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梅依楠卻覺得裴子煜會心疼也好,珍珍那麽可憐,有個能疼她的人是她的福氣。
這麽一想,梅依楠又糾結了,這家裡的事兒到底是讓裴子煜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好。
……
糾結沒一會兒幾人來到了停車場,頭一次開車的祁永望水平相當的不穩定,磕磕絆絆搖搖晃晃的在大家就快了吐的時候,車終於開回了家。
大家下了車,看向祁永望的眼神相當的一言難盡。
梅依凡更是忍不住道:“永望啊,你這水平要再想上路還是嘚多練練啊。”
這也就是過年間車少,但凡車多一點兒只怕就不只是要吐那麽簡單了。
梅依楠難得沒有反駁梅依凡,並且覺得她的建議相當靠譜,其實這人有時候還是能說人話的,所以為什麽不好好做人呢,她有時候也是有些想不通。
幾人暈暈乎乎的上了樓,來到梅永富家時,心裡的惡心感倒是忍下了一些。
……
死寂。
梅依楠一行人進入梅永富家時迎面而來的就是這種感覺。
薑秀梅在屋裡捂住嘴小聲抽泣,頭髮早已經蓬亂,眼睛、面頰微紅,身上那件為了過年而買的紅衣也有著好幾個腳印。
而梅永富正被梅夢承和范天宇夾擊按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說是按著,實則他也沒掙扎,就這麽靜靜的放空思緒,死盯著眼前的一處死物看著。
一個家裡半點兒聲響都沒有,大過年的,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滲人。
但梅永富覺得,打也不讓打,罵也不讓罵,出了這種事兒他心裡有氣也忍不住,除了這樣他也不知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梅永富露出這種眼神是她們這一眾親戚們一次都沒見過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哪怕早知道事情嚴重,可現在看起來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呢。
梅依凡憋不住,開口打破了客廳的平靜,“永富,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梅永富冷笑‘哼’,“你問她呀。”
梅永富抬眸看向了薑秀梅所在的方向,眾人在梅永富這裡得不到答案自然只能再問薑秀梅。
梅依芳問道:“秀梅,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先說出來大家才能解決。”
薑秀梅看了梅依芳一眼,可依舊什麽都沒說。
梅依楠可沒那麽好的脾氣等著這些人磨磨蹭蹭的,“有什麽事兒趕緊說,大過年的,今個兒大年初一,誰也不想耗在你們家,你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珍珍在那兒看著呢,還有珍珍男朋友,我要知道家裡今年會有這麽多事兒,我都不會讓珍珍把人帶回來,人家好不容易找個對象,要因為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鬧黃了,看我怎麽跟你們算帳,趕緊的,說。”
梅永富呢喃道:“飛飛,呵,大姐,家裡的錢都沒了,30萬,薑秀梅就留了一個250塊在存折裡,你要說她不是嘲笑我,那就是在嘲笑她自己。”
總之不像話。
但錢是怎麽沒有啊,30萬可不少,不可能是一天敗完的,這期間薑秀梅要用錢難道沒跟梅永富說嗎?
“沒說,我完全不知道,就是剛剛在醫院說要收拾東西拿存折取錢,我看她不對勁兒就說要一起回來,問她她才說跟人合夥做生意,然後被騙了,錢全沒了。”
被騙?
梅永富話落,眾的目光看向了他身邊的倆個人,一個差點兒被騙,兩個確定被騙,三人排排坐在沙發上,整整齊齊。
就很無語,這天下的騙子怎就磕著一家騙呢。
王高峰忍不住問道:“多大的生意啊,30萬一次就被騙光了嗎?”
就算不是他的錢他也心疼。
半晌後,薑秀梅才開口解釋道:“我同學帶我投資,我們一開始賺到錢了,我拿過分紅的,可誰知他們後續讓我加大投資,我看著賺錢就加了,誰知……。”
誰知後面錢就沒了,分紅自然也沒了,人也聯系不到沒了消息,再然後就確定被騙了。
薑秀梅哽咽的解釋著,可這套路無論怎麽聽都是那麽的熟悉。
眾的目光再次放到了梅夢承的身上。
梅夢承是真沒想到他這事兒都過去這麽久了,他還要遭受大家這種目光,而且同樣的事情她自己不接受教訓,看他也沒用。
“看我幹嘛。”梅夢承一嘀咕,眾人也收回了目光。
也是。
梅夢承這幾個月也是真踏實,一瞧就知道肯定會好好過日子,可薑秀梅就不一定了。
“你同學男的女的啊。”王高峰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當然,同學,同學的這麽叫著不知道男女順嘴問一句人之常情,這同學之間,女同學是一回事兒,男同學也許是另一回事兒,所以還是嘚搞清楚。
可誰知這個問題直接觸動了梅永富敏感的神經,他剛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一想可不是有問題嗎?梅永富抬起了頭,等待著薑秀梅的回答。
薑秀梅也意識到了事情好像比剛才更加嚴重,心裡也怒罵著王高峰氣氛都這樣了,怎麽這麽不會說話,這問的都是些什麽問題啊。
王高峰自然也沒想到一句無心的問題讓氛圍越加的凝重,也在心裡暗罵自己不會說話就閉嘴。
但問題已經問了,現在的情況是必須嘚知道答案的。
“問你話呢,男同學女同學,有什麽不能說的。”梅永富在心裡已經有些認為這同學是男的了。
當他聽到薑秀梅的答案後, 忍不住嘲諷自己,“男同學,好一個男同學啊,什麽時候的事兒。”
“什麽,什麽事兒啊。”薑秀梅一愣,有些不懂梅永富的問題。
“我問你們是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
薑秀梅震驚的忘了哭,趕緊解釋道:“永富我沒有,你別誤會,別聽別人亂說,我真沒有,他就是一般的同學。”
“一般的同學你和人家投資30萬?那你這關系還真是相當一般呢,如果關系好點兒你打算投多少萬啊,要不要把房子抵押給人家呀。”
說到這兒,梅永富頓了頓神經再次繃緊,“你個天殺的,該不會已經……。”
話還沒說完薑秀梅趕緊否認道:“怎麽可能,我就算再混也不會做這種事兒。”
“你能有什麽事兒做不出來的呢,為了一個男同學把飛飛治病的錢都給花沒了,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飛飛住院多久了,你生意做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