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程咬金羞臊的好幾天都沒上朝。
還有什麽李君羨由於長得太像女人了,以至於有一次衝鋒陷陣的時候,真的被敵將當成了女人,說什麽也要抓他回去暖被窩,嚇的李君羨當場就捂屁股跑了。
反正啊,程咬金等人沒給殷嶠留臉,無情的嘲笑著殷嶠。
殷嶠也沒給他們留臉,幾乎將他們所遇到過的所有糗事,一件一件的都講出來了。
而且幾乎全是帶色的,鮮有乾淨的。
以至於程咬金等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爆出了殷嶠更多的醜事。
李元吉就像是一個猹,興致勃勃的聽著這一幫子在歷史上名聲赫赫的人物們的糗事。
一些糗事聽的人真的是目瞪口呆。
不是親耳聽到,不是看到當事人氣急敗壞,李元吉都不敢相信在名人身上居然發生過幾乎沒什麽下限的糗事。
李元吉原以為,這位莽漢的這種糗事被爆出來,會羞愧難當,會跟爆出他糗事的人拚命。
沒料到,人家唾面自乾,還一臉得意的跟其他人分享起了他從羊身上找到的樂趣。
李元吉聽完了莽漢回味無窮的講述以後,是深刻的領會到了什麽叫做禮樂促進了人類道德的進步。
若是沒有上古先賢們定下的禮樂,提到了人類的道德底線,提高了人類的道德水準,鬼知道一些喪心病狂的人類會乾出什麽讓人瞠目結舌的醜事。
“殿下到了……”
就在李元吉準備開口鄙夷一下那個不放過羊的家夥的時候,有人在南苑獵場門口喊了一句。
一瞬間,殷嶠、程咬金等人齊齊站起身,奔向了南苑獵場門口。
李元吉瞧著殷嶠、程咬金等人對李世民如此的恭敬,如此的在意,心裡是要多吃味有多吃味。
看看人家的屬下,敬人家如同敬神。
再看看自己的屬下,好家夥,到現在人都還沒來呢。
李元吉沒有去迎李世民,就大大咧咧的坐在暖棚內等著李世民過來。
雖說李世民是兄長,但是現在是李世民求著他,可不是他求著李世民,不用在李世民面前低三下四的。
再說了,不就是早生了幾年嘛,沒必要敬著。
大家身份差不多,又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不需要那麽客氣。
李元吉覺得,李世民肯定會很讚同自己這種想法。
畢竟,論早生幾年的問題,李世民的感觸肯定比他多。
“元吉,你已經到了啊。”
李世民在接受了自己麾下一眾文武的膜拜以後,得知了李元吉已經到了,並且在暖棚裡歇息,就帶著一眾文武全部聚攏了過來。
並且十分自然,十分坦然,十分順理成章的笑著招呼了起來。
完全看不出是一個遭遇過毒殺的人,也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即將要對自己的兄長下狠手的人。
李元吉起身,給了李世民一個笑臉,點著頭道:“早到了一會兒,跟你麾下的人聊了會兒,想來你不介意吧?”
李世民大氣的笑道:“你我兄弟,無需分彼此,我的人還不就是你的人。你要是覺得跟他們誰聊的投緣,隻管開口,回頭我就讓他去你府上多走動走動。”
呵呵。
李元吉心頭一笑,在心裡滴咕。
你我雖然是兄弟,但還是要分個彼此的。
不然你鐵定揮起你的鐵鋤頭,瘋狂的挖我的人,瘋狂的使喚我的人。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惦記我麾下的陌刀卒,惦記的都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你雖然什麽也沒做,但是你兒子突然提出了要跟闞棱學刀,我就猜到了你把你兒子送到我府上的目的了。
也就是馬上要拿你許諾的好處,我不好意思拆穿你。
不然我非讓你下不來台不可。
李元吉心裡滴咕著,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二哥既然不介意,那以後我們就多走動走動如何?”
李世民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笑道:“那就這麽說定了。聽說弟妹最近為絮兒、令兒、承業他們的學業在發愁,我府上還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文臣,讓他們去給弟妹幫幫忙?”
李元吉搖頭笑道:“絮兒、令兒等人的學業,就不用二哥操心了。不過我聽說二哥府上的府庫直閻立本最近似乎有閑暇,能不能調到九龍潭山一用。”
李世民也就是客氣客氣,沒料到李元吉是真不客氣。
當即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狐疑的道:“閻立本丹青倒是一絕,除此之外並沒有特殊之處,你為何會要他呢?
