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亞瑟提供的資料,那個在金沙公民檔案裡找不到信息的女人就住在這裡。”
鹿曠和平三來到了翡翠河畔的一間木屋旁,這裡是一片椰棕林,高大的椰樹遮擋了灼熱的陽光,加上河上不時吹來的涼風,讓這片區域顯得格外清爽。木屋周圍放著一盆一盆的雛菊,在屋子前方還有一個用紅木扎成的秋千。
平三往四周望了望,“這裡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退休的殺手居住的地方。”
“所以那個女殺手才選擇了這裡。”
“好棒啊,這裡簡直是我的夢中情屋,我一直幻想能住在這樣的地方......這裡真是個退休的人會選擇的住處。”
平三忍不住坐上秋千蕩了起來,又迅速跳下來,“好燙!”
鹿曠嘲笑道:“傻瓜,太陽這麽大,這秋千剛好沒被陰影遮住,你怎麽敢上去的,屁股被烤焦了吧,哈哈哈!”
他上前拉過平三,“好了,不鬧了,敲門吧。”
兩人便走到門前,鹿曠先按了門鈴,但等了半天沒人應答。
鹿曠:“我們直接進去吧。”
鹿曠指尖伸出一根扁平的金屬片,插入鑰匙孔裡轉了轉,門便打開了。
見鹿曠伸手就要扭開門把,平三連忙攔住他道:“等等,你會嚇到她的,小野的媽媽也許不在家,我們不能讓她發現家裡被人闖入,那會弄巧成拙的。”
“平三,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就留個便條了事,這可是小野的媽媽。”
“我是說,鹿哥,我們可以在外面等她。”
“那你等吧。”
鹿曠推開門走了進去,平三也隻好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房屋內被收拾得井井有條,所有的家具應有盡有,廚房的水池邊放著切好的菜。
“沒人嗎?”
兩人朝周圍看去。
天花板上,一個身影猛然朝平三落下,鹿曠迅速扯過平三——那力度如果命中,可能會直接砸斷平三的頸椎。
對方整個趴在地上後,又對著兩人使出一記掃堂腿,平三躲閃不及被掀翻,對方又從背後摸出一柄圓刃往上一勾,劃破了鹿曠胸前的衣服,再雙手握著圓刃往下壓,就要往鹿曠的脖子上套去。鹿曠立刻抓著對方的雙手,阻止了下壓動作,同時道:“雅若夫人,冷靜!”
平三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夫人,我們沒有惡意的!”
“你們是什麽人?算了,我沒興趣知道,現在馬上滾出我的房子。”
眼前與鹿曠和平三僵持不下的狼族少婦,便是他們要找的雅若夫人了。雅若夫人渾身毛發呈灰藍色,纖秀的腰肢上只是粗糙地扎著獸皮裹胸短裙,美麗的淡藍色眼眸也掩蓋不住隱隱漏出的殺氣,美目下方的絨毛呈兩彎淡褐色,仿佛天生的油彩,不施裝飾的的面頰和頭頂當做發簪用的細長的骨頭,以及脖頸間簡陋的羽毛項鏈,這些粗糙的修飾卻與她自身的野性美渾然契合。
“好年輕啊,完全看不出來是小野的母親......”從背後望著雅若夫人健美的身軀,平三吞了口口水。
雅若借力一躍,跳到了大廳的另一邊,蹲坐在沙發頂上。她雙手各持一柄圓刃,警惕地盯著兩人。
鹿曠道:“雅若,我是你兒子的哥哥。”
“扯謊,我兒子已經死了,而且他是狼,你是鹿,你們怎麽可能是兄弟!”
鹿曠抓了抓鹿角,“這個,怎麽說呢——小野是被收養的。”
平三補充道:“小野就是你兒子的名字。
” “我兒子已經死了!幾年前我找過他,但上峰告訴我,他已經死了,他們還給我看了他的墳墓——”
“她還有上峰?她不是獨行殺手,那麽她之前是在為誰賣命?”鹿曠心中雖有疑惑,但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他對雅若說道:“小野的死應該是偽造的,你是做這一行的,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雅若對兩人的警惕絲毫未減:“這太荒謬了,今天突然有兩個陌生人闖進我家,說我十四年前死掉的兒子其實還活著,我怎麽可能會相信?”
