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秀茹看來,能嫁給方偉志,應該是韓文茵十輩子修來的福氣才對。
什麽叫能娶了韓文茵是方偉志的福氣?
方富貴就是有毛病!
正因為有他這樣的父親,才導致方翠香至今是個紡織廠的普通工人。
而方偉志不一樣。
方偉志像她。
所以,方偉志將來是有大作為的。
身為一個國家棟梁,他肯定不能隨隨便便娶一個人過門。
聞言,方偉志點點頭,看著母親道:「媽,我心裡有數的。」
方偉志又不是傻子。
他自然知道什麽樣的人最適合自己,什麽樣的人不適合自己。
韓文茵雖然會掙錢。
但出生太差。
父母都是老農民。
另外。
韓文茵學歷也一般。
連個重點一本都沒考到。
如果同學聚會,或者參加什麽酒會的話,實在是沒法帶出去見人。
不過。
方偉志還是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韓文茵居然喜歡自己。
畢竟,平時的韓文茵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年入百萬怎樣?
是個知名的漫畫作者又怎樣?
到最後還不是想法設法的想要嫁給自己。
方富貴看向妻兒,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秀茹啊,你確定雪雪沒搞錯嗎?」
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夢幻。
韓文茵怎麽可能會看上方偉志呢?
雖然方偉志考上了名牌九八五,但韓文茵要錢有錢,要房有房,她想找什麽樣的女朋友沒有?
「搞錯什麽?」李秀茹問道。
方富貴道:「你不是說茵茵想......」
「你什麽意思?」李秀茹白了眼方富貴。
面對這樣的李秀茹,方富貴哪裡還敢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哆嗦著道:「沒,沒什麽。你就當我在放屁。」
李秀茹冷哼一聲,「你還知道自己在放屁啊!」
方富貴繼續開車。
李秀茹看向方偉志,接著道:「偉志,你不是說最近準備考研嗎?準備得怎麽樣了?」
「說了你也不懂。」方富貴無語的道。
李秀茹悻悻,隻好轉移話題,「兒子,你以後要是找女朋友的話,就照著宋小姐那樣的標準去找。差一點都不行!」
方偉志什麽話都沒說,可眼底卻全是優越的神色。
須臾,李秀茹接著道:「我聽說宋小姐可厲害了,身價過千億,還是京城大學唯一一個華國國籍生物學院院長。」
想到方偉志以後可以娶到這麽優秀的女孩子,李秀茹非常激動。
正在開車的方富貴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接著開口,「秀茹,如果茵茵要是真有那個意思的話,我覺得,她倒是個不錯的好孩子......你們娘倆兒就別挑三揀四的了。」
宋小姐是誰?
那就是天上的明月!
方偉志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他怎麽可能會娶到宋嫿。
在方富貴看來,方偉志能娶到韓文茵就已經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
「別逼我扇你!」李秀茹咬牙道。
方富貴立即禁言,不敢再亂說些什麽。
因為李秀茹不光是說說而已。
她是真的會動手。
而且是下狠手!
李秀茹看向方富貴,「你就是頭髮短見識也短!怪不得窮了一輩子!嫁給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當年要是沒眼瞎嫁給你的話,我早過上富太太的生活了!」
李秀茹年輕的時候可是村裡的一枝花。
要什麽有什麽。
當年同時跟方富貴一起提親的人,還有他們村的小混混,當年的小混混不但沒個正經工作,
甚至連祖宅都抵押給了別人,於是李秀茹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方富貴。本以為押對了寶。
沒想到方富貴就是個沒出息的,二十七年前是個工人,二十七年後還是個工人。
而當年那個小混混呢!
卻搖身一變,變成了身價千萬的煤礦老板。
得知小混混竟然逆襲成大老板時,李秀茹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當年她選擇嫁給小混混的話,現在就是煤礦老板娘了!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
連買個菜都要找四五個農貿市場對比半天。
李秀茹越想越生氣,接著道:「我們偉志將來是要考研讀博的人!她韓文茵能幹什麽?充其量也就是個漫畫小作者而已!她怎麽配得上我們偉志!」
「她給我們偉志當備胎還差不多。」
就算是當備胎,也是韓文茵高攀。
聽到備胎這來兩個字時,方翠香沒忍住抬頭看向母親,接著道:「媽,其實茵茵長得挺漂亮的,說不定有比偉志還要優秀的男孩子在追求她呢。」
有顏還有能力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方翠香的言下之意便是,趁著韓文茵喜歡方偉志的時候,就趕緊抓住韓文茵,免得到時候後悔。
聞言,李秀茹直接笑出聲,「比偉志還優秀?」
在這個世界上,韓文茵從哪去找比方偉志還要優秀的男孩子?
