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心神不安的從床上起來。
他有點懵,聽說過神可以睡覺的,但沒聽說神會困,而且還做夢。
這就超出常理了,是因為自己在人界太久了嗎?
可是也沒聽說過哪個神仙下凡之後還做夢的啊。
他索性也不想了,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個夢中女孩,成了他日後的心結。
殤剛剛到正堂,便看見了一個面容和善的人正坐在夫人的旁邊。
不過仔細觀察,這人的面相並不好,絕對的一個陰險殘暴之人。
“那麽郭大人,我就不送你了。”
夫人說完之後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畢竟女人是感性動物,在昨天聽說了郭府的人想害他們之後便對郭府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郭府的人?”殤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做了壞事的人,怎麽還正大光明的進來。
府外的一處
“郭大人,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個道士破了我的咒”剛才跟隨郭大人一起進府的人娓娓說道。
“那你法力比他高嗎?”郭大人不在乎他厲不厲害,他只是看中了劉世允的女兒而已。
只要劉家跨掉,順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其他人,自己就能理直氣壯的收留他的女兒。
“你準備準備,趕緊做掉那個家夥”
郭大人陰狠的表情立馬展露出來。
“是,老爺,我在近幾日便做掉他”
“你有幾分把握?”郭大人有些懷疑的問著。
“這我也不知道,只要有一些道行的人,應該都有所察覺和破掉我的咒,我也沒想到這劉府也有這般人。”
府內
“夫人,這幾日,加強一下防范吧,我估計會報復的,我破戒了他們的咒”
殤坐在一旁的椅子,他有些累了,他要一邊保護這幫人,還要想著那個夢,還要想著寶玉的事情。
“下界怎麽比上界還累”殤喃喃嘀咕了一句。
“道長說什麽?”夫人問著。
“沒什麽,這幾日我會一直守在你們身邊的,防止那妖道再做惡。”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到那妖道身旁,殺了他。
但是就在剛剛,一道神令傳到了他的腦海中,是呂嶽—昊天大帝發出的神令。
這是瘟部的主神,他告知自己不要主動施展法術殺人,這也是天帝的口諭。
他只能等待敵人出擊。
“迷虛道長,郭府的人是壞人嗎?”劉雅漾天真的問著。
“雅漾,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他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準則做事而已。”
殤一臉慈愛的說著,他更多的是把她看成自己的後輩。
他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
雅漾似懂非懂的樣子讓他也無可奈何。
“真怕你以後被人欺騙啊,不過王公子人還算不錯的,以後你嫁過去,應該也沒什麽事”他看向一旁的夫人,這句話更多是對夫人說的。
夫人之前也跟他說過,女兒太過單純了,希望以後能有個照顧她的人,讓她不受世俗的傷害。
一直過了好幾天,劉世允都回來了,郭府的人也沒有動靜。
夫人也向劉世允說了郭府的所作所為,並且誇獎了一番殤。
“老弟,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這郭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那貪汙的證據,我早就搜集到了,本來念在都是同朝為官,不願接發他。
看來,我明日上朝,定參他一本”
劉世允看起來有些氣憤了,
如果沒有殤,他們可能真的就命喪黃泉了。 “別,千萬別打草驚蛇,雖然對方知道我破了他們的咒,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曉這是他們的所作所為。
如果他們人多勢眾,我也應付不來的”
其實,來多少人他都可以殺掉。但是這件事一旦涉及到朝廷上了,他就會沾染上世俗官場的因果,這對他會大大的不利。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依老弟之言,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等他們上門,我依然有辦法解決的,相信我”
這點殤是自信的,只要對方找上門,一千個妖道也別想走了。
吃了個定心丸之後,劉世允激動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這頓飯吃的不算太愉快。
在劉世允心裡,殤的言語過於自信,因為他有這個資本。但是如果殤反水怎麽辦,這個世界最猜不透的就是人心。
殤知曉了劉世允內心的想法,心中不免有些悲涼,自己一心一意為了劉府,結果卻換來了猜疑。
也是,一個官場的人,少不了猜疑,他也是為了劉家的好。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殤還是沒有忍住,說了一句,便做了個稽手離開了正堂。
其他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唯獨劉世允驚訝不已。
他會讀心之術!
劉府不能再留他了,過一陣子一定要將他趕走了。他的能力過於強大了。
飯後
他將夫人和妾室拉到一旁,詢問了一下意見,妾室表示無所謂,畢竟二人沒什麽交集。
但是夫人卻面色難堪,畢竟是救命恩人,認為這麽做有些絕情。
“那就給他一個推薦信,讓他去別的地方做個小官也好,要麽去個道觀也行,他這法力,走到哪裡都能有所作為的”這是劉世允的實話,也是事實。
躲在暗處的劉雅漾卻將他們的對話都記在了心裡。
心裡震驚的同時,是不舍。
她是愛慕迷虛的,在她眼裡,迷虛就是一束光,讓她百無聊賴的人生有了一些色彩。
迷虛總會給她講神話故事,仿佛他真的是神仙一樣。
他也會教自己很多知識,是自己從來沒學到的,自己除了學習一些女紅之外,什麽也沒有學過。
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更是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
她慌張的跑去殤的住處
敲了敲門
殤從裡面慵懶的走了出來
“怎麽了,小姐?”
好冷,以前殤從來沒有叫過她小姐,而是叫雅漾。
但是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直接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迷虛,我父親想趕你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會替你說情的,只要我好好求求爹,他一定會同意我的。”
劉雅漾眼中泛著淚光。
這更讓殤決定了離開這裡,他不能讓別人對他動情,這是對別人的不負責。
好在她入情不深,還能走出來。
自己呢,那個女孩,自己和她從小認識,本來決定結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卻被別人搶走。
可能自己永遠都不會走出來了。
等等,日子?自己又想起了什麽,自己不僅僅是娃娃親,已經都定好日子結婚了。
劉雅漾看著殤在發呆,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殤回過神之後,笑了笑。
“我不可能寄人籬下一輩子的,我總要有自己的生活,我的志向也不是在這裡。我是修道之人,志向可是位列仙班的,在這裡沾染太多世俗因果了,我總是要離開的。
你以後嫁人了,長大了,也就知道你父親的用心良苦了,他為了你們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殤剛想摸摸她的頭,想了想,又收了回來,男女授受不親的。
劉雅漾看著眼前陌生的殤,他曾經是陽光愛笑的,怎麽現在如此的陌生。
一氣之下,她跑了出來。
殤並沒有去追,而是坐在床上。
“你在找什麽?”一個聲音憑空出現。
殤猛地從床上坐起
“你是誰!”這是夢中的那個聲音,那個女人的聲音。
“你想找什麽?”聲音再次出現。
殤再次癱坐在床上。
我在找什麽呢?我到底想找什麽呢?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
寶玉的秘密究竟是什麽,如何點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