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還挺多,我們得先記下來——”小野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了起來。
“第一件事,是打倒翡翠會。”小野又在後面畫了個箭頭,寫上:“跟進鹿哥執行過的任務、救出林雲忍。”
“第二件事,找出黑峰在金沙布下的暗樁。”小野又在後面補上:“望月的名單。”
冰流道:“二哥還說,追雲的舊部前段時間也趁亂逃到金沙了,包括傲雪還有那四個竹葉寨的叛徒,我們在金沙也要注意這些人。”
“好的,追雲的舊部。”
“第三件事,找到黑峰王將斑郎,救出牧雲村的大家!”
小野又想了想,“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報名參加禁地的探險——”
“第四件事——將一個逃脫金沙律法制裁的人送回監獄。”小梅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安東森和安東家,“‘聯盟’的諸位,我雇傭你們後的第一個任務來了,我希望你們都做好準備了。”
冰流對眾人翻譯了小梅說的話,小野便把筆記本放回包裡:“當然,夫人請講。”
“五日前,由於卡由城公訴錯誤,兀鷲伊泰池的原審定罪被推翻,原本被判定驅逐出境的她居然在前天被釋放——
“我想告訴各位,她因挑唆卡由城和東野嶺的兀鷲族的戰爭而被起訴,而且還被指控謀殺生父,破壞優比城主婚姻,這些我都有確切的證據,如果再次提起訴訟的話,我有把握把那個女人徹底送回監獄,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我擔心的是,她會利用這次出獄的機會迅速離開金沙,逃脫製裁——”
小梅將一疊資料和現金放到桌上,“這是伊泰池的資料還有這次行動的費用。我需要你們立刻出發,在我將證據遞交到聖城前阻止她離開金沙。”
“夫人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這個壞人逃掉的。”小野轉身對眾人說道:“夥伴們,出發!”
卡由城的某間酒館,伊泰池接過鹽長老遞來的首飾盒,將裡面的名貴戒指和項鏈都穿戴到了身上:“真是貼心,兩年了我的東西還是保管得這麽好,我就知道雇傭翡翠會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伊泰池扭著身子走到窗戶邊,將窗簾一把拉開,得意地伸著懶腰:“該死,在那鬼地方呆了這麽久,現在連這再平常不過的陽光都讓我覺得如此自在——”
一隻著黑色西服的金色兔子走上前,將窗簾一把拉了回來,然後又對著站在房間各個角落的翡翠會殺手道:“保持警戒,不要讓可疑的家夥靠近。”
伊泰池見有人居然逆著她的意思,下意識地想要動怒,但在看到那金兔子的側臉時表情又柔和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癡迷,她轉而向鹽長老略帶埋怨地說道:“那家夥可真沒趣,讓他站在一邊養眼就好了。”
鹽長老微微笑道:“是啊,烏金( gold),你這樣可沒法給夫人賓至如歸的感覺。夫人,您需要我們招待什麽嗎?”
“噢,當然,我現在十分想念卡由城的葡萄酒。”
鹽長老朝門邊的一隻避役招招手,那避役便領著伊泰池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伊泰池剛走,烏金便對鹽長老說道:“我不是來當服務員的,照顧那個女人的感受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而且這裡不安全,我們得趕快把她轉移到東野嶺的安全屋——”
“放輕松,你到底在擔心什麽?”鹽長老打斷道。
“那個女人的仇家遍地都是,
東野嶺的兀鷲族、優比城主家族、卡由城的殺手團,還有......師匠。師匠清楚我們的行動模式,而且他放話過向翡翠會宣戰。” “冷靜,烏金,你總是喜歡自己嚇自己。”鹽長老依舊眯著眼微笑道,“我知道師匠救過你好幾次,所以你潛意識裡會覺得自己不如他。再說了,師匠現在正忙著和他的白狼弟弟團聚呢,我都不知道我們這次行動和他能有什麽聯系。”
“所以我們更要提高警惕,連銅長老都栽在他手上了——”
“卡朋本來就不擅長戰鬥,他用自己的弱點去碰師匠的長處,失敗了也不足為奇。”鹽長老耳邊貼著的圓盤閃爍了幾下,他便伸手按在圓盤上,似乎在聆聽著什麽,隨後道:“哲人王給所有長老都交代了一個長期任務,讓我們用自己擅長的方式找出師匠背後操縱他的人。”
“沒人操縱師匠。”
“如果沒有組織在背後給師匠提供支持,那他是怎麽去掉身上的奪命翡翠,又是怎麽偷走翠玉錄的呢?你的依據是什麽?”