她指著門口道:“我已經金盆洗手了,至少今天,我不想殺人。你們從這裡出去,再敢來煩我,我宰了你們!”
鹿曠雙手化成刀和錘,不客氣道:“聽著,女人,我遠道而來,絕不能空手而歸,今天不管願不願意你都得和我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我只是個想維持現狀的叛逃殺手。和你們走的話,你們所有人都會成為我的‘從犯’,但是在他們把你們乾掉之前,我會先宰了你們!”
平三:“等等,你做了什麽?”
“你們喜歡危險的事,是吧?那麽告訴你們也沒關系,之後被那些家夥追殺可別來怨我啊。”
雅若冷笑一聲,對兩人敘述道:“十五年前,在黑峰,組織要鏟除一位礙事的黑峰王將,對方很強,家族裡沒人敢接這個活。但我當時年輕氣盛,認為目標不過是浪得虛名,所以我主動請纓去刺殺那位黑峰王將——”
平三:“白影?”
雅若有些惱怒:“你知道?那你來說!”
平三:“不不不,夫人還是您說吧,我不插嘴了。”
“那一年,我到了剛剛開始懂事的年紀,在我全部的人生中,我真正的快樂寥寥可數——直到我遇到了那個人,如果不是他,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我。”
十五年前,黑峰鐵堡城。
一道身著夜行衣的身影快速穿行在宮牆的陰影裡,繞開重重守衛,來到了黑峰王子——白影的寢宮前。她用刀輕輕地刺入門縫,削鐵如泥的镔鐵雪刃無聲地切斷了精鋼門閂,寢室正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隨後一團煙霧門縫冒了進來,在煙霧消失後一切又重歸原樣。
寢宮內,檀木鋪陳的地上滿是被翻開的書籍——有治國紀要,有醫家典籍,有歌譜樂章,更多的則是記載著各種各樣奇門秘術的武功秘籍。
寢宮的中央,一隻白狼坐在房間裡僅有的空地上,在他面前是一本攤開的樂譜,他舉起一根翠綠色的玉笛,對著吹了起來——
刺耳的聲音瞬間充斥了整間房間。
陰影中的雅若感到一陣頭痛,心中罵道:“該死的,難怪這附近別說是守衛了,連個侍女都沒有!”
她定睛看向那白狼,對方似乎是剛剛出浴,只在腰上隨意地纏了一件蠶絲浴巾,被水打濕的毛發順滑而在燈光下發亮,寬闊的後背上腱子肌飽滿而鼓起,雅若在一瞬間心跳不由得加快,臉也紅了起來——
“可、可惡,隻給了目標的正臉照,他們沒告訴我這些信息!”
雅若這樣在心裡為自己開脫著。
“沒關系的......我只是被剛才的噪音亂了心神而已。我是家族最強的一代,連父親都認為我能完成這個任務......現在動手,然後離開!”
她突然從陰影中竄出,朝白狼砍去,但對方卻反手用玉笛一撩,只聽清脆的一聲響,雅若竟被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給震得連退數步。她再一抬頭,卻見對方已經站起,只是根本沒有看她,而是低頭看著手上的玉笛,另一隻手則拿著方才被砍斷的玉穗系帶,自言自語道:
“玉穗掉了,那把刀很鋒利呢。這可不行啊,這是朋友送的,不能弄壞了。”
他將玉笛放進抽屜裡,隨後轉身面對著雅若——
見到白狼正面的肌肉,雅若竟然感到兩頰變得無比滾燙,心也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再順著浴巾若隱若現的輪廓望下去,她猛地將頭一扭,隨後目光又變得無比冷峻起來。
“雅若啊雅若,如果剛才他要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你這是怎麽了!”
雅若在心裡責罵著自己。
“幸好他沒有動手,他會後悔的!現在,上去完成任務吧!”
她的耳邊回想起父親的訓誡:“雅若,記住了,我們家從來不和人較量,所以沒有對手,只有目標,我們的目標只能死!”
白狼突然開口問道:“你會生死符嗎?”
