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受傷的左手扶著方向盤開車,左東亮情不自禁的發出了自嘲的笑,被自己的警犬咬傷,其實也沒那麽疼,主要是因為丟人和心寒的情緒導致的。
拋開這兩個心理,其實也沒什麽,這時候左東亮意識到,自己之前拉不下來的面子,也慢慢拉下來了。
左東亮之所以趕著離開特警基地,除了生氣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和沈靜有約,雖然自己受了傷,不過約定好的事情,還是要去的,這位大學老師給左東亮的印象很好,即便不能成為男女朋友,那也能成為普通朋友。
當和沈靜在約定的公園見面的時候,左東亮被繃帶綁著的手,吸引了沈靜的注意,沈靜一開始沒多問,可後來還是忍不住問:“左警官,你這手沒什麽大礙吧,要不然今天就算了,我請你吃飯。”
“別,我答應你幫你糾正你的寵物狗的不良習慣,用一隻手就行,我沒問題的。”左東亮故作一副很坦蕩的表情,並沒有說出,自己是被自己的警犬咬了。
左東亮牽過沈靜手中的狗繩,問沈靜:“沈老師,你的雪納瑞叫什麽名?”
“豆丁。”
“喲,和我的警犬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我的警犬叫豆包,土裡土氣的,而你的豆丁,聽起來就是一個可愛的狗。”左東亮說著蹲下來準備和豆丁溝通。
大概是因為左東亮手上裹著紗布和繃帶,所以豆丁有些害怕,瑟瑟發抖的躲開。
“咦,還真是奇怪,豆丁竟然怕你,它和我就不會這樣。”沈靜好奇的說。
左東亮笑了笑,說:“看來豆丁鼻子也挺靈的,我這手上,有我警犬的味道,你得豆丁能聞得出那是大狗的氣味。”
沈靜湊近左東亮的手聞了聞,一臉不明所以的說:“聞不出來。”
“人的鼻子和狗鼻子的差距可大了,肯定聞不出來,我這手被警犬咬了,肯定殘留有警犬的口水,聞見這種凶猛的口水味,肯定更害怕……”左東亮做犬類知識的科普的時候,無意間暴露了自己被警犬咬了的糗事。
“你被警犬咬了?”沈靜一臉訝然的看著左東亮。
左東亮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這醜出大了,左東亮本想在人家沈老師面前樹立高大威武的人民警察形象,現在可倒好,被自己的警犬咬傷,現在還來教人家怎麽訓犬。
左東亮一臉尷尬的笑著說:“嗨,咱們警犬訓導員訓練的時候受點小傷,那是常有的事情,沒事兒的,家常便飯。”
沈靜蹲下來拿起左東亮的手查看後,說道:“這都打繃帶了,還是小傷,肯定很疼吧?”
“還好啦,是有那麽點疼,不過能克服。”左東亮雖然這麽說,可手還真的又陣痛起來。
“疼痛是克服不了的,那是本能反應,只能忍。”沈靜一臉關心的說。
那麽一瞬間,左東亮感覺自己和沈靜的距離拉近了,不僅僅是社交距離,是心裡的距離,左東亮能夠感覺到,沈靜是一個很在乎別人感受的女孩。
“要不然今天真的算了,你受傷,還要幫我訓犬,我心裡過意不去。”沈靜站起來說。
“別,擇日不如撞日,我這上班突發事件太多,搞不好下次約不到一塊了,其實原理很簡單,就是巴甫洛夫的經典條件反射的運用,只不過是技巧而已……”
左東亮學著楊勇那普及犬類知識的架勢,開始教授方法了。
用時不到一個小時,左東亮果然讓沈靜的雪納瑞,
乖乖的不到處亂竄亂跑了,方法就是簡單的扯牽引帶外加口令,沈靜的雪納瑞,短短時間就被像是施展魔法一樣被馴服。 沈靜不禁驚呼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對左東亮投來了欽慕的目光。
“左警官,困擾我好幾年的煩心事,竟然在不到一個小時就被你解決了,真是感謝。”
“沈老師,小事情啦,雕蟲小技,其實網絡上又教學的啦,之前我和你發消息的時候發過給你,可能你沒注意看吧。”
“還是現場教學好,我替豆丁謝謝你,也謝謝豆包,幫我們這些普通市民排憂解難。”沈靜說著,敬了一個不太標準,而且很可愛的敬禮。
“應該的應該的,謝我我意會到啦,至於謝豆包,那算了,那小子欠收拾,不太規矩,未來我得再對它狠一點,否則怎麽保衛市民安全呢。”左東亮說著,靦腆的用受傷的左手撓了撓後腦杓。
本來沈靜咬約左東亮吃飯,不過左東亮婉拒了,左東亮說,安全起見,還是去打一針狂犬疫苗,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別人負責,雖說警犬基地的警犬都定期接種疫苗,不過,咬以防萬一。
沈靜本來說要陪著左東亮去,不過還是被左東亮婉拒了,左東亮說,這種糗事,還是他一個人去好了,別人再邊上,他回更慚愧。
左東亮和沈靜道別的時候,沈靜有一絲不舍, 這個憨厚的左警官,似乎走進了她的心,有些揮之不去,雖然左東亮看起來有些笨拙,不過人很熱心,而且還很有耐心,自己受了傷,還來幫忙訓犬,和這樣的大男孩相處,不禁讓沈靜覺得很暖心。
當沈靜帶著自己的雪納瑞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陳東正在朝自己打招呼。
簡單的交流之後,沈靜才知道,陳東是來公園裡的書店參加財經論壇的。
陳東還是那副精致的模樣,衣著得體,氣質優雅,如果在人群中,那他肯定最先引人注意。
不過,閑聊了沒幾分鍾,陳東便開始誇誇其談了。
沈靜有些反感陳東接下來的口若懸河,說道:“有空聊,我下午有課,需要準備一下。”
“沈老師,剛才和你交談的那位是狗販子嗎?我看他和你在那兒研究了半天如何訓練你的寵物狗,我在書店的二樓所在的台子上,正好看得很清楚。”陳東說著,指了指沈靜背後書店位置的落地窗。
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很理智的沈靜,這時候突然感到很生氣,陳東不明所以,就把左東亮說成是狗販子,這一點,沈靜竟無法容忍。
左東亮是一個熱心的警察,卻在陳東嘴裡成了一個帶著嘲諷和貶義含義的人,沈靜突然覺得,這陳東,或許是虛有其表,骨子裡看不起別人。
在這種情緒之下,沈靜面前擠出一個微笑之後說:“抱歉,他不是狗販子,我很忙,失陪。”
沈靜沒等陳東說什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一臉蒙圈的陳東在思考自己說錯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