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城,廢殿下追雲府邸(舊城隍廟)前。舊城隍廟前,被引出槐河一部分分流作為護城河,將其與長街隔離開來,僅能通過一道石橋進入。
這座石橋似乎也有些年頭了,而且還能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石橋上,林雲忍跟在平三和赤遼身後,低頭靜靜地聽平三誇耀他的過去,
“......當時真是凶險萬分,我們加起來都不是那花蝠子和鬼頭雕的對手,然後竹葉寨的熊貓就出現了!他嗷一嗓子,所有人動都不敢動,嘿嘿。”
“好厲害——三哥幾天的經歷,要超過我們一輩子啦。”林雲忍不無崇拜地看著他,“也就是說,你還認識冰流殿下,好羨慕啊。”
平三難得有機會在其他人面前吹噓,難免有些得意起來,“不止呢,只要跟著小野,我還會遇見更多大佬,經歷更多不可思議的經歷。”
林雲忍問道:“那——我也可以跟著你們一起嗎?”
“什麽,不不不。”平三連忙回絕,看到林雲忍有些失落,又道:“雲忍,我不是看不起你,就是說我們在金沙會很危險——你知道的,小野和冰流都有很多敵人,譬如花蝠子和鬼頭雕,一般人一輩子都難得一見的大天位高手,與這樣的人為敵非常可怕,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可是,你說要和小野一起旅行的時候,他都同意了呀?”
平三將拳頭擋在口前,“咳咳,我是不死的恐獸,你不一樣。而且你和我也有不同的地方——你有富有的家庭,愛你的家人,還有一群支持你的朋友。我是說,你本來就可以過很舒心的日子,不用像我和茶羅那樣,去通過危險的冒險來尋找答案。”
林雲忍還想說什麽,赤遼卻打斷他們道:“你之前說......有人跟蹤就告訴你是吧?現在......有人跟蹤了。”
平三立刻警覺起來,往四周望去:“誰?”
赤遼指著他們過來時的那一邊,平三和林雲忍朝那裡望去,卻發現沒有人。
林雲忍道:“遼哥,你不會弄錯了吧?”
平三道:“赤遼不可能弄錯,大家都小心!”
只見橋那邊,什麽東西扭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人影憑空出現——
那是一個身著金甲的馬族少年,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右手提著一把彎刀,左手捏著一件披風。
平三見這馬族少年有些眼熟,脫口而出道:“金兜?”
對方眯了下眼睛,朝他們走來:“你認識我?”
“啊,好像見過......是火將神門的金兜小將,對吧?”平三心想:“夢裡見過的。好像在巨兵長城傳第二季的劇透裡也見過。”
平三接著拿出將令,“我們是陰將神門的小卒,自己人哈。”
金兜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你們來這裡幹嘛?”
平三回道:“我們是受嘻嘻村的大夫們委托,來這裡拿藥材的。”
金兜沉著臉道:“藥材,長街裡的藥鋪有的是,來這裡真的只是為了拿藥材嗎?”
見對方神色有些變化,但平三想金兜始終是將神門人,便實話實說道:“是這樣,這些藥材是在嘻嘻村附近的特殊品種,很多年前被大殿下全部拿走了,長街的藥鋪即使有也不多,所以只能來這裡碰碰運氣了。”
金兜道:“大殿下府邸裡的東西已經全部被‘營’查封運走,你找不到什麽的,請回吧。”
“唉,
好吧,走吧。” 三人剛要離開,林雲忍卻驚叫起來,平三忙上前道:“怎麽了?”
林雲忍驚恐地指著石橋縫隙道:“三哥、你、你看!這是什麽東西啊!”
平三上前將那縫隙裡的東西拿出——是一個獸人的指骨,剛拿起,一股血腥味隨之鋪面而來。
在這指骨下面,縫隙的深處,是已經凝固成塊的血跡,還有一些指甲。
平三站起來,左右看了看這石橋,發覺幾乎所有的縫隙裡都隱約有碎骨和指甲,而凝固的血跡更是到處都是。“之前嘻嘻村待久了,所以來這裡一時沒察覺到——原來這裡也是一股血腥味啊,金兜小將,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金兜小將沉默了一下,道:“廢殿下所為的惡事,如今他人已死,也無謂這些事了。你們快點走吧。”
“唉,好吧。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金兜小將的妹妹,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金兜猛地握緊了手裡的刀,“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去過秋風叢,在赤狐村的祠堂裡,銀兜姑娘突然現身攻擊我和我的同伴,然後一言不發就走了,金兜小將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金兜卻自言自語道:“銀兜......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心願嗎?”
只聽“鏘”地一聲,金兜抽刀朝他們衝來,赤遼立刻瞬移到了別處,平三忙橫抬胳膊抻著身旁的林雲忍迅速往後退,朝赤遼喊道:“赤遼,幫幫忙!”
