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范老畢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就在三人剛後退兩步的瞬間,就見從這下方的山澗裡忽然湧起一股上升氣流。
那上升氣流從吊橋下出現,氣流和吊橋上燃燒著的藍色火苗接觸的瞬間,湛藍色的磷火竟然立刻變紅。
緊接著,開始猛烈的燃燒。
陳華年三人都清晰的看到,在火苗變成紅色的瞬間,石頭表面就出現了焦黑的顏色。
並且,不斷發出一陣劈啪聲。
“這...磷火怎麽變成烈火了?!”
范老畢隻覺得冷汗直流,而後注意到自己手裡還拿著火把,連忙將其扔在地上熄滅掉。
他不明白,剛才還是藍色的冷火焰。
這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猛烈燃燒的烈火了?
要是他剛才一不小心走上了吊橋,可能現在都已經化成灰了啊!
對此,陳華年也是臉色嚴肅無比。
“夏瑞,你剛才嗅到什麽味道沒有?”
陳華年的嗅覺沒有夏瑞靈敏,於是轉頭詢問了起來。
對此,夏瑞點了點頭確定道:“是有股怪味,聞起來像是屍體腐爛的臭味,但又不完全是...那味道就像是...”
“沼氣?”
“對,沼氣!”
夏瑞還在疑惑,陳華年卻猛然猜到了什麽。
頓時,兩人都是心領神會。
陳華年也是盯著下方的山澗,這才開口道:“確實是有這種可能,磷火雖然點燃的都是冷火焰,但在化學公式裡確實有一種可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化作烈火!”
“那就是跟沼氣混合!”
聽到陳華年的話,夏瑞也是臉色警惕的說道:“怪不得建造乾陵的人會在這弄出一條吊橋,原來是個機關?!”
學過化學的人,大部分應該都知道。
磷火雖然是冷火焰,可一旦與沼氣結合在一起,就會瞬間化作猛烈燃燒的高溫火焰。
甚至產生爆炸。
那溫度足以在短時間內,直接熔煉鋼鐵。
更何況是人呢?
想到這,陳華年分析道:“吊橋上的白磷確實沒有威脅,但這山澗下面卻全都是沼氣。”
“吊橋的磷火就是用來迷惑盜墓賊的,一旦有人察覺到磷火不會傷人,就會掉以輕心的走上去。”
“這個時候,山澗下不定期出現的上升氣流就會將沼氣托起來,一旦接觸磷火就會產生爆炸,燒死盜墓賊!”
咕嚕!
聽完陳華年的話後,范老畢是冷汗直流。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下面竟然會有如此危險的機關,太狠了吧?
但就在這時,陳華年看著下方的山澗,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下面應該是個萬人坑!那些建造陵墓的人應該都殉葬在下面了,經年累月的腐爛之後,這才沉澱成了一個沼氣池!”
什麽?!
聽陳華年之前的話就足夠震撼了。
現在忽然聽他說,這下面是個萬人殉葬坑,范老畢的瞳孔都收縮了。
“老陳你沒別騙我吧?!”
范老畢忍不住驚呼道:“武周時期能有那麽多人殉葬?這得殺多少人啊!”
聽到這話,陳華年則是搖了搖頭。
“這有什麽奇怪的,而且我說的是修建乾陵的那些工人,基本都是番邦蠻夷的奴隸而已。”
“再者說,你可別小看古人對墓葬的重視程度...”
陳華年可不是開玩笑的。
古人的智慧也不能小看,不說這乾陵的宏偉程度,就說古代的四大發明都領先了西方好多年。
所以,這種機關不足為奇。
也幸好他們提前嗅到了怪味,否則的話一旦踏上吊橋,現在早就死了。
這個吊橋,簡直是將化學和機關,甚至是心理學都安排進去了,完全就是用來坑殺盜墓賊的。
“那照你這麽沒說,咱們沒辦法過去了?”而這時候,范老畢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從陪葬墓來到這,一路上根本沒有岔路口。
而眼前的吊橋還是個機關。
這樣一來的話,他們豈不是只能留在這等死了?
對此,陳華年也是眉頭緊鎖。
眼前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如果再找不到離開的路,他們就只能在這等死了。
可這裡是乾陵深處,誰會來救他們?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乾糧和水早就沒了。
經歷了之前在陪葬墓裡的一切後,現在是疲憊無比。
又餓又累。
如果繼續在這裡浪費更多時間,到時候體力下降的太嚴重,他們就更別想找機會出去了。
等等...
想到這,陳華年的眼角忽然瞥到了山澗兩側的棧道。
右側的棧道非常狹窄,大概也就十幾厘米。
而左側的天險棧道看上去有半米多寬,一直朝著看不到的黑暗中延伸過去。
如果能夠從這走到盡頭,是否能找到出路呢?
“你倆看那!”
想到關鍵處,陳華年指了指左側的棧道。
看到這一幕,夏瑞皺起了眉頭。
范老畢則是驚訝道:“老陳你別忽悠我,這麽窄的棧道能過去?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開玩笑!
從這要是掉下去,那人都得碎的跟樂高一樣。
而且,也不一定這盡頭有路可走啊。
“那你還有別的招嗎?”而對此,陳華年則是懟了他一句。
要不是這貨財迷心竅,他們用得著在這等死?
想到這,陳華年沒好氣的說道:“你愛走不走,不走這條路就只能在這等死,多少年以後你也成標本了。”
說著,陳華年給了夏瑞一個眼神。
兩人一前一後,將手中的手電筒攥緊,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這條棧道。
“你倆等等我啊!”
看到這一幕,范老畢也知道錯在他身上。
於是,喊了一聲後,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時間,三人誰都不敢說話,生怕打亂這個節奏。
這棧道也就半米多寬,而且地面上崎嶇陡峭,陳華年只能橫過身體,背靠著牆壁學螃蟹一樣前進。
同時,不敢低頭看腳下的山澗。
火把現在不能點燃,但幸好他們還有手電筒。
所以,不至於摸黑前進。
但即使是如此,陳華年也不敢走錯一步。
腳下幾乎每走一步,就有不少碎裂的小石頭朝著下方山澗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