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關了燈，馬小龍抱著張志玲，身體很快就暖了起來。

　“擠嗎?”張志玲問道。

　“還行。”馬小龍道。

　張志玲想往後挪一挪，但沒有空間了:“媽是不是胖了?”

　“沒有，您身材好著呢！”馬小龍說道:“而且保養的也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十八歲呢！”

　“呵呵。”張志玲輕笑一聲， 聞著兒子身上的清香，很舒服，“咱娘倆好幾年沒一塊睡了吧?”

　“兩年半了吧！”馬小龍道:“自打我上六年級，您也越來越忙，咱們在一塊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都兩年半了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張志玲道:“當年的小不點，現在已經長成男子漢了。”

　“個頭是長了不少，但我再大也是您兒子。”馬小龍說道。

　張志玲微微一笑，摸摸他的臉:“好兒子。”

　馬小龍任她摸了一會兒， 道:“媽， 我跟您說說之前的事?”

　張志玲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媽，你今天上完課跟老師們吃飯去了是吧?”馬小龍問道。

　“對。”張志玲道:“難得一起聚會，大家興致都挺高的。”

　“喝酒了?”

　張志玲輕嗯一聲:“我本來不想喝，但大家都高興，我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就喝了一杯啤酒。”

　“然後呢?”馬小龍追問:“您喝醉了，她們就沒管?”

　“不知道。”張志玲有點不好意思:“我都喝醉了，哪還知道她們管沒管?不過我在這……是她們把我送過來的吧?”

　“她們不知道您住哪?”馬小龍反問道。

　“不知道。”張志玲搖搖頭:“我沒帶她們來過家裡。”

　“……”馬小龍沉默片刻，道:“那您認識一個叫黃射的嗎?”

　“黃射?”張志玲愣了下:“你怎麽知道這個人?”

　“我還知道他是JY局的。”馬小龍道:“您的學校跟JY局掛了鉤，他沒少出力吧?”

　“出沒出力我不知道，但的確是他辦理的。”張志玲聽著有點不對勁兒了:“小龍，你怎麽知道?”

　“唉！”馬小龍歎口氣:“我的媽呀！今兒……不對，是昨兒晚上要不是我半道攔車，您現在就不是在這， 而是在那黃射的床上了。”

　張志玲愣了下， 回過神來後，臉瞬間就白了，嬌軀直顫。

　“沒事，沒事了。”馬小龍趕緊拍拍她後背，安撫道:“我不是把您攔下來了嗎！我也把那姓黃的教訓了一頓，他以後肯定不敢再對您動歪心思了。”

　一連串安慰下，張志玲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嬌軀也不再顫抖。緊緊抱著馬小龍，也不說話，就默默地流眼淚。

　“媽，沒事了，沒事了，有兒子在呢！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也沒人會欺負你……”

　張志玲的反應讓他後悔了，後悔不該那麽輕易放過黃射，早知道就該給他乾成殘廢，順便在他臉上刺下‘QJ犯’三個字，讓他一輩子沒臉見人。

　等張志玲不再流淚，馬小龍趁機說道:“媽， 以後您千萬別喝酒了，反正您記住， 誰要是勸您喝酒就是存心不良， 這種人以後拒絕往來，準沒錯。”

　“嗯。”張志玲擦擦眼角的淚痕，有點臉紅地道:“我今天真是……讓兒子看笑話了。”

　“咱娘倆還有啥笑話不笑話的，反正您沒事比什麽都重要。”馬小龍想了想，道:“明天，我想見見那幾個女老師。”

　“見她們?”張志玲不解:“幹什麽?”

　“沒事，就是見見她們。”馬小龍說道:“讓她們以後別再勸你喝酒了。”

　“……”張志玲臉一紅，悶聲道:“勸也不喝了。”

　馬小龍笑了笑，打個哈欠:“太晚了，睡了。”

　“嗯，兒子晚安。”

　“晚安。”

　……

　早上，馬小龍打電話給朱砂，讓她幫自己請半天假，朱砂沒問為什麽，滿口答應下來。馬小龍很感動:“媳婦兒真好，狗喝水給你安排上。”

　“去，死樣！”朱砂臉一紅，是這裡也癢，那裡也癢，全身癢……

　上午，馬小龍在培訓中心見到了三個女老師。其實都認識，這幾年也見過很多次，只是沒有深入的了解過。

　“這不是小龍嗎?今天怎麽有空?”其中一個女老師見到馬小龍，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心懷不軌。

　“……”馬小龍觀察了一下三個女老師的氣色，心裡大概有譜了。

　“黃老師，你氣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馬小龍對其中一個女老師說道。

　這個女老師姓黃，中等身材，穿著還是挺得體的，來的時候騎著一輛小木蘭，家裡條件應該不錯。

　黃老師勉強一笑:“沒事，昨天在家看電影，睡晚了。”

　“哦。”馬小龍微微一笑，突然問道:“你也姓黃，黃射你認識吧?”

