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不敢?”
“敢!”
“你知不知錯?”
“不知道!”
“你服不服!”
“不服!有本事跟我單挑!”
“呵呵,單挑就單挑。”
一分鍾後,文昌躺在地下渾身都在痛,而把他放倒的那個小孩神氣無比的站在他的身邊。
“服不服?”
“不服。”
“你媽本來就在外面偷人,這可是你爸說的,要尿就尿你爸鞋去,你下次要在的惹我們保證做的比你這次還慘!”
……
晚上文昌回到家中,拉低了自己的帽簷兒以掩藏頭上的傷。
好在被打的時候捂著臉,就腦袋上有個包。
“怎麽回來這麽晚?”
“那還用說,肯定又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小兔崽子天天不讓人省心!學習學習不好,幹啥啥不行,老子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廢物!”
“你別說他了,他還小。”
“你算什麽東西,男人說話有你開口的份兒?”
“滾去做飯去,等了這麽長時間飯還沒做好,真是一大一小兩個廢物!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攤上你們兩個。”
過了一會兒飯做好端上桌子來。
那個剛才那個一直開口咒罵的男人,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今天的飯菜不好吃,浪費東西,不會做別做。
一邊一個人在那邊花生米喝著酒。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越吃越氣越吃越氣。
隨後直接把剩下的9酒底子仰脖子一口幹了,然後用力一甩便砸在了文昌母親的頭上。
“當。”
空瓶子在砸到頭上的時候並不容易碎,可隨後文昌的母親和那空瓶子一同跌在地上。
“嘩啦。”
就瓶子碎了一地,但陳年看著文昌和他母親的神情,他們的心卻是比這酒瓶還要碎。
緊接著畫面一轉。
到了文昌高一的時候。
只見他推著一輛前後胎都沒有氣的老舊自行車回來放在院子裡,又回屋找了打氣筒出來,打了幾下卻發現車胎剛剛漲起來,很快就又癟了下去,很顯然並不是被放了氣,而是被扎了。
而且扎了兩個。
“車怎麽了?”
“沒事在路上騎著扎破了。”
“最近車怎麽老被扎破啊?以後騎車注意一點,盡量走好路,車胎扎破不要緊還能補,但別因為這個人摔倒了讓釘子扎到身上。”
“放心媽,我知道了,他呢?”
“你爸又跟人出去喝酒了,不用管他,晚上你想吃什麽媽給你做,現在馬上就要分班了,你可得好好努力努力,媽別的幫不上你,但做點你愛吃的補補身子還是能行的。”
“沒事,能吃飽就行了,我什麽都可以。”
“行,家裡還有半條魚,媽回去給你燉一燉。”
隨後文昌便開始在庭院裡熟練的補胎。
但車胎還沒補好,外面便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畫面移動只見幾個染著黃毛,打著耳釘,走路吊兒郎當的混混站在他們家院子外,,一腳把大門踹開。
“老文呢!欠錢不還什麽意思?”
“打麻將的時候跟我們吹牛逼,結果隔天人就不見了?”
“你跑的了?要不你把家也搬走?”
“趕緊還錢!”
為首的黃毛大聲喊著,而後面的那些小弟們也都叫嚷著要錢。
“我爸不在家,他出去了。
” “去哪兒了?”
“不知道,應該是出去跟人喝酒了。”
那黃毛一聽樂了。
“沒錢還錢,有錢去跟人喝酒?這日子過得挺滋潤,反倒是我們哥幾個大老遠的跑過來,水也沒喝,飯也沒吃。”
一邊說著,一邊一把推開想要上前阻攔的文昌走進屋子裡。
看到鍋裡的魚,不僅眼前一亮。
“呦?嫂子在燉魚呢?我大哥欠我們五萬沒還,現在他人又找不到,我們哥幾個大老遠跑過來也沒吃飯,在你這兒對付兩口,嫂子不介意吧?”
文昌的母親一看對方來勢洶洶,而且又說自家男人在外面欠了錢,哪裡還敢跟別人多說什麽?
本身家裡就沒多少值錢的東西的,萬一剩下的再讓人家搬走,那就真成家徒四壁了。
況且她也不想鬧得太大,不想惹怒這些人,畢竟兒子現在正到了高一學習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因此分了心。
“不介意,不介意。”文昌母親說道。
隨後那幾個人便留在這邊開始吃了起來,甚至連原本轉給文昌的魚湯都喝了個底兒朝天。只剩下一堆魚骨頭。
可他們母子二人卻敢怒不敢言。
可這些人不光吃完還沒完,晚上非要在這裡等著,還說今天拿不到錢就不走,然後直接穿著鞋就往炕上一躺就開始說笑起來。
母子二人沒辦法,隻好在桌子上坐著,也不敢靠近。
但文昌坐在那裡看著那些人心中怒火不斷焚燒。
有了星點之火,很快便成燎原之勢。
隨後一言不發的就起身去到隔壁的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就要回去砍了那幾個黃毛混混。
但他剛拿到菜刀,卻不知何時母親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不要,等你爸回來,他們拿到錢就走了,你不要這樣做。”
“求你了兒子,千萬不要這樣,還有媽在呢。”
“千萬別衝動,把這個放下。”
最後文昌的菜刀被母親拿走,然後他們母子二人就一直在廚房坐著,可沒過多久那些人又吵著要喝水。
文昌的母親正好去倒了水給他們。
就這樣一直到了半夜,那幾個人聊著聊著也累了。
直接躺在文昌家的炕上睡著了。
沒過多久門口響起開門聲音,是文昌等父親醉醺醺的回來了。
結果剛進家門忽然聽到了呼嚕聲。
他頓時警覺起來。
仔細聽了聽,透過窗戶的影子往裡看了看。
“臭娘們兒,你還真敢背著偷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平時打老婆,是妥妥的以自己為中心的大男子主義,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容許別的男人睡在自己家的炕上,睡自己的老婆?
因此他借著酒勁衝進屋子,抄起凳子便來到跟前朝著炕上亂砸。
一邊砸,一邊怒罵!
而那幾個年輕人被砸的頭破血流,但他們很快就都爬了起來。
這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而且本來就是老文欠錢,他們哪能受得了這氣?
於是當場撲上去,抱著老文奪下板凳,然後反砸回去。
喝醉的老文走路都不穩,更何況被板凳和拳腳招呼?
一個照面就直接倒地。
最後幾個人每人一把木凳在瘋狂的砸。
聽到這動靜,文昌的母親起身就想要過去幫忙拉一下和喊人,但是卻被文昌死死的拉住,捂著嘴巴不讓她出聲。
“媽,別去。”
“這種人渣,死了才好。”
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了,已經到了以她的力氣都掙脫不了的地步。
就這樣大概過了物流分鍾,那邊的動靜漸漸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