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氣死人啊……”
看著韓景略如同謫仙人一般的背影,肖師傅在心中暗歎,也在他暗歎時,韓景略轉頭看向了還在發呆的古念。
此時的古念、還沉浸在韓景略一口白練斬殺劉棟的畫面裡。
他從來沒有想過、平日裡和普通人一樣的韓景略,居然是這樣的強者……
他對韓景略的眼神逐漸變了,並不是變得親近,而是有些懼怕。
這樣的眼神變化,自然是瞞不過韓景略的,面對古念,他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後開口:
“古念、黃金尾款打到我的帳戶上就行。”
說完、韓景略背著手、滿身輕松的下了樓。
如同韓景略預料的一樣,他走下三樓時,二樓和一樓已經躺滿了屍體,劉棟完全是為了不走漏消息而全力出手。
找到自己的車,他開車遠離了雲山北苑,路過江灘時,江灘上已經出現了不少身穿製服的巡警,周圍滿是看熱鬧的人。
車子行駛在長江大橋上,此時天色已經黃昏,一艘艘渡輪排成一排,朝著上遊的船塢進發。
汽笛聲在耳邊回響,迎著晚風,韓景略長吐出一口氣:
“還是暴露了,希望蕭玉京他們消息沒有那麽靈通,不然我也要有麻煩了。”
感歎一句、韓景略不知道是該說自己倒霉,還是該說劉棟倒霉。
不過這劉棟雖然實力不強,卻給了他練手的機會。
韓景略掃了一眼丹田,自己不過用了下丹田十分之一的法力,將自然元炁之中的雜質吐出,居然就能將他隔著二十幾米擊殺。
若是尋常宗師,恐怕他便是不用禦火神通,也能對戰三名!
他這樣想著,車子也已經到了出租屋附近。
把車停好後,他走到了門衛那裡的儲物櫃,把自己的快遞給取了出來。
不過等他打開櫃子,裡面卻空空如也。
“嗯?”看著眼前空空的箱子,韓景略微微皺眉。
本想著打電話回去給快遞站問問,結果沒等他掏出手機,旁邊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您在找這個?”
聞聲看去,此時穿著一身運動裝的蕭玉京正拿著自己的快遞。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或許是昨晚的大戰讓她受了傷,此刻她的額頭上也纏上了繃帶,給人一種病態美人的視感。
“拿來……”
韓景略伸出手,向蕭玉京討要,同時他也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出手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自己會被青鸞司給察覺。
不過他並不後悔,因為此時的他,在城市中已經不畏懼輕型熱武器了。
“化勁宗師,還需要我幫忙?”
蕭玉京臉色平淡,仿佛對於韓景略是化勁宗師的事情不是剛剛知道,而是知道很久一樣。
韓景略沒說什麽,只是微微皺眉過後,一股朱紅法力打出,卷走蕭玉京手中快遞,收回到了他手中。
蕭玉京雙手抱胸,朝著韓景略走來,眉頭緊皺著,走到韓景略身前一米的位置才突然開口道:
“我可以理解您對我們的防備,但昨晚金陵路的事情,您為什麽就不能出手?如果您出手了,我們昨晚完全可以收拾徑河的那個魚頭人。”
“我可以出手、但那是我想、而不是義務,況且我昨晚有事……”韓景略皺眉,言語間爭鋒相對。
他懶得和蕭玉京解釋自己昨晚的窘態,而且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不該做什麽。 在沒有人威脅到自己的情況下,自己能隱藏是最好的。
今天如果不是劉棟咄咄逼人,自己也不會出手暴露。
幫人可以,但人是有劣根性的,幫一百次得不到他們的感恩戴德,少幫一次就會被萬般咒罵。
昨晚他還面臨著蠱雕的追殺,全身法力消耗的只剩三層,萬一有什麽閃失,他交代在那裡,青鸞司會幫他照顧他父親?
別開玩笑了——
都是混跡社會的老油條了,韓景略不太相信青鸞司能把自己父親照顧的比自己好。
“請相信我,我理解你對我們有防備,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防備自己的秘密暴露。”
“但現在朝廷處於跌宕起伏的關鍵時候,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放下防備。”
蕭玉京話裡十分誠懇,畢竟是能坐上青鸞司江漢分組副組長位置的女人,在正事上,她的理性並不輸給男人。
只是她的話對於韓景略來說,顯得並不是那麽誠懇。
“我隻問一個問題……”韓景略臉色淡漠,眼底一絲薄涼,似乎看透了蕭玉京的想法:
“今天劉棟在雲山北苑對我出手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安排了人,在遠處觀望?”
“……”韓景略的這個問題問出,蕭玉京沉默了。
有些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見狀韓景略也明白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然而蕭玉京還是不願意放棄, 她對韓景略提醒道:
“等等、韓宗師!”
“你知道你今天殺的劉棟是什麽人嗎?”
聽到這話,韓景略頓了一下腳步,轉身和蕭玉京對視。
“劉棟是青幫供奉洪百戰的弟子,是青幫柳葉堂堂主劉虎的弟弟!”
“劉虎最近已經突破化勁宗師,別以為只有你能在三十歲以下突破化勁宗師,洪百戰更是多年的化勁巔峰。”
“眼下奇點頻頻與世界接壤,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要突破抱丹真人。”
“讓他們知道你殺了劉棟,你就得面對海外整個青幫的追殺!”
“所以呢?”韓景略反問蕭玉京,而蕭玉京也松了一口氣道:
“所以、我現在特別邀請您,成為我們青鸞……”
“我拒絕!”不等蕭玉京說完,韓景略就直接拒絕。
“你……你真以為你能對付得到洪百戰?”
蕭玉京隻以為是韓景略自大,認為自己天下無敵。
“我能不能對付是我的事,但我眼下隻想修煉,不會加入任何勢力!”
韓景略面色平淡,但言語卻如同刀子,刨開人的皮肉,直插內心。
“另外說白了,我殺了劉棟的時候,你們的人也在場吧?”
“又或者,你和你的人,用什麽手段在遠處旁觀?”
“總而言之,我殺劉棟的時候,你們並沒有出手阻止,反而是坐看我擊殺劉棟。”
“你現在的想法,不就是仗著我殺了劉棟後,會被青幫和洪百戰追殺,以此脅迫我,讓我進入青鸞司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