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被羈押的市民都緊張地吞咽了口水,只有那些囚犯,一個個發了瘋的在一旁大叫。
“殺了他!”
“動手啊!狗崽子!“
“他娘的,這小子有點意思啊?哈?”
端著槍的囚犯在一旁大聲起哄,他們都壓了賭注,是平時搜刮了的吃的,喝的,還有女人...那些壓楊小川贏的人,氣急敗壞的在一旁不停地咒罵!雞冠頭不屑地笑了聲,看了看對面的溜子。
溜子用槍抵住楊小川的腦袋,戾聲道“動手啊!”
“不要啊~!我不想死!饒...饒了我吧!求求你啊!不要啊!!!”
壓在身下的囚犯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楊小川咬緊了牙根,頭上頂著槍眼,身下是一個血肉之軀。殺了這個囚犯,自己才能不被爆頭,而最終他也就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殺人犯。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看溜子,然後回頭看了看雞冠頭,張開手臂丟下刀,慢慢站起來。溜子不明白什麽意思,打開了槍的保險,在他看來,這小子的身手絕對在自己之上。
“容我說句話行嗎?”楊小川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雞冠頭。
“給我個理由,不然我現在就爆了你的頭!”雞冠頭握住刀點點了地,頭成仰角狀。敢如此公然違背他定下規矩的人,已經殺了不少了。只不過都是求饒的畫面,而這小子不一樣。
“大哥怎麽稱呼?”楊小川知道,他們這類人,講的是一個威望,需要足夠的尊敬。喊打喊殺都是小弟做的事,而領頭人的作風一般都是,打的沒有嚇的怕,要先在他面前表現的足夠卑微,知道對方的名號是聊下去的第一步,也是喊給身邊小弟聽的。
“你他娘的廢什麽話,雞哥的名號也是你叫的?”站在雞冠頭身後的一名男子大聲嚷嚷道。
雞冠頭撓了撓耳朵,不耐煩地站起身來,一巴掌朝那名男子掌摑了過去,“老子都沒說話呢?你在我身後放什麽屁?特麽的,找死是不是?!”
“原來是雞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雞哥啊....殺人不過頭點地,照著目前這個劇本發展,太老套了,沒意思,殺個人而已,我給雞哥來點刺激行不行?”楊小川不緊不慢地說,依然面帶微笑地看向雞哥凶狠的面容,那名多嘴的男子嘴巴都被打出了血。
“說說...什麽刺激的玩法?”雞哥有了點興趣。
楊小川一直在尋思著,能逃生的辦法,就在逼迫自己落刀殺人的那一刻,那個頻繁被提及的喪屍樂園讓他靈光一閃。
“雞哥,如果我下不去刀,就得去喪屍樂園。我想問下,是不是在喪屍樂園裡面活下來,就可以獲得自由?”楊小川眼神有點冷漠。
“喲!還真來了一個夠種的,這幾天我都沒聽過哪個人要主動闖關喪屍樂園的,都為了能夠活下去,殺親人,殺摯友,殺自己不認識的,殺同樣也想活下來的人....”雞哥把刀尖在舌頭上舔了舔,惡狠狠地看著楊小川。
“你知道喪屍樂園是什麽地方嗎?昂?~......哈哈哈,有意思,夠刺激,我答應你,活著回來,就給你自由,不過,和你來的人,都要去,活過3天,拿到港口的船旗,我就放你們自由....哼哼哈哈哈!!”雞哥大笑道,真沒想到有這樣的傻子會為了不沾人血去喪屍樂園。
“你小子牛逼,宰了這個窩囊廢到我手下又是一條好漢,想死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他娘的!”溜子氣不打一處來,
本想著把眼前這小子收了,自己又多了一個身手不錯的小弟,現在倒好,主動找死。 雞哥命人把眾人的冷兵器都還給他們,扔了些罐頭和水。他這麽做的原因並不是要幫他們,而是給他們一些小小的希望,這樣他才能看到希望破滅,絕望下的貪婪以及人性的醜惡。
這樣他才覺得刺激,才會覺得曾經那些個給他判刑,說他是垃圾的是渣滓的人,都特麽是個偽君子!他要讓世人明白,裝老好人的下場就是這樣,人可以為了苟且的活著,可以不擇手段。
“各位,對不住了,我又把大家推到火坑裡面去了....”楊小川有些懊悔。
“我們理解,殺人這種事,不是你該做的。沒必要為了大家舍棄心中的原則。喪屍我們見得多了。如今這個雞冠頭願意把冷兵器還給我們,那我們的勝算就會多一些。這些罐頭和大家都裝好,省著點,後面的3天全靠他們了。“大叔說完,整理自己身上的物品。
“還記得熱感成像儀裡面的看到的幽藍身影嗎?”方湖軍重新提起這個話題。
“我覺得與喪屍樂園有關。”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毛蛋,這麽多次面對喪屍了,我們現在只有5個人,寧陽這麽小,他的安全就靠你來了。到了喪屍樂園之後,我們盡量找到製高點,你和寧陽先上去。如果我們再也回不來....老規矩,你知道的。”
楊小川拍了拍毛蛋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出了無奈。在這個時期活下來,只能靠自己的運氣了。畢竟喪屍可以當作凶猛的獅子老虎,而人呢,凶惡的同時還有蛇蠍心腸。
方湖軍的話,他也在腦子裡面想過。至於有沒有聯系,那得到了現場才知道。到現在為止,他們也不知道喪屍樂園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勇士們,我給你們把傳送門打開,三天之後,我親自來接你們哦~啊哈哈哈哈!!”
雞哥的笑聲惹來大叔腦門一陣青筋暴起,要不是十幾把槍對著他們,他的棱刺已經從嘴巴裡面刺穿後腦。讓這種垃圾早點閉嘴。
眼前是一道鐵門,延伸到周圍的圍欄都通著電,乾與未乾的血跡,如絲般掛在蜂窩狀的電網上。眼前可以看見的是,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若乾具腐爛的屍體,有的斷肢,有的四分五裂,有的肚子被掏空,有的被扯去了下半身,腐爛的只剩下肋骨和一隻連著爛肉的手臂,朝著來人沙啞地吼叫。
毛蛋直接就跪倒在門前吐了一地,自己的嘔吐物和血肉泥漿攪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楚了,這裡仿佛就是一個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