雅若一愣,沒有回答。
“從你剛才潛行的動作來看,你是白牙族的殺手吧?手上那把能切金斷玉的镔鐵雪刃,只有本家天賦最高,被指定為繼承人的族人才能使用,我想想——雪蒿雅若,是吧?”
雅若依舊沒有回答,只是運轉起自身那陰鷙駭人的形元,並纏在刀上。
“看來你不會生死符,不然不會是這個反應。”白狼將右手背在身後,對她伸出左手挑了挑,“來吧。”
“混蛋,看不起我嗎,竟然單手來......太狂妄了!”
比起方才因為被看破身份的恐懼,此刻雅若感到無比憤怒,俏影一閃便衝到白影身前,左右揮砍著,但卻連白影的皮都不曾擦破,白影反而找到機會將她輕輕往後一推。
“這把刀很鋒利啊,不能硬接......”白影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而雅若更是感到無比憤怒:“他甚至連形元都沒用出!”
白影已經退到了牆角,雅若找準機會朝他脖子上砍去,正當她暗自慶幸得手時,白影竟然伸出背在背後的右手,兩指捏住了镔鐵雪刃。
“什麽,你!”
“你比我想得更強啊。”白影兩指一掂,再一彈,那把刀便飛速轉了起來,一瞬間便從雅若的手上失手而脫,他捏著刀尖用刀柄往雅若的鎖骨一撞,雅若感到一陣劇痛傳來,一個不穩倒在了地上,失去平衡前,她伸手胡亂地在空中一抓——她確實抓到了什麽,伴隨著她這一倒,白影身上的浴巾也被扯了下來。
此刻雅若再也忍不住了,她捂著臉尖叫了起來:“啊!”
白影突然過來捂著她的嘴:“別喊,你會把守衛引來的。”
“咕唔唔?”
此刻白影看起來幾乎是將她壓在了身下,她甚至能感受到白影的呼吸。她一把挪開白影的手,“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殺我?”
“我只是對白牙家族的暗殺術好奇而已,說來你的潛行還真厲害啊,要不是我朋友才教了我用笛聲回聲定位,我還不知道你已經進來了。現在我已經討教過你的身手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是來殺你的,你就這麽放過我了?”
“每天都有十幾個人想殺我,我可不想浪費精力在這些無窮無盡的瑣事上。就算今天殺了你,明天還會有別的殺手過來,所以我——無所謂了,你能教我一下這套潛行術嗎?看起來很有趣,要是為難的話不教也行,畢竟是你家族的秘術。”
雅若只是上下打量著白影,臉頰變得更紅了,她指著白影道:“都看光了......”
“啊,你在意這個。”白影拿起浴巾圍了起來,“我的不是。因為我們從小都習慣了被人伺候著洗浴、更衣,所以一般都不在意這個。”
白影行雲流水的穿衣動作令雅若的心也跟著澎湃了起來,她強壓著劇烈的心跳靠近白影,“可以教你......但是.......”
“為難的話就不用了,你隨時可以離、唔?”
......
平三:“哇!”
鹿曠:“哇!然後呢然後呢,你們就是那晚有了小野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他,如果我們能結為夫妻的話,那就是一家人,本家的秘術對他自然就沒有限制了。”
鹿曠:“堂堂黑峰最強王將、斧刃王族的大王子,為了學暗殺術居然要屈尊紆貴娶不入流的殺手家族,太慘了吧?”
雅若:“是啊,所以他拒絕了。”
平三:“哇,那你不生氣嗎?白親了?”
雅若竟然微微臉紅起來:“有什麽好生氣的,是我賺了。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不對,我沒有問過他的意見呢。”
平三:“哇,好通情達理啊,夫人你的確有點吸引我的地方。”
鹿曠:“長得帥真好啊,所以所有被派去刺殺帥哥的美女都只有一種結局是嗎?”
他又挑了挑眉道:“鹿娘讓我呆的書房裡有不少小說哦。”
平三:“後來呢後來呢,白影為什麽會離開黑峰,又為什麽會把小野留在青水?他們出走的時候你在哪?”
......