難道是想讓他給你繪像?”
繪像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繪的。
除了舉行重大宴會,繪畫群像圖以外,只有在立生祠和死之前才能繪像。
李元吉的身份決定了他不好立生祠。
所以繪像就有點上趕著去死的意思。
李世民明顯是不想給人,所以才故意說出了這種膈應人的話。
李元吉臉有點黑的道:“是長安杏廬的丹青師畫技不過關,畫不出一些草藥的真形,孫先生又忙不過來,所以我想調閻立本過去幫幫忙。”
李世民恍然道:“原來是為了此事,那閻立本一定義不容辭。”
給醫書中繪製草藥圖,看似是一樁不起眼的事情。
但孫思邈等人正在編撰一整套的醫學巨著,閻立本能幫一把手,也是一樁功德。
李元吉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私心,只希望孫思邈等人編撰的醫學巨著能夠盡善盡美,為後人留下一筆寶貴的財富。
李世民在這件事上也不會有任何私心。
因為這是有利於大唐,有利於大唐子子孫孫的事情,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替閻立本做主了。
他不僅想要繼承一個完整的大唐,也想將大唐發展成一個強盛的大唐。
所以一切有利於大唐的事情,他都不會阻止,還會出力幫忙。
畢竟,等他坐上了帝位,這些事都會成為他的功績,隨同他的名字載入史冊,流芳百世,供後人膜拜。
“那就這麽說定了,回頭我就派人去給孫先生說一聲。”
李元吉見李世民答應了,當即敲定了此事。
李世民點點頭,立馬就派人去給閻立本傳話,頗有一副刻不容緩的架勢。
聊完了閻立本的事情,兄弟兩個人有說了一下寒暄客套的話。
李世民大手一揮,先讓麾下的文武自己去玩了,他留在了暖棚內,開門見山的問李元吉,“元吉,你此次請我過來狩獵,恐怕不僅僅是單純的想跟我一起狩獵吧?”
有了之前李元吉領兵去長安城為李世民出頭的事情,有了李世民回報李元吉京杭大運河的事情。
再加上剛才借調閻立本的事情。
兄弟兩個人的感情就好像是直線躥升了上去,像是回到了以前沒有利益紛爭的時候。
李世民表現的是又熱情、又自然,真就像個兄長似的。
但李元吉很清楚,這都是偽裝。
想跟他親近拉關系的偽裝。
他們兄弟三個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只能各懷心思的算計下去,鬥下去。
李元吉笑著點頭道:“二哥對漕運怎麽看?”
李元吉一上來並沒有提京杭大運河的事情。
畢竟,這件事李世民只是讓許敬宗出來透露了一下口風,並沒有明晃晃的說出來,所以為了避免一開口就落入下稱,被李世民牽著鼻子走,李元吉還是得拐彎抹角的說。
李世民聽到這話,一臉深沉的道:“漕運乃是一國的命脈,也是能為一國增添許多稅賦的財路。只不過我大唐如今剛剛一統天下,各地的官吏還沒有配備齊全,更別提去疏通漕運,借著漕運增添稅賦了。”
李元吉沉吟著點點頭。
李世民不愧是想當皇帝的人,思維都按照著皇帝的思維來。
他對漕運的看法並沒有局限於漕運所能帶來的海量財富上面,而是在考慮漕運能給大唐帶來什麽好處,以及什麽時候才是發展漕運的最佳時機。
就像是李世民說的那樣, 大唐剛剛一統天下,各地的吏治並不健全,還在逐漸的恢復階段,還在除舊揚新、精兵簡政的階段。
所以大唐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分心去開發漕運,也不適合在這種時候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發展漕運。
交給地方上的衙門,以及民間的一些富商大賈去做的話,倒是能將漕運開發出來,發展起來,但那樣的話漕運就成了富商大賈所掌控的謀利工具,對大唐沒有太大的好處,也容易削弱大唐朝廷對漕運的話語權。
所以寧可不開發,也不能讓出去讓地方衙門和富商大賈開發。
李世民之所以能痛痛快快的將京杭大運河交出來,一方面是為了回報,一方面應該也是看到了他去開發漕運的話,不會有那麽多弊端,更不會讓漕運的權柄旁落到地方衙門和富商大賈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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