又是一個瞬移,赤遼伸手抓住金兜的手腕,任他如何使勁,都無法再前進半步。
金兜先是一驚,隨後冷笑道:“中天位的高手,竟然會屈尊做陰將神門的小卒?”他又看向平三和林雲忍,“你們身份還真是相當不平凡啊。”
林雲忍忙道:“金兜大人,有話好好說,為什麽要對我們出手啊?”
“這是龍神的旨意......你們站在龍神的對立面,就只能死!”金兜手上形元猛地一震,將赤遼的手給彈開,然後迅速往後一跳。
赤遼道:“斷了。”
金兜的手上滿是血,依稀可以看到骨茬——他不惜扭斷自己的手來掙脫赤遼。
林雲忍哪裡見過這場面,嚇得張大著嘴,但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平三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裡的荊棘劍,擋在他面前道:“龍神......看來是荊棘之子的人。連自己的手斷了都能無動於衷,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雲忍,找機會逃走吧。”
林雲忍後退了幾步,就傻站著不動了。
沒有功夫管他了。平三心想。便朝金兜衝去。
只聽金兜似乎在吟誦著什麽:“就讓鮮血流淌吧......龍神會賜福,長眠在此地的人會重生......讓鮮血流淌吧!”
他斷掉的手竟然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重新長了出來。
金兜手一揮,平三低頭躲過身後被吸回他手掌的彎刀。金兜握著彎刀朝平三砍來,彎刀與荊棘劍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平三朝赤遼喊道:“保護好雲忍!”
林雲忍見赤遼瞬移到他身前,忙道:“我不要緊的,你去幫三哥呀。”
赤遼眉頭一皺:“煩不煩啊,你們到底要哪樣。”
只聽一聲碰撞,一股巨大的衝力隨之從彎刀與荊棘劍交界處爆出,將平三和金兜彈開。
平三心想:“又是這招,剛才他就是這樣從赤遼手裡逃脫的......冰流好像提起過,金兜的形元屬性是金,金主殺伐,可柔可剛,那麽他的能力應當和肅殺、潛降、收斂、清潔有關......”
金兜心想:“此人容貌古怪,不知是什麽來路,他手裡長出的那把劍有很濃鬱的業力,要特別注意。即使只有大星位,也要全力以赴。”
荊棘劍即將砍向金兜的時候,金兜卻突然收刀,擺出防禦的架勢。然後在荊棘劍砍中的一刹那,那股力量再次將平三彈開,而金兜則趁機以形元運刀,反過來刺中了平三肩膀。
“該死,這貨還會彈反!”平三不知道這是不是金兜的能力,“這應該只能算一種技巧吧,作為能力的話也太掉價了......不過我大概明白了,他可以用形元將碰到的物體彈開,產生彈反一樣的效果。”
他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卻沒發現金兜的身影。
“奇怪了,跑了?”
平三剛放松下來,赤遼卻瞬移在他身後,抬手猛地打退了突然攻來的金兜,而那金兜連退五六步後將手上的披風一甩,就隱身不見了。
“隱身,老掉牙的套路了......”
赤遼便問道:“既然老掉牙,你打算怎麽應付?”
平三握著手裡伸出的荊棘劍,掃視著周圍,冷靜道:“你回去保護雲忍,我能處理......”赤遼便瞬移回了林雲忍身旁。
他心想:“既然看不見,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來觀測了......我沒有赤遼那樣誇張的嗅覺,也沒有冰流的聽覺和形元感應能力......不過嘛,我有他不知道的方式。”
......
林雲忍見自金兜隱身後,每次都以迅捷的身手出現在平三身邊攻擊,然後再次借助披風隱身,不禁焦急道:“不行啊,這樣三哥會被耗盡體力的......遼哥,你還是去幫幫他吧。”
赤遼懶洋洋道:“吵死了,要去你自己去。”
平三只是一味收招格擋,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他同時使用駱奎所授的沸血決,周圍的空氣因為升騰的血液而逐漸變紅。而在朦朧的淡紅色血霧中,已經可以依稀看到金兜隱匿的身影。他即刻以沸血決將形元灌入全身經脈,將血液流速加快到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此刻他全身精孔大開,形元控制不住地從中溢出,便猛地朝金兜衝去。
在沸血決和駱奎所贈的拇腳趾法器的雙重加持下,他此刻的速度已經快到令金兜無法反應過來的地步,力量更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在以荊棘劍朝金兜突刺的瞬間,平三同時用出了金兜的“反彈”能力,先是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隨後便是沉悶的撞擊聲,兩人同時倒在了血霧中。
林雲忍聽到兩聲巨響後就沒有動靜,而血霧此刻已經變得更濃,看不清裡面是什麽情況,便焦急地問赤遼:“遼哥,平三怎麽樣了?他打贏了嗎?”