在黑峰王宮,有一處荒廢的冷宮,在那冷冽的湖心小島上,有一顆盛開桃花的桃花樹,與四周蕭殺的環境格格不入。
白影撫摸著這棵樹,對身後的雅若道:“就是這裡了,我的秘密基地。每次紫嵐來煩我的時候,我就會躲到這裡,她怎麽也找不到這裡來的,她可愛惜她的裙子呢。這裡也是我修煉的地方。”
雅若走到桃花樹前,抬頭仰望著那一片被桃花染成淡粉色的天空:“這樹......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小的時候它還只是棵樹苗。也有曾經有人在這裡扔了顆桃子吧?”
“我是說,它怎麽長到這麽大的?還能開花......這個小島也是,到處都是小草,比皇家園林還好看。”
“不知道,在我有印象起,這裡就開始逐漸變得鬱鬱蔥蔥了。我想,也許是我修煉時溢出的形元滋養了他們吧?畢竟形元就是生命最本源的能量。”
“那你的形元一定非常純粹,而且強大,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否則它們全都會枯死的......”雅若想起了自己家族的山莊,那裡寸草不生,唯一能長活的只有家族為了煉製毒藥而特意培育的毒草和毒蟲。
白影撿起一根樹枝,“要不要在這裡比劃一下?事先說好,不許用毒哦。”
“哼,我從沒對你用過。”雅若也舉起了镔鐵雪刃。
她率先朝白影砍去,白影先是一閃,然後反手用樹枝刺中了她的手腕,“教你這麽久了,好歹有點長進吧?”
雅若有些惱怒,飛起一腳朝白影踢去,白影迅速後退,又一跳到了桃樹上,隨後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到了她身後,雅若回身便砍,但白影用樹枝輕輕撩起,又搶過了她手上的镔鐵雪刃。被繳械後,雅若十分不服氣,但見白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啊!”
雅若往頭上一模,耳邊就在剛才被白影放上了一朵桃花。
......
雅若捂著臉,不再說話。
平三:“哇,他好會啊!我也要!”
鹿曠便伸手把平三的頭髮捋亂,然後掏出一朵木屑拚成的花放了上去,“做夢去吧你!後來呢,夫人?發生了什麽?”
......
“雅若,我已經決定了,不管父王怎麽看,我一定要娶你。但是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面對那些危險嗎?為了帝印的事,我已經和父王徹底鬧翻了,所有的王將也都不支持我,還有黑影......他最近也變得很古怪,好在紫嵐這個小妹雖然不參與這些爭鬥,但是她說她很喜歡你,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她會支持。”
雅若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影,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個人。”
“但緊隨而來的就是巨兵之亂,白辰一夜滅國,隨後白辰王糾集十位絕世高手搶走帝印,重創狼王,白影接到緊急命令去了前線護送狼王回國,婚約的事就耽擱了。”
鐵板城,黑峰王宮。
狼王將藥湯重重地摔在地上,指著病床前的黑影和紫嵐道:“滾出去!你們這兩個孽畜,孽畜!啊,你們要氣死我嗎!”
他用力地捂著胸口,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紫嵐捂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求助般地看著黑影,黑影便大著膽子,繼續道:“父王,請相信我們,我和姐姐誕下的將會是具有最強血統的斧刃後代,再加上十犬壺......”
“混蛋!”狼王重重地砸著床榻,“姐弟亂倫,大陰大晦!這種混蛋事你們是怎麽做出來的!咳,咳咳咳!”
他喘著粗氣,指著黑影的鼻子道:“之前你在戰場......收攏王刹軍的時候,我滿心歡喜,雖然你武功不及白影,但是論兵陣掠殺,理國治軍,你要在他之上!......但你竟然做出這種動搖我族根基的事,你讓我怎麽放心把黑峰交給你,怎麽指望你完成黑峰祖訓啊!”
“你們這兩個惡心的......令人作嘔的......連邪惡都不如的......只能說是汙穢!汙穢!玷汙我族名譽的孽畜,現在給我滾出去!”
黑影突然上前一步,紫嵐連忙扯著他的衣服,搖了搖頭,拉著他走了出去。
“那個孽種也不能留!”
狼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紫嵐和黑影都停下了腳步。
“父王......胎兒已經成形,這時滑胎姐姐會有生命危險的——”
“你們當時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怎麽沒想到這個!此等玷汙我族名譽的孽畜必須鏟除!如果紫嵐因此身死,那全都是因為你!”