烏金沉默了一下,“直覺。”
伊泰池拿著兩杯酒走了進來,笑得花枝亂顫:“乾杯。”
她將一杯酒遞給了鹽長老,“真是完美的計劃......你會暗殺兀鷲族的代理族長,在東野嶺策劃一次動亂,然後協助我成為族長,是這樣吧?作為回報,我將會在今後竭盡所能地支持翡翠會。”
鹽長老笑道:“這些事我們已經駕輕就熟了,一定會讓夫人滿意的。”
“不過我們事先說好,我的錢都被烏鴉羅蒙黑走了,我現在付不起定金,翡翠會仍然願意冒險幫我嗎?”
“不,我們不必冒險......我知道夫人手上有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
伊泰池的笑容逐漸消失,“索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鹽長老的微笑仿佛面具般始終掛在他的臉上,“一個沒有被任何人刻印的兵符。圈裡人都知道,兵符召喚出的小巨兵威力巨大,即便是大天位對上了也要慎之又慎。”
“你要那個做什麽?”伊泰池的神色非常不自然。
“哲人王的任務罷了。”鹽長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們不知道的是,夫人您把它藏哪了?”
伊泰池用力地喝了一口酒,“給我點時間考慮。我還有別的要求。”
“沒問題。您想要什麽都行。”
伊泰池將酒杯在鹽長老的烏龜殼上碰了碰,隨後曖昧地笑了起來,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烏金不解道:“她還想要什麽?”
“她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女人,在監獄關了兩年,你說她需要什麽?”伊泰池一走,鹽長老的笑臉立刻收了起來,冰冷得滲人。
烏金不悅道:“幸好負責這次行動的不是牛鯊組,要是鐮刀或者惡病早就把她宰了。”
鹽長老伸手在烏金肩上拍了拍,“別把伊泰池當成任務,把她當成金主就好了,金主總是正確的,對嗎?你知道的,老國王死後翡翠會的資金就一直捉襟見肘,這兩年一直都是在吃老本,如果我們不設法給哲人王拉來足夠的資金的話,我們對哲人王來說就沒用了,你知道哲人王是怎麽處理多余的會員的。”
烏金歎了口氣,“行吧,我去黑街看看——”
“你說過,這裡不安全,我們沒必要因為這個暴露。”
烏金緊張起來,“那你是要我去嗎?”
“她雖然是鳥族,但嗜好貓族......去找個貓族的新人過來就行了。當然,你要是看不下去的話,你自己去也行。”
卡由城地下,翡翠會據點。
新人們正在銅長老的教導下學習製造火銃。
銅長老對排成一排的新人說道:“你們可別小瞧了這玩意,這是金沙百年來科技的成果。即便是一個對形元一竅不通的普通人,拿著它也可以與小天位以下的形元者為敵。對我們修煉形元的人來說,一個不小心栽在這火器上,十幾年的修為就可能毀於一旦......”
“所以,你們每個人都要學會製造火銃。不僅是為了對付未來遇到的敵人,也是要牢牢記住,不可以輕視金沙的智慧結晶......”
“完成!”林雲忍率先將火銃擺在桌上,而傑西卡卻投來不悅的目光。
“不錯嘛,林。你之前有自己造過土火銃什麽的嗎?”銅長老點點頭。
“沒有。”林雲忍迎著傑西卡嫉恨的目光,“我想一定是青水人的天賦的緣故。”
傑西卡剛想嘲諷林雲忍,訓練室的大門被一下子打開,烏金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林雲忍,跟我來。”
林雲忍奇怪道:“怎麽了?”
“你有任務了。”烏金示意林雲忍跟上來,帶著他離開了訓練室。
“他這就去執行任務了?”傑西卡“哐”地將組建了一半的火銃摔到桌上,“我來這裡兩個月了,卡洛斯也是訓練了一年才能執行任務,然後他居然直接就能出任務了?”
卡洛斯無奈道:“別說了。”
“好了,好了,各位——”銅長老拍了拍手,“繼續練習——”
傑西卡憤恨道:“我一定要殺了那娘炮!”