赤遼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片血霧,吸了吸鼻子,道:“金兜活著,平三死了......我沒有聞到他的生氣。”
林雲忍下意識地想上前,卻停住了腳步,害怕地退後到赤遼身後。
血霧中,金兜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妹妹!”隨後一陣風吹起,將血霧吹了開來——平三已經趴在地上,金兜捂著右肩膀,似乎受了不小的傷,暴露在外的皮膚滲出一些血跡,身上鐵甲的金漆也掉得七零八落,露出它原本的模樣,原本拿在手上的披風也落在地上。在他身前,是一個穿著銀甲的馬族少女,她毫發無損——這便是在赤狐村攻擊過平三和茶羅的銀兜。
金兜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略有不甘地說道:“想不到對付一個大星位,竟然要讓銀兜來幫忙......”
他抬頭,對著天空朗聲道:“銀兜,我的妹妹——請讓我不再流血,我會將你永遠記憶在腦海,讓你的形容長存我心!我仍能在湧動的血液中感受到你的存在!”
銀兜便如接到命令的傀儡一般,從手中往上拋出一個銀色的光球,那光球在半空中散落開來,落到金兜身上,他全身的傷痕便瞬間痊愈了。
金兜以金形元在手中化形出一把光刀,指著赤遼和林雲忍道:“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赤遼吃吃地看著他們,似乎真的在疑惑:“哇哦......打個大星位都那麽費勁......你們真的想挑我嗎......”
銀兜此刻現身似乎給了金兜莫大的信心,他昂然道:“我和妹妹聯手,即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退縮!區區中天位,休想阻礙我們!”
在他身後,平三緩緩站起,道:“阻礙你們什麽了?是你自己要和我們打的好吧。”
金兜回頭,見平三竟然活了過來,不由得一驚,但又迅速鎮靜下來,“還有保命的底牌嗎?好,我不介意再殺你一次——你本該老老實實地倒下的!”
平三擦了把人中,哂笑道:“其實我是龍神的奇跡哦,龍神保我不死,你殺我就是對龍神的褻瀆哦,追雲殿下認證過的。”
金兜頓了頓,“你說的是真的?”
“你去問問追雲殿下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平三說完大笑了起來。
金兜惱怒道:“將死之人還敢嘴硬!”便朝平三衝來,而銀兜也在下一刻動了起來,升到空中朝平三俯衝去。
平三一拍心口,“哇”地一口噴出一大堆血,那股血霧再次出現,只是比之前的范圍更大,顏色更深。他心想:“沸血決對使用者唯一的限制,就是使用者的身體無法長時間承受血流加速已經大量失血的後果,而術的本身是沒有任何限制的......所以,能夠不斷復活的我,即使把血液流乾也是可以的!”
金兜一個刹步,在血霧前停了下來,之前在血霧中,護在身上的形元竟然被這些血霧給逐漸腐蝕,失去形元的防護後,身上的皮膚在碰到這些血霧時有如萬針穿刺、萬蟻噬咬一般難忍,這感覺他絕不想再經歷一次。他朝銀兜喊道:“妹妹!吹散他們!”
銀兜得令後,身後的綢緞翅膀猛烈揮動,扇起一陣狂風,但並未像之前一樣吹散血霧,血霧反而朝他們靠近了過來。
金兜思忖道:“看來這血霧是以形元操縱的。”他接著想起平三的外貌和先前交手時的力度:“從他的身高和體重來看,這家夥身上沒有多少血可留,操縱這麽大范圍的血霧......那就是在找死!好,你想用血霧困住我們,我倒要看看在如此大的出血量下,誰會先倒地!”
血霧一下子爆散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石橋。赤遼忙抱起林雲忍瞬移到了對岸——舊城隍廟的大門旁。
金兜眼見來不及逃離血霧,便朗聲道:“銀兜——我的妹妹!請不要離開我的身旁,讓我將你的模樣永遠懷念在心中,正如你一直守護我那般!我仍能在跳動的心臟中感受到你的存在!”