紫嵐突然甩開黑影,朝狼王走來:“不如因為你吧,父王。”
“你......你們想做什麽?退下,給我退下!”
此刻重傷的狼王竭力想爬起來,但卻只能在床榻上扭動著。
“來人啊,快來人啊!”
紫嵐突然察覺到了什麽,她猛地朝宮殿角落丟出一團紫光:“什麽人!”
雅若立刻從陰影中跑出,她與驚恐地黑影紫嵐對望一眼,隨後用盡平生力氣往宮門外跑去。
黑影剛想追出去,紫嵐便扯著他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老鬼不死,我們就得死!”
......
看著狼王圓睜的充血的雙眼,滿臉猙獰的表情仿佛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咒罵,黑影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天哪......我們做了什麽......我們、啊!”
紫嵐卻從宮門拖著兩名守衛的屍體走了進來,此刻她的表情卻無比冷靜:“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雪蒿雅若一個人,殺,不要讓任何人走漏風聲。”
她走到低頭跪在床榻前的黑影,沒好氣地踢了一腳:“做都做了,喪氣什麽。老鬼在召見我們前肯定改了主意,他一定會在遺詔上說明傳位給白影。你去找白影,我的心腹也都出動了,一旦發現就格殺勿論。那個遺詔在哪?”
黑影搖了搖頭,紫嵐氣惱道:“沒用的東西!”
雅若沒命地跑進了白影的寢宮,她哭著朝白影喊道:“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快走!”
白影在前去護送狼王時便不知為何受了重傷,再加上之後強行與白辰王帶來的高手交戰,此刻更是傷勢慘重。他支撐著從床榻爬起,“怎麽了?”
雅若突然停了下來,她走到窗口前,隨後怒視著鹿曠和平三道:“該死的,他們來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鹿曠也走到窗前,他看了一眼便道:“他們不是來抓你的,而是我和這家夥。”
他指了指平三。
雅若快步走到客廳,拉開地面上的一個拉環,打開了夾層,她從中取出兩把連發火銃,一根接骨木魔杖,還有數個球形炸彈。
鹿曠:“我們不會巫術——”
平三:“我會一點,但不會用魔杖。”
“給我拿著!”雅若將連發火銃丟給了兩人,隨後拉開兩個煙霧彈,放在桌上,濃濃的煙霧便從中冒出。
“跟我來!”
雅若打開後門, 鹿曠和平三便跟了出去。
正門,一群人撞開了木屋,為首的是黑仔的手下——白虎阿貝爾。他用手掩著鼻子,扇了扇周圍的煙霧,同時對手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前去搜捕。
後門的花園裡有一個簡易的碼頭,上面泊著一艘小船。
雅若指著小船道:“上去!”
隨後她最後跳了上去,一刀割斷了繩索,“這可不是普通的船,它需要消耗形元來驅動,雖然跑的很快但會更費力,準備好了嗎?”
雅若轉動開關,小船便一溜煙地衝了出去。
此刻阿貝爾也領著一群鬣狗走到了後院。那群鬣狗紛紛舉起魔杖對著雅若他們扔出各種雷電、火球、冰錐。
雅若操控著小船如蛇般左右扭動,躲開那些攻擊,鹿曠和平三緊緊地抓著扶手,避免被甩出去。雅若突然道:“破!”
那群鬣狗的兩邊草叢裡,兩顆圓球突然炸了開來,裡面飛出無數根鐵釘,不少鬣狗紛紛慘叫著倒地,身上也出現一大塊紅斑,阿貝爾雙手合十,身邊便出現了一個圓罩,擋住了那些鐵釘。他走到一個鬣狗手下的屍體旁,拿起他的魔杖,平舉向遠方的雅若——數秒後,一道雷電自魔杖發出,精準地朝雅若毫無防備的後腦打去。
“小心!”鹿曠一把將雅若拉低,阿貝爾的攻擊便落了個空。
阿貝爾舉著魔杖又連發了幾道雷電,最後將魔杖往地上一丟,“嘖,跑出去了。”
他們的小船迅速在湖面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