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奴隸的屍體推下之後,祭壇下方的圖騰仿佛被血腥氣驚醒,開始有了些反應,表現在氣運上就是原本波瀾不驚的本命氣開始變得有些波動,似乎在準備迎接著接下來的盛宴。
似是感應到了祖靈的蘇醒,大祭司在一旁念著咒語,念完之後,即下令,將剩余的奴隸一一丟下去。
周圍,奴隸們看著祭壇下的空間,仿佛看見了惡鬼般,面露恐懼,卻又被周圍身強力壯的衛兵押著到了祭壇附近,隨後被一腳踹下去。
“啊啊啊!”
只見,數人在被丟下去後,頓時發出陣陣劇烈的慘叫聲,一股黑氣侵襲其上,將其血肉化為白骨,隨後,在一陣陣血光之下,連骨骼都漸漸化作灰燼,靜靜落下。
後方的奴隸看此,努力的掙扎著。
有數名奴隸戰士猛的用身軀向著一個衛兵撞去,將困住他們的衛兵撞開。然而,還不等其裝備逃脫,只見祭壇之上一道黑光橫過,數名奴隸頓時倒地,胸口被破開一個大洞,其上血肉清晰可見。
卻是祭壇之上的大祭司出手了。
此時,他面色保持著之前的嚴肅,對著周圍戰士訓斥道:“還不快將他們押上來。”
對於他的訓斥,聽在周圍戰士的耳中,卻仿佛是面臨著什麽可怕的事。他們連忙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快速的將人押著上去。
這一次因為有著大祭司鎮壓,還有著周圍衛兵的事先防范,奴隸們終究沒法再動彈。在一片絕望的眼神之中,一一墜落。
被抓的奴隸被一一血祭,到了最後,只剩下最後一名奴隸,卻是一個身材雄壯的戰士。
他虎視著周圍押著他的衛兵,凶猛的眼神給人帶來極強的壓迫感,令周圍戰士下意識的後退。從始至終,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試著脫逃,仿佛任命般似得,平靜的走向祭壇。
短短的路程被其快速走過,然而正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會乖乖受死之時,在經過大祭司身旁時,他卻猛的向著大祭司呸了一口。
對面,大祭司猝不及防,被一口吐到臉上。頓時,原本始終嚴肅的臉色再也保持不住,他大怒著:“你找死!”
“哈哈哈哈!”
然而不等他抓著對方,那漢子卻突然突然大笑一聲,然後毅然決然的跳下了祭壇下方。
感受著身上血肉被漸漸腐蝕,他卻始終不發一語,默默忍受著身軀之上不斷傳來的痛苦,連一句慘叫都無。
“好一條漢子,世界猛士何其多也。”
周圍,陳銘見此,心中一歎,有些惋惜。
從他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個純白堅毅的靈魂在祭壇之下翻滾著,隨後整個魂體被下方的祖靈吞了下去,魂飛魄散了。
隨著心中惋惜越重,他心中的殺意也愈發濃鬱起來。
吞人精血,噬其魂魄,如此行徑,與邪魔無異,著實該殺。
那一邊,大祭司似是也沒有想到其如此果決,見其跳下,竟一時愣住,一張陰沉的臉鐵青著。
不過,他也非是常人,下一刻就已恢復過來,仿佛若無其事般,繼續主持著祭祀。
在這一批奴隸祭祀完之後,他帶領著一群老者繼續著一套儀式,等儀式做完,下一批血祭也開始了。
這一批卻是一些獵物,毫無波瀾的,祭祀一一將其扔下,然後繼續著他的那一套儀式。
等儀式做完,台下人已經漸漸有些不耐了,按照常理,祭祀到這已經接近尾聲。
然而,台上的大祭司在做完這一套祭祀之後,卻突然對著台下的衛兵道:“將下一批祭品帶上來。”
台下,眾人一愣,還有下一批?
然後,過了一會,見著被拉上前的那一批人,眾人頓時震驚。
“那是首領的兒子!”有人認出前方那一批人的身份,震驚道。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隨著一個個身影被押上前來,一個個熟悉的人被眾人認出。
“那是克庫拉,他不是在首領身邊充當護衛麽?為什麽會在這裡?”
“那是巴扎,他是部落有名的勇士啊!為什麽也要被祭祀?”
····
“克魯裡,你快看!”
這時,一個聲音在陳銘耳邊響起,他頓時一愣,看著身旁的古德。
隨著他的眼光向上看去,只見,一個他所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其上,卻是巴列克。
頓時,他心中一動,面上詳裝震驚道:“那是巴列克堂兄,為何也在上面。”
而後,他隻覺身旁一動,卻是古德抓住了他的手,面色有些陰沉道:“克魯裡,別衝動。”
看著古德,陳銘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不止是他們,在台上數十人被一一帶上之後,台下部分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有個別衝動的,甚至想要衝上祭壇,卻被身邊同伴拉住了。
然而台上的大祭司卻沒想過顧忌下方眾人的感受,仿佛沒有看到,或許說,壓根就不在意。
他自顧自的繼續著血祭,在一陣絕望的眼光之中,將一個個人丟下祭壇,拿去喂了祖靈。
台下,陳銘看著一個個人被送下祭壇,隨著他們一個個死去。大祭司的頭頂之上,一層濃濃的怨氣與業力再次增加,氣運卻反而隨之上漲了少許,不過有些不穩,給人一種虛浮之感,仿佛隨時會消散。
而隨著他的氣運上浮,另一道原本落於下方的氣運猛然潰散, 雖然還有著一些余氣,卻已經是日薄西山,再不能與之對抗。
見此,陳銘心中明了。
話說,這也是往年來祭祀慣有的一種做法了。將政敵借著祭祀之名送下祭壇,打擊異己,這是歷代大祭司都會做的一種慣例,只是沒有這一次這般慘烈。
看了看上方被送下去喂祖靈的人,可以說是將首領一脈的異己一網打盡。就連首領的兒子都被送下去了,首領本人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不過···”
陳銘轉身看著周圍,只見,在人群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雙雙眸子,帶著憤恨,卻始終不敢看台上的大祭司。
見此,他心中冷笑。
被大祭司送下去喂祖靈的人足有數十,而且大多乃是原本頭領階級,這些人大多有著親族。
這個部落本身並不大,族人之中,其實大多都是沾親帶故之類。因此看上去只是死了幾十人,可實際上,若是算上其的親朋好友之類,指不定就得罪了數百人不止。若是再加上一些從前便有仇怨之人,不說是將整個部落得罪了近半,但三分之一卻是怎麽著都有的。
原本,若是沒有陳銘在。那大祭司這樣倒也不算如何,畢竟,在乾掉首領之後,他就掌握著部落的大權,再加上背依祖靈,超凡之力加身,那自然就無事。
畢竟,沒有力量,空有一腔怨氣I,又有何用?
但是既然陳銘在此,那就可將其利用了。
他如是想著,看著前方面色陰冷的大祭司,仿如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