　黃老師心裡一跳，表面卻不動聲色:“他不是JY局的嗎！培訓中心跟教育局掛鉤這件事，就是他辦的，怎麽了?”

　“其實我挺好奇的。”馬小龍道:“我媽這個培訓中心規模不大，照理說不至於跟教育局掛上鉤，這件事是誰提出來的?”

　“……”黃老師看著他，道:“是我，怎麽了?”

　“沒事，就是問問。”馬小龍讓她走近一些，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黃射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也不要不知好歹。看在我媽跟你往日的情份上，你過兩天主動請辭吧！”

　黃老師臉色一白，知道自己暴露了。

　沒錯，昨晚就是她勸的酒，然後給黃射打的電話。

　黃射是她堂哥，一年前因為她奶奶過壽，特意開車來培訓中心接她，然後黃射見到了張志玲，頓時驚為天人，於是動了歪心思。

　在許諾了諸多好處之後，她成了黃射的幫凶。

　昨天深夜，她接到電話，得知黃射出事了，驚慌、恐懼之下，一整晚都沒睡好，今天懷著忐忑的心情來上班，看到張志玲好好的，心裡就更慌了。

　現在馬小龍跟她說這些話，她就知道馬小龍已經知道了事實真相，驚恐之下，也是松了口氣，至少，馬小龍沒打算揭發她，還給她留了體面。

　“我知道了。”黃老師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志玲姐真是有個好兒子。”

　馬小龍沒說話，轉身走到張志玲面前，道:“媽，我看黃老師精神不太好，給她放半天假吧！這半天我幫她頂個班。”

　“哦?”張志玲愣了下，扭頭看著黃老師，見她氣色的確是比較差，道:“黃老師，今天上午你就在家歇著吧！下午再來。”

　黃老師勉強一笑:“好，給志玲姐添麻煩了。”

　“說這話幹什麽?快回去吧！”張志玲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關心，但這並沒有溫暖黃老師的心，反而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兩天后，黃老師說家裡人讓她去京城當老師，不能在培訓中心幹了，但是臨走前幫張志玲推薦了一位優秀的音樂老師，頂替她綽綽有余。

　張志玲表達了祝賀和惋惜，在她臨走前特意塞了一千塊的紅包:“姐姐幫不了你什麽，只能祝你未來繁花似錦。”

　黃老師當場落淚，抱著張志玲哭了一場。

　……

　“唉！小黃這幾年幫了我不少忙，就這麽走了，真有點舍不得。”

　這天晚上，在馬小龍家吃飯的時候，張志玲不停地唉聲歎氣，馬小龍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家要去大城市發展了，咱這小池子哪能留得住?”

　“我也知道，但就是舍不得。”張志玲感慨道:“相處了好幾年的朋友就這麽走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再見之期?”

　“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馬小龍安慰道:“您看開點，慢慢習慣就好了。”

　“不是無緣對面手難牽嗎?”馬小鳳突然插了個嘴:“《新白娘子傳奇》裡就是這麽唱的。”

　馬小龍瞪了她一眼，但還是耐心解釋了一下:“你那是新編的歌詞兒，無緣對面不相逢這句話在宋朝的戲文裡就出現過了，後來《水滸傳》裡也用了這句話，小說第35回:“宋江聽了大喜，向前拖住道:‘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隻我便是黑三郎宋江。””

　“啊！是嗎?”馬小鳳撓撓頭:“我又沒看過。”

　“沒文化， 真可怕。”馬小龍搖搖頭:“以後不懂不要亂說，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哼！”馬小鳳翻個白眼，低頭乾飯:臭哥哥，讓你說我，乾死你！乾死你！阿姆阿姆阿姆……

　……

　期末考試將近，班上的學習氣氛又緊張起來，不過還好，初二學生的學習壓力並不大，也就是畢業班的老師才會不把學生當人。

　盡管如此，但榜樣的帶動作用是無窮的，班上有馬小龍和代鈺這兩個超級學霸，以及受到學霸影響而學習節節攀升的朱砂做樣板，全班同學幾乎都會在上課之余，花大量時間向馬小龍、代鈺和朱砂請教各種習題。

　對此，馬小龍和代鈺已經習慣了，但朱砂激動壞了。

　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在學習上向她請教，朱砂抓著向她請教的女同學的手，笑成了一朵菊花:“我會好好教你的，嘿嘿嘿~”

　女同學:(?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