這跟做夢有什麽區別?
再說。
就算有比更加優秀的男孩子,也不會看上韓文茵。
「在這個世界上,韓文茵去哪找比你弟弟還要優秀的人?」李秀茹接著問道。
方翠香沒說話。
她怕說出來母親會生氣。
畢竟,在這個家裡,除了方偉志之外,母親就是絕對的權威。
可惜。
母親終究還是太過自負,頭髮長,見識短。
李秀茹根本就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在京城。
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尤其是像方偉志這樣普通型人才。
想了想,方翠香還是委婉的道:「媽,我和爸爸站在一邊。還是讓偉志好好珍惜茵茵吧!萬一茵茵被更優秀的富二代追走了,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像韓文茵這樣優秀的女孩子,只要她想,她就不缺男朋友。
方翠香和父親想的一樣,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韓文茵會看上方偉志,而且還主動讓戴雪雪來說這件事。
不對勁。
這很不對勁。
戴雪雪向來是個主意多的,誰知道她這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李秀茹一直都是個精明人。
唯獨是在面對方偉志時,就變得不精明起來。
因為她一直覺得方偉志是天下第一。
誰都不如方偉志。
李秀茹臉上全是不屑的神色,「那個眼瞎的富二代會看上她?」
就連方偉志都覺得方翠香蠢得可愛。
跟他比起來。
韓文茵連地上的一顆小石子都比不上。
方翠香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接著道:「媽,您以後別再讓茵茵給我介紹男朋友了。我自己什麽樣我心裡清楚,你這樣不但讓茵茵下不來台,也讓我下不來台。」雖然說那些話的人是李秀茹,可主角卻是她。
「你是在嫌棄我給你丟人?」一聽這話,李秀茹直接尖叫起來,「好你個賠錢貨!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我拍板了!我做那些事情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方偉志微微蹙眉,「你能不能閉嘴!」
農村婦女就是農村婦女!
狗永遠都改不了吃屎!
方偉志已經警告過母親無數次,讓她說話小點聲,不要大聲嚷嚷,可她就是改不了那副潑婦的樣子。
幸好這個車上沒有其他人。
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他還怎麽做人?
看到兒子生氣,李秀茹立即閉嘴,壓低聲音,給方偉志道歉,「對不起偉志,媽知道錯了!」
旋即,李秀茹看向方翠香,就像變了個人,蹙眉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找野男人了!」
野男人?
這用詞太難聽了!
方翠香緊緊蹙眉,「媽,你在說什麽呢?」
什麽叫野男人?
這個字眼太刺耳了。
很多時候,方翠香都在想,為什麽她會攤上這麽一個母親。
自私自利,重男輕女。
她為什麽會那麽早輟學?
並不是因為她成績不好,也不是因為她沒考上高中。
而是在中高的前夕,她收到了來自母親的關心。
母親告訴她。
家裡困難,供不起兩個人讀書,方偉志是家裡唯一的獨苗,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他上學。
而她身為姐姐,應該早點輟學打工賺錢補貼家裡,供弟弟讀書。
女孩子就是個賠錢貨,等畢業結婚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如果方翠香選擇繼續讀書的話,那他們就白養這個女兒了。所以,她應該用剩下來的時間報答父母。
彼時,方翠香才滿十五歲。
她也曾有過不甘心。
但最後還是屈服於命運,在中考的時候一共六門科,除去體育之外,其它五門科全部交了白卷。
中考結束之後,她在心裡無數次警告過自己,下輩子絕對不要再當女人。
她要當個男人。
她要讀書。
她要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
剛輟學的那段時間裡,方翠香還想著能通過成人自考改變命運,到最後,她也就漸漸麻木了。
每天三點一線,成了紡織廠裡無數個普通女工中的一員。
李秀茹接著道:「你要是沒在外面找野男人的話,怎麽會不讓茵茵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方翠香看向李秀茹,「因為我知道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那些功成名就的男人絕對看不上一個紡織廠女工!」
這是方翠香第一次用這麽堅定的語氣跟李秀茹說話。
李秀茹非常生氣!