銀兜瞬間出現在他身前,舉起雙手托起一個光球,那光球迅速擴大籠罩住了金兜銀兜兩人,阻止了血霧的靠近。
金兜對著迷霧大聲道:“你還有什麽把戲?”他突然往旁邊一閃,只見一束荊棘從剛才的位置鑽了出來,然後扭向他刺來。他舉起光刀將其格開,再猛地回身一刀,彈開了衝來的平三。
金兜冷笑道:“就算視線受阻,我想知道你的位置,也不用做放血這麽費力不討好的動作——雖然看不見你,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你的殺氣。”
平三收回荊棘劍,後退幾步,無聲的笑道:“你能感受到我的殺氣,但是——連殺氣草,不對,龍爪藤蔓都無法判定出攻擊行為的赤遼,是沒有殺氣的。”
話音剛落,赤遼突然出現在金兜和銀兜中間,雙手猛地將兩人推開。金兜倒在地上,吃了中天位的赤遼一擊,此刻只能勉強支撐起來,吐出一堆血,但更讓他驚恐的是——此刻他門戶大開,氣息紊亂,已經無法再引形元護體了,便完全暴露在了平三的血霧中。
另一邊,銀兜想朝金兜趕來,卻被平三從身後打翻,然後以荊棘劍釘在了地上。平三穿刺時,心裡疑惑了一下:“奇怪,這不是血肉的感覺......倒更像是——能量?”
平三朝赤遼的方向喊道:“金兜製服了嗎?”“好了。”
得到回答後,平三便將血霧收回體內,由於體內血量增加了,他此刻面色有些潮紅,面色疲倦。
金兜雖然被赤遼壓製,但見銀兜竟然被荊棘劍釘在地上,頓時撕心裂肺地大吼起來:“你們放開她!”他又扭頭朝赤遼大罵道:“你們偷襲算什麽本事,放開我,我們堂堂正正再打一場!”
平三道:“別啊,是你搖人在先。再說,你一開始就知道赤遼是中天位,那你還不跑?蠢呐。”
金兜慢慢地低下頭,囁嚅道:“求你......放過她。”
平三剛想說什麽,銀兜卻突然朝金兜扔出一個光球,在碰到他的腦袋後將他的頭炸裂,隨後自己也逐漸變淡,消散在風中,赤遼看著被爆頭的金兜,一臉困惑。
林雲忍見金兜銀兜都不再行動了,便朝平三跑來:“哥,你還好吧?”
“等等,別吵。”平三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忙捂著頭彎下腰——他似乎隱約聽到了金兜的聲音在腦海裡回響——“銀兜,我的妹妹!請不要再使我沉默不語,我想再次在歌聲中——將你抱在懷裡。”
林雲忍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輕輕地扶著平三的手,關心道:“哥......你流了好多血......”
那股眩暈感消失了,平三長出了一口氣,道:“我剛才好像聽到金兜在說話了......在他被好妹妹爆頭之後。”
林雲忍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哥,你不會和金兜大人一樣瘋掉了吧?”
平三搖搖頭:“怎麽會,你看我還好好的。不過聽你這麽說,你好像知道一點金兜的情況?”
“是......金兜大人的老家離我家挺近的,所以我聽說了一些傳聞......”林雲忍接著說道:
“大概是三四年前,長街城隍廟發生了一場騷亂。當時,火將神門派了金兜銀兜兩兄妹前來勸導長街的人們,但不知為什麽,騷亂沒有停息,反而變得更加嚴重,銀兜在那場騷亂中犧牲了。但是金兜始終不肯接受銀兜已經死亡的事實,為了讓銀兜復活,他開始走訪許多左道術士,拜訪了許多邪門組織......後來,金兜大人回到將神門,逢人便說他見到了死而複生的妹妹,但是沒有人相信他,而之後他就變得瘋瘋癲癲的,總是對著空氣說話,就好像他的妹妹——銀兜真的在他身邊一般。”
平三道:“可是他的妹妹真的出現了啊, 你剛才也看到了。”
林雲忍疑惑道:“我什麽也沒看到啊,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在和金兜戰鬥......然後遼哥突然跑到你哪兒去,把金兜打倒了......然後金兜大人的頭莫名其妙就爆了。”
這下輪到平三感到困惑了:“奇怪,銀兜那麽大個的人你沒看到嗎?就是她把金兜爆頭的啊......她不是金兜的妹妹嗎,為什麽這麽做,就算是死人的執念,守護靈什麽的,也應該是來保護自己的親人才對的吧?”
林雲忍:“可是......我真的沒看見啊......”
平三便問赤遼:“赤遼,你剛才打中了銀兜的,你肯定看見了吧?”
赤遼點點頭:“嗯,一團業力。”
平三揉著太陽穴,自言自語道:“那麽......是我和茶羅看錯了?等等,是只有我和茶羅,還有這個金兜能看見吧。”
他走向金兜的屍身,俯下身將手搭在屍體上。林雲忍不解地問道:“哥,你這是做什麽啊?”
平三運轉形元,將形元注入屍體內,同時回道:“魯班書上記載了一種術,類似茶羅的陰身附體......我還沒有練到家,雖然還不會用附身來操縱人或者讀心,但是可以通過對充滿形元的物件施術來了解它曾經經歷過的事......金兜剛死,他身上的形元還沒有消散,是一個完美的施術對象,我正好看看他曾經歷過什麽。”
隨著形元的運轉,金兜最在乎的記憶隨即在平三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