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面對千軍萬馬,只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身為神,他是高傲的,尤其對凡人。他早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情感,這也是成神的關鍵。
對面的金兵將軍見狀,並沒有直接發起進攻,而是思索著對面的道士是何許人,是否懷有出神入化的法術。
雙方僵持了大概半個時辰,最後殤乾脆席地而坐,從懷中取出一支笛子,緩緩吹奏起來。悠長的仙樂讓兩軍的士兵心曠神怡,這是什麽曲子,從來沒有聽過。
金兵的將軍最後親自出陣,帶著一個會金語的漢人來到殤的身前,默默等待著殤最後一曲完畢之後,才詢問道。
“閣下是什麽人”
“貧道叫殤,道號迷虛”殤將笛子揣入懷中,站起身來。
殤斜眼冷視著對面的身旁的首領。
將軍深知中原有很多能人異士,並不打算貿然進攻。
自己的軍中也有著一些能人異士,打算讓他們試一試深淺。
雙方定好了明日午時準備鬥法,殤不緊不慢的退回到了城中。城中的官員親自接見了他,並且感謝今日攔住了金兵。
“道長,你看明日的鬥法一事,我們用準備什麽嗎?”這官員用著詢問的語氣問著。
如今康王已經在江南一帶拉攏人心,沒有意外的話,他就是新的大宋皇帝了。自己阻止了金兵的南下,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殤都沒有正視那官員一眼。
神都是高傲的,自然瞧不起凡人,雖然大部分的神都是由凡人飛升而成。
他自己走回到了客棧,店小二好心提醒道
“小兄弟,你也別住了,趕緊跑路吧,我們今天也是最後一晚了,明日就跟著掌櫃的南下了,去姑蘇了”店小二匆忙的收拾著客人吃過的飯桌。
“不急,金兵奈何不了我的”
“是,你是身懷法術的高人,我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在旁人看來,殤怎麽會是高人,二十來歲的年齡,也就剛剛算是入門吧。
殤並沒有與他爭論,自己回到了房間,褪去道袍,躺在床上。
看著漫天的星辰,他在想著,瘟部的神仙們現在在幹什麽呢,天帝在做什麽,下界發生如此大的事,上界的人究竟有沒有打算插手。
他苦思冥想了一整夜,也沒有想出什麽來。清晨,他盤坐在床上,開始吐呐呼吸。
店小二也沒有再來給他送飯,可能已經逃難去了吧。
午時,他走出房門,看著冷清的客棧,他又仿佛似回到了百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凡人之時,他步履蹣跚的走向城門口,在官兵的注視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憂鬱的目光看向對面的漢人道士,他用複雜的神情注視著他。
“身為一個道家之人,學習中原禮儀,供奉中原神明,最後卻幫助了金人一起侵犯中原,可笑”殤對他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他決定要殺了所有的叛徒。
金兵中的能人肯定不止他一個,他要斬了當中所有的奸人。
“你連一個法壇都沒有,你拿什麽跟我鬥,我修行入道五十余年,早就能通天地了,我看你年紀還小,我勸你不要跟我鬥了”
那道人也是看殤年紀還年輕,不太忍心與他為敵。
殤並沒有答應,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那道人無奈搖了搖頭,開始做法,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天空便烏雲密布。
只聽那道人一聲吼道
“懇求雷部仙人助天陽一臂之力,
降下神通雷法誅殺此人” 緊接著又是一頓咒語。
此時,烏雲中,雷部的一位神仙聞令而來,當他看到下面的是殤神之後,不免露出難色。
殤神也是天上的一員,下界只是一個懲罰,早晚還是要回到天庭的,自己並不想得罪他。
隨即一陣烏雲後,並沒有什麽天雷劈下來,天空不一會便晴朗了。
那名叫天陽的道人一陣面紅耳赤,自己熟讀道家經典,並苦練了數十年,以前屢試不爽的法術,今日怎麽就失靈了?
“怎麽樣,不行了吧,那就該輪到我了”殤面無表情的說著,仿佛在面對一個死物一樣。
只見他伸出手,眨眼工夫就到了天陽身前,掐著他的脖子。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身法,因為這是神法。
片刻,天陽就斷了氣,他的亡魂從體內掙扎著出來,發現殤正在注視著他。
這也算意外死亡之人,也在殤的工作范疇內,他俯下身子,對他悄悄地說:
“我叫迷虛,很抱歉在你死後才告訴你,這也是我生前的道號,死後我便飛升了,他們都叫我殤神,專門掌管你們這種人, 沒有壽終正寢而意外死亡之人。
我雖然被罰到下界歷練,但是我最終還會回去的,現在這攤活依舊是我在乾,只不過是我的下屬在乾,現在我也親自乾一次吧”
殤不緊不慢的說出之後,將天陽的雙手處變出了一個鎖鏈,牽著他慢慢消失在了人們的注視下。
他親自到了冥界,列出了他的生前的所作所為遞給了閻王便離開了。
殤神就是做這種事的,也是為了給地府減輕工作量,他們負責收押意外死亡之人,審判之後在送到地府,免去了地府的審判,可以直接受刑或者投胎。
尤其到了這種亂世,在戰場上或者逃難途中死亡的人數眾多,也是為地府省去了不少工作量。所以地府的人員對天界這個不過剛設立二百來年的機構人員尤為的親近。
半個時辰後,殤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了金兵為中原能人異士們打造的帳篷內,開始了無差別的屠殺,沒有人發現帳篷內的異樣。
他們的法術對於殤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殤最精通的便是無聲殺人,他可以消失在眾人眼中,進而開始他的殺戮。
他將眾人送到了地府後便從應天府出現。
他看向四周繁華的街道,和北方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硝煙四起,一個人聲鼎沸。
人界的朝廷就是腐敗,已經家國破碎了,如今還在歡聲笑語。只要戰火燒不到這裡,哪怕就在城外,他們也不會慌張。
這時,他感應到了那塊寶玉的變化,他緊忙拿了出來,最下面的小孔中,已經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