這個白眼狼,果然是翅膀硬了,現在敢這麽跟她說話了。
「死丫頭!你給我再說一遍!」
方翠香道:「就算再說十遍,我還是同樣的話!媽,別癡心妄想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麻雀變鳳凰的。」
麻雀變鳳凰隻存在於童話故事中。
她對自我認識得非常清楚。
而她的一生也望得到頭。
婚前被母親支配,婚後就要圍著丈夫和孩子轉,說不定還得受婆婆的氣......
很多時候,方翠香都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難道只是為了活下去?
她想解脫。
可她又懼怕死亡。
她很羨慕方偉志,也很羨韓文茵。
方偉志可以一直學習,直至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標。
韓文茵將興趣愛好發展成了主業。
大姑姑方怡家的兩個孩子戴莫和戴雪雪也都是重點學校的高材生,唯獨她。
她是不一樣的。
她是所有人口中的反面教材。
記得有一次過年去親戚家裡吃飯,舅媽當面誇她長得好看,可她還沒轉身,就被舅媽舉例教育家裡的小表妹。
「你要是不好好學習的話,以後就跟你大表姐一樣,只能去紡織廠當個工人!以後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個沒出息的工人。」
無人知道此時方翠香的心情。
她站在那裡,久久未能回神。
她不明白。
為什麽就她的母親和別人的不一樣。
每每想到這些,方翠香總是夜不能寐,輾轉反側。
尤其是看到以前的同學們不是在讀研就是在談項目的時候,她就更難過了。
去年年初。
方翠香回老家過年,看到一個老同學。
老同學一臉感慨的道:「班長,我還以為你現在也在考研呢!沒想到......」
沒想到昔日風光無限,回回考第一的班長,竟然也成為了無數個流水線女工之一。
她們倆。
一個是學富九車的碩士,一個是初中畢業的工廠女工,聊到最後自然是無話可說。
方翠香看著昔日老同學離開的背影,站在寒風裡,難過得大哭一場。
可惜。
風帶不走眼淚,也帶不走煩惱。
哭過之後,方翠香還是無數個普通女工中的一員。
李秀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直接破口大罵,「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生下你這個賠錢貨!直接把你扔到後山去喂狼,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就是為了讓你給我氣受,跟我頂嘴的嗎?」
方翠香就這麽的坐著,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因為有些話聽久了也就習慣了。
她聽過更不堪入耳的話。
此時她若是敢頂嘴的話,母親會罵得更凶。
雖然方翠香沒說,但李秀茹依舊喋喋不休。
她只顧自己罵得痛快,絲毫不顧及方翠香的內心感受。
方偉志隻覺得耳根炸裂的疼,回頭看向罵得正歡的李秀茹,蹙眉道:「能不能閉嘴?」
面對自己最疼愛的大兒子,李秀茹自然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笑著道:「媽錯了,媽閉嘴,媽不說話了。」
方偉志看著這個上不了台面的母親,眼底全是嫌惡的神色,「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大聲喧嘩,滿嘴汙言穢語,做個有素質的人!你為什麽總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在這個家裡,李秀茹最怕的就是方偉志,「兒子你別生氣,媽改,媽馬上改!」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扇自己的右臉。
方偉志懶得多看她一眼。
事實上,方偉志看不上家裡的每一個人。
母親是蠻不講理,滿嘴汙言穢語的農村老婦女。
父親是懦弱無能毫無主見的工人。
姐姐就更別說了。
要學歷沒學歷,要見識沒見識,要格局沒格局。
偏偏心比天高名比紙薄,還整天妄想嫁給有錢人。
有錢人就算瞎了眼也不會娶她過門。
見方偉志一直不說話,李秀茹又埋怨上了方翠香。
都怪這個死丫頭!
要不是這個死丫頭不聽話的話,她也不至於發這麽大的火!
