔雀,只是全身的羽毛都退化了,布滿了鱗片,翅膀也變成了善於攀爬的爪子。
冰流:“我不喜歡這個地方。”
“啊!”平三突然坐了起來,慌亂道:“這裡是哪?小野,小野你在哪?”
斷水:“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
(欣賞一段優美的音樂)
平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小野,小金之前還放出了傳教士先生來殺你,沒想到你居然還想救他......”
“那是因為金沙王對我有誤會啊,既然現在還來得及,我就一定要拯救他。”小野舉起斷刀,喊道:“夥伴們,出發,找到哲人石!”
“沙沙沙沙——”
“這些變異孔雀好像會跟著聲音過來,大家快安靜!”“......就你最大聲。”
......
小野耷拉著耳朵,有些沮喪,“有個壞消息......第一,這些孔雀的聽覺很敏感,第二,他們的視覺沒有完全退化,所以我們運轉形元發出的亮光會吸引更多的孔雀。”
冰流道:“既然如此,我用‘觀’來探路吧。”
斷水道:“影將神門教授的是黑魘原先流派的暗殺術,所以我的眼睛能在黑暗中看清物體,但是不能用形元的話,非常麻煩啊。”
小野拍了拍自己的肱二頭肌,道:“用拳頭足夠對付這些家夥了。冰塊臉,考驗我們默契的時候到了——”
“噤聲。”冰流突然半蹲了下來,用手摸著地面,“地下......有東西在靠近。”
三人猛地往後退去,平三躲閃不及,被地下鑽出的巨大爬蟲抓住了臉,撲倒在了地上。小野剛想走過去,但是更多的爬蟲從地下鑽了出來,並且那些爬蟲的甲殼似乎能夠吸收能量,拳頭打上去根本毫發無損,而用形元的話,會吸引來更多的變異孔雀。
小野惱怒道:“怎麽這裡會有這麽多怪物啊,平三堅持住——”
斷水:“別找了,掉下去了......”
他指著前方,那裡是一處深不見底的裂縫,方才平三在掙扎間連帶著一部分爬蟲滾落了下去。
冰流拉了一下小野,道:“不用擔心他,恐獸是不死的,只要找對方向就能回來。我們繼續去找哲人石吧。”
“淦!”從深淵底部蘇醒的平三抓起臉上的爬蟲,扔到了一邊。他試著運轉形元,但卻發覺只能使用基礎的形元覆蓋,根本無法使出能力。
“想起來了......還有意識的時候,夜將神好像給我下了個什麽符文,一直在身上啊。”平三攤開手掌,手心裡果然有一個符文閃著微弱的光芒,“五步先生說得對,我的能力越用就越會暴露我的性格缺陷,所以之前我是因為使用能力而徹底失控了嗎?......所以夜將神要封印我的能力啊,好煩。”
平三撓了撓頭,自己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黑暗,在視線的極限內剛好有一個身影——看起來是小野?平三忙朝他跑過去,但是對方似乎回頭看了一下他,便轉身跑了。
“小野?喂——不行,不能出聲,不然那些東西會被吸引過來的......”平三便朝著那道身影追了過去。他又甩了甩手,荊棘劍便從手心裡發出,“哈,幸好這個還能用,就靠你了。”
一隻變異孔雀從上方的山洞朝他撲來,他便舉劍將那隻孔雀切成兩半,鮮血也被荊棘劍所吸收。
“就快到了,哈,小野停下來了。”平三興奮地朝那個身影跑過去,湊近一看,果然是小野,千真萬確!
平三便小聲喊道:“小~野!你也掉下來了嗎?有沒有受傷?”
小野沒有轉身,頭卻轉了一百八十度,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平三,令他心裡發毛。
“額......OK,我現在知道你不是小野了,告辭......”
“小野”的頭猛然伸長,頭顱再次倒轉半圈,額頭往上翻開,露出一排一排的咀嚼型口器,而後背的肋骨也往外伸出,插在了地上,將“小野”背朝下立了起來,手和腳也旋轉一圈後立在地上,軀乾拉長,宛如一隻毛茸茸的蜈蚣。
“嘶——哈!——”那蜈蚣的腳蠕動著朝平三爬來。
“淦啊......居然敢頂著小野的臉做這麽惡心的事......我現在不想走了,先把你這怪物給宰了吧!”
