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忠義迅速帶人前去搜集藤蔓。
馬小娟湊過來慘白的臉色緩和不少“你搜集藤蔓幹什麽?”
林凡沒有說話,隨手扯下身邊的藤蔓將他和小的木棍綁在一起,用手大力一揮那藤蔓便牢牢掛在樹杈上。
馬小娟眼前一亮興奮的說道“交給我吧!”說罷轉身離開隨機身形猛地停頓似乎想到什麽,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那你呢?”
“給我的士兵們爭取時間。上山的路只有一條,乘著天黑,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林凡拎起紅纓槍消失在夜色中。
馬小娟不敢回頭她在害怕,她怕林凡會死在貴族的刀下,又或者魔晶炮下。
只要她不回頭林凡就還依靠著石壁休息,正如他的父親那般,只要她不回頭……
她隻得朝著前方大喊道“王八蛋給老娘活著回來。”
余下士兵面面相覷眼,神色逐漸變得堅定迅速起身追上林凡跪倒在地,齊聲喊道“請將軍賜甲!我等願為將軍赴死,為他人爭取一線生機!”
“準!”林凡將武器發下正聲道“你們都是勇士,我欣賞你們的勇氣,但有一點你們錯了。我們爭取的並非一線生機,而是我們所有人都要活著。勇士們駕弩,為我壓陣!殺!”
幾十名士兵迅速分散,藏匿,正如以往訓練的那樣藏匿與黑夜危險且致命。
蜿蜒的山路上驟然亮起明亮的火光,這些散亂的光輝逐漸匯聚化作一條嗜人的巨蟒在陡峭的崖壁上橫衝直撞。
第一波衝鋒開始了!
全包裹著倒刺的豪豬在貴族的驅趕下化作鋒利的流光割裂崖壁上堅硬跑的石頭朝著林凡衝擊而來。
快!太快了!
快到林凡來不及反應那豪豬在黑夜的掩護下將林凡手中的紅纓槍撞出裂痕。
“噗”
林凡直覺心裡發悶氣血上湧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但危險顯然沒有就此結束豪豬的肚子猛然故障仿佛是即將爆炸的氣球。
危險的感覺在林凡每一個細胞間傳遞。
退!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林凡早已退出數米。
嘣~
那豪豬竟直接爆裂開來鋒利的鐵刺夾雜著鮮紅的血肉狠狠刺入石壁之中。
林凡拔掉插在腿上的鐵刺喝下治療藥劑抹去嘴角鮮血癲狂的笑道“哈哈哈,再來!雷降!”
整個人化作雷霆衝進衝鋒的隊伍。
黑暗中不時有紫色的弩箭射來為他提供足夠的掩護。
火把掉落在地上映照著粘稠的血液發出漬漬的響聲。
廝殺聲與慘叫聲在山谷中不斷回蕩。
林凡再次喝下治療藥劑他紅纓直指最後一人冷喝道“給你們的主子帶個話,誰擋我的路我殺誰!”
“是……是……”
林凡依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猩紅的血液夾雜著汗水從臉頰滴落。
他早已不清楚他殺了多少人。
十人?二十人?亦或者是上百人。
林凡很厭惡這樣的感覺,殺競技場的金牌角鬥士時是這樣,殺司徒無憂時也是這樣。
他無時無刻都在厭惡著殺戮,可偏偏有人就是要逼著他,要他無路可走,要他的命。
他不能死,至少在讓身後的弟兄擁有安穩的生活前不能,至少在他沒有重建家園前不能,至少再他沒有向那群虛偽的神復仇前不能。
林凡掙扎著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山下的火光厲聲喊道“來吧!都來吧!來多少我殺多少!”
這個瘋魔般的男人嘶吼的聲音讓山下的士兵渾身打顫。
整整五百四十六名精銳僅僅活下一人。
這個法師完美契合度的廢物,竟比上位騎士還要厲害幾分。
“廢物廢物,區區五百多人連一個完美契合度的的法師都拿不下我要你們有什麽用!”馬扎一把推開桌子上的甜點,將地圖擺上沉聲道“從現在開始分成三小隊輪流衝鋒,我就不信這林凡是個不眠不休的的怪物!就是拿命堆我也要壓死他!”