那個放著兩面巨大的落地鏡的辦公室內,汞長老正坐在林雲忍的對面,用沾著香水的刷子輕輕順著他的頭髮。
“別再亂動了,你的發質很軟,我還要再給你固定髮型。”汞長老又拿起一塊棉花,輕輕拍著林雲忍的臉。
“我討厭這樣......”林雲忍小聲道,“你這樣弄......我感覺我好像一個女生。”
“追求美而進行的化妝從來就不是女性的特權。”汞長老柔聲道,“我不會在意坐在我面前的人的職業,年齡,種族,性別。我只是盡力讓他們展現出最好的模樣。”
林雲忍歎氣道,“卡洛斯說他在這裡訓練了一年才得到出任務的機會,我才剛來沒幾天就要去執行任務了......我、我不確定我有沒有做好準備。”
“在你和我們相處的短暫的時間裡,我見證了你巨大的轉變,林。”汞長老微笑了起來,“尤其是考慮到你剛來這裡的時候還想要逃跑,而現在——你已經成為獨當一面的戰士了。我想,烏金一定是看到了你的轉變。如果你不夠格的話,烏金是不會選擇你的。”
“我哪裡夠格了?這次任務到底是什麽?”
汞長老站了起來,開始在那一排排衣服上挑選起來。“需要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這是翡翠會的規矩,這樣會比較安全。”
“所以連你也不知道嗎?”
汞長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不該緊張,林。你應該充滿感激。這是為翡翠會效力的時刻,你應該將它當做恩賜——而拒絕恩賜,是很不禮貌的。”
被打扮過後的林雲忍在烏金的帶領下來到了那間酒館。
林雲忍扯了扯短褲上的吊帶——短褲隻覆蓋了他大腿的上半部分到小腹,而他上身穿的唯一一件“衣服”只有一條領帶。
“這樣不是和什麽都沒穿一樣嘛......”林雲忍小聲嘟囔著。在家裡他從來沒穿成這樣過,也從不打赤膊,此刻更是感到萬分窘迫。
伊泰池打開了房間門,“請進。”
在烏金神色複雜的注視下,林雲忍走了進去,伊泰池笑嘻嘻地關上了門,還不忘對烏金拋了個媚眼。
林雲忍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見這裡是一個規格還算豪華的貴賓包間。他看著這隻浮腫的兀鷲扭著腰朝他走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伊泰池笑的更加濃鬱了,“boy,want a drink?(你要喝酒嗎?)”
見林雲忍只是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伊泰池又笑著走來,“what's your name?(你叫什麽名字?)”
“Lin......”
“come and sit here——(過來坐這——)”伊泰池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這裡就是卡由城了。”
小野攤開地圖,上面已經圈出了城裡所有的酒館。“茶羅,資料夠詳細吧,能查出伊泰池現在在哪嗎?”
“黑曜旅店,如果準確的話。”茶羅又問道:“找到她之後呢?她現在還是金沙公民,我們不能攻擊也不能囚禁吧。”
鹿曠的指尖伸出一根針:“我們把她弄成病危,讓她在醫院一直待到小梅把證據遞交上去為止......怎麽了,幹嘛這樣看我?”
平三小聲道:“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冰流道:“萬一死了,麻煩就大了。”
大殼從包裡拿出一個葫蘆:“鹿曠的蛇毒太危險了,換成我的麻藥怎麽樣?這樣既可以讓那隻兀鷲留下,又不會傷到她的性命。”
“好,就按大殼說的做。那麽我們誰去下藥呢?”小野看向平三,“這個人必須能悄無聲息地接近伊泰池而不引起懷疑——”
“嘿嘿,那必然是能易容的我去啦。”被小野器重讓平三很受用,“而且就算被捕也沒關系,我只要死了就能輕松從牢裡出來了。”
冰流道:“平三雖然能易容,但是他易容後的神態和動作根本沒有一點改變,很容易就露餡......我們變裝後一起行動吧,也能有個照應。”
“嘿,我們到了。”小野指著前面的黑曜旅館,“大殼,你留下來配藥,茶羅,你繼續卜算伊泰池的動向,看好赤遼。其他人和我進去偵查,大家記得用戒指法器聯系——”
小野的食指上戴著之前在海市買來的法器,他又對鹿曠說道:“鹿哥,你沒有通訊法器,所以等一下就和我一起吧。”
“好。”
冰流心道:“這個提議不錯......鹿曠到底在翡翠會待過,把他留在戰鬥力不強的大殼他們和不穩定的赤遼旁邊可能會有危險,在所有人還未彼此信任的情況下,小野親自監管他是最好的安排。”
“黑曜旅館一共六層,冰塊臉負責一二層,平三負責三四層,我和鹿哥負責最上面兩層,go!go!go!”