「爸,在我學校附近停車。」就在此時,方偉志接著開口。
一聽這話,李秀茹緊張的不得了,「兒子,明天你們學校不是放假嗎?」
方偉志看向李秀茹,冷臉道:「回家聽你滿嘴汙言穢語嗎?」
「媽改!媽真的會改的!」
方偉志懶得理李秀茹,直接下車去學校。
這個時候方富貴是不敢說話的。
看著方偉志的背影,李秀茹氣得不行,回頭看向方翠香,「你個死丫頭,把你弟弟氣走你開心了!沒良心的白眼狼!」
方富貴只知道以和為貴,伸手推了推方翠香,「快給你媽認個錯。」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所以,無論這件事的對錯,錯得那個人都是方翠香。
方翠香也早就習慣了妥協,在原身家庭的影響下,她的三觀也嚴重扭曲。
認個錯而已。
沒什麽大不了。
方翠香看向母親,「媽對不起,我錯了。」
李秀茹依舊不依不饒,「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外面到底有沒有人!」
她絕對不允許女兒在外面偷偷找野男人。
方翠香長得那麽好看,肯定不能隨便嫁了。
她不但要讓方翠香嫁個好人家,還要手男方百萬彩禮。
普通人家可承擔不起百萬彩禮。
她辛辛苦苦養大一個女兒,自然不能白白的嫁出去。
再說。
一百萬也不算多。
方翠香今年27歲,就算一年用五萬塊錢,也一百多萬了!
她只收一百萬的彩禮而已。
方翠香搖搖頭,「沒有。」
她長得還不錯,在廠裡不缺乏追求的男工,可方翠香知道自己的處境。
她要是跟誰處對象的話,那就是害了他。
所以,這麽多年以來,方翠香一直都是單身狀態。
聞言,李秀茹眯了眯眼睛,「真沒有?」
「真沒有。」
李秀茹還是有些不相信,接著道:「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醫院。」
方翠香一愣,「去醫院幹什麽?」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廢話!」李秀茹不耐煩的道。
方翠香也不再多問。
李秀茹又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很快,電話那邊就接通了,李秀茹就像是換了個人,臉上擠滿了笑容,「喂,偉志啊,我是媽媽。」
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麽,李秀茹趕緊道:「你別掛,別掛。媽媽就說兩句話。」
「你錢還夠用嗎?媽剛剛在微信上給你轉了三千塊,要是不夠用的話,你就說一聲,你姐姐前幾天才發了工資,媽媽現在不缺錢。」
方翠香在紡織廠的工資是六千塊一個月,加上獎金和加班費一起有將近八千塊。
可她每個月只能留五百塊的生活費,剩下來的錢需要全部交給母親保管。
美其名曰是保管。
其實就是佔有。
方翠香的目標非常明確,方家一家四口,只有方偉志在讀書,方富貴和她上班的錢都存起來,而方翠香上班的錢則是用來給方偉志上學。
別人家的孩子上大學生活費是兩三千塊錢一個月。
方偉志五千。
方翠香苦誰都不能苦自己的寶貝大兒子。
電話那頭的方偉志有些不耐煩的道:「再給我轉一萬吧。」
一萬?
李秀茹驚訝的道:「偉志,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方偉志道:「我馬上準備考研,總要導師同學吃飯吧?你要是不懂的話,就不要問這麽多!煩死了!」
「好好好,媽不問,不問!」面對兒子的指責,李秀茹不但不生氣,反而滿臉笑容,「偉志你別急,媽馬上轉錢給你,你放心,媽絕對不拖你的後腿!」
掛斷電話,李秀茹就把錢給方偉志轉過去了。
方翠香看著滿臉的笑容的母親,這瞬間,她突然覺得李秀茹好陌生。
為什麽要兩幅面孔呢?
明明她學習成績也很優秀。
明明她也可以考上很好的高中。
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她!
被撿來的孩子真的是韓文茵嗎?
