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知道他不會離開,問道:“天傑,你確定他們是你的同志嗎?”
“其實我並不認識他們,戴春峰給的資料上說他們是紅黨。”
“天傑,不管他們是誰,有時候為了最後的勝利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你有今天來之不易,該怎麽辦還是自己掂量吧,誰讓你選擇了這條路呢,你別忘了,在絕大多數時間你都是特務處的特務,只有你把自己當成真正的特務才有可能不被人懷疑。”顧清說完搖搖頭輕歎了一聲。
“謝謝你,清姐。”顧清的話雖然並沒有幫徐志堅解決問題,但卻把問題分析的很透徹。
“不用謝,還是那句話,我不管你是什麽人,只要能帶我們殺鬼子就行,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顧清走了,留下還有些驚慌失措的徐志堅,沒想到自己的身份被顧清識破,自己真是太菜了,要不是自己命好估計早死了。
王亞樵也想加入我黨?看來顧清跟他的關系不錯,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幫自己保密,不然還有什麽其它原因,她應該不會是自己同志吧。
越想徐志堅越是膽戰心驚,沒有比一個特務被人識破身份更恐怖的事情了,想一想的確自己做的太兒戲,那麽重要的行動怎麽可以告訴別人,這要是讓翟露知道還不知道會怎麽想。
顧清!你到底是什麽人,有沒有可能讓你也加入我黨,只有這樣我才會放心,看來必須要努力一下了。
因為跟蹤的特務一直都在,翟露只能照常下班回家,任何反常行為都會引來大麻煩,這個時候她不能離開特務的視線,只能按照往常一樣回家。
翟露晚上的時候讓人陪著在外面溜達了一會,發現跟蹤自己的人還在,難道今晚無法通知梅教授了嗎,因為這事情太重要,翟露不敢打電話,生怕特務處會監聽和查到。
想了想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到了半夜翻牆出去找梅博君,只能如此,因為必須盡快通知組織。
晚飯後,燕寧來到徐志堅的房間。
“燕小姐,你還缺什麽東西嗎?”
“不缺了,在這裡住還真是方便,想要什麽有什麽。”燕寧說道,
“找我有事?”
燕寧坐下調皮的做了個鬼臉問道:“今天你去見朱巧巧了?”
徐志堅怨歎道:“看來我被跟蹤了。”
燕寧笑道:“跟蹤有些難聽,說保護你好聽但太假,你心裡明白就行了,不過你也別太在意,因為對誰特務處都是如此。”
“燕小姐,殺他們兩個文人應該非常簡單,幹嘛非讓我來殺,萬一出現什麽紕漏我這兩個多月的努力不都白瞎了。”
“夏老板,殺他們兩個肯定不是非你不行,你應該能想到是處座要考驗你,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你也不可能例外。”燕寧說道,
“你也執行過類似任務?”
“那倒沒有,讓我殺的是直接從監獄裡提出來的兩個紅黨,一男一女,他們死的時候還都高喊口號,他們的主義我是真心不懂,只是從心裡有些佩服他們的無畏。”
“你殺了?”
“我能不殺嗎!你知道當時多少眼睛盯著我,就記的被我開槍打死的那個女紅黨倒下去的時候臉上掛著淚水,那張淒美不甘的臉我這輩子恐怕也忘不了,她應該還有很多心願沒有完成,比我大不了幾歲,就這麽死了!真是挺可惜的。”
徐志堅心裡難過,這樣犧牲的先烈太多了!但那盛世已如你們所願,
甚至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好! 徐志堅有些琢磨不透這個燕寧,看上去她好像大大咧咧很隨和,但徐志堅知道戴春峰能派她來,這丫頭絕對不簡單。
燕寧看到桌子上翟露給的小本,問道:“這是朱小姐給你的那個本子嗎?”
“是我拜托她整理的一些前景比較好的投資項目。”
“我能看看嗎?”
“看吧,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我哪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麽不堪入目的情話,我一個小姑娘看到多不好意思。”
“沒有,你盡管看,如果你也懂投資,也可以幫我參謀參謀。”
燕寧看了兩眼沒發現什麽不對,就把本子放回原處,問道:“明天幾點去踩點?”
“吃過早飯去申報看看,就是確認一下他們的回家路線。”
“你想好怎麽殺了嗎?”
“沒有,資料上記錄他們都有家人,肯定不能去他們家殺,最好是晚上他們回家之前動手。”
“那倒是,處座可沒有讓你滅門。”
“一個申報編輯,一個大學老師,我現在想怎麽殺他們,真有些下不去手啊。 ”
“他們可是紅黨,你不殺別人也會殺的,幹嘛這麽不情願。”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而已,對我來說殺他們根本就是牛刀殺雞。”
“你的心情其實我很理解,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而且這還是對你的一次考驗,所以你不僅要執行,還要乾淨利索的成功,這樣才能得到處座的信任,才會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這一點你應該明白吧?”
“自然明白,所以我又沒說不執行。”
這時候顧清敲門進來,燕寧就是奉命來檢查朱巧巧給夏元明的那個小本,看過之後她也就放心了,說道:“清姐來了,那我回房間了,夏老板明天見。”
燕寧走了之後,徐志堅尊敬的喊道:“清姐!”
“我跟你說說久安商輪公司的事情,現在蔡長坤已經回去,但這小子什麽也指不上,做主的還是王寶德和張宏剛他們……”顧清說著拿著暖水瓶拉開房門,燕寧並不在外面她才放心的把門關上。
顧清有些不放心的問:“想好了嗎?”
“謝謝清姐關心,還沒想好。”
“你這樣的處境我想任何人都會選擇執行這次刺殺,因為他們死定了,用他們的死能換取特務處對你的信任,他們反而死的有了價值,如果他們知道也一定會欣慰的。”顧清勸道,
“清姐,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像紅黨。”
“別胡說,我只是不想你這麽痛苦,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不是嗎?如果從我的角度來想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