小野他們進入酒館後,在不遠處喬裝成商販一路尾隨的安傑隊長悄悄對著通訊法器說道:“夫人,他們找到伊泰池了——”
一層是大廳,十分空曠,雖然人流量大,但幾乎沒有藏身之處。
冰流對著戒指說道:“目前沒有感應到形元波動。不過我為了不被發現,也刻意隱藏起了形元,這樣感應形元的效率非常低,而且這裡人流量大,如果真有高手來的話可以輕易混過去。”
小野在另一頭說道:“這樣的話,那冰塊臉你到二層,那裡人會更少一些。而且如果有人要來的話也一定會經過那裡。”
“我是想說,我們應該換一種方案——形元可以被盡可能地發散到修煉者的周圍,在這個范圍內一切動靜都能被修煉者感知,這個技巧叫‘觀’。我的‘觀’可以覆蓋半徑五十米的距離,但是如果我用‘觀’的話就一定會被發現,對方可能會向上移動,也可能會直接前來與我交手,你們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五層的鹿曠道:“你的朋友真了不起啊,‘觀’可是形元的高等使用技巧,能覆蓋五十米以上的就能稱為高手了。”
“當然,這都是冰塊臉的天賦加上努力的結果......雖然我以後肯定會超過他的。”小野對著戒指道:“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冰塊臉你用‘觀’從一層開始逐層排查,平三你保持在冰塊臉的上一層,萬一有人察覺到冰塊臉的形元,你就告訴大家,我們所有人都要做好交戰的準備。”
“好。”易容成茶羅的平三開始往樓下走。
“了解。”冰流便將形元擴散到身周半徑五十米內,施展起“觀”——在這半徑五十米的范圍內,每一個人的呼吸,心跳,甚至是被風吹動的樹葉也都被他悉數感知。
“一層沒有異常,我正趕往二層。”
“五層沒有感應到形元,不過伊泰池本身也不是形元者,我們只能判斷她要麽不在這裡,要麽身邊沒有形元者的保護。”
鹿曠說罷,伸手向自己的眼睛,很自然地將右眼珠摘下來(危險動作,現實中非常危險,情節需要,請勿模仿),放在樓梯口上——眼珠的末端立刻伸出金屬小刺一樣的東西,牢牢地抓在了那裡。
鹿曠轉向目瞪口呆的小野,一拍腦袋道:“哎呀,我忘了。小野,放心吧,我沒有事,這是我修煉煉金術的能力。”
“鹿哥......疼嗎?”小野伸手在鹿曠空洞的眼眶邊上碰了碰,“沒有血......要消毒嗎?”
“沒事的,鹿哥現在根本沒有痛覺哦。放在這裡的眼珠依然能看見東西,這樣有異動我們也能及時知道,現在該去六樓了。”
剛走到六樓入口,鹿曠立刻拉著小野走下去:“是這裡了!”
“鹿哥,你發現什麽了?”
“你看那邊的房間——”
小野循著鹿曠指的方向望去,見三隻避役正站在門口,身後都背著一隻火銃。
鹿曠壓低聲音道:“他們是翡翠會的乙等殺手,編號16,25,66,他們經常出現在翡翠會的保衛行動中,我們都管他們叫保鏢鐵三角......難道帶隊的是烏金?他們單個實力一般,但是配合起來的話有點麻煩,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認得我——而且也可能認得你,因為瑪瑙酒館事件時你在小白面前出現了,那麽你的面部資料一定會被發送給翡翠會的所有人的。”
“翡翠會?保鏢鐵三角?”小野思索起來,“如果伊泰池真的在這裡的話,難道保護她的是翡翠會?”
“你那朋友的卜算結果準確嗎?佔星術我可不太在行。”
“茶羅的卜算我是信得過的,他要麽把羅盤算炸,要麽算出來的結果八九不離十。我想,伊泰池應該就在這裡了。”
“就是說我們第一次行動就和翡翠會對上了嗎?”鹿曠搓了搓手,“正好,讓我來會會他們。”
“鹿哥,你打算怎麽做?”