可為什麽韓文茵生活的比她還幸福。
跟韓文茵比起來。
她更像一個撿來的孩子。
就在此時,李秀茹似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方翠香,「你們廠不是說要漲工資嗎?怎麽漲到現在還沒動靜?」
「我也不清楚。」方翠香搖搖頭。
李秀茹眯著眼睛道:「你沒騙我吧?你要是敢騙我的話,看我不打死你!」
「沒有,」方翠香很無奈,「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我們廠長,或者問我同事。」
「明天我就去問!」
李秀茹接著道:「你要記住,你都是我生的,所以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別說錢,就連你的命都是我給的!」
不多時,車子就到了方家租住的小區。
第二日。
今天工廠休息一天。
一大早,李秀茹就拉著方翠香去醫院檢查。
直至到了醫院,方翠香才知道母親讓她檢查什麽,她滿臉屈辱的淚水。
可李秀茹卻拿著檢查報告,滿臉笑容。
很好。
方翠香還是個雛。
李秀茹看向方翠香,警告道:「我告訴你,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愛,你要是敢在外面鬼混的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方翠香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心寒過。
在母親心裡。
她到底算什麽?
一個可以換來很多彩禮的物品?
可笑!
方翠香幾乎無法呼吸,回頭看向李秀茹,「媽,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吧。」李秀茹點點頭。
方翠香來到洗手間。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站在洗輿台前,捂嘴大哭。
一樓的洗手間,人並不是很多。
就在此時,方翠香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
她楞了下,頂著紅腫的雙眼回頭看去。
這一看,方翠香又是一愣。
無他。
皆因來人長得太好看了。
她穿著白色針織衫,纖長的雙腿被淺色牛仔褲包裹著,腳上踏著一雙小白鞋,純潔的就像是從青春校園中女主角。
眉眼若畫。
朱唇不點自然紅。
「你沒事吧?」
連帶著聲音都那麽好聽,如同泉水碰撞叮咚。
看著遞過來的紙巾,方翠香伸手接過,有些局促的道:「謝謝。」
「不用謝。」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情,但天上只有一個月亮,世上也只有一個你。只要你相信光,黎明終究會驅散黑暗。」說完這句話,她輕輕拍了下方翠香的肩膀,而後轉身離開。
她語調淡淡,仿佛沾染魔力的春風一樣,所到之處,冰雪融化,萬物複蘇。
方翠香看著她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昨天晚上在奶茶店遇到的那個宋小姐嗎?
......
另一邊。
P國。
傑克和彼得這些天帶著方明慧和鬱志宏遊覽了很多個知名景點。
兩人正在街上遊玩。
忽地,碰到一個生意場上的熟人。
看到來人,方明慧微微蹙眉,拉著鬱志宏正欲轉身,可就在此時,來人卻首先開口。
「那不是鬱先生鬱太太嗎?」
方明慧暗道不好,隻好揚起笑容,回頭看向來人,「周太太,好巧。」
周太太笑著道:「真是太巧了。沒想到能在P國看到二位,對了,給二位介紹下,這是我兒子周從。我們家小從目前定居在P國,對了,二位知道尚園科技嗎?」
鬱志宏點點頭, 「知道。」
尚園科技是目前可圈可點的科技公司之一,此前就有傳聞稱尚園科技的老總是華國人。
難道......
不等鬱志宏反應過來,周太太接著道:「尚園科技就是我兒子的,他現在是尚園的首席CEO。」
語落,周太太又補充道:「說起來也是緣分呢!我們家小從以前和你們家老三還是同班同學呢!可惜,小從這孩子小時候沒什麽天賦,總是被老師罵太笨,後來你們家老三都跳級到初二了!我們小從還在上五年級!」
周太太這番話字字見血,句句誅心。
她明著是在誇鬱廷之聰明,實際上就是在嘲笑鬱廷之是個廢物。
彼時,周從一直是被鬱廷之碾壓的存在,加上兩家人走的比較近,鬱廷之和周從的年紀又相仿,自然會被人對比。
周從雖然也很聰明,但鬱廷之畢竟是少年成才。
在天才的對比下,周從就顯得有些普通了。
此時終於等到翻身的機會,自然要把之前丟失的顏面,全數找回來。
而且是加倍。的
周從笑看鬱志宏和方明慧,禮貌的道:「叔叔阿姨好,不知道廷之現在在哪裡高就呢?他小時候就那麽厲害,每次都拿第一,現在肯定已經功成名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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