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閉門苦修
顧笑寒就那麽坐在床上苦修練習,直至第二天清早,小夥計敲門送奶才停下來,他眉頭緊鎖,失落頓生。
這本《遊龍秘術》字數不多,未至凌晨便已牢記在心。但功法詳情,寥寥數字,晦澀難懂,更有著者推斷常人若要大成非八載苦練不可,但這當真是給武學天賦不高的孫子學的?
其實著此書者,在其年代已是當世絕頂高手,說其孫武學天賦不高,但其實也比常人高了許多,只不過在這當世高手眼中,還是愚鈍,恐自己歸天后,子孫無力抗衡仇家,才著作此書。
顧笑寒當然不清楚這些,而他也無暇去思考這些,現在最難求的便是時間,如今也只能力求將入門的前兩篇步法篇和身法篇快速掌握了。
用過早餐,休息了半個時辰後,顧笑寒便在屋子內潛心修煉。這一練,便是深夜,期間用餐全是客棧夥計送來的,只是不再有了酒水。
顧笑寒一連修煉了四日,除了期間出去補了次房錢,便一直閉門修煉,畢竟是武夫出身,雖說不是天資聰穎,但至少不愚笨,而且附錄的煉器術和馭器術更是成熟的功法,自己也有這方面的經驗。
這幾日內收獲頗佳,倘若再遇到上次慘烈僥勝的水術士,有六成把握可以完勝了,就算不勝,全身而退應該也不成問題,誰讓這遊龍秘術就是教人逃跑的呢。
又過了一天又該續房錢了,顧笑寒心中盤算著,坑綁的城卒應該被發現了,怎麽還不見有什麽動靜,便喊來夥計詢問最近有沒有什麽大事,夥計東扯西扯也沒說出個什麽有用的,自己又不能問的太詳細。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自己坑綁的那個城卒雖然是個小頭領,但對於部下卻不友善,否則也不會支開其他人獨自去謀害顧笑寒。
而這個城卒頭領卻也不知道,他想謀害但卻是浩軒帝國大名鼎鼎的東方三宿之一驍騎都統破軍將顧笑寒!
而其它城卒呢,見頭領沒回來,雖然不太清楚未歸原因,卻也認為是刮到了大油水,去瀟灑了。隻敢上報城防部,說門長遇到個熟人,兩人許久未見,可能耽擱了。
城防部一連三日不見那城防門長歸來,雖說給那門長記了個大過,降為城門小卒,但三日未歸卻也感到了蹊蹺,這才發動城防軍去找。
顧笑寒本想在這鬧個大動靜,一直未見城防軍有什麽動作,他正愁著下一步怎麽繼續實施,再去主動惹事反而有掩人耳目之嫌,想到這,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一路下來自己一直低調行事,而暗中那不知身份的敵手們卻查的很清楚,追蹤技巧甚至可以媲美貪狼冷昊煬了。而自己突然鬧大,行事如此迥異,對方未必不會查出是有意為之,那麽文氏夫婦和小公子就有可能危險。
想到這裡,顧笑寒眉頭緊鎖,思考了一會,出門又續了一天房錢,然後來到街上隨便找了路人詢問了城中附近的幾家醫館。
然後選了一處稍遠的醫館就進去了,顧笑寒來到醫館後,就站在一旁,看著大夫診病抓藥,小夥計問了顧笑寒兩次,顧笑寒只是傻笑也不答,小夥計見他穿的破破爛爛,便不理會,主要是醫館的人太多了,沒有時間去管一個傻子。
顧笑寒一直站到黃昏才回到客棧,吃了晚飯,又溫習了幾遍新學的步法,等到深夜,趁著月黑風高又出了門。
這次他又選了另一家醫館,摸了進去,回憶白天大夫診病時的情況,然後抓了些烏豆根、毛大丁草、土丁桂、馮樹根等幾味止瀉藥。
然後回到客棧廚房,將這些止瀉藥一股腦兒煎了,煎到了近乾鍋時,將藥汁盛在小碗裡,又和藥品殘渣一同倒進了客棧的廢水桶內。 等到一切妥善,回到臥房,寅時已經過半,倒在床鋪合衣而睡,檢視自己的傷勢已經痊愈。
