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陽光照進屋內,奔雷般的照亮漆黑房間,使他完全看清帳篷內的許多的大小不一的罐子,無一例外都被裝著奇怪的石頭,這些石頭大多數都是五邊形,明顯是出自人類之手;而無數塊小石頭,都圍繞著一塊巨石下面,仿佛是虔誠的信徒,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它橢圓的頭頂,仿佛是他使者,散播著它紫色的光輝在這世間。
很快,它的顏色佔據所有的一切。
布魯斯仰望著,石塊的中心刻出來一個扭曲的符文,像是一隻死去的蠕蟲般透露著死亡的氣息。
“你好,布魯斯先生。”石頭後面走出一個人,他穿著西服,高禮帽,跟現在的社會格格不入。
那人就是維拉?休斯是這裡的統治者。但布魯斯不明白,想他一樣的“大人”怎麽會來見一個“小孩子”,看來是有事相求與他,這種一般都是及其肮髒或者是掉面子的事。
“怎麽樣,好看麽?”維拉走到布魯斯右側的位置,“為了找到它,我用盡了所有。”
“聽人說,那天你不在憶城。”
“我在尋找它……”
“甚至是拋棄自己的家人,對嗎?”
維拉走到石頭前,輕輕地撫摸著。冰冷的岩石逐漸有了溫度,“你的一生,有對什麽感興趣的麽?”
感興趣,在很小的時候,他喜歡木工,然後去製作一些小玩意兒,但是遭到父親的譴責,以及母親的反對,他們都在說:“布魯斯?坎達你是木匠的兒子,但你不是木匠,聽懂了麽!”
“或許……有。”他始終還是放棄了,搖搖頭,“沒有。”
“是麽!恐怕,在那場大火前,你就只是一個麻木的屍體。”他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身看向布魯斯。
麻木的行屍走肉,或許是吧!但至少活過,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活著,這個詞早已被淡忘,每一個人都只是失去靈魂的行走著的軀殼,空殼而已。
“你可能沒有見過,在你眼裡的屍體,無時無刻不都在拚命的證明自己還活著!你可能沒想過,大多數人的靈魂都是被你們的喜好所奪去!”
大火前的無數個夜晚,他都在城市的黑暗中掙扎著,無數個黑夜中他都會看見有人從樓上跳下……他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有時也會想像他們一樣用這種方式離開這裡,她的出現讓其放棄這個念頭,繼續在黑暗中不停的掙扎著。
有時,他覺得自己也是瘋子,大火後,他比這裡所有都要輕松,有時他會去感謝這場大火,即便是帶走自己最愛的人……
“有時他們應該謝謝我們,是我們給他們活下去的資本!”
“像你說的,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麽!”
“至少他們活了去。”
聽到屋內是爭吵,守門的兩個人闖進來,手裡分別拿著長棍,隨後直接抓住布魯斯;一人在將他牢牢鎖著,另一人走到他前面,準備用鐵快那頭用力打去,卻被維拉阻止。
他們被維拉趕了出去。
布魯斯跪在地上咳嗽,他的臉漲的通紅,大量的汗水浸濕單薄的褐色老舊襯衣,接著卻又立馬站了起來,維拉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