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范老畢的詢問,陳華年沒急著回答。
而是反手抽出湛盧劍,將其橫在眼前,然後又將獵槍遞給范老畢,這才壓低聲音推測起來。
“老畢,看來這次咱倆是逃不出鬼門關了。”
“那東西已經跟了咱倆一路了,甚至我感覺從咱們剛進入苗嶺開始,它就一直追著咱們。”
“這片苗嶺的面積太過龐大,一時半會咱倆根本走不出去。”
“與其把體力浪費在跑路上,到時候只能任憑宰割的話,倒不如趁著現在有力氣,直接除掉它。”
聽到這話,范老畢也是打起了精神。
一邊想著,陳華年小心的將耳朵往大樹旁邊湊了湊,不過他沒敢漏出頭去,而是謹慎地傾聽著。
果然,就在下一秒,陳華年就察覺到了異常。
原本那個腳步很快,聽上去像是奔跑的腳步聲,可在他倆躲到大樹後,腳步聲忽然減緩了許多。
哢嚓~
哢嚓~
那腳步聲變的異常緩慢,聽上去似乎像是在緩慢的朝這邊移動。
顯然,那東西是察覺到自己在這了。
不過,它也不敢確定自己有多危險,所以還在那邊不斷地試探。
但用不了多久肯定就會過來。
意識到這一點,陳華年立刻繃緊全身肌肉,做好隨時準備伏擊的打算。
人怕鬼,但鬼肯定也怕人。
只要自己做的足夠凶狠,掌握好時機的話,也許能做到一擊必殺。
一時間,氣氛開始變的逐漸凝重了起來。
同時,范老畢察覺到兩人現在的處境,他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出現的是什麽。
“老陳,你說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可聽到他的話,陳華年卻沒心思理會了。
那東西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所以他必須要時刻將精神提高到最強狀態。
氣氛越來越壓抑,陳華年手心裡都開始分泌出大量的汗水,將劍柄都濃的異常濕滑。
於是,他乾脆取出一根短繩,將劍柄一圈圈的捆在了手上。
這樣做,至少能保證他的劍柄不脫手。
畢竟,就算是要拚命,他也要將有力條件全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等做完這一切後,陳華年開始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逐漸,他的心跳和呼吸都開始放平緩了。
哢嚓~
就在下一秒,那逐漸靠近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並且,這一次明顯比之前更加接近。
“來了!”
陳華年小聲提醒了一句,隨後猛地精神一緊,繃緊了全身肌肉。
同時,他雙手握緊湛盧劍,將身子盡量往後挪。
察覺到陳華年的舉動,范老畢也都意識到,那東西已經來到他們倆背後,可能距離就只有兩米。
於是,他也立刻握緊獵槍。
就等著一擊必殺。
一時間,兩人都緊繃到了極點。
陳華年知道,他們的機會只有一次,不允許失敗。
所以,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
哢嚓~
當腳步聲再次響起,陳華年覺得那個東西更加靠近了,甚至有可能就在大樹的後面,正在和他們互相試探。
一時間,陳華年猛地睜大眼睛,余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大樹左側的輪廓邊緣。
同時,後面的東西也逐漸靠攏了過來。
通過微弱的月光,陳華年隱約看到,那東西是個黑色的影子,就在距離他倆不到一米的大樹後面。
近了!
還差一米!
陳華年甚至都能看到那東西的輪廓。
於是,他慢慢將湛盧劍端平,劍尖直指左側的空蕩處。
“老畢!動手!”
陳華年二話不說,當大樹後面的東西終於從樹皮後露出邊角,他的左手閃電般朝著對面的身上抓取。
同時,右手反握住湛盧劍,如同一道黑芒一樣,直接扎向拿東西的頭臉。
緊接著,范老畢也一步踏出。
操!
頓時,陳華年一步跨出,左手立即掐住那人影的脖頸,右手的湛盧劍還差一尺就刺在它的臉上。
同時,范老畢的槍口也對準了那東西的臉,直接就要扣動扳機。
可就在下一秒,一聲驚恐的尖叫忽然在陳華年兩人的耳畔炸響。
“呀啊!是我!”
頓時,那刺耳的尖叫聲直接刺破了漆黑的夜晚。
陳華年聽這聲音感覺非常耳熟,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同時硬生生止住了扎下去的手。
“老畢,別動!”
陳華年立馬將范老畢的槍口按住,隨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睜大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
可等他倆終於看清楚面前人的真面目後,他們的瞳孔卻立即收縮了。
“怎麽是你?!”
范老畢頓時一驚,連聲音都變的扭曲了。
而同時,陳華年定睛看去,等看到來人到底是誰後,他也都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不怪他們驚訝。
因為,從大樹後面出來的人根本不是追上來的獵戶,更不是人熊一類的野獸,竟然是個女人。
只見,來人穿著一身緊身的迷彩服,由於沒開手電所以月光灑在她身上映射出的陰影比較龐大。
但此刻,借助著皎潔的月色,陳華年能清晰看到她臉上一片慘白,冷汗都留下來了。
竟然是夏瑞?!
此刻,不光是陳華年和范老畢,夏瑞也是嚇得驚魂未定。
她這一路上半打聽半追蹤,並且在苗嶺裡遭遇了那麽多怪事,甚至看到了人熊那恐怖的屍體。
原本以為和他倆匯合後就安全了。
卻沒想到,剛才差點就讓范老畢一槍給崩死!
她哪裡還能忍得住!
但陳華年兩人心裡更加驚訝。
他們不是早在上次乾陵的時候,就已經分道揚鑣了嗎?
並且,這次他倆來土家寨也沒告訴任何人。
連崔小辮都不知道。
她是怎麽跟過來的?
陳華年也想知道,她一個女孩竟然能跟隨他們橫穿苗嶺?
並且,她是怎麽知道他們在這的?
而此刻,夏瑞努力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掰開陳華年的左手,往後退了一步,躲開湛盧劍的劍尖。
等她終於避開湛盧劍的鋒芒後,這才像是後知後覺一樣,直接閉著眼睛尖叫了起來。
“呀啊!”
頓時,這一聲刺耳的尖叫直接打破了安靜,同時讓陳華年緊繃的神經也瞬間驚醒了過來。
小心的放下湛盧劍,陳華年咽了口唾沫,謹慎地問道:“是你跟著我?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我們在土家寨的,怎麽一路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