這一覺,一直睡到午時,他又出了客棧,尋到了一家布匹店,做了一套普通衣服,換了上,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隊巡查兵,街邊路人議論紛紛,說城卒門長被人在化澤廟害死,還切了好幾塊,還說害人的人也受傷了,夜裡把藥鋪給盜了。
顧笑寒聽到這,心中頓疑,自己只不過是把他綁了,怎麽又被人害死了,又把偷藥的事放到一起。
他打聽了一下說什麽的都有,但有一點確定了,現在出城查的很嚴,他沒多問,覺得事情鬧的有點大,迅速回到了客棧,整理好了行李,又吩咐夥計沐浴了一番。
待破軍將沐浴過後,換了新衣,用了晚膳。整理行裝時,看著書中的香葉書簽,總覺得自己帶著這香香的葉子做書簽有點不合適,便將葉子壓到了床鋪下,將空箱子也留在了客棧中。
在把白天從布匹店買的一卷布匹卷起來,然後系在胸前,一切妥當後,便靜臥床鋪上養精蓄銳,一直待到四更過半未至五更,也就是人們睡的最踏實的時候,他翻起身,推開門,靜靜悄悄的下樓,打算連夜出城。
剛走到下一樓的樓梯口,就感覺不對,連忙隱在一旁,側頭靜觀,他發現客棧外好似隱約見有微弱的火光攢動,更有些影子映在了客棧的紙窗上,心中甚疑。
就在這時,這客棧老板從廚房悄悄走出來,打開大門,接進來幾個看似兵丁的人,壓低著聲音說:“官爺,三樓,我看了一夜,沒下來,那人我看著就凶得嘞,而且看著也不好惹,我建議直接動手。”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架勢。
又聽那官兵裡有人說道:“你說的也對,這人殘忍至極,不好對付,弟兄們在外輪班守了一夜,趁著現在他睡的死,我們才有機會得手,不過就是有些辛苦....”
“這個好說,事成後我親自給各位官爺下廚,做幾個拿手好菜慰勞一下官爺,這都是應該的嘞,您這不也是為了我們【軒陽城】的百姓嘛,這個大魔頭居然把門長給害了。”那客棧老板獻媚的說道。
顧笑寒越聽越氣心想:“我看你是想亂刀砍死我,再黑了我的錢。”好在你們也算是歪打正著,但那門長的死我可不負責,那麽壞也算是個報應了。
想到這發現對面也只是官兵,也不怕,直接跳下一樓,喊道:“好你個黑心的店家,就是想黑了我的錢吧,還有你們這幫糊塗蛋,欺壓良民,平時也沒少作威作福吧,今天老子我就給你們一個教訓。”
顧笑寒說完祭出長槍, 直接挑起了大廳中的那張白色桌子,輪向眾人,沒想到這這官兵平時作威作福,其中到也有身手還算不錯的。
那眾人中閃出一人,直接抽出短刀,向前踏出一步,橫斬一刀,刀芒閃過,白色桌子應聲斷裂開來。
這一挑一斬也就在兩個呼吸間,那客棧老板一看不好,直接跑了出去。
隨後便開始湧進了數個兵丁,顧笑寒打眼一看,近十人,而且還在進,除了剛剛斬斷白桌的那人,其它人都配有盾牌,在這個小地方明顯自己的武器有些受限,對方的配置就有利多了。
顧笑寒想到這層,也不耽誤時間,舞起玄色長槍,將客棧大廳內的座椅板凳全部挑向眾人,最後一槍抽在了牆壁上,直接砸出了一個大洞,然後躥了出去。
客棧外果然還有更多的兵丁,見他出來立刻將他團團圍住,但見此人如此勇猛,一時卻也不敢靠近。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逐漸轉亮,鬧的動靜這麽大,早就把街坊四鄰吵醒了,一開始還罵罵咧咧的,後來發現居然是兵丁在圍捕辦差,也就不敢多說了,有那麽零星幾人在遠處看熱鬧,也有不乏好事者,走進觀看,但也不敢圍的太近。
客棧裡的兵丁也追了出來,幾乎全部灰頭土臉的,顧笑寒看那配單刀的兵丁穿著與其它的還有區別,是暗藍色官裝,兵丁穿著是淺藍色,怪不得還有些身手。
那人出來後直接衝向顧笑寒,一邊衝,一邊不停的變換短刀的位置,而這時,其它兵丁也舉起盾牌一擁而上,勢必要將顧笑寒圍堵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