蜈蚣的頭突然噴出數團黏糊糊的球塊,平三躲閃不及踩到了其中一塊,那隻腳便迅速融化在了球塊裡,劇烈的疼痛讓平三忍不住喊叫了起來。
很快,周圍的洞穴裡亮起了數個小圓點,而地面也爬出無數隻甲蟲。
“行吧,我總是能給自己惹麻煩。”
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後,那些變異孔雀和爬蟲都倒在了地上,白影殘魂這才握起拳頭,將光芒收回了手中。
他嫌棄地看著小野,“兵符怎麽會被你這麽弱的家夥給刻印啊?真是世風日下,青水的練氣士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小野驚道:“誒,那個自稱白影的靈?你怎麽又出現了?你真的是我爹嗎,為什麽說話和小孩子一樣?真正的白影去哪了?我是怎麽來到青水的?白影又為什麽要來青水?害死雅若夫人的核心集團是什麽人?”
冰流先是拱手道謝,也問道:“請問前輩,白影將軍為何會遭到狼王追殺?他和斑郎有何恩怨?黑峰王將夜冥是什麽人?”
白影殘魂先是無語了一會兒,然後煩躁道:“吵死了,一個一個問!”
小野嘟囔道:“好吧好吧,是我心急了......看你這樣子多半什麽也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一直都待在兵符裡的話,你肯定知道就是白影將我帶來青水的,可你卻不告訴我......”
白影殘魂:“你又沒問,我怎麽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千千萬萬,見過的花樣數不過來,你不問難道要我花上幾年的時間一個一個告訴你?”
“你這家夥,明明就——”
冰流將小野拉了回來,“算了,別和他在這裡吵,還是先找到哲人石要緊。”
“好,白影,你能帶我們找到哲人石嗎?”
白影殘魂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小野,“就算我有天下最靈的鼻子,也沒法聞出從沒見過的東西啊。祝你們旅途愉快——”
見白影殘魂的身體變得透明,冰流忙道:“前輩,您不打算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嗎?”
“啊,你們的問題其實可以用一句話來回答——”
兩人忙豎起耳朵聽。
“我不知道!”白影殘魂說罷便消失了。
斷水走上前,拍了拍小野的肩膀:“令尊真是不拘一格。”
小野拿起刀重重地砍碎了一塊石頭,“你給我等著,回去我就讓平三教我奇門遁甲,然後好好治你這個為老不尊的靈!”
冰流:“他也許真的是你的父親......這樣真的好嗎?”
“不,他不是。我的父親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這家夥才不是我的父親,”
走了好久,冰流似乎有些疲憊了,使用“觀”本就極其耗費體力,而冰流已經接連不斷地使用了幾個小時。
小野察覺到了冰流的不適,“冰塊臉,咱們休息一下吧?”
“不能再等了,王刹軍隨時可能攻破聖城,一旦金沙淪陷,一切就都晚了......”冰流卻在心裡猶豫起來,“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明明覺得這樣是很可笑的。金沙有這麽多能人異士,不缺我一個......我隻想要更加任性地活著。”
他瞥了一眼小野,又在心中想道:“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小野在身邊就莫名得安心......如果小野想做英雄的話,我陪著他做就好了。對,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我想.....和小野在一起。”
想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突然臉紅了起來,隨後加快了腳步。
斷水望著周圍的洞穴,道:“走了這麽久,我大概看明白了,這裡的洞穴雖然錯綜複雜,但是主乾道只有一個,而且不管怎麽走,最終都會走回到主乾道上。”
小野錘手道:“我明白了,這裡按照這樣布局是有原因的!哲人石一定在主乾道的盡頭!但是......萬一走錯岔路的話,豈不是會很浪費時間嗎?”
“不......不會,有訣竅的......”是平三的聲音,三人順著聲音看去,見平三站在路旁的一處洞口,尷尬地用那隻怪物的頭骨擋著自己的下身,他的衣服已經被那些怪物的消化液給腐蝕乾淨了。
冰流問道:“什麽訣竅?”
