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陵笑了，笑的很開心。

　　“你在笑什麽?”小李很詫異，她詫異的樣子，讓韋陵心裡更加的開心。

　　“心理戰對我沒有用，李考官。”韋陵咬著牙，用顫抖的語氣說道。

　　“第一，貌似現在我的手臂被你貫穿，但是，你很謹慎的避開了大動脈，因此，只要我做好包扎，不會有事。第二，以你的能力，要殺我早殺了，不會跟我在這裡說這麽多話，我之所以在刺激你，是想知道，你會不會被什麽規則給限制住，或者，被什麽東西給束縛著，不得不去按照規定來去做。比如，考核這個，如果考生選擇了放棄，那才是真的完了。”

　　小李有點驚訝:“你學過醫學?”

　　韋陵緩緩地站了起來:“看過爺爺的醫學解剖書。”

　　韋陵一直在努力忍耐著，不讓自己疼的叫出來。這個母夜叉這麽可怕，叫出來說不定會觸犯了某個規則，導致自己再遭罪。

　　“很不錯，不少新人在這裡往往都會求饒，痛哭流涕，甚至叫媽媽和報警的。咯咯...當然，他們最後都...”

　　“我不想聽是否被你吃了還是被你大卸八塊之類的話，考核標準是什麽?”

　　小李聽了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很淘氣的跳了一下某君跳的二次元舞蹈:“你猜呀，欠債300萬的債奴。”

　　“呵，我明白了。”

　　“哦?”

　　好不容易讓自己徹底站直，韋陵右手舉著打火機，對著小李說。

　　“Hell，it's about time...”

　　“你說什麽?”

　　“沒什麽，李大考官，我們開始吧。”

　　“就你現在這樣?”

　　“當然不是，嘿嘿，而是我手中的這個。”

　　韋陵左手已經抬不起來，他高舉右手，把打火機舉到最高。

　　“什麽意思?”小李饒有興趣的問。

　　韋陵沒有回答，他貼著牆，一點點的往小李靠近。

　　“你想自殺?呵呵，你猜的很對，規則讓我沒法立刻宰了你，但是，不代表我沒法折磨你。你靠近我，想用打火機燒我?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你的右手貫穿。”

　　“所以，你為什麽不攻擊我逃跑的腿?而是攻擊我的手臂?”韋陵一點點的蹭著牆壁過去，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他開始逐漸適應了這個疼痛感。

　　“...額?”小李以為韋陵會直接進攻，沒想到會突然來這一句。

　　“所以，你為什麽會不攻擊我能夠逃跑的腿，而是進攻對你來說完全不需要在乎的手臂?”

　　“呵，你以為我不敢攻擊麽?”

　　小李的手迅速化成了一隻長矛，搜的一下，把韋陵的右腿貫穿。

　　韋陵猝不及防，也沒法進行防禦，對方速度太快，他又被擊倒在地。火機掉落在地上，但是沒有滅，這個防風版的Zippo，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小禮物。

　　“呵呵，跟我想的一樣啊，老女人。”

　　“...”小李眉頭微皺，怒氣上升，她也沒再多話，立刻用手變化的長矛刺向了韋陵的左腿。

　　但是這一次，韋陵卻像有預判一樣，微微一側身，就躲開了小李的攻擊。

　　小李一臉不敢置信，因為在她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

　　“很驚訝嗎?跟我想的一樣，你不敢讓我完全無法動彈，我的右腿看似傷勢嚴重，但是你沒有完全讓我無法行動，因為你只能弄破我腿部的一部分表皮和肌肉。而且，

只要貼著牆壁，根據上述分析的結果，你下一步肯定會攻擊我的左腿的一側，避開你並不是特別困難。”　　小李陰著臉，沒有說話。

　　“那麽，李考官...”韋陵吃力地用右手撐著身體，慢慢地坐起來，一點點地借助牆壁的助推力，讓自己再次一點點站了起來。他疼的兩眼發黑，甚至差點暈厥，但是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沒有努力過浪費了自己的青春，恨自己給家裡人添了麻煩，他的不甘心，讓他再次一點點的站了起來。

　　“李考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考核的標準，不是我能不能擊中你，不是我在你的進攻下能不能撐過多久，也不是我能不能跑得過你，更不是我向你求饒才能獲救，而是...”

　　他指了指小李的胸口的36D。

　　“是給考官證明，自己的意志力，忍耐力和...”韋陵一字一句的說道。

　　“和什麽?”小李不耐煩的問。

　　韋陵在一點點挪過去，逐漸湊到了小李的面前，這時候的小李，收起了之前戲謔的態度，雙眼凝視著韋陵，韋陵每挪動一步，小李的表情就嚴肅一分。

　　“和你身後的東西。”

　　韋陵的右手無力的往前伸，他的手穿過了小李的頭。

　　“很冰冷，這就是你的溫度嗎?李考官?”

　　韋陵輕輕地說著，小李在韋陵的手穿過了她的腦袋後，整個人的顏色開始慢慢地變淡，她問了一句。

　　“你是怎麽發現的?”

　　“你沒有阻止我站起來，也沒有阻止我的行動，更沒有阻止我去靠近你，而是在盡可能阻止我前行。不出意外，如果我向你求饒，或者不管不顧直接往前跑，都是真正的死路，對吧。”

　　“也不對。”

　　“哦?”

　　“你猜對了一半，如果你一直往前走，你會被前面的魔怪吞噬。如果你向我求饒，你會被消除記憶，被丟出去後，再也無法進入這裡。”

　　“這麽說，我蒙對了?”隨著韋陵的手不斷前深，小李的顏色越來越淡。

　　“...蒙的?你在騙我?”小李怒喝出聲，將要消失的顏色，又凝練了一些。

　　“這個開關只有我站起來才能夠得到，李考官，我按下這個開關後，你會怎麽樣?”

　　小李很驚訝的看著韋陵，許久後，她輕輕地說:“會消失。”

　　“消失?”

　　“是的，我的任務結束了，會被董事回收，然後清除。”

　　“董事是誰?”

　　“是另一個維度的存在，我們理解不了的存在，就像是螞蟻不能理解人類製作的電腦一樣。我們永遠也無法去理解這個存在。”

　　“哦?是嗎?”

　　韋陵這時候停了下來，盡管血流不止，他卻把自己的手緩緩的收回，小李的顏色又重新凝練了起來。

　　“呼...”

　　“怎麽，你不按開關?”

　　“你倒是很期待我按開關呀，李考官。”韋陵收回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西裝已經被血浸透，他看了看西裝，腦子裡回憶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

　　“盡管我不希望自己被清除，但是我無法違逆董事的意思。”

　　“有沒有什麽辦法?”

　　“沒有。”小李搖頭。

　　“唉...你幫我拿一下火機，我點個煙，沒力氣了。”

　　“自己爬起來去拿，你不是很有本事的麽。”小李有些無語，這個男的，實在是像個無賴，不像是資料裡說的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

　　“搭把手，我實在是沒力氣了，拉我下。”

　　“好。”小李伸手過去，血紅色的美甲，在微光下越發的鮮豔。

　　在小李伸手握住韋陵的右手時，韋陵突然用力，小李猝不及防，直接撲在韋陵的懷裡，這時候，韋陵立刻用雙腿夾住小李的腰，在小李還未來得及掙扎時，右手按在了小李後背上的按鈕。

　　“恭喜你，考核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