馬扎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他耗盡心力培養的五千士兵轉眼就消失十分之一,還有他的三老婆竟然跟著林凡私奔!
林凡必須死!
……
“殺!來呀!再來!”
“不,用再殺人了。”馬小娟衝上去抱住滿身是血的林凡語氣有些哭腔。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是個無可匹敵的戰神,可他的背影為何如此悲傷,仿佛整個人都在哭泣。
林凡被鮮血沾染的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容“是……是嗎?終於……不用再殺人了。記得走之前把藤蔓回收,過斷崖山我們還能用到。”
久經廝殺的紅纓槍瞬間粉碎,露出裡面布滿裂痕的魔法石。
馬小娟猛地覺得身上一沉感受著肩部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瞬間破涕為笑“王八蛋,活著就好。”
……
“少……少爺,他們消失了!”
“什麽?消失?三百多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給我再搜!仔仔細細的搜!”山角下的營帳內馬扎發出憤怒的吼聲。
他的部隊已經竟上山搜了幾十回別說人影就是件衣服他都沒有搜到。
難道他們真的會飛?
“馬扎少爺……那那……”
“說”馬扎吼道
“少爺,那山下的蛟龍池有動靜,池內的蛟龍要醒了。”
“乾!乾”馬扎抽出騎士長劍瘋狂的劈砍著木桌,發泄過後神色逐漸平靜淡淡道“撤軍,只要他們還活著我們就一定能遇到。”
“少爺,我們不追嗎?”
馬扎冷喝道“追?怎麽追?你知道缺月山後面連著多少座山嗎?整整十座,你知道山的後面有多少城池嗎?二十一座,我們這點人拿什麽追?”
“少爺我這就去撤軍。”
“慢!”馬扎收起騎士長劍道“吩咐下去,今天這件事不許外傳全都給我爛到肚子裡,否則軍法處置,如有人問起就說打獵!”
“是。”
同時間無憂城某處,一老者拿著紙張仔細端詳嘴裡不時發出漬漬的聲響“嘖嘖,戈老弟,你這傳人真是厲害,短短一個月的功夫就修煉到中位魔法學徒,一人戰千人。這可比守黑岩城的那位年輕時厲害的多。”
黑袍老者盤坐在地上臉被兜帽遮擋看不清神色但從抖動的肩膀不難看出應該是在……呃……笑吧。
“怎麽有炸雞的味道?”老皇帝鼻尖抽動瞥見長袍下漏出的見雞骨頭“嘿,你個老家夥又吃獨食。”
戈兵抬頭露出布滿雷擊痕跡的臉看一眼老皇帝挪了挪身子繼續乾飯, 許久才摸了摸沾滿油膩的嘴巴道“陛下,龍目既定,臣也該入局了。”
“你……唉!”老皇帝欲言又止,到了他著歲數老友也不剩幾個了,現在唯一活下去還佔著這個位置的理由就是為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爭個天下太平。
“太平!太平!沒有血的侵染哪裡來的太平,老友,走好!”
老皇帝重重的將白子點入黑龍之目,棋盤上的雙龍仿佛有了靈性發出陣陣龍吟。
森森血氣瞬間將整個棋盤侵染。
……
時光匆匆
半月後。
“老爺,給口吃的吧!”
“老爺,你看我家女兒,能不能換口吃的。”
……
“忠義,架鍋。”
“將軍,我們的糧食雖然多但不能這樣浪費啊。”
“架鍋!你知道我見不得這些。”林凡扶了扶臉上的面具厲聲道。
王忠義頗為無奈的說道“是。”
自己的這個將軍善良的有些過頭,自從林凡重傷痊愈後一路施粥,路上有多少流民,林凡就架過幾次鍋,施過幾次粥,到後來不知怎麽的身後就跟了一群流民。
林凡還不讓他們趕這些流民走,還排司徒興天天講什麽公開課教這群流民識字並且管吃管喝。
他是真不明白林凡究竟想幹什麽?
難道他不知道越是接近西風城流民就越多,他們這點糧食不過是車水新杯。
“將軍!我們不能再施粥了,這麽多流民,我們顧不過來的,”王忠義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