平三指著自己的腦袋道:“你們不是術士,所以察覺不到‘氣局’。魯班書上說,如果順著氣局的方位走的話,就算無益也不會有害,如果沒有按照氣局的方位走,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這裡就是一個氣局,但是布置的人還算好心,專門設置了那些岔口把我們引回主乾道,這樣我們大體上就還算是順著氣局的房屋走。”
冰流:“知道這個就足夠了,帶我們繼續走下去吧。”
小野:“邊走邊說啦,我現在對這些術士風水之類的非常感興趣啊,絕對不是因為要對付白影哦。”
“如果是茶羅的話,應該能講得更清楚一點......我想想,氣局就是形元在封閉空間內的流轉。整個世界總是在變化著,死物只能被動地接受變化的改造,但是生物卻可以改變自己去對抗、逃避、適應,就是因為所有的生物都有形元,因此可以主動去變化。當足夠量的形元在某個密閉的空間內堆積時,就會像生物一樣自發地去改造進入其中的物體,不管是死物還是活物。”
小野:“好像明白一些了。所以當我們進入氣局時,就已經受到這些形元的影響了,對人而言無非就是好的壞的兩種結果,如果效果好就多走走,效果壞就離開啦。”
平三:“不行,你必須遵守氣局的規則。”
小野攤手道:“不然會怎麽樣呢?它會跳出這些怪物吃了我嗎?冰塊臉~啊嗚!”
“別鬧,讓他繼續說下去。”冰流似乎也來興趣了。
平三嚴肅起來,“氣局本身就是一個怪物......一旦有新的形元進入氣局裡,就會受到氣局裡的形元的衝擊......形元能夠用來佔卜,就說明形元在某種操作下是可以聯系未來的,而氣局裡的形元對人的衝擊也會影響人的未來。當屬於你的形元持續遭到氣局裡的形元衝擊而破壞時,你的命運也就走到頭了......”
斷水:“就是會死了?”
“比死更糟,不僅會死,而且不知道會怎麽死。屬於你的命運會被完全撕碎,你將再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只能被動地接受造化的安排,直到迎來命運的終點......”
小野他們突然圍了過來,離平三非常非常近。
“你們這是怎麽了?”
“噓......你走慢點,我、我怕迷路。”
“在氣局裡,還是謹慎為好......”
“我的命運已經夠支離破碎了,別再玩我了......”
小野將自己的紅褂子披在了平三身上,然後三人都扯著平三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跟著他走。
“所以,術士能在氣局裡做什麽?”
“能夠察覺到氣局裡的形元,並順著形元的指引遵守這裡的規則。這裡的規則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害處,所以你們不用這麽擔心的......”
在跟著平三走了以後,一路上再也沒有遇見一隻怪物,三人就這麽經過了一道石橋,走進了一扇石門,門上用青水文寫著三個大字——何為人。
“氣局到這裡就結束了,大家可以放開我了......”
小野抬頭看著這三個大字,“為什麽金沙的秘密地方,會寫著青水的文字?”
冰流:“流沙族早先就生活在青水,後來才移居到了這裡,建立了金沙國。所以他們的祖先一開始用的就是青水語言......唔,這三個字有什麽玄機嗎?會是得到哲人石的提示嗎?”
小野:“進去看看就知道啦。 ”
山洞裡的地面倒是意外地平坦,似乎是專門被打磨過一般。在山洞盡頭的牆壁上是一個太極的圖案,從太極的縫隙來看似乎是某種機關門,而太極圖案前方的地上則是一對腳印的痕跡。
小野指著太極門道:“哲人石肯定就藏在這裡,這附近應該有什麽機關可以打開它。”
冰流:“為什麽不直接把門給打破?”
斷水:“一般來說,寶藏附近的機關都是不想讓別人得到,如果強行破壞的話,搞不好會啟動什麽別的機關,毀掉寶物的同時又攻擊入侵者......”
小野已經踩上了那雙腳印,嚷嚷道:“大家看看,附近有什麽東西變化嗎?”
一片安靜,什麽也沒有......
冰流用手捂著臉滑了下去,“你真是......這麽明顯的肯定不是鑰匙啊,幸好不是陷阱。”
“讓我想想~流沙族的祖先是煉金術士,煉金術士最要緊的是什麽呢~啊,形元!”小野隨後運轉形元,又喊道:“怎麽樣,有變化了嗎?”
“沒有!你還是先過來吧,真讓人擔心。”冰流想把小野拉過來,小野又道:“會和外面的那三個字有關系嗎?何為人?”
平三:“不如大家先坐下來討論一下,什麽是‘人’吧。解開這道謎題,也許就能得到哲人石呢?”
“人嗎?”小野朝山洞外望去,“那些攻擊我們的孔雀,他們算是人嗎?他們......該不會是留在這裡的流沙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