“我要易容成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保鏢鐵三角做任務時都很低調,一般不會牽連到普通人的。”下一刻,鹿曠身軀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隨後他的身體膨脹拉長,變成了一頭梳著波浪髮型的豬,手裡還拎著一個挎包,朝他們走了過去——
“(這是一段黑峰某個部落的語言,不僅小野聽不懂,保鏢鐵三角也聽不懂,鹿曠就這樣罵罵咧咧地朝他們走來。)”
“夫人,您不能來這裡。”編號66的避役走上前,伸手攔截,但易容成豬的鹿曠一把將他手甩開,然後推搡起來,繼續用黑峰部落語叫罵著。
小野對著戒指道:“冰塊臉,平三,你們現在在哪層?我們可能發現伊泰池的下落了。”
冰流道:“我們到四層了,現在就來。”
鹿曠抓著66號的一隻胳膊,然後繼續嘰裡咕嚕地叫罵著,66號無奈地對另外兩人道:“去拿鎮靜劑,把這家夥放倒。”
16號點頭,打開門走了進去。66號突然咕嚕了一聲,然後倒了下去——他胳膊上被鹿曠抓過的部位有數道針孔,鹿曠同時張口從裡面射出數根針扎在了25號身上,25號還沒反應過來也倒了下去。
鹿曠撿起兩支火銃,“會用火銃嗎?”見小野搖搖頭,“好吧。”
只見鹿曠的小臂皮膚竟然像金屬殼子一樣打開,然後兩支細長的機械臂伸出分別將兩支火銃收進了胳膊內。
鹿曠將雙手比出手槍的姿勢,“現在,我也有火銃了。”
房間內,伊泰池正在那個包廂內對林雲忍吹噓著自己的過往。
“(金沙文)那個時候我可是風頭無兩,只要我勾一勾手指,那個男人就聽話得不得了,心甘情願地把所有錢都獻給我——”
說罷,伊泰池大笑了起來,她的手順著林雲忍的胳膊往下,摸向他的小腹。
“madam,plz don't——(夫人,請不要——)”
伊泰池將林雲忍往她身邊一拽,然後扭著肥胖的身子拱了過去。林雲忍感到一陣反胃,下意識地把她推開,“!”
“?”伊泰池猛地一巴掌甩在林雲忍臉上,然後拿起旁邊一個細長的花瓶,“you like this, huh ? you slut fucking boy !(喜歡這樣是吧,你個下賤的娘娘腔!)”
烏金正站在門外,正對著緊閉的大門。在目送林雲忍進去的一刹那,他的眼圈就紅了起來。 此刻聽到房間內的響動,他再也無法忍耐,將身後背著的火銃交給旁邊的一隻避役,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ho?Handsome, you want to join us?(豁,小帥哥,你也想加入嗎?)”伊泰池笑得極為恐怖,乾巴巴的臉皺在一起,即恐怖又惡心。
烏金一言不發,上前一拳將伊泰池打翻在地上,然後把自己的西服脫下披在了林雲忍身上。
“沒事的,我會向鹽長老解釋。”烏金剛想扶著林雲忍坐到沙發上,卻聽到大廳內傳來一陣打鬥聲,便立刻起身貼到了門邊。
“嘭——”兩隻避役見有人闖入,立刻舉起火銃射擊。小野迅速舉起斷刀擋下了火彈,然後一個箭步上前拍暈了他們,鹿曠也舉起雙手,他的指尖同樣射出火彈,“碰碰”兩聲射殺了另外兩隻避役。
那兩隻避役倒下後,又站了起來,小野剛想上前把他們再次打倒,鹿曠抓著他的肩膀道:“沒事的,他們現在是我們的人了。讓他們去探探路。”
那兩隻避役搖搖晃晃地朝最裡面的房間走去,舉起火銃對著前方。他們剛靠近,卻見他們腳下突然升起一大片金黃色的顆粒,如霧般盤旋而上包圍了他們,隨後這兩隻避役便都倒了下去。
“‘金色魔術師’?果然,烏金也在這裡。”鹿曠轉而對小野道,“小野,房間裡至少有一隻金色的兔子,你千萬不要靠近他周圍五米。”
“我明白了。他的能力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